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亮-少爷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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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亮-少爷帮帮忙-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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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话,我走了!」话落,迫不及待走人。

目送他离去,闻少秋迳自呵呵笑了起来。「敖大少爷越是不肯说,越是激起人无限的好奇哪!改日,非得找个机会,亲自上敖府去瞧瞧那传言中的「敖少夫人」庐山真面目不可!」

☆ ☆ ☆

才回府,敖澔便急着到清秋院找人,一进花厅,便见上官秋澄恬淡娴静地坐在椅子上看书,当下,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即刻平静了下来。

「秋澄?」低声轻唤,有些怕自己吵到了她。

「啊?」正沉浸在书中世界,上官秋澄回神抬头,一见是他,唇畔立刻漾起一朵美丽笑花。「你来啦!」

「嗯。」点点头,他在她身旁坐下,微笑拿出方才买来的医书。「给妳!」

「谢谢!」微笑颔首致谢,上官秋澄接过书后,不禁奇怪问道:「怎么有空来?」

「妳不欢迎?」听她这般问,敖澔闷了。

「当然不是!」摇头失笑,上官秋澄觉得他真的是心眼太多了。「只是你好些天没来了,我以为你最近大概挺忙的。」

「确实是忙了些!」暗暗叹气,随即故意笑问:「怎么?多日不见,妳会想我吗?」虽是玩笑语调,可不知为何,他却不由自主地屏气凝神等着她的回应。

不知他奇怪心思,上官秋澄只是淡淡觑他一眼,玩味笑道:「你找错人调情了吧?」他要调情,也该是去找他金屋藏娇在外头的那位含香姑娘才是啊!

莫名的,她的回答让他心口顿时一闷,俊美脸庞沉了下来。

「算了!」心情很抑郁,可敖澔不懂自己究竟在抑郁什么?

他……怎么回事?

奇怪凝觑,上官秋澄不解他为何突然地坏了心情,正想问个明白时,李总管却突然抱着帐册来报到。

「少爷,您交代要我拿来的帐册就在这儿了。」已经很习惯主子这大半年来老是把这儿当书房用,李总管很快地将一大叠帐册放在桌上。

点了点头,敖澔挥手让他退下,没有多说什么,沉默地低头审查帐册,迳自工作了起来。

见状,上官秋澄虽觉古怪,也懒得去理会他了,当下拿起方才看到一半的医书,再次静静阅读起来。

身旁的沉静让敖澔忍不住抬眸偷觑,看她一下子就沉浸在书中,忘了身旁的人事物,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她莫名而生的闷气很可笑。

瞧她根本懒得理会、自得其乐看书去,他这闷气不是白生了吗?人就算要使性子,也得对方愿意理会,这性子才使得起来哪!

想到自己胡乱生闷气,遭到她的「嫌弃」而不予理会,敖澔不由得暗暗脸红,觉得实在丢脸,心中怕她再不理睬他,登时有些心慌地轻叫起来──

「秋澄?」

「怎么了?」心平气和抬眸凝睇,唇畔笑花依旧。

「妳没恼我吧?」

「你做了什么吗?为什么我要恼你?」皱眉,满脸不解。

看来不仅是完全没有,而且是根本不知为何要发恼。

心下一松,敖澔笑了。「没事!妳看书,我不扰妳了。」

他今儿个真的挺奇怪的,不过……既然他说没事,那就算了!

笑了笑,上官秋澄本就不是好奇性情之人,纵然觉得他古古怪怪的,也没想要多问,继续自己的书香世界。

就这样,一个看书,一个审帐,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儿,可流窜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显得极为安宁和谐,仿佛是种老夫老妻般的契合。

许久、许久过后,上官秋澄终于阖上书,一抬眸,却见敖澔还在低头看帐,可一只手却总是捏着自己的肩膀,好似颇为疲惫。

偏首观察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问了。「肩膀酸疼吗?」

敖澔微讶地抬头对上她关切眸光,似乎有些惊讶她怎么会知道?

看出他眼中疑惑,上官秋澄比了比他的大掌,微笑解释,「你刚刚一直在捏着肩。」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随即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也不知怎么的,常觉得肩不舒服。」

没有多问,上官秋澄起身来到他身后,在他一脸诧异中,小手自动摸上他的宽肩按压了下,柳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很僵硬呢!」肯定是他老是长时间看帐,脖子、肩膀维持同一动作太久的关系。

「所以才常犯酸犯疼。」苦笑,颇为无奈。

想了想,上官秋澄忽道:「你等我一下。」话落,微跛着步伐很快往内房而去。

咦?她是要做什么?

正当敖澔纳闷之际,却见她又缓缓走了出来,只是这会儿手上多了一个精致的扁平木盒。

「什么东西?」忍不住好奇询问。

神秘地瞅着他笑了笑,上官秋澄将木盒打开,就见里头静静地躺着几根细如牛毛的湛亮金针。

「脱衣!」蓦地,她开口命令。

「脱衣?」敖澔愣住,怀疑地重复一次。她在想什么?怎么会突然要他脱衣?这……这真是她对他说过最大胆的话儿了。

「你不脱衣,我怎么帮你针灸,减轻你肩膀的酸疼?」心思澄明,上官秋澄可不知眼前的男人刚刚想歪了。

原来……是要帮他针灸!

