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没有想到那贺兰卿偏偏会在这个时候来,还是在如此尴尬的时刻撞个正着。
“我来找皇后娘娘商量一些事情。不过。。。。。。。看起来倒是打扰了你们的兴致。”贺兰卿淡淡出声,长眸落向地上那人。
似乎那人明显动弹不得。眉宇不由得蹙起。
一旁无双凤听闻他这么一讲,便接口道:“哦~原来如此,不过小瞒儿方才才去正德殿,只怕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假若事情很重要的话,可以让外边的小太监给你带个路。”
现在她根本是恨不得这个男人能够马上离开这里。
不知为何,跟贺兰卿在一起独处,总让她浑身不舒服,犹如被针刺一般难受。
这个男人太厉害,只需一眼便能看透她的一切,通晓她心中所想。
因此她绝对不会希望贺兰卿出现在她出现的地方。譬如现在这般。
贺兰卿并未出声,深幽的瞳眸紧锁眼前的无双凤,上前几步,让无双凤霎时有些无措的后退,紧眯起一双水剪般的大眼,满心防备的看着这个男人走至到她的面前,站在耶律齐的身边。
“你对他下了软麻粉么?怪不得他会动弹不得。”贺兰卿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望着地上依旧残留的些许白色粉末淡淡说明。
无双凤咬咬牙,不忿的回道:“是又怎样,反正是我自己的事情,若是贺兰公子贺兰卿在的话,总觉得慎得慌。
地上躺着狼她倒是不怕,怕的就是那种满肚子里都是黑水的狐狸。
跟狐狸斗,明显的就是一件耗费脑力的事情,且还是贺兰卿这只大狐狸,她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
贺兰卿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却暗地里却早已将无双凤那微微懊恼的神情收入眼底,微微挑起的唇显示了他此时的心情,只是再望向地上男人那大敞的胸膛之时,眼中闪过如针般尖锐的光芒。
耶律齐听到无双凤方才念出贺兰这个姓氏之时,不由得眼中一凛。
眼前那个华服玉冠,祥云广袖的,清雅秀逸的男子就是那传闻中的贺兰氏族的人?
虽然这些年贺兰氏族少在江湖以及朝堂上有所行动,但当年那件令七国都轰动的事件却仍教人心悸。
只是单凭一族之力,就能让外侵的强敌一夜之间所剩无几,那满城的血迹,横尸遍野的场面,更是被后人传作是血门之夜。
只是那贺兰氏曾有过誓言,贺兰一族永生不能背叛皇室,若不是因为这条从贺兰曾祖让渡开始秉持的训言,贺兰一族想要推翻东陵皇室只怕是易如反掌。
“你就是那个贺兰卿?“耶律齐沉着出声,眼神毫无避讳的打量着上面的男人。
无双凤拧起好看的柳眉,心底却在思寻着是否要趁着此刻逃走。
只看到那贺兰卿手中把玩着玉扇,走至到无双凤身旁,如一波碧潭般的眼眸看似平静,但那漩涡汹涌的瞳孔却隐隐有着暴风雨前来的预兆。
他为何会感到生气?
贺兰卿不禁在心底感到讶异,此时隐隐不悦的情绪居然因为眼前的人而轻易的引起。
恍然一悟的贺兰公子心底百转千回之后蓦然释然,眉眼间带着点滴的笑意。
看起来,眼前那人的确是他的劫。如真是这亲,倒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望着无双凤的眼眸忽然变得轻柔深邃。让无双凤顿时有种针扎在皮肤战栗的感觉。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耶律齐却感觉到那贺兰卿跟无双凤之间略微显得有些诡异的气氛。于是不由得轻咳一声,终是引起了贺兰公子的回应。
望向耶律齐,淡淡回道:“在下正是贺兰卿。”
“没有想到竟然能够让本王见到贺兰一族的人,果然如传闻中一样,贺兰一族的人身上都带着王贵气息。”
“本王?你是?”贺兰卿闻言眼中闪过讶异,虽然方才早已察觉这个男人有些许不同之处,但却没有想到他会自称为王,这样一来,地上的男人莫非是君王?
