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那女子愣愣地问。
“叫床!像我这样,”萧墨存低喊了一句,捂住自己流血的虎口,喘气道:“快,啊,嗯,嗯。”
他也没想到,自己此刻发出的声音,竟然带有说不出的软糯魅惑,散在充满情色意味的空间里,竟然如此旖旎契合。那女子闻之涨红了脸,手抓被褥,微张着嘴,开始如他那样授意的那样,“依依哦哦”叫唤起来。
这里萧墨存没闲着,身上借由刚刚刺痛而带来的清明又开始让位给极度叫嚣的热潮。他红了眼,拼了命不去看那床上娇吟不断的女子,不去想那女子柔软赤裸的肌肤适才如何贴慰着自己。萧墨存用力按下自己虎口的伤处,勉强睁开眼,四下寻找,随即扑到那妆镜台边,用以洗漱的铜盆陶罐。
天可怜见,那陶罐里注了满满的清水,显是哪个懒惰奴才备在房中,此时却成了萧墨存的救命稻草。他捧起陶罐,也顾不得那水是生水,大口大口灌进喉咙,随后,倒持那根青玉簪,将圆润的一头探入喉咙搔弄几下催吐,随即“哇”的一声,全吐在边上的铜盆里,再灌入清水,再吐出。
真要感谢他当年做志愿者,学过基本的自救常识,知道将大量清水灌入胃部,再催吐出来,是一种简单的洗胃。
事出无奈,实在弄不清这个时代层次不穷的古怪药物成分为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希望洗洗胃,能稍微减轻该死的药性。
那女子见他般,似也明白他的用意,呻吟的声音越发激烈高昂,几乎掩盖住他极力压低的呕吐声。
如此吐三次,萧墨存只觉四肢乏力,软软地靠在地上稍事休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此刻觉得,那股要命的燥热似乎清凉下来。他抬起头,看向床上,发觉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下床穿戴整齐,正目光闪闪地看着自己,灯下一见,原也不失为一个美人。只是此时衣冠严正,表情端庄,口中却发出交欢时的叫床声,看着实在有些滑稽。
萧墨存微微喘气,朝那女子感激一笑,换来那女子心领神会的点头示意。他扶住边上的支架站起,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那女子忙上前两步,扶住他的胳膊,在肌肤接触的瞬间,萧墨存浑身一震,那阵抵挡不住的热潮和欲望,竟然又蠢蠢欲动,伺机卷土重来。
萧墨存忙避开那女子的手,汗流满颊,咬牙颤声道:“不,不行,我,我必须离开这。”
那女子微微点头,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过来。萧墨存抓住领口,竭力压抑那股热潮,跟着她转到床后,原来后面又有一个小间,雕龙刻凤,尤胜前面。窗门半支,外面新鲜的夜风吹了进来,一阵清爽。
“走。”女子指指窗户,以口型对他说,并上前轻手轻脚打开窗扉。
萧墨存心里清楚,这个小间,大概抓自己进来的那人从未进来过,并不知晓原来里面还有窗户。同时,他也许对自己配制的春药自负甚高,绝想不到自己一付病弱的身子,竟然可以捱这么久。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就是自己唯一逃脱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临窗一张望,才发现里虽然是一楼,可这座标准的古代建筑,却因为底下建有相当高台基的缘故,这后墙上的窗户,离地面其实很有一段距离。以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跳下去,不管怎样都会发出很大声响。
怎么办?他转头看那女子一眼,灵光一动,扯过挽在手肘处,装饰用的绸带子。幸好个朝代崇尚古风,这女子的绸带,讲究飘逸拖地。萧墨存将绸带一头打个水手结绑缚在窗棱上,另一头,拉下腰间佩饰用的金环套上去,当成类似于攀岩用的快挂,穿过后,颤巍巍地借用旁边的脚凳爬上窗户,跨出一条腿,再慢慢的,利用手里的绸带和金环,悄然无声地滑下去。
萧墨存脚一沾地,立即打起精神,强压心头的不适,跌跌撞撞地由后面月洞门逃了出去。他脚步虚弱,慌不择路,眼前景象绰绰约约看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汗流浃背,先前靠着简易洗胃冲淡的那股热潮,此刻愈发汹涌澎湃地卷土重来,混合着心底无边的恐慌,在此暗夜里,形成吞噬神智的野兽。
现在,再怎么掐自己的手,按虎口上的伤口,以痛感换取清明都没有用。压抑已久的情欲此刻溃堤而出,瞬间冲垮了那些坚持、理性和他苦苦支撑着的信念和尊严。此时此刻,他只想扯开自己衣服,放纵自己的欲望,哪怕稍微慰籍一下也好。他脚下一软,砰的一下跌倒在青石地面上,冷硬的石头,竟然让他热到快要着火的肉体,产生了瞬间的清凉舒适。萧墨存忍不住贴紧地面,轻轻摩擦自己快要失控的身子。
“哈哈哈哈,如果此刻有人路过,看到美名远播的晋阳公子,跟条狗似的赖在地上想要交配,真不知该多么有趣啊。”
耳边传来一阵男人的低笑声。萧墨存一听,如见鬼魅,心中大骇。是那个人,那个抓自己,害自己的坏人。他头皮一紧,已被人揪着抬起头,眼前一双青色官靴,再往上,一身编外侍卫的服饰,再往上,是那张令他如堕噩梦的平板的脸,还有那双闪烁着嘲弄、鄙夷、愤恨、嫌弃的黑眼睛。