恍然大悟的同时,敖澔竟然莫名觉得有些失落……真是的!他在失落什么?幸好她不知自己方才的误会,不然可尴尬了。

摇头甩去自己诡异的心思,他认真询问:「真要我脱?」说起来,两人虽有夫妻之名,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两人一直以礼相待,别说脱衣了,就连手臂的肌肤都没见过。

察觉到他言中未臻之意,上官秋澄不禁笑了。「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么?」呵……瞧他一个大男人的,平日器宇轩昂,见识多广的样子,甚至还在外头养了个花魁姑娘,怎么今儿个反倒古板起来了?

既然她都说不介意了,他若还别别扭扭的,还算是个男人吗?

男人最是受不得激,当下,敖澔立即拉开衣襟,褪下上半身衣衫,露出削瘦结实的上身,就等着看她要怎么弄?

第一次见识到他袒胸露背的身子,上官秋澄不由得有些讶异他一个不懂武艺的平凡商人,身躯竟也如此的优美,毫无半点赘肉,完全不输她记忆中多年前,有回师兄练完剑,褪下上衣拭汗时,被她不小心瞧见的精实身子……

哎呀!她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对他的身子评头论足起来?难得的,她脸上微红发热,莫名的感到羞赧。

幸好他一直背对着,没发现她的异样,否则岂不尴尬?

心下暗忖,上官秋澄连忙镇定心神,一手拈起一根金针后,另一手仔仔细细地在他宽肩上直摸索。

她、她在干什么?感受到她柔嫩掌心的抚触,敖澔不由得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自己的身子竟不受控制地微微起了骚动,让他不由得尴尬地稍稍调整了下坐姿,就怕被她察觉。

「我都还没扎针,你抽什么气?」不解疑问。

「妳、妳要扎就扎,还磨蹭什么?」咬牙低吼,额上沁出豆大热汗。可恶!他怎么会对她有了反应?

闻言,向来沉静淡然的脸庞忽地闪过一抹心虚神色,上官秋澄强笑道:「我要扎了,你别乱动。」话落,相准一处穴位,手上金针义无反顾地扎下。

「如何?」连忙询问。

「感觉像被蚊子叮了下。」眉头微皱,敖澔老实回答。

「哦!」点点头,她又拈起金针,摸了会儿,才在敖澔几乎要再次低吼前扎下第二根。

就这样,她磨磨蹭蹭地扎了六根后才终于停手。

「得候多久?」憋声询问,敖澔俊脸潮红,被她惹起的「骚动」还没完全平息下来。

「一刻钟。」很明确给予答案。

「嗯。」轻应了声,敖澔不再说话,也不敢随便乱动,专心一意地想让自己很兽性的「骚动」平息。

就这样,一个热汗涔涔的男人和一个目光专注在金针上头的女子,两人皆各怀心事地想着自己的事儿,直到男人的「骚动」终于止息,一刻钟也到了,女子才小心翼翼地拔出金针。

「感觉如何?」淡雅嗓音隐含期盼。

转转头,扭动肩颈,敖澔惊喜地笑了。「厉害!感觉轻松多了,肩颈的酸疼也几乎好了。」

「那就好!」高兴漾笑,上官秋澄难得喜形于色。

「没想到妳针灸技艺这般好,学多久了?以前怎没听妳提过?」忍不住赞美。

「不久!不久!这两、三个月才看书研究的。」上官秋澄笑道,也不隐瞒。

这两、三个月看书研究的?那刚刚她摸了老半天,难道是……

「难道我是妳第一个扎针的对象?」想到这种可能性,敖澔脸都绿了。

「很荣幸的,你确实拔得头筹。」将他受到惊吓的绿脸全数看在眼底,上官秋澄气定神闲微笑道。

难怪!难怪她刚刚摸了老半天,原来是没经验的新手!

瞪着她淡定笑脸,敖澔脸绿质问:「妳拿我当试验?」

「效果挺好的,不是吗?」因为成功,所以毫不心虚。

被堵得完全无话可回,敖澔只能继续瞪着她。

「下回不舒服时,我再帮你扎几针!」因为第一次成功,让她很有信心。

「甭想!」

☆ ☆ ☆

「小春,我老了、丑了吗?」凝睇铜镜中的人儿,含香绝俗的丽颜有着一抹幽怨,神色黯然地问着服侍她多年的丫鬟。

敖澔是个大方的人,一年多前帮她赎身时,连带也把自小服侍她的小春给带出来了。

「怎么会?小姐美如天仙,小春从没见过比小姐更美的人了。」一见主子神伤,小春急急叫道。

「那妳说,为何敖公子他越来越少来看我,甚至近些日子都不见他来了?」幽幽轻喃,美眸哀伤。

一直以来,她对敖澔是有情的,也一直以为他对她同样有意,所以才会帮她赎身,为她安置好生活。

虽然,他们并非外人所传那般有了亲密关系,但原本以为那是他对她的尊重,终有一天,他会纳她为妾,把她接进敖府;但都过了一年多,却始终未见他有所表示,如今,她什么都无法确定了……

「小姐……」咬着粉唇,有些话,小春不知该不该说?

