“再继续跟,我一会就去接你的班!就算必须挖到地狱去,我也绝不皱一下眉!”此时正处于起头上的焦英桐压根就没注意四周之事,只是一个劲地朝手机喊话。“我焦英桐绝对不会对这种卑鄙小人手软的,若逮不着他的小辫子,任他继续对我们冷嘲热讽,我就不姓焦!”
“抱歉。”
“什么?你说你跟不进去了是什么意思?“侧过身让出一条路,焦英桐皱着眉继续说着。
“抱歉。”
“若真是这样,那我们得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新路子。”焦英桐又一侧身,再次让出一条路。“我记得上回有人跟我提过……〃
“抱歉。”
“是吗?那太好了,我一会就——”
在经过两次的侧身让路、听见三声抱歉后,原本还在讲电话的焦英桐说着说着,竟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她的耳旁也同时传来一个磁性的轻吼——
“抱歉,我全部的作品往后都给你的出版社,请你听我说一句话!”
这吼声自然是来自眼见自己多次被当成无聊路人甲,而不得不做出他人生最重大决定——抢下焦英桐手机——的祁望云。
“我说先生,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这支手机,我可以送给你,但能不能等我讲完这通电话啊?”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焦英桐原本就皱着的眉更皱了,眼底更是闪过一簇风雨欲来的熊熊火焰。“其次,我是《星期八》杂志的主编,不是什么出版社!我不管你究竟是谁,在这个非常时期,只要你能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别说一句话,就算要我嫁给你都行!”
“先生,对于你的大力帮助,我个人着实感激不尽,并为那日对你的不当言行感到万分抱歉。”
八日后,坐在咖啡厅里,焦英桐望着眼前的男子,笑的那样畅快。
她真的没想到,那天她一时脱口而出的话语,竟真的让这个怪男人把线索给了她!
这简直就是比天上掉馅饼还让人振奋啊!
特别是一想到先前还道貌岸然、不告到海枯石烂绝不罢休的王姓男星,如今成了人人唾弃的伪君子,焦英桐心中就有无比的快意!
俗话说不是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吗?她焦英桐就是争这口气!
明明报导同样的外遇新闻,那个王姓男星谁都不挑,故意挑上她的《星期八》来告,不就是欺善怕恶的最好写照?
是,她这《星期八》的规模是不大,在同业眼中不过就是一点,但她可是本着“佛心”与“实事求是”的精神在经营这间杂志社的!
“不过老实说,你狗仔的道行居然比我这个真狗仔还高。”望着新出刊的《星期八》,焦英桐还是不得不啧啧称奇。“居然能弄到这种照片!”
居然能把那将众多狗仔耍得团团转、且自称拥有史上最强防范护罩的王姓男星偷腥照拍的那么清楚,看样子她应该想办法将他招揽入自己的《星期八》才对……
但招揽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所以焦英桐决定先行“招安”,因此她好整以暇地由背包中取出一个信封。
“为表明我焦英桐是个言出必行之人,这是一份我签好名的结婚证书。”
将信封放至咖啡桌上,焦英桐露出一副深明事理的凛然神情,“但我明白婚姻大事不能儿戏,而我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所以为避免替你带来困扰,我另外还准备了一份微薄的谢——”
“我想要的只是你做的蛋糕。”望也没望咖啡桌上的东西一眼,一直凝视着窗外的祁望云打断焦英桐的话,“一星期一次即可。”
“那我只能向你说抱歉了。”听到祁望云的话,焦英桐耸了耸肩,然后将支票推向他的手旁,让他看清楚上头的面额。“因为我的正业是狗仔,而狗仔很忙的,有时连自己吃饭都顾不上,哪还有空顾得上你的蛋糕啊!”
“那你的意思,我只有两个选择?”终于将视线由窗外转移至咖啡桌上,祁望云淡淡的说着。
“是的,而我想这应该不是个很难抉择的问题,”望着祁望云的眼眸,焦英桐信心满满的笑了。
果然,不到三秒以后,祁望云就如焦英桐所料的拿起了支票,只是,未待她脸上的笑容褪去,他却将支票直接伸向她刚刚掏出、点着的打火机上……
“你、你?”
望着眼前那张燃烧着的七位数现金支票,焦英桐整个傻眼了,并且直到整张支票彻底灰飞烟灭后,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见!
没错,是她让他选的,可是任何一个正常人应该都会选择那张“现金支票”,而不是“结婚证书”吧!
