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让我去找他!我要见他!让我去见他!
紧捉住她的手,自始至终没松放,在她梦醒时,仿佛都还可以感觉到那双大掌拔动不了的力道残留着。
这时,一阵海风拂面而来,柳鸣儿抬起凝着泪光的娇颜,看见了一支船队从海平面出现,其中,一面她日日夜夜寻思想见的凤凰图腾映入眼帘。
是凤炽的船!
是凤炽!他回来了!
「白银,黄金,快!凤炽……快!快!」她兴奋得话说不全一句,急忙地奔下塔,跑过市井,往港口的方向奔去,跑得差点上气不接下气,却是一刻也不愿意停下来。
终於,来到了港边,大船已经泊岸,她看见凤炽才步下码头,已经被迎接的众人团团包围,柳鸣儿想要接近他,却被重重的人墙给挡住,无法接近的挫败,让她内心想要拥抱他的渴切给催化成了泪水。
「凤炽!凤炽!凤炽!」她大声地喊他,在喊出最後一个字的时候,豆大的泪珠已经掉了下来。
原该是淹没在滔滔人声的叫喊,凤炽却是听得无比清晰,他转头望向来声处,看见她已经哭得两眼通红,一瞬间,他的心揪得快要喘不过气。
「鸣儿,过来。」他笑着朝她伸出手,立刻在他们之间的人纷纷让道,让她可以通过。
柳鸣儿奔进他的怀里,不顾在场众目睽睽的注视,凑唇吻住了他的唇,热烈而且渴切地想要从亲吻之中,汲取她所熟悉的气味与温度。
凤炽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料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他,不过再一想她是柳鸣儿,也就不见怪了。
「我想你,我想你……」她将脸蛋埋在他的颈窝里,柔软的嗓音带着哽咽,一声又一声地诉说着思念,「凤炽!凤炽!凤炽!凤炽……」
「看你这副模样,以後我还能离得开吗?」他笑捧起她绝美的娇颜,被她的眼泪给螫痛了心。
「那就不要离开,一直陪着我,凤炽,我喜欢你,就算全天底下的人都加起来,也不如你一个人重要,我喜欢你,再不能更喜欢你的喜欢你!再不能更喜欢的喜欢你……」说到最後,她哽咽得再不能多说半字。
闻言,凤炽的心里泛过一阵难以压抑的激动与狂热,再也不管场面与人们的眼光,大掌扣住她的脑勺,吻住了她带着泪水咸味的唇瓣……
「凤炽,你的手不要按着,放开……」
少女的呻吟,宛如最柔腻的丝绸般,在淅沥清脆的水声之中,听起来格外勾缠诱人,在「朱雀居」里,盛阳下,沿着凉殿屋檐滑落的水珠,宛如一串串最晶莹剔透的水晶,在落下的同时,将令人焦躁难耐的暑气也给一并带走。
可是,即便有水气在降温,此刻的柳鸣儿依旧觉得燠热难耐,可是,煎熬着她的不是「刺桐」的暑气,而是从凤炽昂躯透出的男性体温,还有深埋在她身子里的灼热勃动。
此刻,凤炽躺在柳鸣儿的身下,翻敞开的外袍,坦露出一副雄性结实的体魄,他目光含笑地看着她跨坐在他的腰间,正微拧着眉心,一脸苦恼的表情,似雪般一丝不挂的娇躯泛着淡淡的嫣红色,被一头披落的青丝似有若无地遮掩着,更显撩人的媚态。
「凤炽,你的手放开……」柳鸣儿使劲想要扳开他按住她大腿最上端的大掌,因为被往下按着,所以令他的顶进更加深入,更加令人难以忍受,「凤炽,我说放开,你到底听见了没?」
其实,并不全然是难受的,柳鸣儿红着脸,不自觉地扭蹭着纤细的腰杆,感受在移动的瞬间,两人羞腻的碾合,哪怕是轻轻的一丝动弹,都可以感觉到他在她的体内充满生命力道的侵略。
「我让你不舒服了吗?」凤炽明知故问,唇畔扬起一抹轻浅的笑痕,不愿意在这时候提醒她,她正不自知地想从他的身上获取更大的快感,不自主地扭着白嫩的俏臀,在他的身上来回画圆。
「对……不,不对……」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刚才,她已经从他的身上得到生平第一次高潮,现在浑身都很敏感,可是他却突然把她翻过来,让她坐在他的身上,被他一瞬也不瞬的炽热眼眸瞅着,让她心坎儿里一阵阵发烫,就像要着火般教人难以忍耐。
可是,明明热得像是会燃烧起来,但是,她的身子里却越来越湿润,因为少了疼痛,让她可以更明显地感受到他的形状与热度,还有与她心跳互相呼应的搏动,她呻吟着,不住地加快画圆的动作,甚至於没有感觉到他已经将大掌挪开,任由她可以自由活动。
