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 [美]杜安.弗兰克里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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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 [美]杜安.弗兰克里特-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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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另外两个西姆公司的程序员,维迪姆和玛逖·赛门,已经在二楼的一个会议室里一起开始工作。两个保安协会的雇员给予了他们必不可少的帮助。这两个雇员一个是调试程序员,另一个则有良好的英特尔工作经历。
  正如维迪姆母亲曾在电话中试图说明的那样,他患了流感。他面色苍白,频频地去洗手间。这会儿,他们正在一点点地把那个分解开的程序代码逐一进行分析。他们拿来了两部电脑。电话,黑板上布满了潦潦草草的笔记。
  格雷格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眼下,他的注意力转到了别处。他认定,SONIC(声音的)对这个项目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名字。
  吉姆·赛德勒昨天晚上很晚的时候来过一趟,说了句这样的话,“如果你们制止不了它们的话,那么这些机器在全国就会像超音速飞机那样地发出音爆般的巨响。”
  正像多数硬件和软件生产厂家会为他们制作的那些硬件和软件起名字那样,他们通常也给公司的项目取个名字。这样的话,如果一个员工问,“喂,那些家伙在会议室正忙些什么活呢?”
  “噢,是在那儿搞SONIC。”
  即使你可能对什么是SONIC项目一无所知,你至少也可以具体地提到它。他被派去搞SONIC。SONIC小组落后于预定时问。他会想他究竟是谁?你会想他在搞SONIC。
  整个项目呈现出自己的生命,发展了声望,形成了个性。成为了一个焦点,这个焦点得以把人这个附属物调集在其周围。只是现在,格雷格·米切尔希望没有人知道他在致力于那个项目。SONIC?不,我从没听说过。不能告诉你谁参与其中。
  SONIC?他们真他妈的太慢了。他们所有的机器都毁掉了。
  “你干了什么?”杜普雷说。目瞪口呆地看着威尔逊。
  “楼梯平台上有两个年轻人。我无法搬着那台电脑走出楼门,所以我擦除了硬盘。我检查了每个目录,删除了所有文件。”威尔逊感到自豪。老板知道他对电脑懂得这么多大概会感到震惊。
  杜普雷以怀疑的目光盯着对方。他的嘴半张着,打了一个根本不是呵欠的呵欠。他等了足够长的时间好让威尔逊把话收回,告诉他那全然是个玩笑,后来他吐出了三个字:“大蠢蛋。”
  这不是威尔逊曾期待的赞扬。他将牙关紧闭。
  “谁告诉你去删除文件的?有人说可以不必把电脑带回来吗?”
  威尔逊正试图理出个头绪。哪里被他搞糟了?“你想要那些文件吗?”
  “不,我不想要文件。问题是,每台电脑在源程序段的实用程序里都有一个命令,这个命令允许你恢复所删除掉的文件。你没有删掉任何东西。所有的文件仍留在那儿。”
  “怎么会那样?”
  一片绯红顺着杜普雷的领口涌了上来。“文件还在,并没有被擦除。如果我这儿有一台电脑的话,我可以马上做给你看。”
  威尔逊疑疑惑惑地看向别处,似乎被戏弄了一般。“搞砸了。”
  他终于说,语气中带着对失败的承认。
  “你要回去,照我先前说的去做。拿出电脑。”
  威尔逊皱着眉头。那些人或许又在外边,那一带使他感到不自在。他对电脑的无知也令他胆怯。如果那是台电视机,他就可以搬着它走过楼梯平台,随便编出几个故事。比如,给他侄子修天线。或者,他要把它换成有现成电缆的那种。可威尔逊对电脑却一窍不通,不知道如何托故。瞧瞧他尝试着做的唯一一桩事──删除文件。原先他还一直认为自己很高明,结果却弄得一塌糊涂。
  “他们已经仔仔细细地打量过我一次了。可能他们经常看见那小子进进出出,现在他们会想那么我又究竟是谁呢?如果我搬台电脑走出来的话,可能就有问题。他们有可能就会去干找保安、报警之类的事了。”
  杜普雷斜着瞟了他一眼,对他的选择方案做了一番说明。“你想扮电脑技术员,就该这么做。随身带把螺丝刀,打开电脑机箱,取出硬盘。你可以把它装在口袋里。其余的事我就不在乎了。你知道哪个是硬盘吗?”
  威尔逊用力点了点头。他想他知道哪个是,他会搞清楚的。
  “会有两根电缆联在硬盘上。一根是电源线,另一根是灰色的扁平带状电缆。拔下这两根电缆,用螺丝刀卸下硬盘,只用五分钟就够了。明白了吗?”
