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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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戍-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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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兵临斜谷关

这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徐戍吱吱呜呜,给敷衍了过去,这徐质现在还很年轻,也没什么名气,蓦地,自己有种想跟他较量较量的冲动。

飞军们个个奋勇的很,一边撤退,一边放箭,这无当飞军箭法奇准,在山中跑出三里多地,箭囊中的箭矢全部射光,后面只听到魏兵中箭的惨叫声。

一来徐戍本就体力非常,而这些青羌人也是个个擅长翻山越岭,那些魏军哪里能追上,一路翻下山,岔路口的飞军接着,众人跨上战马,向着斜谷关疾驰。

一百人马,一个没有损失,虽然量戎他们还在为没能杀敌而憋屈,但徐戍却十分高兴,偷袭魏军粮草,就是要告诉徐质,斜谷关的汉军是有准备的,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即便是真攻,也没那么容易。

回到关下,发现一旁的山间有一股小溪,徐戍喜出望外,下令让关上原有的所有三百守兵全部下来,徐戍带头,校尉跟着,大家一起提着木桶拎水,将斜谷关前面的道路全部浇湿,一直向前延伸四五百米。

忙活了大半天,兄弟们全都脏兮兮的,站在关上,看着关外那泥泞不堪的道路,徐戍笑道:“如果他们真的过来,必然有来无回!”。

校尉他们也显得十分激动,这样的办法,对骑兵和攻城军械十分有效,马蹄和支撑架一旦陷进泥泞的土中,一来容易打滑,二来完全成了活靶子。

这一夜,睡了一个安稳觉,梦中,特战部队的人,也就是曾经自己的战友,端着狙击步枪追杀自己,一边追一边叫嚷着‘杀杀杀’。

校尉终于将徐戍推醒,紧张的喊道:“杀,杀,杀过来了!魏军杀过来了!”。

“身为守关校尉,你慌什么慌!”,徐戍伸了个懒腰,穿上铠甲。

量戎等人冲了过来,“徐大人,探子来报,魏军先头一千人马杀了过来,我愿带领一百人,绕道斜谷关左侧拦腰冲杀一阵!!!”。

徐戍不言不语,走到关上,放眼一看,四五里之外,果然来了一彪骑兵,尘土飞扬,马蹄阵阵,徐戍道:“绝不能出战,否则暴露兵力,悔之不及了!”。

无当飞军的人可都不干了,纷纷苦求出战,徐戍怒道:“我问你们,这里谁的官最大?!”。

校尉赶忙道:“当然是门下督大人你了!”。

徐戍笑道:“那好!那就得听我的,从现在开始,撤掉所有的旌旗,所有人伏在关上,不准露头魏军不到关下,不准放箭!”。

众人大吃一惊,但徐戍官高一级,也只好言听计从,徐戍心里也清楚,毕竟自己肯本不是个将军,而且也从来没有战功,大家心里没有底也很正常。

照做,整个斜谷关偃旗息鼓,看上去空无一人。

徐质领着人马一路奔来,探子来报,道:“徐将军,那斜谷关不见守兵,也没有一面旗帜,关下数百米,都泥泞不堪”。

徐质大笑,说道:“玩滑头?哈哈,以为我不知道么?他们故意这样,好让我们不敢前进,哼!雕虫小技!”。

说完,徐质驱兵靠了过去,令人架起鼓台,十余面大鼓轰然敲响,如同九天惊雷,哄哄作响。

徐戍等人倚着关城垛不露面,也不管他如何擂鼓呐喊,就是纹丝不动,过了半天,终于不再敲鼓,徐戍等人弯腰前行,吃了饭便再次回来躺着,下午时分,鼓声又起。

量戎耐不住xìng子,上前道:“大哥,你看看着,哎,这也太窝囊了吧!”。

徐戍笑道:“你准备好弓箭,待会儿必定会有人来,你要是射不中,我就没你这个兄弟!”。

量戎嘿嘿笑道:“你就瞧好吧!”。

徐戍心里清楚,天底下哪里会真有空城计这么一说?要是碰上一个空城,想攻又不敢攻,直接派一个敢死之士跑过去看看不就得了?大不了果然有伏兵,死上一个人,这有何妨?