「凤炽……」她喊着他,不再只是画圆,同时也上下起伏,明明上一刻才觉得像是被顶进心坎儿的感觉太痛苦,但是,诚实的身子总是才挪抬开来,已经又舍不得地想凑回,她双手按着他硬实强壮的胸膛,「凤炽……鸣儿一个人不行,帮我……」
如潮水般不断累积的愉悦快感,令她着迷不已,但是,她想要更强烈而直接的刺激,她想要释放的出口,但是,她仿佛被人吊在半空中,完全不得要领,越来越强烈的矛盾挣扎,渐渐让她感觉到痛苦。
她想要……那宛如烟花般璀璨的神魂迷醉,想要那教人险些窒息的溃绝与颠狂,她想要在他的怀里,感觉不再是自己,而是属於他的一部分。
凤炽在她的软语祈求之下,终於再也按捺不住,弹坐起身,反过来让她躺倒在身下,一次又一次深深地进入她,终至让她崩溃而哭喊,也让自己紧绷而煎熬的欲火得到它们最渴望的解放……
久久,柳鸣儿才觉得自己可以平顺地呼吸,她娇小的身子趴在凤炽的胸膛上,随着他的气息一块儿起伏,这时,她的目光落到从他的左心口上方,有一朵红印子,一瓣一瓣的,像是盛开牡丹般朱红瑰丽。
她伸手将半遮住的袍服给撩开,将牡丹红印看得更加仔细,她一直知道凤炽身上有这个胎痕,可是第一次如此亲近看着。
凤炽笑卷着她柔软的青丝发尾,看见她研究他胸口牡丹胎记的专注,「这是独属於凤家人的印记,已经没人记得是从哪一代开始,凡是拥有凤家嫡传血脉之人,身上就会出现这朵牡丹胎记。」
听说,这个牡丹印记一开始是个诅咒,不过,已经没有人可以证实这个说法,也已经没有人可以记得它的由来了!
「那要是长在脸上,岂不是更好看?我瞧那些用胭脂水粉画出来的,都没你这朵牡丹好看。」
「长在脸上的我倒是还未见过,不过要是大男人脸上长了朵花儿,那还能好看吗?」
「凤炽的脸皮好看,长了花就好看。」说着,她白嫩的双手捧住他的脸庞,凑唇在他的脸颊亲吻了几下。
听她惋惜的语气,似乎他的牡丹印记没长在脸上,还真是可惜了!凤炽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被她的想法给弄得哭笑不得,而令他最没辙的,就是她这想法还十分认真,不是在跟他说笑话的。
凤炽躺着不动,任由她的吻从他的唇,到他的颈,一直到他心口的牡丹胎痕,在那红痕上,她还刻意逗留,被她吻过的地方,都带着令人难以止息的骚乱,最後,她抬起娇艳的脸蛋,冲着他淘气一笑,他伸出长指,轻碰着她柔嫩的脸颊,瞅着她带着酡红娇颜的眸色十分深沉,「你要记住,日後,流有我血脉之子,就会有这个牡丹胎记,知道这件事就好了。」
多年来,凤氏本家的人丁单薄,如今,这天底下就只剩下他凤炽还有这个牡丹胎痕,若再有第二人,就非是他的亲生骨肉不可了!
「嗯。」她双手交迭,枕在他的胸口,笑着点头。
凤炽伸手撩开半遮住她美丽脸蛋的青丝,「你知道你刚来『刺桐』时,原先我没见你,後来却主动来找你,是为了什麽原因吗?」
「因为你终於发现自己对我的『款待』不够好。」她噘了噘彤唇。
「不,我不是一个那麽有良心的人。」他被她一副自己绝对猜对的得意表情给逗笑了,拇指腹心轻滑过她滑嫩的美眸下方,「那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团火,在那火光里,看见了你在哭,哭着说想念我,要我回去,在我梦里的你像你,可是又不是你,比你当年的样子大了几岁,从那天之後,我就一直会梦见,就算我不愿意,还是会梦见。」
「鸣儿没有姊姊。」她摇摇头,很认真地想回答他的问题,「凤炽那麽想看见我哭吗?」
「不,我想要你笑,你这张脸在我梦里已经哭得我够心烦了,我不喜欢看你掉眼泪,所以鸣儿,我只想看你笑。」他被她的认真给逗笑了,「我只是在想,如果是你,如果在我梦中的女子真的是你,那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想要我回哪里去?鸣儿,你想要我回哪里去呢?」凤炽眸光一黯,想起了那个梦,想起了这趟去见全老爷子,听老人说起在数十年前,那个被人称为「天下第一恶人」的男人带领他们纵横四海,虽然老人口口声声说他是那男人投胎转世,但是,对於那段过去,他却是一丁点也不记得,更不怀念。
只有她流淌在他梦里的泪水,每一滴,都教他觉得怀念且心痛。
倘若,那是他们的前世,他怎麽会让她哭得如此悲伤呢?