萧墨存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烧毁一切的欲望夹杂着恐惧,令他如缺氧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人声音低柔地道:“萧墨存,给你安排女人你不要,莫非,你真的只能跟男人睡?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满足一下你,改改那个药的药性好了。”
他猛的一下拉开萧墨存的衣襟,露出里面雪白精致的肌肤,从腰间囊袋里摸出一个盒子,打开来,捻起一根金针,迅速地扎在他身上数处。
萧墨存已经无法开口了,只睁大着眼睛,恐怖地看着那个男人在自己身上施为。那人呵呵低笑,摸着他的肌肤道:“真不错,真不错的身子,连我都要差点为你意乱情迷呢。只可惜啊,我生性好洁,碰了你,会腌臢了自己。别担心,我知道用金针封了你数处穴道。今晚上啊,你靠着前面恐怕不行了,还非得是男人从后面操,才能满足你。”
第27章
他说什么?今晚上,你靠前面恐怕不行了,非得靠男人从后面操,才能满足你。
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愤及屈辱涌上来,萧墨存死命咬紧嘴唇,闭上眼睛,半响后,他募的睁开双眼,迷蒙流转的一双美眸里,少了一份脆弱和畏惧,多了一丝坚定和愤怒,他狠狠地瞪着那个人,从齿缝里迸出声音,一字一句地骂:“懦——夫!”
那人眼眸颜色转黑,骤然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将他从地上拽起,收紧五指,恨声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萧墨存再度阖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他呼吸逐渐紧促,一股窒息的痛楚瞬间袭来。这样也好,这样总好过被人凌辱,好过受那等不堪的折磨。他的脸涨得通红,却也不挣扎,甚至在嘴角,浮上一丝绝美的微笑。
哪知在没顶来临的前一刻,那人手一松,萧墨存如破布袋一样跌落到地上,蜷缩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随即咳个不停。
不是因为那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旁边突然来了个人。
新来的人道:“先生请住手,这人不能死,莫要坏了鄙上的大事。”
死死钳制住他喉咙的手骤然松开,萧墨存如垂死之人,蜷在地上只低头喘息着,毫无动弹之力,却竖起耳朵听着那人与新来之人的对话。他们对谈声音甚低,但在寂静夜里,仍有只字片语传到萧墨存耳朵里。
“皇上已经起驾……估摸着……”
“把他……务必……”
他还待再听,却已什么也听不到。四下寂静,只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如残破的拉风箱一样,一下下地响着。那双令他惧怕的青底官靴悄然无声地来到他身边,紧接着,他的下巴被人捏起,那人紧紧瞪着他的脸,黑如深夜的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光。
片刻之后,他只觉天旋地转,已经被那人抗上肩头,身边树木房屋倒飞,也不知那人施展了什么神奇轻功。耳边传来那人不怀好意的声音,低柔地道:“公子爷,小的送您回尚书处吧,皇上下了宴,竟然顾不上那新进的美人,急急忙忙地要摆驾去你那里。啧啧,这可真是天大的恩宠啊。”
萧墨存头朝下,又热又不得解放,再加上失重,早已颠得七荤八素,只觉自己快要死过去一般。那人宫里道路颇熟,七拐八拐,很快,萧墨存便见到熟悉的庭院和花草楼台。“尚书处”前面已经熄灭大半的明火,可内间他将息的处所却仍旧灯火通明。估计他还未返,锦芳领着底下的奴才们都不曾将歇。
那人身法轻巧,即便背负一人,仍然如负无物。萧墨存只觉几个跌落,已经悄无声息地从后面影壁旁半开的窗户,跃入里间内房。那人熟门熟路将他丢到他平常睡的那张雕花围屏架子床上,在他惊骇未定的时候,伸手一点,令他本已酥软无力的身子,更加动不了分毫,他张嘴欲呼,也完全说不了话。那人笑着摸他的脸道:“公子爷猜猜,小的会给您配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他一路说,一路顺着脸颊的曲线往下走,轻佻地揭开他覆体的衣物,划过他赤裸的肌肤,低笑道:“公子爷,被王公贵族睡惯了,您想必没有尝过下等奴役的滋味吧?呵呵,我告诉你,就那事而言,做粗活的,比养尊处优的要行得多,绝对能满足你这具淫荡的身子。怎么样,小的今儿个让您尝尝鲜吧。”
此时,窗棱上传来三声轻微叩击,那人道:“来。”跃到窗边,将一个男人从外面提了进来,“啪”的一声扔到床上。萧墨存睁大眼睛,见那被扔进来的人浑身赤裸,身形瘦削,形容委琐,胯下的丑陋根早已高高昂起,赤裸猥亵的眼神直直地盯在自己雪白的胸口,一副想扑过来,又不敢扑过来的模样。
萧墨存虽然浑身颤抖,满脸酡红,可到了此刻,却忽然唇线上勾,笑容中有说不出的嘲讽意味,似乎在嘲笑那一手操办此事的人,如何的愚蠢和无聊。
就在此时,一声杯盏打破声自门口传来,那人视线一转,急速扑了过去,拽回屏风后一个脸色苍白,可神情冷峻的少女,不是锦芳,又是哪个?