  当然了。威尔逊想,毫无问题。
  正当白瑞起身要回到技术支持中心时,手机响了。他拖出录音装置把手机卡了进去。
  “我是白瑞。”他说着用一只鞋后跟撞上了门。
  “喂,白瑞。”传来一个现在已经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语调平板,当中还夹着自以为是。正是这声音使白瑞怒不可遏。
  “我在录音,”白瑞警告说。他预料对方会下达付款指令,他想使它们清晰准确地留在录音机中。
  “我不管你录不录音。我想目前局势已足够明朗了。”
  “局势根本不明朗。”
  “那么我来使它明朗化。你们已经对你们电脑的状况进行了研究吗?我猜想你们已经明白了我们最近的演示。”
  “是的。我相信如此。”
  “你相信?”
  “通过演示你想说明什么?”白瑞问道。
  “别含糊其辞的。那展示的是,从现在起两天后会发生什么的范例。其实是个很小的范例。只有几部电脑提早两天开始行动。我相信这使每个受牵连的人大开眼界。”
  “你这几部电脑,到底是多少部呢?”白瑞追问道。
  “这我可就说不上来了。也就是几个小时生产的东西。那段时间内有多少台经过生产线呢?你该比我清楚。”
  是这样。他们预置了不同的激活日期,定在七月二十三日,几个小时后,再换出文件。这取决于几个小时的含义,一天当中的时间,和那天订货的数量,文件会被下载到任何数量的机器,从几台到几百台电脑不等。目前还不是以灾难性的比例在喷发。
  “重要的是现在你们认真对待我了。我们能做的远不止抹掉几个文件。要比这多的多。你们才只是看到了事物表面的一小部分。”
  “从一开始我们就在认真对待你。”
  “那不是真的,白瑞·谢帕德先生。不是真的。你们对待我的认真程度不及我所希望的五分之一。现在你们打算让我等到这最后的一天,我相信你们应该为此受到惩罚。是的,我相信你们理应受罚。你们要加倍付钱。一千万。这就像在什么人开的旅馆中投宿,而旅馆开在宽阔的海滨木板人行道边上,价格就必然不菲。”
  白瑞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对此双方都心知肚明。他用手掌压着办公桌,身体向前摇,“我坐在这儿等着付给你钱,我讲的千真万确。你已经定下了价码,不能再变卦了。”
  “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也可以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你不知道星期一午夜将发生什么。就连做梦也无法想到。我一直没亮这一招,白瑞。告诉你,我早想看看你们脸上的神色,可恐怕我必须得等。实言相告,除非我拿到钱,否则我将兑现我的话。”
  “今天我们想给你一张支票。五百万。我们需要某些保证作为交换。”虽然不可强求对方给予保证,可还得照样要求。
  “你们想今天给钱?有没有搞错,白瑞·谢帕德。赫克托耳不会选星期天这种时间接受支票的。”
  “你不接受?”
  “我怎么存它呢?我又怎样才能知道它是否没有问题?你们在星期一首先要做的就是付钱给我,以电汇形式付钱。为了确保付款成为星期一的头桩事物,你们需要在付款前获得所有的授权书。一千万,谢帕德。去向你们的管理者鼓吹鼓吹。”
  “电汇。”
  “没错。星期一早晨九点三十分我们再筹划。届时我会打电话做出安排。我和你来办理电汇。我给你一个账号和一个路由号后,你需要确保可以立即办理转款,不得有半点差错。我直到清账前不会透漏一星半点的消息。”
  “要是我们能今天就干呢?”