没过多久,校尉轻轻拍了拍徐戍的肩膀,示意他从箭孔里看过去,徐戍凑上前,果然奔来一个魏兵,他穿着草鞋,徒步穿过泥泞的土地。

“射死他!”,徐戍一挥手,量戎突然站起身,只听‘噌’的一声,飞箭当喉穿过,那魏兵顿时倒地而死,量戎赶忙伏下身子,兴奋道:“大哥!真他娘的过瘾!”。

徐质见派的人被射死,心想果然是有伏兵,于是擂鼓至晚,便收兵回营,一脸十余天,每天过来敲鼓呐喊,关上汉军始终不为所动,徐戍耐得住xìng子,因为当兵的时候,端枪站那大半天一定不定是家常便饭,可是徐质耐不住。

这一天,徐质倾军而来,怒道:“区区一个斜谷关,就是砸,也要把他砸开!娘的!”。

副将急忙劝阻道:“将军,天子让你来佯攻,就是要磨练xìng子,这可万万冲动不得啊!”,徐戍转而笑道:“你当我真是冲动么?我要抢关为的是震慑汉中,只要成功,我便率兵退去,有何不可?!”,副将无言以对。

关前土地终于干了,先头三百人架着二十余个云梯冲了过来,徐戍早已料到,一声令下,数百无当飞军挺身抬出连弩,那箭矢,如同开闸洪水般倾泻而出,漫天飞来,顿时响起一片惨叫,紧跟着,校尉领着守兵搬来石块,往关下扔去,砸的头破血流,哀号连连。

徐质见汉军露出人头,急忙下令放箭对射,一时间往来飞窜,箭矢如雨,这时,守关的士卒伏倒下来,防务全都交由无当飞军,这飞军果然厉害非常,不但箭法高超,而且身手敏捷,箭矢射来,不是被躲开就是被挡开,一轮下来,虽然有负伤的,却没有一个阵亡,这让特种兵出身的徐戍叹为观止。

突然,校尉奔了过来,趴在地上嚷道:“不好!魏军开始搭建投石车了!”。

徐戍笑道:“量戎他们应该已经到骆谷了,撑住,应该要见分晓了!”,徐戍虽然表情怡然自得,心里依然十分担心,战场,历来都是瞬息万变的,历史上没有哪个将领敢打心底保证每战必胜,自己也一样,如果破关,不过一死罢了!可是就算死,也要尽量多拉几个垫背的!

第025章计定骆谷口

头顶上的飞箭突然停下,徐戍深吸一口气,喊道:“要投石了!兄弟们准备好盾牌!要死就给箭射死!要是给砸成了肉饼,老子就不给你们收尸了!”。

众人酣畅大笑,其实大家都清楚,徐戍这是在激励大家,同时也是让大家明白,身死,就在片刻!

飞军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胆怯,青羌人的眼中,只有杀死敌人!蓦地,‘嗖。。。嗖。。。嗖’一连串的巨响,石头当空飞来,关上的飞军纷纷顶起盾牌,能躲的就侧身躲过,躲不过的就抵住盾牌硬抗,一不小心被砸到,不仅盾牌粉碎,甚至肉绽皮裂,但飞军无所畏惧,盾牌坏了,再顶起一块,流着血也面无表情。

徐戍一边闪躲,一边看着这些勇士,心生敬佩。。。

投石在继续,关上落满不少石块,同时,也少不了将士们的鲜血,突然间,投石骤然停止,徐戍知道魏军要冲关了,只等魏军喊杀声临近,于是一声令下,飞军们扔开盾牌,抬起连弩奋力放箭,原来都被闷着打,现在终于可以还手,飞军们个个胀红了脸,嘶吼着,咆哮着。

