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起时,夜叉丸露出无奈的笑容,摇摇头,如果可以选择,他并不想伤害那个单纯的全身心的信任着他的孩子。
同一时间,砂忍村医院里被送进来一位重伤需紧急抢救的伤者。该患者肋骨断了几根,身上其他部位也有不同程度的骨折现象,据悉,这位伤者是被村里人人谈及色变的那只怪物所伤,于是医院里的医疗忍者们沸腾了,能在那只怪物的爪下存活下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经过一番紧急处理,医疗忍者们得出以下结论:伤者的身体是热的,而且心脏有微弱的跳动,身体各处也有生命现象,这证明伤者有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但是,也许他永远都无法醒来,永远就只能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卡卡西神色一黯,他应该早点发现白的异常,早点阻止他的。
秋本玲奈红了眼眶,如果她没有刺激守鹤,是不是他们可以更早一点的逃开?
君麻吕握紧拳头,眸子里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相信白不会有事的,伤害到白的那只怪物,他也一定会去打败它。
“白,他们说你变成植物人了!哈哈!”半空中三个游魂飘过来时正好听到医忍的话,白衍指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身体’,大笑着和白分享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等你突然醒过来时绝对会吓他们一跳的。哇,诈尸?哈哈!”
“白、衍!”一字一顿的喊出白衍的名字,白衍发誓它绝对看到白的灵魂周围萦绕着一圈黑色的东西。“我还没死呢,怎么可能诈尸?”
“哈,哈哈,我随便说说的。”白衍讪笑着后退几步,与白保持一定的距离。
看着下面三个人因为他而露出的悲伤,白沉默了,或许该和他们打个招呼,告诉他们自己只是暂时的灵魂离体而已,不过真要这么做了,他们恐怕会被吓到吧。
“魂,我就只能等身体恢复了么?”
“恩。”小雪兔两只前爪像人类抱拳一样的抱在一起,说道:“我和白衍无法在这里停留太久,这段时间你自己多保重吧,记得别到处乱跑。”
交代完,魂和白衍也离开了,只剩白自己在半空中游荡。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替他伤心的同伴们,于是索性离开了医院。许是晚上被卷上空中的沙尘还没有消散,整个天空显得灰蒙蒙的。
砂忍村依然平静,月圆之夜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白飘到那所孤零零的房子上空,就看到我爱罗仍像往常一样的坐在台阶上,怀里抱着玩偶熊。只是他的眼神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纯净,不再有期待。他就静静地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不是在等谁,只是一种习惯。
白站在我爱罗的对面,注视了他许久,最后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这个孩子,今后将会更加的孤独吧?虽然夜叉丸的方法偏激了些,至少我爱罗会变得更坚强。
飘回医院,只剩下君麻吕在床边陪着他。本就沉默寡言的少年似乎变得更加沉默了,那双碧色眸子深邃得让人看不到任何情绪在里头,但是白还是感觉到了他深深的自责,他在责怪自己的弱小,责怪自己一直说着‘保护白,为了白而战斗’却总也做不到。
白伸出手,想要拍拍君麻吕的肩告诉他,自己没事;也想要告诉他,其实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醒来
“吱呀”一声房间门响,白看到君麻吕的面色微微一滞,复又恢复原状。
推门进来的是秋本玲奈,才一天不见,这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沉静了许多。作为一个忍者,任务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这点她一直都明白,只是当亲眼见到同伴受伤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时,那种挫败感深深的压在她的心里。
“白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吗?”站在君麻吕身后,秋本玲奈轻声问道。
等了许多,就在她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君麻吕闷声开口:“恩。”说完又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补充一句,“我相信白不会有事的,他会醒过来的。”
“恩!”秋本玲奈笑着点头,“那个家伙总是神神秘秘的,肯定还有很多本事瞒着我们没有使出来,还有他突然的反常,不好好解释清楚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嘛……害我们这么担心的家伙,不惩罚他一下实在不甘心呐!”最重要的是她的忠犬攻养成计划,只有君麻吕一个人还怎么发展下去?
