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能一口气说那么多话的人,肺活量包准异于常人,所以学游泳一
定没问题——”说到后来,孟擎海已经憋不住,又是一阵乱没风度的仰天大爆
笑。
任盈盈却沾沾自喜的信以为真,“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得赶快找个时间去
学游泳才对。”
这回她不会笨到又去找楚楚教她,楚楚一定是自己太笨不会教,又死不肯承
认自己教不好,所以才阴险的把责任往搞不清楚状况的她身上推,硬说她是旱
鸭族的“始祖鸭”,陷害她背黑锅,难怪她以前老是学不会游泳,真是,啧!
冷眼旁观的程步云,真不知是该骂孟擎海没道德,欺负智障儿;还是该同情
对人家的揶揄浑然不觉的笨娃儿。
“你当真是纤纤的姊姊?”质疑与不确定性相当高的疑问句。虽然纤纤也没
有聪明到哪里去,但至少不会蠢成这种人神共泣的地步,所以程步云才会有此
一问。
这回任盈盈还是没有马上回答,而且还倒退了三步,换上警告味浓厚的面孔
正色的说:“我知道了,你是受我妹夫之托,想来把纤纤带回我妹夫身边去的
对不对?我告诉你,如果你真有这种太岁爷上动土的傻念头,最好赶快取消,
只要我这做姊姊的还有一口气在,是绝对不会让你把纤纤带回去的,你回去告
诉我妹夫,想要纤纤回去,就自己到丁家来接人。”
虽然她的话没有半点魄力和说服力,而且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不觉得她靠
得住,能给纤纤撑腰,但是那份浓厚的姊妹情却无庸置疑。程步云听得真的颇
为动容,对她的排斥感相对减轻不少。
“我这次纯粹是为私事而来,而且展云也没有交代我要带纤纤回去,所以你
大可以放心。”
“真的?”尽管他是她梦寐以求的漂亮“0 号”,但是纤纤的事又比她自己
的小小变态嗜好重要得多。她不可能为了变态兴趣而不顾自己的姊妹。
程步云点点头,提醒她一个横在眼前的问题,“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吗?”
“啊!对哦,我差点忘了。”任盈盈敲敲自己的头颅,一脸歉然的吐吐舌头。
“快进来,你们先在客厅等着,我去帮你们整理一下房间。”
说起房间,她又有了不错的良媒巧计。
放心吧!程步云,我一定会撮合你们的。
又是那种令人极为不舒服的眼神!程步云的心情又开始变差。
任盈盈对这档事偏特别敏感,凝睇程步云的眼神,又多了一层暧昧。
程步云看起来似乎很讨厌她。唉!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一般来说,拥有“0
号”气质的GAY ,都会有女性倾向,甚至以女性自居,基于“同性相斥”的心
理,程步云会排斥、讨厌同样身为女性同胞的她是很正常的。况且,基于社会
地位和名声的考量,他一定会防着她,不想被她知道他是同性恋者的心理,也
是无可厚非的。
不过没有关系,她会让程步云知道,她是他最可靠的最佳密友,不但不会和
他抢孟擎海,而且还会替他保密,他大可完全信任她。
她相信假以时日,程步云一定会明白她的诚意,而且会相信她是他的好友,
到那时他就不会再排斥她、讨厌她了!
趁着任盈盈进房间去打理的空档,坐在客厅里、相看两生厌的程步云和孟擎
海不约而同的结束冷战状态,互相打探对方此趟来台的真正目的,唯有摸清对
方的来意和企图才不会受控于对方,让对方来碍着自己。
“我想我们来台湾的目的相去不远,都是为了这次的年底县市长选举一事,
所以,我们最好和平共处,你管好你们‘唐邦’的事,我做好我们‘红门’的
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程步云不喜欢拐弯抹角,他处事一向干
脆利落,快、狠、准、强,和他外表给人的艳丽阴柔感觉大相径庭。初次见面
或者和他不熟、对他不够了解的人,很容易因他的外表而吃亏上当。
孟擎海平常虽爱捉弄程步云,但干起正经事来,行事作风倒是和程步云颇为
相似,所以以办正事的立场而言,对程步云倒是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惜才情结。
“我正有此意,你还是一样干脆,不愧是‘青龙堂’旗下令人胆战心惊的‘东
方长老’。”
“彼此彼此,你这个‘唐邦’有名的‘盖世太保’也不差,不是吗?”程步
云立即还以颜色。
不论是冷战或舌战,这两个男人都非得争个你死我活不可。说正确一点,应
该是说:“红门”和“唐邦”的人,每每卯上了就像两只斗鸡或斗鱼似的,很
难和平共处,但又因为旗鼓相当,谁也占不了谁便宜,所以通常争斗的结果都
是以不分轩轾的结局收场。
“你真的不会到丁家去探一探吗?我听说‘红门’和丁家的‘荣府’有着某
种程度的暧昧关系耶!何况展云兄的老婆又是丁家的‘十二金钗’之一,于情
于理,你都该去丁家探一探吧!”战完公事,孟擎海又把战场蔓延到私事上去。
