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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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戍-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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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早在数天之前,已经成功在木门道设伏射杀了追赶而来的魏军将领张郃!校尉不知道更多的内情,然而徐戍却在心底打了个寒战!

也就是说,李严已经骗诸葛亮粮草不济,让他退兵,而且还反过来说粮草充足奈何退兵?!现在诸葛亮计杀张郃,他肯定上表后主说“军伪退,yù以诱贼与战”,意图掩饰诸葛亮无故退兵的原因,防止朝廷追问。

大事不好,难道李严被逼急了,想要发动政变不成?他李严铁定不是诸葛亮的对手啊!自己得有个自保的办法,想了许久,徐戍依然愁眉莫展,估计只能跟着李严走霉运了。

“徐大人!你看!”,小校飞奔过来,气喘吁吁的指着城外远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徐戍放眼望去,只见一个个火把,组成一条长龙,迅速向北门移动,分不清敌我,徐戍一边让人通报汉中府,一边下令准备弓箭,原本安静的城头上顿时热闹了起来,拉弓上弦,数百人严阵以待,只等徐戍下令。

马蹄声越来越近,火光愈发明亮,一彪汉军冲到了城下,为首将领大声喊道:“快开门!!!”,这人正是吴班,徐戍认得。

也正在这时,汉中府来了指令:无论是谁,闭门坚守!

徐戍看的一阵头皮发麻,李严难道疯了?!徐戍急的团团转,城下的吴班又喊了两遍,他身后的汉军跟着嚷了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徐戍左思右想,只能喊道:“城中戒严,将军稍等,我去通报”。

话音刚落,吴班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丞相班师,我是前队,明天一早大军就要到了,别废话,赶紧给我开门!”。

徐戍听着一肚子火了,可无从发泄,只好喊道:“将军别见怪,我是奉了骠骑将军指令,您也别为难我,我这就去通报”。

一路飞驰到汉中府,李严正好召见了自己,内堂中七八个人列席而坐,徐戍汇报了情况之后,众人大为吃惊,李严更是一脸肃穆。

经过一番讨论,有的说立刻开门,有的说立刻撤回江州,李严心里也清楚,诸葛亮手握重兵,自己完全没有胜算,最终一挥手,缓缓道:“战事未休,北面随时会有敌军来,就让他们驻扎在城外,等明天再说吧”。

接了指令,众人纷纷退下,李严却将徐戍留了下来,见到自己,李严大感欣慰,道:“茂公,你即刻调集虎射营,再去我府里接上家眷,准备随我退到沮州”。

徐戍在内心长叹,俯首领命,心想这回要倒大霉了,可即便如此,徐戍依然会照办,毕竟这李严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不得不报!

徐戍的到来让李严府中的人大感意外,大夫人开始急急忙忙的指挥家人收拾行装,一边的冯相奴则对自己清目流转,暗示着什么。

躲避过忙碌的家人,徐戍跟着冯相奴来到府里偏僻一间小屋,刚关上门,冯相奴转身搂住了徐戍,声音似是有些颤抖:“徐戍,你告诉我,我夫君会不会被处死??!”。

徐戍连忙摇头,道:“三夫人不要担心,李大人虽然犯错,但罪不至死,他是先帝托孤重臣,丞相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听他这么一说,相奴安下心来,接着深深的依偎在他怀中,细声道:“终于又见到你了,真让我好想呢”。

相奴两峰紧紧贴着,徐戍只觉得浑身酥麻,有点透不过气,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他的双手开始在相奴身上游走,摸至衣带,轻轻扯动两下,转而干脆将手伸进相奴衣衫之中,丝滑如雪,肌肤如玉,相奴微微闷哼,脸颊绯红,稍显急促,娇声道:“此次退离汉中,难料生死,我要把自己给你,算是了了相奴心愿”。

第027章执掌理县令

一句话,惹的徐戍胸中热血翻涌,这样一个铁血汉子,怎能不喜欢冯相奴这样的娇弱美人儿?月光穿过窗户的缝隙,照在她本就白皙的脸庞,两人拥吻在一起。

“李将军到。。。”,远处传来管家的叫声,徐戍与相奴纷纷吃了一惊,两人赶紧分开,冯相奴涨红了脸,急急忙忙的整理衣物,徐戍则迅速翻窗,走后院前绕道去见李严。

一打照面,只见李严神色稍显慌张,将自己叫道书房中,“茂公,你速速提领虎射营全部人马,护我撤出汉中,快”。

徐戍二话不说,接了指令,出门传来亲卫,让他们分头通知分布在城中各处戒严的五百虎射营亲卫,到汉中府集中待命。

原来,汉中地区的守军大多分布在汉、乐两城,这两城的守军还没到来,汉中城内守军又并不是太多,而且守候在外的吴班早已耐不住xìng子,认为李严要造反,于是做出了攻城的姿态,可李严毕竟没到反叛的地步,只得下令开门放行,也就是说,目前而言,吴班可能已经控制了局势。