这个男人是哪里有问题啊?
不过,等等……
也许他只是不满意支票上的数字而已,所以她也不必这么大惊小怪。
“若你不满意……”
“我没什么不满意。更何况不是你让我选择的吗?我做选择了。”望着焦英桐那故作镇静的模样,祁望云面无表情的说着,“我要你。”
这……这是什么回答啊!
她做的蛋糕真的有美味到这种境界吗?
“你……”脑子一片混乱的焦英桐再忍不住地站起身。“只为了喝牛奶,你不惜专门养一头乳牛?”
他不就是想吃蛋糕吗?拿了那张支票,他想吃什么蛋糕没有啊,为什么偏偏要做这种古怪离奇的决定?
她究竟是遇到什么人了?诈骗集团、人口贩子,还是男性版结婚狂……
“若只有这样才可以保证我所喝的牛奶品质始终如一,我非常乐意养一头乳牛。”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听着祁望云坚定的回答,焦英桐一脸错愕的喃喃自语着。
“你想反悔?”
“这不是反悔不反悔的问题啊!这根本就是、就是——”
焦英桐全心全意的想表达心中的荒谬感,未待她将完整想法整理出口,突然,她身旁传来一个充满惊喜的女子呼喊声——
“桐桐!”
“嗯?”蓦地愣了愣,焦英桐缓缓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处,望见一个个头娇小、身怀六甲的年轻女子向她快步走来。“小柔?”
“桐桐啊,我想死你啦!”就见女子直接冲向焦英桐怀中,向八点档连续剧似的不断轻捶着她的胸膛。“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竟然毕业后就对我爱理不理……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负心汉……”
“小柔,你行行好,肚子这么大了别这么激动好吗?”轻握着身前孕妇——倪少柔——的手臂,望着她大得惊人的肚子,焦英桐那帅靓十足的脸颊也沁出了几滴冷汗。“镇静、镇静啊……〃
“我能不激动吗?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负心汉!”
“我怎么没良心了?我两个月前不是还去看你了吗?”
“那三分钟哪算是看啊!”
“我工作很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你忙,忙得要命,”听到焦英桐的话,倪少柔的眼圈居然红了。
“忙得连我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就记得你那个破《星期八》!”
“话不是这样说啊,你也知道,我那破《星期八》这阵子好不容易有点起色,要不趁这个时候——”
“桐桐,你要结婚了?”正当焦英桐努力说明时,突然,倪少柔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你居然要结婚了!”
“嗯?”突然转向的话题,令焦英桐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
“你要结婚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太没义气了!”一把抢过桌上那张不知何时两个名字都签上了的结婚证书,倪少柔指证历历地将它举至焦英桐面前,“原来你说了半天的忙,根本就是在忙这个嘛!”
“嗯?”望着那字迹缭乱的另一个签名,焦英桐蓦的傻了。
他什么时候签的?
现在是什么状况?
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吗?
咦,是耶,今天确实是四月一日,难不成她被骗了?
就在焦英桐蓦然醒悟今天的特殊性,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某个圈套中时,她的身后又传来一个温柔的嗓音——
“桐桐,你确实太见外了。”
“正文!”望着站在倪少柔身旁那名深情、温柔的男子,焦英桐先是愣了愣,眼眸突然一亮,“不是我要说,你们也玩的太大了吧,快点收尾了啦!”
但男子却只是温柔的笑了笑,便向焦英桐身后的祁望云走去,“你好,我是吕正文——英桐身旁那位不断尖叫的死党倪少柔的先生。请问如何称呼?”
“祁望云。”祁望云对身前的男子点了点头。
“喂,正文,你跟着起什么哄啊!”
望着吕正文与祁望云两个人竟哥俩好般地开始自我介绍,焦英桐正准备上前解释之时,突然又听得身旁响起倪少柔的声音——
“阿佳,对,我是小柔,快点把你家的总统套房清一清……做什么?桐桐要结婚了啦……对啊,超没义气的,居然还想瞒着我们偷偷结……所以啦,快点通知其他人,我一会儿就算拖也绝对把她拖去的……”
“喂,小柔,你做什么啊,根本就没这回事!”
“喂,清风吗?我是正文,请你通知一下现在所有可以在五个小时内赶回台湾的“公主帮”朋友们……嗯,是的,大事,非常大的喜事,我们的公主桐桐要结婚了……”
五个小时过去了,焦英桐在第八次解释未果之后,终于彻底死了那条解释的心。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其妙她就结了婚,莫名其妙地被拖到总统套房里梳妆打扮,然后还莫名其妙地成了同学会?
