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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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良为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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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无常走上前盯着白痴状的柳涒小魂儿一通猛看,突然恍然大悟的对看一眼,然后朝着清梧星君点点头:“星君且忙,我二人先走一步。”
  清梧星君微笑:“二位慢走。”
  ……
  “你们不能再封着我的妖法了!”
  清梧星君将我和柳涒的尸体弄到一处山洞里,我郁闷的看着自己的尸体,我已经死三次了,命虽多可也不带这么浪费的!要照这么下去,别说九条了,九百条也不够我死的啊。
  “恩……”清梧星君想了想:“我会跟佑圣星君提一提。”
  我看一眼柳涒的尸体,再看那无知无觉却仍旧紧紧拉着我手的小魂儿,问清梧道:“他死了也能跟我一样活过来?”
  “他当然不能死!”清梧看着我,“你不能将他害死。”
  “我?!”
  “那群黑衣杀手不是你吩咐人找的么!”
  听清梧这么一说,我愣了愣,半晌方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个事儿!之前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杀手组织,便试探性的让他们派人去宰杀天朝的栋梁柳涒大丞相,原本我对这杀手组织也不抱什么希望,毕竟是一国之相,哪儿能那么容易就被刺杀,谁料这柳涒这么没安全意识,身居高官还敢一个人出来乱跑,连带着我也跟着倒霉。
  “他怎么一个人出来乱跑啊!害得我也跟着死一条命!”我气愤。
  清梧星君闻言深深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告诉我,那是我自作自受。
  “可是……”我看着柳涒懵 懵 懂 懂的小魂儿,又看了看他紧紧拽着我的手,心下突然有些挣扎,但终于还是对清梧说道:“其实他死了也好,他跟他的一帮子大臣可是天朝的栋梁根基,只要这群大臣玩儿完了,天朝也就玩儿完了。”
  妲己就是这么干的,奸妃都是这么干的。
  “怎可如此!”清梧拂袖。
  我就纳闷儿了,你们派我下来做的事儿本就够猥琐,如今在老娘跟前装什么清高!
  “我说星君大人,您对我要求也太高了点儿吧!要我用正派的方法做猥琐的事儿,我还真干不来!”见他这副态度,我也不大高兴了。
  “陷害忠臣,必遭天谴!”清梧星君看着我,说得一字一顿。
  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以后休得用这样的法子!”清梧星君对我厉声道:“如若不听,日后魂飞魄散便无人能救得了你!”他言毕直接将我二人推入身体内,随即消失。
  让老娘我去颠覆一个王朝,偏生给我一个总受皇帝,又不许我陷害忠良,那我还颠个屁啊?!
  我正想逮住清梧星君质问,眼见着身边的柳涒身体动了动,我立刻趴下装死。
  柳涒的身体动了动,就醒了。我从眼缝里看到他向我望来便赶紧合上眼睛。
  “娘娘!”他扑了过来,“娘娘!娘娘!媚娘!”
  娘娘就娘娘,你咋喊着喊着就成了我的小名儿媚娘?
  此刻我的胸口正插着一把大钢刀,方才也忘了拔,我正思考着要是这样醒来会不会吓晕他,这时被他猛的一晃,我的后脑勺“砰”一声磕在后面石壁上,我顿时被磕得眼冒金星,一个没忍住叫出声来:“疼死我了!别摇了!”

  陈世美啊

  12
  我这一声喊将柳涒吓出去老远,再淡定的人,也无法面对一个胸插大刀、浑身是血却中气十足的人淡定吧……
  不过,下一秒,我立刻倒地抽搐了,并且伴随着口吐白沫,我心下莫名,以为自己还要死一次,仰头却见佑圣老头儿漂在上空,他说:“幸好我赶得及时,不然你这样迟早要暴露!”
  我边抽搐着白沫边郁闷:大爷,您难道就不能让我痛苦得优雅些?!
  对比刚才被我的精神抖擞吓了一跳的柳涒,现在面对口吐白沫的我他倒是不害怕了,赶紧上前,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他一把将我抱住便跑出了洞。
  他的怀抱没有皇帝的那么有力,可是却让我莫名的感到喜欢,温温暖暖的让人心安。
  柳涒抱着我在树林里跑着,我听见他的心跳,很快,“咚咚咚”的……
  这仿佛不是我们出事时候的树林,跑了很久都不见人影,柳涒边跑边低下头来安慰我:“别怕,会有人的,马上就能找到大夫了!”
  我点头,因为颠得厉害,我干脆就靠在他胸前了,他这副身板儿瘦瘦的,不强壮,却依旧很温暖。我感觉自己的嘴角向上扬了扬。
  终于,在柳涒快要累趴下的时候,前方出现了茅屋一座。他抱着我连滚带爬的跌了进去。
  院子里面有一个女人,我们的突然闯入,惊得她大叫一声。
  柳涒道:“这位大姐别怕,我……我家娘子受伤了……”
  我“扑哧”一声便笑了,赶紧将头埋进他的怀中,掩饰性的呻吟起来。
  自古老百姓都是淳朴善良的好人,那女人见状立刻上来搭手:“赶紧的,进屋吧!”