真是时刻不忘算计他!白抽着嘴角飘到另外一边去,视野里拒绝出现秋本玲奈脸上那种会令他忍不住浑身发冷的笑容。每每她用那种目光注视着他和君麻吕时,他总觉得自己遇上了紧盯着猎物的狼。
“呦!”慵懒的腔调,卡卡西惯有的打招呼方式,只不过房间里的两个人根本不买他的帐,该发呆的发呆,该冥思的冥思,还有一缕魂魄绕着床边飘来飘去。
呃……没人理他……卡卡西尴尬的抓抓头发,自顾自的说道:“我已经向三代大人汇报了这里的情况,风影大人也对此表示了歉意,另外,接下来的考试你们不得不弃权了。”
“卡卡西老师,这些客套话不用告诉我们也可以的。啊,弃权啊,真是遗憾呢,看来我只能等到下次考试才能当上中忍了。”秋本玲奈略有些不满的哧鼻,说着惋惜的话,语气中却平常得像是在说‘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一样。
飘在半空中的白的灵魂若有所思,如果这次中忍考试的考生们都是那天那几个岩忍的水平,那确实不如趁早弃权,也省得留在这浪费时间。对于能不能成为中忍,从一开始便不是他的目标。
又四处飘着游荡了一圈,当天晚上,白便守在自己的身体旁边,等着‘还魂’。因为医忍刚刚对他的身体做了检查,而结果是恢复得很好。
君麻吕被卡卡西和秋本玲奈两个人硬拖着去吃饭了,房间里只剩下白一个人(鬼?)。蹲在半空,白正一手托腮望着床上沉睡着的自己的身体,身后的空间一阵波动,隐隐能看到两白一红三条影子被甩出来。
落地,一只雪兔,一只小猫,还有,一只红色的狐狸,它们正扭打成一团。或者说,是猫和狐狸正你撕我咬,雪兔想要劝架却被牵扯进去,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这种三只小动物啃咬成一团的现象。
由于这三只都是实体,所以当白好不容易将它们分开以后,个个狼狈不堪,不是背上少了一小撮毛,就是尾巴被不知道谁的口水给弄得湿漉漉的,最倒霉的就是魂,雪兔本身就没有多大的攻击能力,被那两只又抓又啃的差点成了没毛的兔子。
“魂,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因为九尾的牵制你没办法离开木叶村吗?还有那只狐狸是哪里来的?”等到这三只都平静下来,白飘到魂面前问道。而另外两只,还在用眼神厮杀。
“那就是九尾,不是普通的狐狸。说来话长,还是等回到木叶以后我再详细的解释给你听吧。”魂耷拉着一只耳朵,嘶,疼死它了,那两个家伙,居然咬它最脆弱的耳朵部位!
“九尾?”白瞪大眼睛,惊讶的望向拒绝接收雪兔怨念而将头偏向一边的狐狸,与小猫差不多大小,身后拖着一条漂亮的长尾巴,想起之前在书上看到过的九尾的形象,不是应该有九条尾巴吗,这也差得太远了吧?
“本圣兽的力量还没恢复,所以暂时只能维持这个形态。”小狐狸听到白的质疑,又看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呲着牙扑过来,待看到白是灵体,而且身上带着令它熟悉的气息之后,‘咦’了一声,硬生生的止住向前扑的动作。“你就是那个它们要来救的人?”
白点了点头,伸手戳了戳跃至半空使得视线高于他,一副俯视众生的骄傲模样的小狐狸,问道:“你不是被封印了吗?怎么还能出现在这里?”
这一句话仿佛导火索,瞬间引燃了九尾内心深处的暴戾。一对如红宝石一般的眼睛嚯的燃起怒火,尾巴在身后缓缓扇动,周围空气的温度徒然上升,离它最近的白甚至能感觉到强烈的灼热感。
发现情况不对的魂暗道一声‘不好’,再这样下去,整个房间说不定会被九尾的怒火焚成灰烬,想到此,它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兔爪快速挥动几下,白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吸力向他袭来,正疑惑间意识已经在一阵眩晕中陷入了黑暗。
与此同时,魂朝着另一边的白衍大声道:“白衍,快把九尾踢到白的怀里去!”
