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怕什么,他们那里的丞相不是都给我们话了么。做什么都没关系,你就别在这里杞人忧天了。一切都会有人帮咱们收拾的!”
嘲笑声音顿时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北堂静的耳中,所有的感官皆因为那句话而一片刺痛,浑身毫无知觉的立在那里。
——————————西夏正德殿。
堂堂的当今天子正眦目欲裂的望着眼前如同妖孽的太子。他居然敢逼宫???
为何太子会一夕之间全然变了?这般冷肆无情的太子宛如修罗般。
“放肆,放肆!你这个不孝子!来人啊。快给我拿下太子!”
对面一身明黄华府的男人冷魅嗤笑:“父皇,这里早就被儿臣的人给换了,又怎么会有人听命于你呢?”
“你、你、……这个逆子……咳咳咳咳……”
“父皇切莫气坏了身子,否则可是而的罪过。”唇瓣妖孽的笑意讳莫如深。
“你究竟想要作何?”景帝冷声低附。
太子走近他身旁,逐渐荡起黑色波纹的狭眸对上他。一字一句清晰说道:“只是让你下旨而已。”
“下旨?”
“没错,下一道圣旨,朕因为年事过高,故此传位于太子,由太子接管吾江山社稷。朝中一切要政皆有太子全权掌管!”
看到景帝的鹰眸骤然紧缩成针,倒映出太子那过于阴冷的俊美容颜。
这一夜,西夏朝中风云变色,而在遥远的匈奴偏殿,又将再刮一次腥风血雨。
第五卷 袖手天下只为她 第七十九章 弑杀之血洗蝼蚁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息,耶律齐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偏殿内早已被鲜血染红,那潺潺的鲜血如同河流般在地上不断的流淌着。举目望去,尽是刺目的血色。如同一大片的曼沙珠花绽放在地上。
殿中央的女子静立站着,手中执着的剑滴打滑过粘稠的鲜血,她的裙裾早已染上天底下最艳丽的颜色,那便是血的颜色。
更令人惊骇的是,满地尽是认得残肢断臂,零散的落在偏殿周围,两个早已吓得面目苍白的小太监瑟瑟发着抖倚在偏殿的角落内。
空气中那腥浓的气息让人不由欲呕的皱起眉,此番此景意识人间炼狱,修罗嗜杀的盛宴。
而那被称作修罗的女子正静立站在偏殿中央,另一手拿着一根极其普通的玄墨钗。
“小静儿。”沉寂的低吟出一声,耶律齐的手方想要碰触到眼前的人儿。却没有想到胸口一阵刺痛。
对上眼前那双毫无人类气息的黑色瞳眸,那里面隐有血色嗜杀。圈圈荡起的黑色波纹如同一个没有边缘的黑色漩涡将他逐渐吸附进去。
低头不可置信的望着那胸口的长剑。鲜血正顺着手中的长剑滴落蔓延。身旁的侍卫想要上前大拿下那狂肆的女子,却被耶律齐一个手势阻止。
“是你将我家王爷夫君送至此地的,你该死!”
肉体撕扯的声响,耶律齐冷笑一声。身子更往前倾去,让那剑身又没入一寸。
溢出苦笑:“没错,若是小静儿一心想要我的命,就只管拿去好了,我耶律齐能死在你的手下也甘之如饴。”
一滴清泪顺着那面颊滑过。看着眼前倒下的耶律齐以及那不断向她涌上来的侍卫。
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已在她心底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两个时辰前。
将手中长剑缓缓拉出鞘,双眸寒洌残鸷,如冰的剑身出鞘厮磨出如泣如诉的哀怨幽冷。世界已然结晶崩溃,满心愤怒狂鸷。
“是谁在那里?”那其中一个匈奴大汉听到剑身厮磨的声响,不由停下身下的动作,拧着眉头望向正殿外,依稀看到那白色裙裾一角。
看到那人迈着寂静的步伐向他们走进,双眸如一潭死水无波无澜,毫无一丝涟漪起伏,朱唇娇艳如血。手中那七尺长剑滑在地上响起阵阵哀戚嘶鸣。
“这个世上居然有如此漂亮的女人!”眯起一双淫邪的三角眼,那匈奴大汉赤膊着上半身,下半身还深埋在那个小太监的体内。
忽然的反应使他身体一阵紧绷,让那下面的小太监不由得溢出一身颤抖轻吟。
从小太监的体内拔出,毫无疼惜甚至几近粗鲁的将那小太监从下面推开,赤裸着那丑陋的下体面对着眼前的北堂静。
那小太监原本就吓坏了,眼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更是震颤不已。
“恭、恭亲王妃?? ????!!”
为何恭亲王妃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他不是应该还在西夏恭亲王府么?怎这般离奇的会出现在这里?
