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晃动下,开始变得浑浊“我不知道费先生从何时起对我如此的感兴趣。”
“从你刻意接近柳葶开始”,费如风懒洋洋不经心的语气,他环顾四周,向熟悉的人颔首,他身上隐隐散发威慑冷酷的气息。
“费先生很习惯独占不属于你的东西!”温泽的眼睛里射出一点光芒“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呢,以费先生一向的手腕,消除潜在危机的办法就是使之消失。”
灯光射到费如风的身上,他耀眼得恍如国王, 他轻笑着摇头,“你希望我让你消失,好让柳葶永远恨我?”
温泽的眼睛幽幽的转深“不如我们来赌一把,用我的命,看柳葶会留在你身边,还是会因我而离开你。” 温泽的声音遥遥的传来。
费如风晒然一笑, “我为什么要和你赌,小葶在我手上,而且她爱我,我已经拥有了她的一切。”他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柔和“我不会杀你,温泽,你别激我,也别想让我上当,从来有旁人见证的幸福会让我更觉幸福!”
温泽的酒杯不能控制的晃动,他饮尽杯中酒,象是吞进了一口鲜血。
费如风直直的看着温泽“我应该谢谢你给我的女人提供了些小娱乐,她呀,就是喜欢借助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来和我撒娇,”他的口吻中含着浓浓的宠溺和呵护“不过我今天倒是想提醒你,别被燕啄了眼睛,何况我的柳葶还是只鹰!”费如风漠然而胜券在握的越过他
温泽睁开双眼,直到此刻他都能感觉得到当时的彻骨之痛,浸骨之寒!费如风你恨我,温泽的笑容浸出丝丝寒气,但是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呼啸而去,碾碎了那些无尽的不甘和心伤。
三点三十分,费氏会议室。
会议室沉重得象是有一具灵柩在笼罩着,坐在大会议桌边的七个人,重汗淋漓,他们的心跳象鼓声一样的轰鸣,他们如坐针毡,面前的这个男子,极冷极寒令人无风而栗,他的眼睛是见血者的瞳孔,一层层的血色在他的眼里浓浓的晕开, 他削瘦,犀利,冷漠,俊美,他的整个棱角象是被人用刀一刀劈开,把所有的倜傥和暖意都劈落,剩下的只是锐利的弧度,它们锋利得可以划伤人的骨头。
费如风,这个不是他们所熟知的费如风,在他的目光下他们感觉到刀锋的狠厉,汗湿衣襟!
费如风的眼光扫过右手边的这五位董事,这个五个人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精明,贪婪,狠毒,十多年他放纵他们的贪婪,压榨他们的才智,吃定了他们不敢与他相饽。“我刚才说过了查清楚江氏百货连锁集团背后的每一个董事,不管他们出什么价格,都给我买进他们手上的股票,我不管你们采取什么手段,一个月内我要江氏的控股权!”
董事们规避着他的视线,谭定西用手指抚抚衣领和颈子后说“我们是把它收并过来,还是把它拆散零卖?”
费如风的口吻里透着危险,“恶意清盘,我要让江氏百货的股票成为一钱不值的废纸!”
董事们悚寒!
徐少浦打开文件,“温氏公司是制造汽车和油漆的实业,明天美国方面会报道,在测试中发现温氏企业生产的油漆含有对人体有害的物质,后天希腊瓦休士公司将会宣布取消它旗下的造船厂对温氏防水油漆的所有定单!费氏将加盟元氏集团,全力支持它生产的永悦牌油漆,我们会利用最好的时机在媒体上摧毁温氏,温氏的股票会在三天内一落千丈!”
一名董事无助地举起手 “这样做的话,会不会造成江氏和温氏联手,如果有这样的后果,事情是不是变得棘手了些?”他谨慎小心的说。
啪,费如风手中的笔折成两截,怒火延烧至身上的每一根血管“那他们就一起去死吧!”
随着墙上挂着的壁钟不详的敲响,两个风光一时的大财团,被宣判了死亡!会议结束,五名董事鱼贯而出,留下了徐少浦和邵峰。费如风脱下外套,扯掉领带,走到窗边。
门被推开,安碧小心的说“总裁,这是你要的所有文件。”
费如风呆呆的看着她,无法移开目光,他那双深黑的眼眸,凝满了恸心透髓的悲痛,那种绝望的痛,无边无际,安碧凝固在他的目光下,泪水莫名的从她眼里掉落,邵峰轻轻的把她推出门去
费如风皱紧眉头,强着将一切咽下,但那痛苦就象一柄又薄又利的刀子生生的钉进了他的心脏,逼迫着他的眼角泛起绝不可能的湿热“把她从我身边调开,”他涩涩的说。
他的眼睛所见之处无一处不是她,他知道永远都会如此。 他拥有全世界最令人羡慕的一切显赫的家世,丰厚的财富,英俊的仪表,无可比拟的商业手段,他可以拥有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他可以在弹指间让一个人一个企业灰飞湮……他的一切世人梦寐以求,可是此刻只要谁能让他见到她,哪怕只是一眼,他都愿意付出他的灵魂。
“你要我查的事,有一些新的收获”徐少浦说得有些迟疑。“根据最新资料显示,温泽在3年前有个未婚妻,不过跳楼自杀了,这个女人叫方慧,曾经在总裁身边呆过一段时间!”