「其实妳不说,我也明白。」苦涩一笑,含香心底明白小春的犹豫。

这大半年来,从敖府奴仆们口中流出的小道消息,早在京城百姓口耳相传中传遍了,她不是没耳朵听的。

「小姐,听说那敖家少夫人不仅毁容还瘸腿,哪比得上妳?我相信敖少爷只是看那个敖少夫人可怜,同情她而已,其实敖少爷心底喜欢的一定是妳!」急声安慰,小春不相信以小姐这般的美貌,会输给一个毁容又瘸腿的女人。

「同情吗……」低声呢喃,含香恍惚了。不知为何,被赎身后这一年多来,她越来越有种感觉,其实敖澔同情的是她!

同情的是她啊……

第六章

「不公平!不公平!我也要灸!我也要灸!」瞪着孙子肩颈上那几根湛亮金针,敖老太爷不满地哇啦哇啦直抗议。

「您不行!」一口拒绝,敖澔不给通融。

「为什么我不行?」横眉竖眼,敖老太爷愤恨不平。「阿澔,你是怕我脱下衣衫,胸膛比你厚实,对吧?我就知道你忌妒我啦!」

忌妒他老人家胸膛比他厚实?

敖澔嘴里那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急忙咽下后,他好气又好笑骂道:「爷爷,您别胡扯。不让您给秋澄针灸,是顾虑您年纪大了,秋澄又是没经验的新手,不想让您当试验品,怕有个万一反倒不好。」以上,全是藉口。

「你才胡扯!」毫不领情,敖老太爷嗤道:「若你不信秋澄丫头的针灸之术,为什么这些天都自动来报到,脱光上衣等着让她扎你针?」

被堵得窒言,敖澔接收到一旁上官秋澄瞥来的取笑目光后,神色不免几分尴尬。

唉……想前些日,他还信誓旦旦,斩钉截铁对她说「甭想」,结果后来肩颈犯酸,想到被她扎过针后的轻松舒适,最后还不是来当她的试验品了。

而很令人庆幸的是,她虽是新手,但还真有那么几下子!只能说,她天资聪明,才看了两、三个月的医书,自己就摸索出门道了。

一看他没话可回,敖老太爷可得意了。「没话说了吧?哼!哪来只有你能享受秋澄丫头的细心服务?我腰酸、背酸、脚也酸,比你更需要针灸治疗啦!」其实也没真的那么想被扎针,只是故意要闹人。

想到除了自己之外的男人要在上官秋澄面前袒胸露背,纵然那男人是自己的爷爷,敖澔还是老大不愿意,正想再找个理由拒绝时,忽地,李总管来了。

「少爷,闻公子来访,现下正在大厅候着。」

闻少秋来找他干什么?敖澔一愣,正想到大厅见人时,却听老人家已经抢先开口了──

「闻小子来了?领他来这儿,大伙儿一起热闹些。」欢喜吩咐,完全不知有人在瞪眼。

爷爷在说什么?让闻少秋进到清秋院来?不!他不答应!

下意识地不愿让好友与上官秋澄碰面,敖澔正想阻止时,光裸的肩膀忽地被已经很熟悉其柔腻触感的小手按住。

「时间到,该拔针了!」噙着浅笑,上官秋澄动作轻缓地一一拔除金针。

感受滑腻指尖轻滑过肌肤,敖澔心下不由得一荡,待回过神时,李总管已经不见人影了,让他懊恼暗咒不已。

真是的!平日也没见李总管动作快成这样,怎今日健步如飞,眨眼就不见踪影?故意和他作对吗?

「怎么了?难道针灸没效,酸疼并没减轻?」奇怪瞅凝,上官秋澄不解他为何脸色难看成那样?

「不是针灸的问题!」摇摇头,敖澔眸光阴寒地瞪了老人家一眼,这才慢吞吞地将衣衫穿戴整齐,冷讽道:「只是觉得有人腰酸、背酸、脚也酸,怎么那张嘴就不酸一下?」

咦?他是哪儿说错话了,不肖孙儿要这般诅咒他?

觉得自己被瞪得很无辜,敖老太爷正想抗议时,今天脚程特快、无端被暗记恨的李总管已经领着闻少秋前来了。

「少爷,闻公子来了!」搓着手,李总管咧开热切的讨好笑容。

两道寒冽目光射去,当场冻僵了李总管的笑容,敖澔冷冷道:「知道了,下去吧!」

呃……他、他做错了什么?他刚刚到底有做错什么?是笑容不够热切,还是声音不够卑微?呜……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心中悲凉狂吼,被瞬间急冻的李总管忍不住偷偷拭泪退下。

「敖兄、老太爷,我来叨扰了!」潇洒自得地摇着折扇,闻少秋笑咪咪的朝熟悉的爷孙俩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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