那两个小太监颈不上掩盖自己已不堪入目好的下体,惊得的瞪大双眼,嘴里吞吞吐吐震得语调不清。
那匈奴大汉看到眼前的北堂静早已被迷的七魄丢了三魄,盯着眼前的倾国容颜,只是邪笑道:“竟然是那个质子王爷的王妃?真是有趣!老子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如此鲜嫩女人了。竟然她的男人都让我们玩过了,那么他妻子的滋味想必也不错!”那人邪笑出声。引起后面大匈奴们也跟着一片轰然大笑。
“他在哪里?”双眸凌厉的抬起,闪过一片阴霾,语调冰冷得让人仿佛置身于冰寒之地,浑身都是刺痛的冷意。
“呵呵,小美人,难道是寂寞了?想必你那王爷夫君不能满足你吧?想来也是,你那夫君如此苍白瘦弱,怎么可能在床第之间给你快乐呢?还不如跟着爷儿好~”
“他在哪里?”再次冰冷出声,面上表情肃杀冷凝。眼底蔓延出漫天的狂暴杀意。
“哈!看起来小美人对你那王爷夫君还挺在意的,不过倒是可惜了,若是你那王爷夫君能够乖乖听话的话,说不定不能活下来,但居然用如此惨烈的方式,居然焚烧自尽?!哼,若是那火势引到大殿即使是一具干尸老子也要。。。。。。。。哇!!!!”
那匈奴大汉话还未说完,就只听到一阵猛烈的气流从众人面前滑过,仍旧温热的血飞溅到那些人的脸颊、手臂、胸膛之上。
而那双冷寂的眼眸只紧紧盯着眼前那捂着耳朵不断往后退的男人。
半只带血的耳朵正赫然躺在地面中央。
“你是用哪只手碰他的?”染血的剑尖直指男人面庞,面上冷若冰霜,语气深幽如同黑夜中蛰伏而出的鬼魅修罗。
“什、什么。。。。。。来人啊,快点给我来人啊啊啊啊啊!将这个疯女人给我抓住!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啊啊啊!”
身旁早已看呆的另外十几个匈奴人这才反应过来,皆纷纷想要向前冲去,却没有想到那七尺长剑却更快的在半空中滑过一道白光。教人看不清那剑光一闪的瞬间。
“啊啊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嚎叫,如同被折磨不堪的痛苦哀嚎。
那人眦目欲裂的望着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半截断臂。
“是右边这只手么?”朱唇微启,淡然出声。
她的眼前只看到满地的血红,刺目的鲜血从脚底缓缓流淌而过,空气中飘荡着血腥的气息。
洁白裙裾从大理石的地板拖曳而过,落下一片妖冶的血色。
手中的剑举起又落下,每挥动一次,便传来前面无止尽的痛苦哀嚎,亦或是撕裂般的惨叫。
眼前的女人是魔鬼,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
她杀了其他的人,将他们身上的四肢残忍的割下。将他们的身子刺穿得千疮百孔,让地面上的人绝望致死。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啊啊!”一个匈奴男人拖着鲜血淋漓的大腿不断地在地上蠕动,想要拼命地向前爬行,一边回头看着那修罗一般无情无欲的女人。
不!或许称之为魔鬼!
“啊啊!”那人生生被劈成两半,鲜血顿时喷溅而出,满殿的阴冷血色。
眼前的女人早已失去了人性,变得残忍狂鸷,视杀人为一种虚无的毫无感觉的存在。似乎在她的眼中就只剩下漫天的残肢嗜杀而已。
残忍冷血得已到麻木的地步。
泼墨发丝被狂风吹刮乱舞,在背后滑过一一道道绚烂痕迹,衬得那如雪的娇艳更为绝美艳丽。手中的长剑紧紧握着,鲜血落在地面的声音此时清晰刺骨。
北堂静的心里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为自己的夫君手刃仇人的,亲手将那些的害死他的匈奴蛮夷一一斩尽,让他们也尝到无止尽的绝望痛苦。
这一夜,漠北的匈奴偏殿早已成了血的海洋,被一团刺目的红色包围蔓延着,谁都不知道,里面正进行着一场弑杀盛宴。
——————西夏大殿上。
此时总管太监正宣布新帝登基,那顶上悬着九龙玄珠的圣上眯起狭长的眸望着群下百官,嘴角微勾,狭眸一片清冷。
而百官虽有疑惑却犹自不敢望上那邪魅的眼眸,那眸光如针芒一般让他们不敢轻易对视。
正在此时,大殿外一声“报~~”,那守城传话的侍卫闪身进入大殿之内,单膝跪地叩见圣颜。
“发生何事?如此急忙?”新帝眯起狭长魅眸幽深出声。
而大殿下百官眼眸低低瞅着此时的圣上的神情,讳莫如深让人猜想不透。
“方才城门战士接到九百里飞鸽传书,恭亲王妃血洗匈奴偏殿。将所有匈奴将领斩首杀殆尽。”
此话一出,如一道轰天惊雷早朝堂上炸开。
原本景帝忽然宣布年事已高,故退位贤让,将地位传给太子已然是件让人震惊的事,如今这番传话更是叫人不为惊骇。纷纷议论不止。
却谁也没有注意到新帝低垂而下的眼眸骤然滑过一片异芒。
第五卷 袖手天下只为她 第八十章 弑杀之帝王心思
回到正德殿内,那老太监身负太监总管一职,压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端着安神茶进入殿内,看到那正伏案批阅奏折的男子。