世界似乎猛地倾斜了一下, “出去”费如风厉声地说。
邵峰和徐少浦看着背对着他们的费如风,他一只手臂按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则紧握成拳,他的手在痉挛!他们沉默的离开,小心的关上了门。
一声撕裂的吼叫伴随着破碎的响声从他们身后传来,费如风砸掉了会议室里所有可以砸碎的一切,他有一股想捣碎自己的冲动,是他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害死她的!
过去的他对一切都不在乎,他专注在事业上,沉迷在野心里,他的乐趣是挑战,女人不过是他寻找快乐的一种方式,狂热的激情痴迷的幻想最多留住他一两个月,无论她们付出多少他都无动于衷,他从不在一个人身上多做停留,他的心里有一个谁也无法触动的角落,他从未注意过那些被他抛在身后的人会怎样,就算注意了他也不在乎!他赢取他想赢的一切,他掠夺或破坏不属于他的东西,他是一个绝对要掌控他生命中的人与事的男人,他不在乎他的成功和快乐是将谁踩在了脚底,他只要结果。
现在……他失去了她
我的惩罚将远超过我所能承受的,圣经里曾这样的警示!寒流崩溃的窜过他的全身,他感觉他象冰块一样,面临碎裂。会议室寒森森的空旷,“小葶,你,恨我吗?一定很恨吧,所以你从不到我梦里来,你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他诱哄“来吧,小葶,你应该来向我索命的,我不在乎发不发疯,只要能听到你的声音”他瞪着天花板“上帝,你该明白的,失去了她,再疯狂的事我也会做,我会用更多的血腥来淹没你,我会让你永世都不得安宁!”
低徊不尽的悲怆声散落在静谧的空间里,那些无比鲜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他第一次见她是在电梯里,他第一次看见那样的一双眼睛,仿佛将一切黑暗都吸纳在眼底,却又拥有无限光明的清晰,他的欲望以从未有过的速度腾然上升!
而她竟然消失了,这个奇特的女人,她具有某种令他看不透的特质,她用卑微把自己紧紧包裹,她在抗拒他,他的心里破天荒的燃起了隐隐的阴火,她居然敢!
一个高明的猎人降伏猎物的最佳做法就是把属于她的东西夺走,再故作慷慨的把一部分还给她,让她品尝到失去的滋味,再在失而复得中确知自己的境地,你可以给她片刻的满足和感动,如同鱼饵一样,是为了引她上钩,使得她更乖的服从你。
费如风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个高明的猎人,他从来都做到最好!
他自信笃定的认定女人的屈服从来都是如此的轻而易举,在压力和出卖中,女人永远会选择一条最轻松的路走。
那一晚,他要做的是好好品尝她,他要教会她取悦他,他很好奇她能把他的情欲激发到什么程度!可是当她用满桌的美食来贿赂他,她对他说:“我用未遭过霜打的的萝卜清炒,在里面放满了大蒜青葱,他只说不吃洋葱而已;我用野山菇做汤,它既不是绿色也不在菜园里生长。”他在大笑中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欲望,他不喜欢那种感觉,而后他象一个傻瓜似的中了她的招,他生平第一次败下阵来,那是一种从未想象过的暴怒,一股危险的执念前所未有的在他胸中膨胀,它腐骨穿石般的撼动他的心志!他发誓要用最残酷的方法来使这个阴谋做骗的女巫臣服,他要成为掌控她命运的主宰!要想掌握一个人的命运,要想控制她,心一定得下得狠,惟有把她逼到绝境,再扔给她一根救命的稻草,才能够牢牢的将她控制住,才能达到你的目的。
她很快发现她中了圈套,她没有一般女人如临大敌的失声尖叫和激烈挣扎,她不动声色,甚至还游刃有余的来引诱他!自他…费如风成人以来,女人的每一种诱人技巧他都见识过,可是当她的身躯紧贴着他时,竟然象最浓最烈的酒一样,让他头晕目眩,血液轰的涌上来。他无法理清头绪,她的勇气和伪装结合在一起,使得他心里萌动出各种残忍的想法,他想捏碎她,他要霸占她的骄傲,他要看着她完完全全的崩溃。
那一句“你这辈子永远都别想逃开我”传入自己的耳里都是那般的心惊!它是如此轻易的说了出来,不假思索!象是从内心深处念了千百遍的脑海里迸发出来,他隐隐惊觉,一切似乎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可控制!