如cháo水,如浪涛一般的怒吼,感染了徐戍,情不自禁,惹得体内热血沸腾,随声长啸,刹那间豪情万丈,将士们有的被箭矢射中,翻身倒下,后面的一个紧跟着接过连弩,继续还击,徐戍仔细瞄准,奋力放箭,眼前的情景,自己生平第一次见到,有内心散发出的赤子热血引来泪腺酸楚,湿润了眼眶。

冲关的魏军被砸下的石块和精准的连弩箭淹没,顿时损失大半,这是连徐质都没有想到的,远远的望着,那斜谷关上的守兵个个英勇难当,而且个个身着青衣,这才想到,原来是无当飞军。

正在感叹的时候,副将纵马而来,“将军,不好,探子来报,骆谷方向发现敌军!”。

徐质一怔,却不敢相信,厉声问道:“给我细细道来!”。

副将急忙摊开地图,指着骆谷的位置,道:“骆谷在此地东南,谷道直插沈岭西南了,万一汉军迂回,我们就。。。。还有,山间旌旗密布,山中尘土飞扬,过去打探的三个探子全都没能回来,所以具体有多少敌军,还不知道”。

徐质冷哼一声,道:“也许是疑兵呢!!!”。

徐质与副将,四目相对,副将缓缓道:“诸葛亮诡计多端,倘若是真的呢?!”。

徐质咽了一口唾沫,心想是不是疑兵,还真拿不准,万一腹背受敌,战死也就罢了,就算活着回去,也难逃罪责。

沉思。。。。。。

蓦地!徐质再次抬头,看前方稳如泰山的斜谷关,关上的将领指挥得当,不急不躁,而且还有无当飞军把手,之前也看到过‘关’字大旗!说不定真是。。。

徐质不敢想,急忙下令鸣金收兵,以后队为前对,前队为殿后,挥军往斜谷北撤退,毕竟该做的已经做了,佯攻而已,只是破关,给自己莫大的遗憾。

马蹄声渐行渐远,头顶上空顿时宁静下来。

“退了!退了!魏军撤退了!!!”,校尉激动的哭喊起来,关上的将士们无不欢声雷动,徐戍也兴奋的放声怒吼。

开始收拾战场,徐戍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尸体,他们死相各异,唯一相同的,是圆睁的双眼,作为一个军人,徐戍知道,虽然战死沙场是他们的归宿,但是真的死去,谁又能甘心?!

焚烧了魏军尸体,又土葬了几十名汉军尸体,已经到了傍晚时分,量戎领着一百飞军欢天喜地的回来,不一会儿,之前徐戍便令人返回赤岸运来十余坛美酒也到了,虽然这是不允许的,但徐戍还是带头破例,开怀畅饮,今晚无当飞军喝,守关汉军职守,第二天调换一下,这样一来,不耽误防务。

量戎等人对徐戍更加敬佩,整晚,关下欢声一边,醉意滔天。。。

一连十几天,斜谷方向再没有发现魏军,看来是退走了,徐戍便带领飞军和一些伤员返回赤岸,军情是必须上报的,否则就是死罪!徐戍清楚这一点,如实写好之后让人送回汉中,对于没有及时上报这个问题,徐戍就以军情紧急为由一笔带过,既然魏军退了,相信李严不会以此为由,召诸葛亮还师了。

这次经历,让徐戍心情大好,同时也和飞军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春雨,如期而至,连绵不绝,一连三天,可把徐戍急坏了,因为这几天粮道上越发难行,不仅运粮速度变慢,连粮草供应也减少了许多。

难得天空放晴,徐戍和量戎等人正围着沙盘研究地形,飞军突然冲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徐大人,费司马来了”。