  柳涒答应一声便抱着我进屋,他将我放在床上,回身问那女人:“这里可有大夫?”
  “有的!”那女人道:“你别走,我去叫。”说毕匆匆出门。
  柳涒坐到我床边,看着我安慰道:“好了,大夫马上就来了!你忍忍。”
  我看着他,他的情况比我也好不了多少,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的,看着他那副担心的模样,我又想笑了,其实我一点儿也不疼。
  当然,我不能笑,我必须得忍着,于是这一忍,我的面部表情估计就很奇怪了,他看着我立刻安慰道:“疼得厉害么?大夫就来了,你忍忍!一定要坚持住!”
  这时候,那女人带着一个赤脚医生过来了,这大夫连个像样儿的药箱也没有,直接拎了个布包就过来了,衣服也破破旧旧。不过,乡野中估计也没什么好大夫,我反正也没大碍,就凑合着吧。
  那大夫上前,查看了我的伤势,又把了把脉,随即转身对柳涒道:“尊夫人真是幸运!要是这刀口再深些,可就回天乏术了!”
  “那现在怎么办呢?”柳涒有些着急,指指我胸口那刀。
  “拔了呗!”
  于是我便成了被拔刀的紫薇。
  柳涒抱着我,怕我拔刀时候挺不住,给我借力。他有些担心:“大夫,你可仔细些,毕竟这刀子靠近心脉……”
  那大夫也有些紧张:“先生放心吧。”
  一边的女人更是紧张:“我……我要做什么呢?开水,我还是去烧些开水过来吧!”
  我也紧张,不过我担心的是怕这赤脚医生一不小心又把我给拔死了,柳涒看出我的紧张,便安慰:“别怕,这大夫医术可高明着呢!”
  我从鼻腔中“哼”出一声。
  这时候出去烧水的女人进来了,接口道:“夫人别怕,这方圆百里以内谁不知道李时珍李大夫啊!”
  靠之!“李时珍?!”我惊悚了。
  “怎么了?”柳涒很奇怪我的强烈反应,不解问道。
  “是啊!李大夫啊!”那女人道:“李大夫平日只在山野里面尝草写书,一般人很难碰见的,夫人你可真是幸运啊,刚巧李大夫这会子在咱村子里!不然,咱们这儿啊,还真难找着大夫呢!”
  我听罢,仔细的瞅了瞅眼前的李时珍,完全就是一营养不良的干瘪瘦老头儿啊!衣服还很破烂……
  看来这人,不能貌相!
  “手术”很成功,李时珍同志的医术我相当信得过。
  没几天,我便可以下床活动了。住在这茅屋里的女人姓张,名文慧,很奇怪这山野中竟也有如此雅致的名字,我一直以为应该是些二丫二狗之类的名字。单从样貌上看,她似乎要比我们年长许多,我与柳涒便唤她张大姐。柳涒这小子也很识时务,如今虎落平阳,完全没了丞相的架子,待人倒是相当和蔼,照现在的话来说,叫做“很亲民”。张文慧独自一人居住,靠磨豆腐维持生计,每天早上将前一天晚上磨好的豆腐送到集镇上的豆腐店里卖掉,晚上才能回来,回来后便继续磨第二天要卖的豆腐。她要是再漂亮一些便可叫做豆腐西施了,可惜,她不漂亮。
  我在院中看着她磨豆腐,觉得有些意思,便也上前帮她一起推磨,她赶紧驱我走开:“刚好些,小心身子,你们这些富贵人可不比我们。”
  我笑:“你不知道,我力气大得很呢!”说着硬是要挤上去,她笑了笑,也不再拒绝,反正力气大都是她出,我也不觉有多累,我们就这么边磨豆腐,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见我有些惊讶,她停下来不好意思的撩了撩额头发梢:“怎么,我看起来很老是吧?”她的神色有些局促:“真是的,不知道他回来,会不会嫌弃呢……”
  我见她这模样便明白几分,笑道:“张大姐说的那个‘他’,是你的心上人吧!”
  她脸红,还是点了点头。
  “哦?”我承认自己有些八卦:“你心上人出门做买卖去了?”
  她摇摇头。
  “跑镖去了?”
  她依旧摇摇头。
  “打工?”我不死心,继续猜。
  “考状元去了!”她说完,脸上有着满足的笑意。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的心上人,竟是个读书人。别看她如今模样有些苍老,曾经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为了一个穷秀才,愣是跟家里脱离了关系二人私奔出来,为了供秀才读书,她便磨豆腐,这一磨,就是十年,谁料那秀才头几年却屡考不中,后来心一横便不再回来,这一来一回又费时间又费银子,干脆直接在京城住了下来,说考上后定来接她,如今,她已是等了第十个年头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有些微红:“这十几年都没有消息……”
  这时候,柳涒抓完药正回来,见状赶紧提溜着我进屋:“精神刚好些你又要折腾了!”我赶紧拉住他,对张文慧道:“你那秀才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家相公……”说到这儿,我朝柳涒眨眼吐舌的做了一个鬼脸,我清晰的看到他白白的俊脸一下红了,于是我故意再拖长声音说了一遍:“我家相公……说不定能帮你找找呢!”