二十年来他费如风纵横商场,横越黑白,从未遭逢敌手;他看尽奇花赏遍风月,未曾动心,然这世间竟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在重重威胁,层层压迫之下,即使被凌辱,蹂躏,却依然保持如此清晰的眼神,她的灵魂,她的每一寸心志都让你清醒的感觉到她是自由的傲慢之女!难道因为拥有过翱翔的自由,便能让她的精神变得如此的坚韧和傲然?
那样的一双眼睛,清冷,睿智,倔强,闪亮,她就如此的不可征服吗!
他终于成功的让她崩溃,看着她在半空中嘶喊尖叫,看着她几近窒息的昏厥,涌上心头的说不清是悔意还是疼惜,它们在他心里酸酸涩涩得逼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动心了!
几天,不,几个星期以来他一直不停地和内心做顽强的反抗,柳葶成为他日复一日的执着,象股难以抗拒的魔咒萦绕着他,郎家的宴会,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她身边站着一个男子,他看她的眼神温柔得让人的心都跟着轻扬,他听到自己牙齿紧紧咬合的声音。
她侧头,他的吻滑落她的脸颊,他看见她震惊的眼神,领悟她不自觉的抗拒,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以柔顺为外衣的壳,竟然出现了裂缝。一股烈焰几乎灼穿了费如风的皮肤,他想把她掰开揉碎了吞食下去!他要擒住她,占有她,完完全全的拥有她,他要赶在另一个男人之前,赶在任何侵扰之前,点燃并且操纵她那星星点点的激情,他要在她的身上刻下他的烙印。
他一口饮尽杯中的白兰地,打开书房向她走去
柳葶的睡姿冷淡疏离,因放松而显示出来的本性,敛去了让她平日里刻意伪装出来的柔顺,她睡得并不安稳,她轻敛着眉头,身体严实的蜷缩在她的那一边,象是划出一道无形的鸿沟来阻挡他。
这个女人她可以是他最难缠的对手,最贴心的秘书,他的床伴,却不会是……他的爱人,一抹苦涩漾开,他隐隐有些残忍起来。
他狠狠的吻遍了她,他席卷她脆弱的身躯,他要用排山倒海的情潮淹没她,她在惊惧,很好,他要让她更加惊惧,让她尝尝他倍受折磨的滋味!,他用唇掀开她的发,在后项根处烙下一个火热的长吻,他的另一只手在抚摩她赤裸的肉体,他的大掌肆无忌惮的揉弄,他彻底对她发泄那股汹涌的热情,一个陷入了恋爱中的男人的热情!
他的一只手指伸了进去,他听到她短促的叫声,他更深的触进,最为敏感的一处,她的身体战栗,他按在那一处,恣意的挑动,他反复的凌虐它,非要吸取到最甜美的蜜汁,她在他手下无助的颤动,柳葶你属于我,你只能属于我,如果你看不清这个事实,我不介意一遍一遍让你了解!他的手重重的一捏,她溢出呻吟,狂热的情潮终于从她的体内涌出,他要她完完全全了解这点,亲自体验,牢牢记住它!
他的汗一颗颗的滴落她的肌肤,他也濒临崩溃的边缘,不够,柳葶,你给的还远远不够,我还要更多,多过你给我的折磨!更多的指头将它撑开,她温热润湿的肌肉热切的裹住他的手指,他吻上了她光滑的背脊,他不停歇的逼迫她,唯有在这最古老,最原始的运作中,唯有此时此刻,他才感觉到她是完完全全的属于他!这是一个男人在向他的伴侣展示最男性的魅力!
“不要……我不要……如风……如风……”她发出象小猫一样的呜咽,她踢打着双腿“我不要了,不要了!”她崩溃的叫嚷,拼命的叫嚷。她投降,她正在向他投降,她象个初生的婴儿,肌肤火红,眼神迷朦,长发狂乱,闪耀着莹莹的光芒, 她好美,美得让他只能紧紧把她拥入怀里,他恍然明白彻底投降的其实是他自己!
“你的小东西捅下了大麻烦,你想怎么办” 任逸非调侃的语气从电话里传来,费如风立刻僵直了身体,房间里的温度从赤道变成北极,她为了一个男人搏命,她差点杀了他最好的兄弟,她活该承受自己卤莽冲动的后果。
“需要我立刻把她带出来吗?” 任逸非象是感觉到了他的激荡,语气变得慎重
“不需要,让她在那儿呆上45分钟,对她会很有益处,”费如风冷酷的说“你在那儿,我想就毫无问题了。”他坚决的挂上电话。
10分钟后,费如风沉坐在椅中,他说服自己“她根本不会出任何事情,她应该受到点教训,她曾经担任过那样的职务,她压根就没有危险,更不可能害怕。”该死的,他根本就没有心慌意乱,焦急如焚!他也不在乎星期五俱乐部有多黑暗肮脏,龙蛇混杂,污秽不堪,他不断拼命的压抑自己,他发誓要让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