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脸,泪眼迷蒙地望着他,吞了一口梗在喉咙的口水,才抽泣着断断续续,“我——怀——孕——了。”说完又拥住他,不敢看他的脸,使劲伏在他背上,哭喊着,“你打我吧,骂我吧,我不是个好女人,我不值得你这样好——”
许鸣握住她的两肩,要将她推离身体面对自己,她咬牙定住,不肯就范,却抵不过他手上的坚持。
“又是那个男人的?”他弯起嘴角,像在嘲弄自己。
顾小北没说话,只是垂下眸子,算默认了。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摇着她的双肩,怒红了眼。
她任他摇着,一个劲儿地摇头,泪珠子,更如雨下。
许鸣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用力箍着,仿佛将她捏碎也不足以平息他万分之一的怨怒。
“我他妈的才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顶着只大绿帽子招摇过市,处处向人炫耀,这是我未婚妻,”顿了顿,他又起身,她仰望他,他俯瞰她,“最蠢的是,我他妈的还不知道奸夫是谁。”
她摇着头,只是哭,“我不能说,我不能说,你走吧,走得远远儿地,别原谅我,我不会再去招惹你,我不会——”
许鸣蓦地抓住她半边胳膊,强行将她提起,“顾小北,你XX的下贱得可以,三年前,你流产的时候,那个男人在哪里,三年后,你怀孕了,那个不配是男人的人又在哪里?”他朝她吼,“你别忘了,从头到尾,都是我在你身边,只是我一个人而已。”
顾小北已是泣不成声,却异常坚决道,“这次,我再不会流产,我会幸福的,一定会。”
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僵持了良久,他才缓缓松手,轻喃道,“顾小北,你想好了,这次,如果你再转身,我不会站在原地等你。”
她重心不稳,稍微攀住街灯,毅然决然般摘下戒指,怯怯地递给他,“这次,你先转身吧,我看着你走开,不要回头。”
他真真转身,渐渐走出她的视线,消失在下一个拐角,她伫在原地,捻着戒指的手还僵硬在原处,脑袋里突然跳出那句,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行至拐角的时候,他叹了一声,吐出胸中郁结的闷气,他想,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再去医院的时候,他的俊颜依旧苍白,看着她的表情却是和煦的,她掺着他,像是掺着她的整个世界,心里却在想,这个男人又怎会知道,为了爱他,她经历的,是一场多大的浩劫,她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一心向南。
后来的日子,病情渐渐好转。
他凌晨进门,顾小北正蜷在沙发里,睡得酣甜,电视里还播着欧洲杯,灯开着,茶几上到处是零食袋子,走近了,才发现全是空的,地上散了些食渣碎屑,他笑了笑,稍微收拾了客厅,这才弯腰抱起女孩儿。
她早醒了,就等他抱呢,被他抱着,两手更放肆起来,穿过他腋下,环上他后背。
他低头吻了吻她鼻尖,“就知道你没睡,食量倒挺大,这两天。”
她阖着眼,含糊地哼哼两声儿。
他将她放在床上,手上功夫倒熟稔得很,她稍微推拒,“你的伤——”
他吻着她耳垂低笑出声,“早好了,要不要试试。”
她红着脸捶了他一下,呼吸急促起来,她努力克制自己,离开他胶着的唇,轻喘着气,“不行——”
他置若罔闻,双手更探进她内衣,唇又贴上去,她推拒着,“真的——不行。”
他欺上身,不满道,“为什么?”那表情,恨不得将她一口吞进肚子。
她咽了咽口水,艰难道,“那个,我有了嘛。”
他放开她,又转过身子,背对她,半天没句话,弄得她心里毛毛躁,他这样儿,到底是啥意思?
她又贴近他,从背后环上他的腰,轻轻放在他的小腹处,“还疼么?”她轻喃。
他还是不说话,更脱离她,起身离开,她辗转反复,开始胡思乱想,他不喜欢孩子,是这样么,她生的,他也不喜欢么?
三更半夜,他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心子在胸腔中攒动,按捺不住,他很想朝空气大喊,“他有孩子了,是他跟顾小北生的,他要当爸爸了。”
第二天,他还是一样,平静地吃完早餐,平静地出门,她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话,他走后,她又像完全泄了气,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精神。
晚饭的时候,他吃到一半,递给她一个类似证书的东西。
她不明所以,一边接过一边道,“什么?”
他不说话,示意她自己看。
她看完也只是淡淡地放在一边,不能让他太得意,这男人也太闷骚了,前一天得知她怀孕,表现得跟没事儿人似的,第二天不动声色地就递给她一份离婚证明,哼,她也不表态,憋死他。
他想到王婉菲签完字的最后一句,“你太过寡情,世界上也只有一个她,是你在意的。”
end
?锦瑟繁华琉璃错 ?缘未尽;情再续 ?漫络水晶花 ?梦落彼岸
?愤怒的天使 ?承受 ?水漾情盈 ?冷君冰妻 ?心折霸夫(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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