程步云立即反击道:“好说好说,你们‘唐邦’不是也和丁家的‘宁府’关
系匪浅吗?而且听说私底下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暗盘交易,虽然这只是听说而
已。只不过凡事是无风不起浪嘛!所以在我看来,孟兄比我还需要到丁家去多
走一走才是。”
“这是哪儿的话,程兄真会说笑。”他这趟来台的目的,除了处理选举的公
事之外,另一个目的确实是要走一趟丁家“宁府”,所以才会先打探打探程步
云的动向。
程步云的企图和他如出一辙,所以也一样若无其事的回敬他,“我这个人一
向不爱说笑,除非对方正好就是一个笑话。”
“程兄‘带刺玫瑰’的美名果真是名不虚传哪!”调侃味道百分之百。
接下来的一秒钟,孟擎海感觉自己伸手去端杯子的右手小指像被蚊蚋叮咬般,
一阵微微刺痛,他立刻机警的收回手,发现右小指指腹上有一颗痣般大小的褐
色斑点。
孟擎海不禁浓眉微蹙,“你干了什么好事?”
他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他没忘记程步云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小子是个用
毒高手的可怕事实。
程步云给他一朵妩媚多情的冷笑,轻抿的薄唇透着令人意乱神迷的红嫣,仿
佛最美丽的恶魔化身,魅惑众生。“没什么,只是会让你今晚睡得不怎么安稳,
经常去和洗手间的墙壁默默相对罢了。”
“你这个——”孟擎海再笨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又搬来一颗大石往自己的脚
上砸,所以“美丽的恶魔”这几个字,他就聪明的自动省略,改说:“算你够
狠!”
不过他也不会让他好过的,咱们就走着瞧!
呵呵!瞧他们两个针锋相对、唇枪舌剑的模样,充分表现出“打情骂俏”的
情境,看来果真是彼此有意啊!
虽然那个叫什么慕容深雪的若也加进来,形成“三角战争”会更有看头,不
过凡事有先来后到,谁教他老兄这趟正巧有事不能来,所以他就只好成为那个
被高飞牺牲打的人NB462 !
“你蹲在那里做什么?”程步云注意到躲在通道上,一脸令人不适的暧昧的
任盈盈。
“没事。”既然被发现了,任盈盈便老实的加入他们。“我正想来告诉你们,
房间整理好了,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这个位于大厦第十二层的房子,约莫三十多坪、三房两厅、格局十分方正。
大门进来会先经过餐厅再进入客厅,客厅前面有一扇落地窗,窗外有个阳台,
摆了几盆清幽芬郁的盆栽。客厅和餐厅之间有一条通往三个房间的通道,第一
间是和室,杨教授把它规划成书房,第二间是雅房,雅房旁边是一间大家共用
的卫浴,最里面一间是拥有自己独立卫浴的主卧房。
“嗯!你们两个就住主卧房。”任盈盈笑眯眯的为他们打开主卧房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偌大的双人床和一张贵妃椅,还有一套山水组合音响。
“你的意思是我得和这个家伙挤一张床?”程步云率先抗议。
任盈盈故作天真的说:“对呀!这个家只有两张床,一张就是这个主卧室的
双人床,另一张就是我住的那间雅房的单人床,不是你们两个男人共睡这张床,
难不成要我和你们其中一个人睡?”
“这——”这种时候这个蠢兮兮的娃儿倒是变得聪明起来了。程步云因为她
的话合情合理而不知怎么接口。
任盈盈拍拍程步云的肩,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今天才下飞机,应
该很累,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们了。”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抵达台湾的,只是按照常理客套罢了。
她得赶快回去自己的房间,以最快的时间洗好澡换好衣服,好准备来偷窥,
免得错过精彩的亲热镜头和床戏,那可就要哭得很大声了。
临走的时候和孟擎海擦肩而过,任盈盈古道热肠的将他拉弯向她,小小声的
秘授机宜:“我可是好心替你们制造机会,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0
号’总是比较别扭害羞的,尤其像程步云这么心高气傲又漂亮的‘0 号’,自
尊心更是高人一等,这也是他可爱的地方,所以你要主动一点,必要时用‘强
’的也没有关系,懂吗?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只是会偷看而已。
孟擎海都快笑昏了。老天爷,这娃儿当真把他们两个当成HOMO了?为了不坏
了接下来好一段日子的“乐趣”,他毙住浓得满溢的笑意,铭感五脏的对任盈
盈致谢,“我明白了,你快出去吧,良宵一刻值千金哪!”