那人疾指如风,已点上锦芳的哑穴和周身大穴,冷笑道:“好极了,又多一个看客,今儿个你好眼福,好好观赏一下你家公子在男人下发浪的骚样!”
萧墨存嘴角那丝嘲讽的微笑消褪了,眼睛中的愤恨几欲喷出。他浑身剧烈抖动着,盯着那个假侍卫,绝美的脸上交错着屈辱、难堪、愤怒和恸人的哀求。那人眼神微眯,板过锦芳的头,强迫她正视床上,低声道:“给我睁开眼睛,不许放过任何一个动作,否则,我就当着的你面,杀了你家公子爷!”
锦芳听闻此言,果然睁大了眼睛,清亮的眸子包含熊熊怒火,以及对着萧墨存的坚定柔和,唯独不见一丝女子该有的眼泪。萧墨存与之对望,顿时明白了义妹的意思,她是在告诉自己,留待性命才能报仇,大丈夫能屈能伸,此番受辱,他日必当加倍奉还。
萧墨存眼眶一热,眼泪差夺眶而出。好一个临危不乱的女孩,难道自己七尺男儿,还不如这小姑娘豁达开明么?他重将视线投到那假侍卫身上,因备受药性折磨而迷茫含水的美眸,却折射出一种敏锐凌厉的光,似要将这假侍卫的一切都铭刻心底,永世不忘一样。
假侍卫微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朝床上的男人低喝:“还磨蹭什么,这等尤物,你寻常可是连想到想不到!”
那猥琐子低吼一声,扑了过去,急切地拉开他的衣襟,在他白玉无瑕的身上舔吻噬咬,像动物一样急喘着,动作着。萧墨存面无表情,睁大眼睛直直盯着那个假侍卫,那种敏锐凌厉始终不减,并没有因为水波潋滟而逊色,反而因此,平添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刹那之间,那人几乎有被清丽视线看穿的错觉,他心头涌起一股尴尬,抛下锦芳,一步上前,刷的一下撕开萧墨存身上仅剩的衣裤,那具完美匀称的躯体霎时间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他原本还待分开萧墨存的双腿,见此美景,却也不禁呼吸一顿,伸出的手不禁迟疑了一下,随即冲床上那男人喝道:“动作快点,快给我操他,不然我就把你绑到烈日下烤三天,然后拿刀一片片割了你!”
话音未落,只听一人自窗外轻描淡写地道:“只是拿刀割啊,这处罚似乎太轻了。”伴随一声幽幽的叹气,那人道:“你不知道,他碰了我的人,是要被扔进灵蛇谷受那千咬万噬之刑么?”
假侍卫神色一变,退后一步,浑身戒备道:“是谁?”
“你猜。”那人似乎愉快地低笑了声,自窗口跳了进来。
三等侍卫装扮,平凡到几乎挑不出特点的脸,偏偏却有一双如野兽般闪亮锐利的眼睛,信步闲庭地走过来,仿佛他不是从窗口不告而入,而是,踏着最华贵的地毯,合着最高雅的韵律,伴着最惊人的欢呼缓缓走来。
他一面走,一面如唠家常地摇头叹道:“这逼奸的场面怎的如此儿戏,被逼的坦荡无语,逼人的反倒着了急。唉,这局子谁设的?毫无新意,失了品格。”
他一边说,一边随手将床上的男人抓起抛到床下,就如扔开一件碍眼的衣裳一样轻松自如。随后,他快速展开床上的纱被,将萧墨存赤裸的身体遮个严实,将他郑重抱在怀里,如哄一个孩童一样柔声拍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没事了。”
他那么一拍,萧墨存“啊”的一声叫出来,才发觉自己哑穴被解,原本禁锢着的身子也瞬间变得能够动弹。
“沈,沈……”萧墨存从被里伸出一只手,抓紧了他的衣襟,颤抖着嘴唇,又惊又喜,几乎不能相信。
“是我,是我,”沈慕锐将他抱得更紧,亮亮的眼睛里满是怜惜和心疼,偎紧他的脸颊,低声道:“对不住,我来迟了一点,还好没有铸成大错,对不住。”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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