皆说帝王心变化莫测,且最难猜测,但凭着三十几年在景帝的身边伺侯着,犹自能够呼风唤雨,他也算是自信能够快速看透一个人的心思。
至少看着表面他就能猜测那人是否喜悦或是愤怒。
但走进眼前方登基不久的男子,眼前却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恁是教他看不清楚,无法看透眼前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今早在朝堂上,面对那意见分歧的朝中两派,两派对恭亲王妃的血屠匈奴,刺伤天可汗的事情各有看法,且意见相关甚远,实在让人很难抉择究竟听取哪派意见做法。
以左相宇文及为主的一派认为恭亲王妃已然破坏了西夏与漠北友好商议谈判的最初原则,致使匈奴边界一代纷纷叫嚣着皆要举兵出征,让那恭亲王妃血债血偿。
但以右相北堂绝为主的一派却认为,虽然恭亲王妃此次做法手段残忍过激。且还将恭亲王致死,分明是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恭亲王,事先破坏了两国和平共处的协议。
这般的行径简直跟禽兽毫无区别,而恭亲王妃不过是为夫报仇,不过是人之情理,且应该网开一面。
此时朝中早已因为恭亲王妃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君臣在下边各执其理,意见纷纷,整个朝堂仿若热闹的集市。
那登基还不过几个时辰的新帝则忽然阖起了一又狭眸,朝身边的总管太监低吟几句,今个的早朝就算是结束了。
一声高高的退朝让下边所有的百官瞬间愣住,举目望向上面那个面庞笼罩着一层深幽的男子。
早朝算是结束了,但那纷纷呈递上来的奏折却没有断过,从午时开始就一直不断的有太监从外边捧回来一叠叠的明黄色的奏折。
“是桂公公么?”新帝忽然抬起头,狭眸淡淡瞥向对面的太监总管。
赶忙弓腰点头道:“回皇上,正是奴才,小人是给皇上送上娘娘的安神茶。”毕竟尚未立后,虽然知道这是不久后的事情,但按照宫里的规矩,且暂时只能称呼太子妃为娘娘。
“且先放下吧。”
“矣欠~”将那冒着袅袅白烟的安神茶放置到案几前边,脸上尽是讪讪笑意。
“桂公公,你对今早君臣们的说法是怎样看的?”新帝忽然出声询问让他差点没跪下来。
要知道,从古至今,尚未有一个天子会因为朝政大事而询问宫里的阉官们,然,新帝此番询问着实上他震骇不已。
“回皇上,奴才怎敢对朝政大事暗妄自评论呢?奴才不过一个粗野之人,对于朝政要事根本一窍不通,皇上,此番问话,真是为难奴才咯~”
新帝闻言冷声嗤笑。
“啪”的一声,十几本奏折哗啦被丢掷他的面前。
“你且先看看里边的内容再跟朕好好说说。”狭眸紧盯着他,让他如芒在背,额上冷汗涔涔。
屈下腰身,颤抖的执起那地上散落的奏折,胆战心惊的将里边的内容给看了个仔细。
却赫然发现,里边皆是左相一派呈上的奏折。
“恭亲王妃大逆不道,且故意挑起西夏与匈奴两国祸端,理应当斩!”
“此番做法实属不忠不仁不义之举,理应当斩!”
“恭亲王妃。。。。。。理应当斩!”
“理应当斩”
无数的奏折道出的皆是同一个内容,那就是要求皇上下旨处死恭亲王妃——北堂静。
将那奏折略略看完,年迈的太监总管心有余悸的望向上面的男人。
新帝平静无波的表情下看不出任何喜怒情绪,也无法猜出他究竟是支持打左相一派还是支持右相一派,印象中从前的太子府就与别的大臣来往甚少,略显得神秘。
但如今望着那些折子,他一时之间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说是还是不是。
生怕一不小心就触犯了龙颜,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回皇上,小的认为朝中大臣所言皆有道理,只是其中对错孰是孰非,或许一切还得等那恭亲王妃押送到一京城后才能说清,这。。。。。。。。且不显急着下定论才是。”
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上面男人的表情,却看到那狭眸微弯,嘴角似乎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倒是清楚自个该怎么做。不愧是在父皇身边待了三十年,倒也学了一手,知道该何时进退。”
太监总管讪讪而笑,手心早已溢出一层薄汗,心底不由得松下一口气。
自古有云,伴君如伴虎,在帝王的身边,果然是要事事当心,事事谨慎,切忌要懂得察言观色,否则一旦龙颜大怒,掉脑袋可是迟早的事情。
“皇上,那安神茶是娘娘特意亲自煮的,娘娘对皇上可谓是情深意切。”讪笑着想要以此讨得龙颜一悦,却没有想到那双狭眸依旧清淡无波。
望着那仍旧白烟袅袅的安神茶,眼眸深处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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