  “在星期天?你认识什么银行家,白瑞·谢帕德?你以为银行的人今天会为你的问题操心吗?为西姆公司的一笔小小的转账。你以为联邦储备银行会在乎?我可不这么看。”
  “给我点儿时间来操作这事。”
  “时间!起初我被冷落,他们要我走开,别去烦他们。老兄,去徒步旅行吧。现在他们只嫌太慢了,要塞给我一张支票。难道这不是世间之怪事吗?一千万,白瑞·谢帕德。去忙你的吧。”
  赫克托耳语气中带有某种东西,那是赫克托耳的信心,就是它使白瑞绝对确信了他所听到的。赫克托耳有一个武器──他们至今还没有领教过的武器──并且他打算动用这个武器。明天。
  现在白瑞·谢帕德简直担心透了。
  他拿起电话想同吉姆和黛安开个三方电话会议。黛安在车里接了电话,吉姆却没接。他向黛安重述了对话的细节。明天早晨,电汇一千万美元。他还说明了赫克托耳的恫吓,以及自己对进一步的损失担心。
  “我们是走投无路了,他知道这点。”黛安说。
  白瑞同意她的看法。他能感到挡住他们退路的那堵墙死死地抵着他的脊背。他一挂断电话,就给技术支持中心的艾德·罗伯特打了个电话,“艾德,至多坏了一百台机器。格雷格·米切尔正领着一班人马致力于一个修补方案。”
  “那你已经知道有关──”
  “只一天,”白瑞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格雷格所在的会议室的电话号码。你与格雷格取得联系,随后给我打电话。”
  白瑞放回电话,盯着对面的墙壁,墙壁上挂着西姆公司优秀奖奖状,奖状装了镜框。他能获此殊荣仰仗的是基层员工,其中包括他自己的工人以及其他他不认识的人投票选出的。奖状上写着,“业绩卓越,众人拥戴。”这个奖励对白瑞意味深重,他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令那些拥戴他的人失望。
  他起身走到门厅时发现比尔·邓恩独自坐在外面的咖啡室里,盯着地板出神。比尔的背弓着,年轻的脸庞显得胡子拉碴,面容憔悴。
  比尔抬头瞥了他一眼说,“我正准备去见你。”
  “你父亲怎么样了?我一直都在向你的人打听情况。”
  “髋关节脱位,大腿骨──医生都接起来了。医生对临床上的治疗情况大段大段地进行描述,可一触及到实质性问题就避而不谈。我直截了当地问某个医生,情况究竟糟到什么地步?他还能否正常行走?那家伙不做答复。我猜他们是害怕做出宣判,可当涉及到描述如何在他的腿里钻进了一根金属钎时,那家伙却滔滔不绝,大谈特谈。”
  “我们真没料到你在这儿。如果你不愿呆在这里的话,我们能理解。”
  比尔不予理会地摇了摇头,“我们有一个人在病房里陪他。据说我爸今天早晨醒来了,环顾四周后吩咐说,‘给我找部便携机。我还需要一台传真机。’可十五分钟前,我打电话过去,他在休息。他又显得很疲倦。可不管怎样我们得送些设备去。”
  这恰好是白瑞从威·桑·邓恩身上所能期待到的。就好比他们正在向墓穴撒着土,可一只瘦骨嶙峋的手臂却从土中奋力探了出来,四下寻找便携机。他想这是一幅不能让比尔和他共享的画像。
  白瑞开始透露他同赫克托耳最后一次电话中对话的内容,可随后又打住话头。五百万,一千万──对比尔·邓恩来说实际上有什么分别吗?保安协会能去做他们现在没有在做的那些事吗?白瑞在比尔对面坐了下来,“希拉昨天告诉了我一些最新情况。就网络而言,我知道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进展。”
  “那不再是弱点。希拉很固执。她在保安协会已有八个年头。确实比我所在的时间都长。我们所有的计划并没有中断,而是有所进展。”
  “这点我能体会到。我们都能体会到。”
  “当一家公司雇了我们,是为了让我们来解决问题,仅此而已。
  我总是在想那些毁损的机器遍及全国各地,这事使我心烦意乱。我感到负有责任。我想到我爸,想到那些机器,想到这原来是个下贱的差事。”
  这是那种你从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那儿得到的直言不讳的评价,白瑞知道他切中了要害。“机器是一个月前被做了手脚。这不是你们的过错。”白瑞说。
  比尔茫然直视,然后猛一掉头说,“我想我们应当相互间坦诚相见。”
  “对,”
  “我们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是谁撞了我爸爸。大概永远找不到他们。我已经准备听天由命了。可他昨晚告诉我他能记得一些支离破碎的东西,那车是照直向他冲来的。那不是事故,司机也没喝醉。警方总是随心所欲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白瑞对此很难接受。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白瑞注视着他已经渐生敬意的那个人的年轻版本。
  “西姆公司有人在为对方通风报信,”比尔说,“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可能接近,并熟悉你们的生意往来方式。我们必须查清是谁在内部搞鬼。否则,我们堵住一个窟窿,他们就会设法打开另一个窟窿。我们必须一劳永逸,永久性了结,我们需要一些线索。”
  白瑞能感到比尔·邓恩的眼睛盯着他,在观察他。他自己的目光从台面到地板,又回到台面。
  “我有几个想法,”白瑞说,“有趣的是你提到线索,因为昨天我雇了一个私家侦探。”
  “你雇了私家侦探?”
  “实际情况是,我已经厌倦了掌握不了任何可靠信息的状况。你爸爸、黛安、吉姆、人人似乎都消息灵通。也可能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因此我决定搜集一些我自己的资料。到目前为止我了解的全部情况是每个人表面上有多少钱,隐瞒了多少钱,有多少可花的钱。”
  他的目光落到了随身带来的东西上,然后伸手拿起它。
  “那个逼着向我们要钱的人为了同我联络,给了我这部手机。昨天,我在西姆公司三号楼前行走时,被人撞倒。我几乎能肯定他们用一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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