路上,徐戍感到一些紧张,但愿不要发生火拼事件才好。。。

汉中府,徐戍等了半个时辰,虎射营的五百士兵已经集中完毕,徐戍跨上战马准备走,迎面吴班早已率军赶来,将徐戍的虎射营团团围住,这虎射营都是壮烈汉子,虽然吴班人多,却全无惧意,一个个摩拳擦掌,只等火并。

徐戍清楚,真动起手来,吴班的人马占据压倒xìng优势,而且手持丞相令牌,汉中的本地人马绝不会听从李严调遣,于是回头怒喝一声,虎射营士兵们纷纷安静下来。

“你就是徐戍么?!”,吴班勒马上前,冷眼看着自己。

“正是末将,末将拜见吴将军!”,徐戍恭敬的行礼,虽然眼下形势不明,自己总不能失了礼节。

吴班哼哼两声,笑道:“你这是要去哪啊?李将军人呢?!”。

徐戍不卑不亢,回道:“李大人乃是中都护,骠骑将军,吴将军如此逼问,有失上下礼节!我们李将军身体不适,我奉命护送他出城疗养”。

吴班示意左右,只见他身边的汉军纷纷亮出兵器,看架势,似乎要将虎射营全员拿下,“李将军欺君罔上,坏了北伐大计,丞相不到,他绝不能离开汉中!”,吴班有些盛气凌人。

一秒钟的时间,徐戍下了决心,既然李严要离开,自己一定要帮他,哪怕被从重治罪,也算是还了李严的知遇之恩。

“我问你,你可有丞相捉拿李大人的指令?!再者,李将军贵为先帝托孤重臣,你真的敢以下犯上么?!”,徐戍的一句话,让吴班顿时没了底气。

正僵持着,一名副将跑到吴班身边,小声说了什么,从吴班的表情变化来看,可能是汉、乐两城的江州兵赶来了,吴班一来不敢擅自捉拿李严,因为既没有丞相的指令,更没有朝廷的诏命,何况现在李严的援兵又来了,无可奈何,只能放行。

徐戍领着虎射营回到李严府,接了李严和他的家眷,以及狐忠、成藩等人,出城门往南而去,李严不敢带着江州兵一起走,因为那样会让人误解为反叛,他也没有胆大到如此地步。

日夜兼程,赶到沮州与漳水一带,徐戍感觉精神上很疲惫,甚至对未来有一些绝望,但是报了李严的恩德,也算问心无愧了。

如同历史一样,李严想退到南方的江阳,使得诸葛亮对自己鞭长莫及,这个想法遭到狐忠等人的一致反对,这一点,徐戍可以理解,毕竟狐忠等人谁都不愿跟着李严与诸葛亮对峙,甚至闹翻,更何况这次李严犯下大错,很可能受到朝廷的制裁。

好几天了,李严总是闷闷不乐,徐戍更加情绪低落,他们都在等待诸葛亮的惩罚,晚死不如早死来的痛快,没多久,成都来人,将李严等人一并‘护送’回成都,自然,徐戍也位列其中。

。。。。。。

第一次来成都,这座闻名遐迩的锦城,两川的心脏,然而徐戍却毫无心情去体会这样美丽的景色。

李严进了宫受审,徐戍是没有这资格的,在牢中等候了整整一天时间,这才受到传唤,他内心忐忑,却并不后悔。

侍卫将自己带到衙门里内屋,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房中严整的布置,那个男人伟岸的身影,寂静的氛围,给自己一种无形的压力,竟有些透不过气。

蓦地,那男人咳嗽两声,回过头来,“你就是徐戍??”。

徐戍见到他的面孔,急忙单膝跪地,拜道:“罪臣,参见丞相。。。”。

诸葛亮衣着端正,双手背在身后,猛然怒道:“蠢。。。蠢!蠢!!”,一连说了三个‘蠢’,徐戍惊得有些颤栗。

诸葛亮接着说:“既是他的亲卫,不知好生规劝,反而助他逃离汉中!如此行径,纲常尽失,放肆已极!!!”。

徐戍连声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诸葛亮的气势完全压倒自己,让自己无可辩驳。

过了好一会儿,诸葛亮平和了许多,缓缓道:“我知道他与你有知遇之恩,但忠君为上!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说道这里,诸葛亮顿了顿,接着道:“念你在斜谷关智退徐质,保全汉中军心稳定,我不治你的罪,你到汶山郡的理县,当个县令去吧”。

县令??!!徐戍大为震惊,做一个地方官员,岂不是没有机会参加北伐了?!不行!徐戍打心底不愿意,“丞相!罪臣无意做县令,只愿能追随丞相北伐,哪怕是军前士卒,也绝无怨言!”。

诸葛亮连连叹气,道:“迂腐之极!你以为仅靠勇武便能恢复大汉么?!你别再推诿,退下吧。。。”,诸葛亮咳嗽两声,挥手示意。

闷闷不乐的离开,被安排在馆驿住了两天,然后接到了理县县令的印信,徐戍满心悲楚的上路了,自己非但没能加入北伐的队伍,反而倒退了一步,当了个县令,这是多么滑稽的事啊。