“耶律齐”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讳莫如深的眼神撇过一旁的女子。
却见她满脸不在乎的端起玉盏,悠哉游哉的小口啜着茶水,完全不当那么一回事。
注意到两个男人的眸光正落在她的身上,她才悠然抬眸,不屑的眼神撇过那耶律齐,而后出声:“哼,谁让他想打小瞒儿的主意,且欲要逞那不轨之事,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来的。”
“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贺兰卿蹙眉淡淡道。心底方才的阴郁却莫名的全然消退。原来她是为了北堂静的事而迁怒这个男人,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不过依旧有些不赞同她的做法,毕竟孤男寡女,且做出如此大胆的举措。。。。。。。
无双凤眼眸一转,忽然笑道:“的确是我过于粗莽了,我马上给他解药。”踏着轻灵的脚步从贺兰卿身边离开,看似蹲下来的动作却在一瞬间变了样。
贺兰卿瞳孔微缩,眼前一片烟雾。
呵,竟然是他的鱼儿浼了呢~真是狡猾的小狐狸,不过,若是小狐狸遇着大狐狸,只怕情况就不一样了。
带着些许笑意望着那人影跑远,从身上找出那百毒丹药,给耶律齐服下之后,不出片刻,耶律齐就已然恢复。
“看样子,她对你而言确实不同。”耶律齐调息好自己的身体,睁开阖的眸,淡淡说道。
无声轻笑,贺兰卿并未作答,长眸望着那早已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
而无双凤一路上运用自己最得意的轻功早已奔至到不知何处。
哎呀~她怎就忘了这里是西夏皇宫内苑,可不是东陵的西宫,可不能让她来去自如的。
一路上东奔西至的,忙着逃跑某贺兰氏的男人却忘记了找准方向,看到那处像了正德殿的地方,一溜烟的跑了进去,原以为会看到想看的人儿,却没没想到宫殿内空空如也,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倒也顾不上那么多,反正小瞒儿应该会出现的,于是俯在茶桌上,稍作休息。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睡意迷蒙中只听到有脚步声跟谈话声渐近。掀开清眸,望向远处,耳边听那声音却是一片陌生。
等那些人进入内殿之后,她闪身躲入一旁的屏风内,屏息不敢用力吐息。
怎的感觉她自己倒成了觊觎它人的小偷小摸之人?
但紧接下来的声音却让她赫然一震。
“右相老老奸巨猾,只怕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否则只怕会中了它人的诡计。”
第六卷 凤若求凰两相依 第一零九章 宫斗之心怀鬼胎(3)
躲在屏风内不敢用力吐息,但那声音无双凤却能够轻易认出。
贤妃?
天!她一定是将贤妃的寝宫当成正德宫了。
不过好像内殿不仅只有贤妃一人,听脚步声应该还有另外其他两人。
“爹,我看如果不早点做准备的话,只怕右相很快就会把握政局,而且当日在大殿上,那新帝很明显是向着右相一派的,先是不管众大臣的意见取了北堂静,还敢在殿上斩杀臣子。这样做不过是为了给群臣一个告诫而已。”
“嗯,赫儿所言不错,右相那边近来的确要小心一点,本以为这次可以一举击垮北堂家,但是却没又想到新帝居然会对那北堂静产生兴趣,且还立她为后,实在是逆天而为,荒唐至极!!”
宇文及冷哼一声,眸底泛着冷光。
宇文赫瞥向一旁的贤妃,只看到贤妃眉宇间满是阴郁,心底甚是了然,遂说道:“娘娘是在担心么?”
贤妃抬眸,敛起方才眼底的冷然,忽而蹙眉回道:“本宫在想,为何皇上会对北堂静如此痴迷,皇上并非是贪色之人,为何会对区区一个北堂静。。。。。。。”蔻丹指甲根根掐着云袖,,眼底浸染妒意。
“哦?此话怎解?”听贤妃这番话,倒是让宇文赫感到有些许不解。
新帝对于他们而言确实就像个摸不透的谜团,前太子的身份的时候,就只听闻太子殿下向来不喜欢在宫内走动,只喜欢待在太子府一个人研究政局。
偶尔只是祭天等隆重场合的时候才会偶尔露面,甚至比起平日里清淡平静的三皇子更为神秘。
如今,太子一夕之间成为新帝的同时更是无视朝纲,迎娶一个带罪之身且以作人妇的女子为后,一时之间,满朝哗然,众臣反对。
但新帝只凭一句简单的话足以让那些臣子闭上了嘴巴,当面斩杀的臣子便是那持反对意见的人。
前几日从左相府派出的密探也毫无结果。
这个新帝已然成为他们目前急需要解决的一个难题,宇文氏族想要从此在朝野中庞扩势力,只怕就必须要换一个执政之人,眼前的新帝总有一天会让整个宇文氏族被人踩在脚底下。
竟然如此,还不如在那天到来之前,将一切的问题都统统解决。
贤妃若是可以加以利用,那更是再好不过。
只需要稍加利用女人的妒意这一点,他们的计划便已然成功了一半。
“如若皇上是那种贪恋美色之人,本宫自然不会有所怀疑,但从前在太子府之时,太子府中除了先帝所赐的美人之外,太子向来对各使节大臣赠予的美女敬谢不敏。但这一次为了一个北堂静就将不惜违逆众臣。莫非是因为。。。。。。。”
咬着牙,贤妃却想起那日在朝殿之上,新帝对北堂静所受的那一巴掌做出的异常反应。
宇文赫紧接问道:“莫非是什么?”