“知道了!”任盈盈相当合作,立即欢天喜地带上门走人。
该死的笨女人,程步云快给任盈盈那自以为声如蚊蚋的“悄悄话”给气死了。
不过人家既然是在说“潜悄话”,他没道理听到,所以不好当场发作,而且
当场发作还会给孟擎海机会嘲弄他,他才不干那等傻事,所以只好当没听到。
任盈盈前脚刚走,程步云就走到床缘,双手交抱在胸前睨着眼对孟擎海下达
命令,“你睡那张椅子,我睡床。”赶快提这件事不但可以速战速决,还可以
避免孟擎海拿刚结束的“俏悄话”来捉弄他。
孟擎海果然没空揶揄他,谈正事要紧。
“嗨!这太没天理了吧!”虽然孟擎海也不见得想和他同床共枕,万一一个
不小心,又给他下了什么毒,那才真是倒楣加三级,活脱是“与恶魔共枕”。
可是一个一百八十几公分的大男人去窝那张贵妃椅绝对是一种折腾,两害相衡
之下,“恶魔共枕”还是比较明智的抉择。
程步云嘲弄味道十足的说:“我可是替你设想,怕你今晚上厕所不方便,才
要你睡那张靠浴厕比较近的贵妃椅,你可别不知好歹。”
“谢啦!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当‘恋床’的男人。”他一面说一面疾步走向
双人床的另一端,大剌剌的占据整张床的正中央,躺成一个大字形,故意拉高
嗓门说:“嗯,折腾了一天,真的累了,睡NB462 !”
“你——”程步云真想将他踹下床去,但他深谙若比力气,他绝非这个男人
的对手,而且他最讨厌和人有肌肤接触,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不会笨到
考虑武力伺候,智取还是较聪明的决策。
孟擎海满脸戏谑的挑衅,“想要我让出一半床位分你睡,就好好的求我。”
“原来如此。”程步云没有如他预料中一样的怒颜相向,反而给了他一记会
勾魂的浅笑,转身便拂着香袖静静的走向贵妃椅去,不再和他争床。
孟擎海才奇怪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卸甲弃械的走人,全身便开始莫名的发痒,
而且愈来愈痒。
“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孟擎海终于忍不住跳下床,直直的攻向安闲的坐在
贵妃椅上恭候大驾的程步云。
程步云笑态魅人的道:“你想让出床来了吗?”
“你这小子该不会是想告诉我,我只有两种选择,不是睡这张贵妃椅就是准
备痒死在床上,是不是?”身体的奇痒让孟擎海变得没有耐性,暴戾之气隐约
可见。
威胁感浓厚的大手探向程步云时,却被程步云嫌恶的狠狠拍开,“别毛手毛
脚的,难不成你有病,我可不奉陪!”
“快把解药拿出来——”
叩——叩——才敲了两声门,也不等房里的人应门,任盈盈就自己旋开门把
走进房,身上穿的是睡衣,臂弯里抱的是枕头和薄被,一脸尴尬难为情的说:
“嗨!那个——我绝对不是故意来打扰你们的……可是……我想三个人一起睡
可能比较有趣……所以……请相信我,我绝对不是不敢一个人睡,真的——”
她不招人家还可能不知道她胆小如鼠,这样一说反而欲盖弥彰。
程步云和孟擎海却没料到会遇上这等事,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比较合情合理。
不过,程步云基于董纤纤是自己表嫂的关系,对这个也算有点亲戚关系的笨
娃儿,也真是没办法狠下心完全不管她。
“盈盈,你知不知道一个成年女子和两个陌生男子共睡一床是比和一匹狼共
枕还要危险的事?”他只希望她不要连这种基本危机意识都没有才好。
“我当然知道!”
还好!此女尚有救!程步云点点头表示嘉许,顺势道:“既然如此,那——”
“可是你和擎海不同,尤其是你!”
“什么不同?”
“一来,你和我算得上是亲戚,而且纤纤一直跟我说,你是个温柔又体贴的
好人,所以我相信你不会欺负我。”
“学校老师没教过你,不可以随便相信好人吗?”
“你不一样!”
“又哪里不一样?”
任盈盈舔舔唇瓣,两个眼珠子咕溜溜的转呀转,像只调皮的小猫咪,“你是
‘0 号’男同志,以心理而言和我同为女性,所以不会有危险,至于擎海是‘
1 号’男同志,当然也不会对女人有‘性趣’,所以一样不必担心!”
“是谁教你这些的?”如果眼前这个可恶的丫头是个男人,程步云早对她下
“毒手”了。该死!先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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