两辆马车,三个随从,徐戍走在上任的路上,夕阳,印红了天际,犹如心在滴血。。。。。。

第028章路遇地头蛇

晨曦,和煦的阳光洒在脸上,却依然抹不去徐戍yīn霾一般的思绪,身后的三个虎射营兄弟也垂头丧气,刚刚进入理县地界,起伏的山丘和茂密的树林,几条贯穿其中的羊肠小道,充满了诗情画意,只是他全然无意。。。

“大人!似是有什么声音”,一名亲卫指着不远处的树林中,说道。

徐戍挥手,示意三人跟着自己一同前去查看,钻入树林,微风阵阵,能听见几个男人的叫骂声,渐渐清晰。

穿出树林,眼前是一小片开阔地,一座土坟跃然眼前,坟前摆着三个碗碟,里面盛满米饭和菜肴,而坟墓旁的一个年轻男子,正与对面的十余人对峙,叫骂越来越激烈。

亲卫想上前一问究竟,被徐戍拦下,他倒要看看发生了什么,突然,那十余人叫嚷着冲向那青年,一同拳打脚踢,徐戍在远处看着,预计这人会被打的很惨,可是眨眼工夫,青年竟从人群中撞了出来,随手捡起一个木棍,翻身与那十几人厮打起来。

徐戍眼前一亮,这青年身形健硕,身手敏捷,将那十几人打得乱作一团,这时,带头的男子突然拔出剑来,其余的人跟着亮出兵器,刚一交手,青年手中的木棍便被砍做两节。

“走!”,徐戍一声令下,三名虎射营亲卫跟着自己纵马而去。

“给老子住手!!!”,亲卫怒喝一声,将那群人吓了一跳,徐戍勒马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以多欺少?!”。

为首的肥胖男子叫嚣道:“**算哪根葱?管起老子来了!给我滚”,再看那青年,面容清秀,却眼中含泪,一看便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

身边的亲卫哪里容的下别人这么骂徐戍,纷纷拔出佩剑,叱道:“这位是新上任的县令徐大人!你们几个兔崽子,要是真不想要命了,我可以送你们一程!”。

为首的男子脸色一变,其实自己听说过徐戍这人,李严手下第一勇士,斜谷关逼退徐质也早有耳闻,这才慌忙赔上笑脸,道:“原来是徐县令,我叫往向岩,嘿嘿,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人跟三位虎射爷,万死万死。。。”。

徐戍根本不屑多看他们一眼,懒散的挥挥手,示意让他们滚蛋,那些人便灰头土脸的溜走了,留下青年男子一人,瘫坐在坟边,泪流满面道:“多谢大人”,其实在他心里,新来的县令必然跟上任县令一样,没一个好人。

徐戍下马,身边的三个亲卫跟着下来,站到远处三个方向把守,徐戍蹲下,拔起一根杂草玩弄,笑道:“堂堂七尺男人,你哭个什么东西??!”。

青年痴痴的望着土坟,缓缓说道:“今天是我母亲忌日,我却连些祭食都没有,无奈偷了这些东西,我,我只是感觉对不起我母亲”。

徐戍呵呵笑道:“你偷人家东西,难怪被别人打啊,呵呵”。

青年抹干眼泪,道:“往家是理县大户,他们良田千亩,我们只得为他们种地,收成是一九分成,去年干旱,我自己一斗米都不到,所以,只能偷一点,大人,我会回去好好干活的,望大人饶了我这一回”。

徐戍听到眉头紧蹙,心中愤怒,猛然起身道:“鱼肉百姓,其行当诛!你先带我去你家看看!”。

青年对这个男人的态度感到十分奇怪,难不成真来了个青天老爷?无奈之下,只能跟着,简单的聊了一下,这个青年名叫罗成,这名字很让徐戍喜欢,原来他时常上山砍柴,习惯用削尖的木棍驱赶野狼,这才练就了好身手,这样一个孝顺的男人,因为没能给母亲供上好的祭品而痛哭流涕,徐戍看在眼里,感动非常。。。

过了晌午,几人来到一大片田野间,显得十分荒凉,龟裂的土地,痛苦的仰望着万里晴空,跟随罗成来到远处的一处破房子,徐戍心里竟泛起丝丝酸楚,屋顶上只剩一般稻草,另一半裸露着房梁,穷苦至此,可见地方行政不力啊。。。

啊。。。滚开。。。滚。。。呜呜。。。

一串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罗成蓦然扭头,冲着相邻不远的一处房子奔去,徐戍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尾随跟了上去。

破门而入,景象让徐戍为之一震,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衣衫破碎,露出片片雪白的肌肤,曲线盈盈,勾人心魄,她不算漂亮,但清秀的面庞上低落的泪珠,在此时显得分外凄美。

围绕着女子的,是四个大汉,还有躺在一边一动不动的老者。

“燕子!!”,罗成大叫一声冲了上去,四个大汉怔在那里不敢动弹,倒不是怕罗成,怕的是罗成身后,面目凶煞的徐戍和三名虎射营亲卫。

罗成脱下外衣将燕子裹住,突然叫道:“三叔!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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