  “你说什么呢?找谁?”柳涒不搭理我,扯开话题。我便将张文慧与秀才的故事复述一便。
  柳涒听完想了想,便问张文慧道:“你那秀才姓甚名甚?”
  “姓陈名世美。”
  完了,陈世美啊!

  短暂欢乐

  13
  晚上,我给丞相大人铺“床”。虽然严格来说我是主子他是臣,但这小子从小锦衣玉食惯了,让他铺床那是完全的没可能,而曾经身为现代女性的我,这些家事还是会一点的,我便看在他把床留给我自己睡地铺的份儿上,勉强每晚都帮他把地铺打好。
  我打好地铺,转身见他正两手抱在胸前看我,便不满道:“你倒是悠闲!你不就抱着我跑了几里路找了个大夫嘛,我却好像成了你的老妈子!”
  丞相大人嘴角翘了翘,也不说什么,掀了被子便舒舒服服的躺下。他倒是不挑剔,在这荒山野岭的小村里住了这么久,一句抱怨也没有。
  我也上床躺好,今晚的月色特别好,清透的月光穿过有些破破的窗户,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让我的睡意消失不少。我翻了个身,正好看到睡在对面地上的柳涒,他似乎睡着了,中规中距的仰躺着,我甚至可以想象被窝下他的双手肯定也是规规矩矩的放在腹上,我一个没忍住“扑哧”便笑了,原来死板的古人真是连睡觉都要守礼的。我再偷偷瞧了一眼柳涒,他似乎没被我笑醒,我便放心了,再看看他,他的整个侧脸在清朗的月光下有着很柔和的线条,嘴唇有些薄,我心下“哼”一声,难怪平日里说话都那么刻薄。我对他那英挺挺的鼻子很感兴趣,不禁用手掌微微撑起脑袋,再仔细些的看着他。他的鼻子很有气势,高高挺挺,按现在说法,叫“很man”,让他那一张美得有些过分的脸总算多了一份男人的英气,平日里因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星目让他看上去很男人,所以倒也没觉得什么,只是现在他睡觉的时候星目便不见了,光看他的脸,白皙又好看,若是没这英挺的鼻子,这小子现在绝对就是一睡美人!
  突然,他翻了个身,星目懒懒的半睁着看我,低低道:“你一直看我作什么?”
  我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一直在假睡,想到自己盯着他看了这么久,立刻红了脸,边翻过身去口中边嘀咕道:“少臭美了,谁在看你!”
  身后,是一声低低的笑。我感觉自己的脸愈发烫了。
  早晨,我要赶太阳晒衣服。柳涒这小子早早便出去了,我抱着他跟我的衣服洗得挥汗如雨,我真是成了他的老妈子了,可是不然怎么办呢,总不至于不换衣服啊!让他洗就更是天方夜谭了。再说,我也不想被张大姐跟村民说成是欺负自家相公的悍妇,于是我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就算看在他之前抱着我拼命找大夫的紧张劲儿上。
  “夫人您可真能干!”张大姐正在院子里准备今天要卖的豆腐,见我袖子撩得老高的洗衣服便夸道。
  “没啥没啥啦!”我摆摆手,一脸笑嘻嘻。我这人经不住夸,一被夸就得瑟,不就洗个衣服嘛,我生前衣服不都是自己洗的么。
  “想我做小姐那会儿可不干这些活儿呢,直到跟了陈郎……”张大姐说到这儿便转移话题,只笑道:“有钱人家的夫人,像您这样的,可没有呢!”
  某种程度上来说,有钱的古人比起现代人来要幸福多了,比如小姐太太们从小就可以完全不动手干活儿,撑死了绣绣花之类,难怪林黛玉可以成天没事儿去葬花了,要是丫一天到晚的有活儿干,哪儿还有悲风伤秋的时间,说不定也就不会那么早死了。所以劳动也是好的。
  张大姐说着将豆腐装好车便出门了,我晾好一件柳涒的衣服,转身瞧见他正杵在门口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见我转头,便立刻收了刚才那副神色,换上调侃,道:“你倒真能干,比我府上的那些丫头干起活儿来都利索!”
  我白他一眼,指指水盆:“既然回来了,剩下的衣服,你自己过来洗!”
  这小子立刻嬉着一张脸上前:“你想让别人都说你是悍妇吗!压迫相公的悍妇……”
  他还未说完我便将手上的水甩了他一脸,我估计这位丞相大人从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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