早就知道他要来,第一次见这个人物,内心竟有点紧张,“快,赶紧安排仪仗,列队迎接”。

穿戴整齐,徐戍领着飞军守在粮道旁敬候,不一会儿,二十余骑缓缓驶来,为首一个男子,笑容满面,气势不凡,徐戍带头,行了礼节。

费祎下马,示意大家起来,上下打量了徐戍,笑道:“你就是徐戍么?”,徐戍心想你怎么知道?欣喜之余,连忙应承。

费祎大笑,道:“你在斜谷关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智勇可嘉啊,呵呵,对了,最近来往粮草还正常么?”。

徐戍恭敬的行礼,道:“回司马,只要不下雨,运送还是很正常的,一旦下雨,道路难行,木牛的速度也就减缓了”。

费祎点点头,道:“既然粮草难行,更要保护周全,目前祁山讨贼,不可缺粮啊,听闻你是骠骑将军亲卫,又明白事理,更要多多进谏良言啊”。

徐戍听得奇怪,费祎这话是要自己多多规劝李严?他何出此言呢?难道李严最近又不安稳了?这下好了,人人都知道自己是李严的心腹,到时候李严被贬,自己恐怕也落不着好。

一路陪伴费祎巡视粮道,对于李严的事情,他再也不提,反倒与徐戍聊到了斜谷关的事情,一路上时常开怀大笑,对自己这么个末吏也没有摆出架子,这费祎喜好结交八方好友,果然不假。

第026章汉中城戒严

好不容易送走了费祎,麻烦事又来了,由于蜀道难行,木牛常常损坏,战事时间越长,调运粮草也变得异常艰辛,开始由沿途的百姓自发加入,徐戍不禁感叹,诸葛亮治军治国有方,赢得了蜀汉百姓的人心。

其实汉中附近治安很好,哪里来的山贼,飞军们慢慢的变成了运粮军,沿途巡防,一旦有木牛损坏等繁杂琐事,飞军则成了劳务人员,对于此,量戎等人也没有怨言,既然是诸葛亮北伐,国家大事,皆归于粮草,大家也明白这个道理,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

春雨漫漫,一连数十天,这使得粮草调运更加艰难,徐戍整天忙的浑身泥巴,劳累不堪,让他烦恼的倒不是辛苦,而是这样的天气,李严很可能已经萌生怯意。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这天下午,徐戍刚洗了个澡回到驿站,汉中虎射营来个三个亲卫,传令让自己即刻动身返回汉中,这对于徐戍无疑是个坏消息,自己本不想趟这个浑水,因为李严肯定会犯事,诸葛亮定然饶不了他,可是自己一旦回到他身边办差,届时岂不玉石俱焚?

夜幕降临,汉中城似乎笼罩在yīn霾之中,城头上的士卒个个披坚执锐,一副重装上阵的模样,必然出了事情!

果然,汉中府较之前相比,戒备加强了三倍有余,进了府中连李严的面都没见着,内堂是关闭的,没有召见是不能进入的,就在外堂里,督军成籓将守门符印交给了自己,让自己赶往汉中北门接管城防,没来得及歇脚,徐戍又上马离去。

李严不召见自己,这不奇怪,但凡遇到重大问题,主帅通常会直接发布指令,手下的将领无法获知事情原委,让干什么,照做就是,然而徐戍也不敢贸然揣测,因为自己对于历史的认识中,李严未曾有过这样的举动,而且,有的东西是不会写进史册的,比如国家内部的政治斗争,更何况蜀汉根本没有自己的史书。

徐戍的接管让原本守城的士卒大感意外,大家都知道这徐戍乃是李严贴身亲卫,论勇武,李严手下他是第一人,让他接管城防,看来大事不妙,大家也只是私下议论,不敢妄自多言。

漆黑的夜里,看不到多少星辰,城中时不时有军队往来调防,似是十分的急切,与北门校尉聊聊了,这才知道,原来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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