看看九尾,再看看灵魂已经回到身体里的白,白衍明白了魂的意思,迅速跃起,将浑身散发着红光接近失去理智的九尾一脚踢到床上去。
意识从黑暗中醒来,白睁开眼就看到一团红色的东西正朝着自己砸来,混沌的大脑猛然间想起这熟悉的热度正是他回魂前莫名暴走的九尾,下意识的想要闪身到一边,只是,才分开了一天时间的身体明显的不愿意配合,结果便是白被与火球相差无几的九尾砸了个正着。
“唔……”一声闷哼,伴随着胸前的刺痛和灼烧的痛,白怀疑自己的骨头是不是又一次断掉了。虽然九尾现在体积不大,也不会有多少的重量,但是加上了高速的下落以及过高的温度,喷出一口鲜血的白再一次昏迷过去。
九尾恢复冷静,从趴着的‘物体’上站起,感觉脚下软软的很好踩,于是玩心大起的踩上了瘾,最后还跃起蹦跶了几下。
旁边魂和白衍看得黑线,“九尾……你再多踩几下,白就要被你踩死了……”
九尾这才发现被自己踩踏了半天的软垫竟然是那个据说能够帮助它的人类。“他吐了好多血……”
解决完晚饭的三个人回到医院便隐隐听到白的房间里传来说话声,他们以为白醒过来了,没想到推开门却看到屋里被折腾得乱七八糟像是刚刚遭遇洗劫一般,而病床上殷红的血渍映衬得白的脸色更加苍白。
君麻吕脸色一变,迅速来到床前,秋本玲奈也转身出门去找医忍,卡卡西原本放在手上那本书里的视线在整个房间里扫视一圈之后,停留在病床下面。
三只小动物缩在床下一角,魂和白衍拼命压着九尾,不让它发出一点声音。没一会儿,房间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还有秋本玲奈焦急的声音,君麻吕的杀气四溢。
魂用眼神示意白衍,‘我们先回木叶,这里有他们就行了。’
于是在砂忍村医忍们紧张的抢救中,三名罪魁祸首逃之夭夭了。
又过了两天之后,白终于清醒过来。睁开眼便四下里寻找那三个害他差一点不明不白便真的变成魂魄的家伙。
“白!你……醒了……”先是惊喜的一声唤,然后是迟疑的确认。白听出这声音是君麻吕。
费力的转动了一下僵硬了的脖子,白看到君麻吕比之前更憔悴了,他究竟又昏迷了多久?勉强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恩……君麻吕,我睡了多久?”
“……”君麻吕沉默,摇摇头,他感觉白睡了很久很久,具体是多少天?他不记得了。
等到白能下地走动,已经是又过了三天时间。享受着君麻吕无微不至的照顾,偶尔与秋本玲奈你来我往的拌几句嘴,再忽略掉卡卡西时不时投射过来的探究眼神,倒也过得自在。
离开砂忍村那天,众人看着阿凯和秋本玲奈淌着宽面条泪一副依依惜别好像生离死别的模样,纷纷落下满地的黑线。
又不是永别,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白……你要走了吗?”就在众人犹豫着要不要提醒那两人注意维护一下木叶村的形象,手鞠拖着勘九郎出现在大门口。
“恩。”白走到手鞠面前,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她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问道:“手鞠桑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吧?”
手鞠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比较好,“白……你不要恨我爱罗好吗?其实他……”
回木叶的路上,八卦精神突发的秋本玲奈终于忍不住凑到白的旁边,满眼好奇的问道:“呐,白,那个手鞠悄悄跟你说什么了?”
白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秘密!”
“小气!”秋本玲奈轻哼一声转身绕到君麻吕那边去,在君麻吕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白就看到君麻吕平静的眸子睁大了些。
秋本玲奈得意的眼神瞥向白,嘿嘿一笑做了个鬼脸。心道:‘搞不定你我还搞不定君麻吕么?’
白失笑,叹一声‘活着真好!’
想起临行前和手鞠的一番对话,白会心一笑,我爱罗,你一定不要让夜叉丸的牺牲白费,而且,你有一个好姐姐呢!
热闹
再回到木叶村,白近乎贪婪的呼吸着木叶村清新的空气,果然比砂忍村要舒服多了。
秋本玲奈张开双臂做了几次深呼吸,“哈,还是木叶村的环境好啊!真难为那个手鞠桑了,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竟然还能保持细腻的肌肤。啧,我居然忘了向她请教几招。”
君麻吕看到白伸了伸懒腰,动作有短暂的停顿,脸色也较之前苍白了许多。“白,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白轻轻摇头,他只是突然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我没事,估计是躺了太长时间,身体变僵硬了,走这么点路就觉得累了。”
卡卡西一手搭在白的肩上,对另两人说道:“白的身体才刚好,这一路上肯定累坏了,我有点事情要现在去办,秋本同学你就代替我送他们两个回去吧。”
“卡卡西老师,我们认识回家的路……”
卡卡西一指抵在唇边,笑了笑,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是、任、务。秋本同学,那就拜托你了。”
“是!卡卡西老师,我保证完成任务!”秋本玲奈夸张的行个礼,向卡卡西做了保证,然后看向白和君麻吕,眨眨眼睛说道:“呐,走吧。这可是卡卡西老师委托我的任务哦,你们可要好好配合呦!”
白浅浅一笑,许是牵动了哪根神经,一阵疼痛感从腹腔内直传达到大脑,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表情也因为痛楚而有一丝丝的扭曲。
“唔……”一声闷哼,白抓着胸前的衣服,身体突然向后倒去。这可吓坏了旁边的两人。
“白!”君麻吕见状急忙扶住他,以免他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再看怀里的人,光洁的额头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强忍着疼痛而禁闭着的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