更何况,什麽「天下第一恶人」?如今,世人们只记得,「天下第一恶人」是傅鸣生,是她的亲爹!
「凤炽会在我身边,哪儿都不去。」柳鸣儿顽黠一笑,蓦地翻过身,拉着他一起反转过来,「凤炽。」
「怎麽了?」他敛眸瞅着她。
「再做一次。」她软软地说,带着几分劝诱的语气。
「不是说很痛吗?」他很努力绷住严禁的表情,只有眸底簇动着笑意。
「这次不痛了。」娇腻的嗓音就像是化开的糖般,甜得腻人。
「不是说要是再有男人敢碰你,就要叫白银咬死他吗?如何?你现在正寻思要叫白银咬死我吗?」他没安好心眼,故意逗弄。
「才不会!」她急忙忙地回答。
「为什麽改变心意了?」他邪气地挑起一端眉梢。
「因为……」说到一半,她露出羞窘的微笑,按下他的头,俯唇在他的耳畔小声地说道:「会舍不得。」
「为什麽舍不得呢?」他又问。
「因为……因为就是……就是……?!」终於,她发现他存心逗着她玩,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伸手要将他推开,却在这瞬间,已经被他覆落的唇瓣给封吻住,再无力也无能言语,只能任由他强势地主宰与操控……
一桌子美酒佳肴。
对於寻常人而言,最多就只有这个感想,但是,看在陶朱爷眼里,这桌子美酒佳肴,对於出身关中的他,意义可是不凡的。
尤其是那盘飘着熟悉香味的「商芝肉」,他站在桌案旁,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心里不由得赞叹,没错,就是这味儿!他离开关中好些年,虽然多年来云游四海,可是却始终没有机会回家乡好好吃上一顿酒菜,当然更别说「商芝肉」这道关中名菜了。
「鸣儿姑娘,请问你这是在做什麽?」
他轻咳了声,确定自己是一脸从容镇静的表情,才转回头看着站在他身後的柳鸣儿,那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就是她命人张罗的。
今儿个一大早,她就带着大批人马进驻他院里的灶房,完全无视他家里下人的阻止,擅自就让人煮起了这桌子饭菜,不过,这还不是她所做最过分的事,当她听说他一气之下要出门时,还派了她那两只大老虎看住他的房门,限制他的出入,差点没把他气得脑门充血。
「陶朱爷爷,喊我鸣儿就好了。」柳鸣儿笑容满面,很确定自己看起来甜美又可爱。
凤炽说过,她只是外表看起来「生人勿近」,可是脸上挂着笑容时,会美得教人失了心防,所以要她讨好人时,千万别忘记带上笑。
可是她不太明白,为什麽陶朱爷看起来还是很生气的样子,她没猜想到是因为她派了白银和黄金去看住老人家,让他觉得明明是在自个儿府里,却要听凭由人,让他觉得很受辱。
「你备了这桌酒菜,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硬是咽了一下,把差点就要垂涎而下的口水给收回去。
没错,他起初确实很生气,可是见到这桌子酒菜,一副心神没自主全被吸引了过去,哪里还记得自己在跟这丫头生什麽气呢?
「就……上次啊……冒犯了陶朱爷爷……」柳鸣儿觉得老人家看起来表情冷硬,心里有些忐忑,「陶朱爷爷,你就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鸣儿一个孩子计较了,好不好?」
「不是说自己不是孩子吗?」陶朱爷没好气地哼了声,顺势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离一桌子食物的香气更近了,他不由得又多吸了几口气,一肚子馋虫在逼着他拿起碗筷开动。
见老人家似乎不如一开始生气,柳鸣儿「嘻」地一声,跳起来捻握住袍袖末端,张开双臂在陶朱爷面前,就像只蝶儿般转了几个圈圈。
「陶朱爷爷说,鸣儿哪里不像个孩子呢?」
陶朱爷没料到会被她如此反问,好半晌回不上话,不消多想,也知道这是他的爷亲自教导她的说法,只不过由她表现出来,分外显得活泼迷人。
「对不起嘛!」柳鸣儿背握着双手,微微俯身,清艳的娇颜冷不防地凑到老人家的面前,「其实,陶朱爷爷的脸才不是猴子屁股,是气色红润,是保养的功夫到家,是……鹤脸童毛,不对,鹤立鸡群?不对,唉呀!凤炽到底是教了我哪句话,怎麽就是想不起来了?!」
她看着陶朱爷,一脸求助的苦恼表情,似乎希望他可以帮忙一下。
「是鹤发童颜。」陶朱爷叹了口气,明明就觉得这丫头搞不清楚状况,但嘴巴还是不受控制地开口,「意思就是虽然已经头发雪白,可是容貌却犹似孩童,爷教你说的应该是这句话吧?」
柳鸣儿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陶朱爷爷好厉害,不愧是走过大江南北,见多识广的老人家,所以——」
「所以就是我这位见多识广的老人家,不要再跟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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