就连向来心思深沉的宇文及也转眸瞥向贤妃。
“没什么,本宫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已。”贤妃轻然一笑,淡淡带过此事,将那日在大殿之上观察到新帝的异样举措的事情压了下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左相此事却发了话。
“贤妃娘娘,难道你现在还在顾虑皇上么?”眸中讳莫如深,尤其是望向贤妃之时带着淡淡的嘲讽之意。
贤妃从方才开始就一直紧掐的五指才倏然松开,清冷的望向左相。
“不知左相所言何意?本宫自然是关心皇上,难道这样有何错么?”
讽刺的笑从左相喉头里滚出,望着自视甚高且同样也属于宇文氏族的贤妃。
“皇上当日并未立你为后便早已说明娘娘在他的心中不过如此,若是朝政一旦稳定下来,那么你想想,作为皇后的北堂静会如此对待曾经的太子妃?且娘娘莫忘了,你也是宇文氏族的人。”
看到瞬间变得惨白的贤妃,只是冷笑一声,宇文及继续说道:“如今朝野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到那时各藩王却在蠢蠢欲动,只要左相一派跟右相一派有何举措,便可以以叛乱逆反的罪名拿下。到时候朝野定然是一片混乱,若是有人趁机谋朝篡位,那么娘娘又将处在怎样的位置?届时新帝还会顾得上娘娘么?”
一字一句都阵阵带刺,根根的扎在贤妃的心头,让她浑身泛着刺痛感,犹如处身在寒冬冰地之中,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脑海中回想着方才的话语。
“不可能,皇上不会这样做,我跟了他三年,我清楚他是怎样的人!”贤妃极力镇定回到,但是手心却在不知不觉中溢出点滴冷汗。
宇文赫听到她这样说不禁轻笑出声。有些可怜且可悲的望着向来精明过人的贤妃。
没有想到女人一旦碰到感情问题就完全失控了么?本以为会在贤妃这里花上不少的功夫,却没有预料比起他们所计划的要快得太多。完全不需要耗费丝毫的力气。
这个女人已经被一个妒字所冲昏了理智。
“会不会,娘娘心底不是比我们更清楚么?”宇文及只是这般说道。从刚才开始就没有错过贤妃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看起来,贤妃早就知道皇上对北堂静有所不同,即使是同床共枕的三年之妻也可以一夕之间弃之不顾。
仿佛用尽自己力气般阖上双眸,掩盖自己眼底的挫败跟妒意。半响之后再次睁开双眸,贤妃望向对面之人,冷然出声:“你们要我怎样做?”
宇文父子相视一眼,眼中滑过异样光芒。
“娘娘只需要。。。。。。。”接下来的话化为动作,从袖间抽出一张字条放置到她面前,贤妃在看到那上面的内容之后眸光闪烁不定,但最终却似下定决心般,再次抬眸的时候眸光谈定清冷。
“本宫明白了。。。。。。”
而那字条隐没在烛火中,逐渐在空气中消散。
莫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宇文父子才走出内殿。而贤妃休息半响之后也才离开,不止前往何处。
直到确定殿内再无一人的时候,浑身僵硬的无双凤才从屏风走出。
没有想到一个意外却让她撞见如此惊人的秘密。
看起来,这西夏很快就要刮起腥风血雨了。她得赶快去通知小嫚儿才行。
另一边,宇文父子从寝宫出来,左相大人忽然沉声道:“赫儿,成大事者,必要的时候要牺牲一些东西,包括感情或是女人。”
一旁的宇文赫闻言浑身一怔,凝眉垂眸,双手紧握成全。
“儿臣明白,父亲大人!”感觉到自家父亲从身旁经过之时落在他身上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原来父亲大人从一开始就知道。。。。。。
知道他对北堂静不一样的情绪么?
成大事者就必须要牺牲掉一些东西。即使那是他一心想要得到的。。。。。。
第六卷 凤若求凰两相依 第一百一十章 宫斗之心怀鬼胎(4)
——正德殿内,
北堂静替自家夫君梳理好发髻后,起身淡笑道:“小凤儿还在未央宫呢,我且先回去一趟,晚点再回来看你。”
一想起小小凤儿独自跟耶律齐在一起,她就禁不住担心。
虽然之前耶律齐已经被小凤儿的软麻粉弄得动弹不得,但若是万一那耶律齐提前揭开身上的药性,对于向来就不会功夫的小凤儿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且耶律齐不管如何说也是一国之君,如此狼狈的被小凤儿这般玩弄。
想到这里,北堂静就感到更加头疼。
要知道当年是哪个小妮子将另外四国的储君玩弄在手掌间的。
小凤儿向来叛逆不羁,指不定会想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加诸在耶律齐的身上,若届时耶律齐受到了什么侮辱,只怕就不是简单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因此她必须要在耶律齐药性缓解过来之前,或者在小凤儿对耶律齐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出来之前阻止他们。
对自家夫君隐瞒耶律齐的事情只是不希望自家夫君想太多,毕竟现在夫君最重要的是需要好好休养。
至于其他的事情,就全由她一个人扛下来就好。
现在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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