等等!
该不会这根本就是个愚人节玩笑,那个叫祁望云的家伙压根就是他们找来给她“相亲”的对象吧?
嗯,有可能,很有可能,简直太有可能了!
毕竟她那群“公主帮”的朋友从年轻时就喜欢玩什么惊喜、创意,外加爱凑热闹……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是出戏,但那家伙的演技会不会太好了一点?竟然可以装成跟谁都不熟的样子,也真是不容易……
哎,反正今天是愚人节,既然事情都这样了,那么她就当牺牲自己,自娱娱人,陪他们一起玩就是了……
就这样,在焦英桐跟着大伙一起玩闹下去后,这房中清醒的人,只剩下一个因不能喝酒而红着眼圈、嘟着小嘴的孕妇倪少柔,以前一直站在一旁、静静望着这“群魔乱舞”现象的祁望云。
“桐桐,你当初不是说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当我们这群姐妹最坚实避风港的吗?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们这些姐妹不管……”
“豆子,你靠夭什么啦,桐桐结婚是好事,哭屁啊!”
“我没用靠夭啦,我只是舍不得……呜……这种嫁女儿的感觉你们不懂的啦……”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害我们共同的避风港一根寒毛,我们这群人绝对跟你没完没了……”
望着那个紧扯着自己领口又哭又骂以及一旁哭成一团、抱成一团的女人们,老实说,祁望云真不得不佩服焦英桐的高人气。
因为他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一群女人能如此的一心一德、同仇敌忾,而原因,竟是为了一个女人!
不,其实应该不仅仅是个女人,二十这群女人年少轻狂时的甜美回忆与一辈子的梦想——
身高一七五公分、长相帅靓的女子私立高校学生会会长、仪队大队长、篮球队长,以及不管何时、何地、何事都愿为所有学姐妹挺身而出、拔刀相助的“公主骑士”!
听着四周不断传来与焦英桐有关的各式英勇功迹,望着一大群人围着她又笑、又哭、又闹,祁望云眼底的笑意愈积愈浓、愈积愈深……
有趣,真的很有趣。
一个义气十分、人气十分、能力十分,做蛋糕更是满分的“公主骑士。”
正当祁望云暗自思量时,突然他的身旁传来一个令人心颤的沙哑迷人嗓音——
“来,告诉大家,你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望着焦英桐将那个一直揪着自己领口哭诉的女子拉离,用她那醉意朦胧的双眸及有力的小手拍着他的胸口时,祁望云连忙用右手撑住了她那有些不稳的身子。
“写小说的。”
“来,告诉他们你的笔名是什么!”张着那双迷人醉眼望着祁望云,焦英桐继续用力拍着他的胸膛。
“衣非。”
“哦。”
当祁望云报出一个自己觉得比较合适的笔名时,现场却出现了两极化的反应。
在场大部分的女人只是礼貌性的“哦”了一下,那一群确是一个个像是不敢置信似的冲到祁望云身旁——
“天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你写的‘末世三部曲’实在太经典了!”
“想不到我居然能与你这“谜之作者”见面,真是太荣幸了……”
望着那群平常沉着稳重、如今却欣喜欲狂的男人,焦英桐有些傻眼了。
“他很有名?”她转头望了望倪少柔。
“你老公耶,你自己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名?”听到焦英桐的话,倪少柔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不过看正文那副激动的模样,我想他应该真的有点名……”
嗯,好像没错,自认识吕正文这十多年来,焦英桐确实没见过他如此疯狂、如此没有保留的粉丝行径。
若连吕正文都这么激动,那祁望云大概真的很有名……
不过他有名没名关她什么事啊?
这场疯狂的愚人节狂欢聚会,一直欢乐到隔天凌晨两点,在最后一个“公主帮”成员被家人接走后才终于宣告结束。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欺负桐桐……我们公主帮的所有人……绝不会……放过你的……”
临走之时,这位公主帮成员还不忘将自己的眼泪与鼻涕抹在祁望云身上。
在总统套房终于“砰”一声合上时,祁望云低头望着自己身上那件印满口红、眼泪与鼻涕的白衬衫,眼眸中有些笑意,笑意中带着温柔。
“咦,怎么全走啦……我还没喝够呢……”
突然,一个沙哑且磁性的嗓音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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