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 [美]杜安.弗兰克里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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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 [美]杜安.弗兰克里特-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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踵而来的种种破坏。
  可这一次呢,尽管他的情报准确无比──他刚刚又收到了一批新口令──但是看来西姆公司仍不服气,还得再给它一点颜色看看才行。杜普雷留了几个杀手间,正是专为对付这种意外变故的。这些武器是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的联系人──都料想不到的。现在是豁出去的时候啦。他等会儿要再给白瑞·谢帕德打一次电话,而且因为保安协会的安营扎寨,时间变得紧张起来了。
  西姆公司那些常出差错的管理员和他们的专家雇佣军到时候会全体出动,待在那里仔细搜索网络。他们会像在菜地里拔草似的拔掉众人的链接,所以对网络链接的使用现在必须要做到精确,不能再随意乱上网了。杜普雷在冰面上做了一个急转,接着背身后滑。要想真正做到无所不能,他就必须要能够登录并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住联接线。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探测出来,可以放心行事,而这也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杜普雷一边平稳地大幅长滑,一边琢磨着那些快速流过网络电缆的小数据包。正像一个写有投递地址的信封那样,一个数据包是放在网上一路传送到目的地的。杜普雷在刚入门的时候,曾经花了好几个星期阅读这方面的资料,发现数据包是可以随时监控的──网络通讯离不开它们──因此永远存在着被发现的可能性。所以你就得事先策划好,事先采取许多措施,然后尽可能快地上下网络。马可·威利斯尤其擅长此道。一个小男孩猛地撞向边墙,摇摇晃晃的哪像是在溜冰呀。他的两只胳膊绝望地一把朝前伸向护栏,然后直挺挺地摔倒在杜普雷的滑道上。杜普雷敏捷地往侧旁一滑,猛地停住,弯下身子。
  “你没事吧?”他问道。那男孩窘迫地点点头。
  杜普雷伸出一只手帮他站起来。
  “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容易啊,”杜普雷说,“你跨步太多啦,这跟走路可不一样呀。你得学会用两只脚轮流滑行。”
  “哦。”那男孩恍然大悟。
  他让杜普雷帮忙稳住胳膊,然后再试,先用一只溜冰鞋站稳脚跟,可很快就又像先前那样砰地撞到了墙上。
  杜普雷看了一会儿,然后嗖地蹿出去,在冰面上平稳洒脱地滑行着。
   
  第十三章
  威廉·邓恩身材高大,如果戴上牛仔帽,还会平添整整四英寸。
  他戴牛仔帽、开小货车,是因为这样能表达他的感觉:他不是别人的扈从,以前不是,将来也永远不会是。生活待他还算公平,他没有什么不满的。
  唯一待他不公的事情便是婚姻,而那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的错,谁让他草率地同第一个跟自己上床的女人结婚呀。当时他太年轻了,缺少这方面的头脑,结果他们两人都用了数年的时间才承认他们的结合本是个错误。后来他想明白了一点:达琳并不是冲着他的钱才嫁给他的,这可以说是这段婚姻积极的一面吧。
  现在邓恩明智多了,而且虽说年龄已经四十有二,可在大多数女性同胞的眼里依然是魅力无穷。她们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之情,用各种方式频频向他发动攻击。他在亚特兰大的市郊有一栋住宅,当他把小货车停放在车道上的时候,有一位邻居──一个还算楚楚动人的离异女子──总是锲而不舍地制造出种种借口从旁边经过。嗨,威廉,你看见我的小猫了吗?威廉,你能不能帮我弄弄这个除草机呀?
  他觉得其中有些借口滑稽可笑,但它们却也使他自我感觉良好。
  引起异性的注意是件好事,而他的身边往往是追求者甚众,他几乎用不着再费心去刻意相求了。
  凯伦·威廉斯就完全得另当别论了。你是无法凭长相当上一家大公司的首席律师的。其实有些男士很可能十分憎恶凭脸蛋吃饭的女人,他肯定大多数女士对此也是恨之入骨的。你当上西姆公司的首席律师是因为你凭本事击败了所有的竞争对手,而一言以蔽之,这便是凯伦·威廉斯的魅力所在。她办公室的门敞开着,于是他径直走了进去。
  “砰、砰,敲门啦。”他说。
  她正在读着什么材料,抬头一看,说:“又来了一位电脑警察呀。”语气并非不友好,可邓恩很难品味出个中的态度。威廉·邓恩不是那种容易吃惊的人,但当他朝右边扫了一眼时却着实大吃了一惊。
  他的儿子已经捷足先登了,正仰头望着他得意地笑呢。
  邓恩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小子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胡思乱想。他完全知道小比尔在干什么,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邓恩心里一阵嘀咕,脑子里一个高音警报器在轰鸣,凄厉地尖叫着夭折了,夭折了。
  他显然是已经被人抢了先啦。
  他竭力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手指着她桌上的那沓文件说:“这只是一个科技产品破坏案件,真想不到怎么竟然会涉及到这么多的法律事务呀?”
  “总是有跟法律有关的事务性工作啊,”凯伦说,“从这里发出去的每一份合同都必须经我审批,这种工作是没有尽头的,除非他们捣毁照明系统。”
  “如果他们能这么做的话,想必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领到我们的手提电脑了吗?”
  凯伦指了指旁边一把椅子上放着的那个笔记本电脑,“比尔刚才正跟我讨论这台机子呢。他在向我演示如何检索和打印文档。我告诉他说,如果你们真想帮我解决问题,那就给我一部会阅读和签字的机器吧。这才是我的重头工作呀,阅读和签字。”
  两人目光相遇,邓恩一阵心慌,瞟向别处。自己的儿子像名观众似的坐在那里,搞得他浑身不自在。这时他瞧见一面边墙上摆着一排特许营业执照,于是目光总算找到了归宿。
  “您有什么事吗?”比尔问道。他见死不救,根本不想办法帮他老爸摆脱窘境,“您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邓恩摇摇头,不想以此作借口,决定硬着头皮说实话,“我是来看看首席律师。”
  凯伦让他又手足无措地窘了几秒钟,然后才帮他摆脱煎熬,“看来那就是你的说法啦?破坏活动?我倒历来认为破坏活动这种说法指的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桩。”
  “一种行为只有在它发生在别人头上的时候才能说是小事一桩。
  如果有人往你的大楼墙面上乱喷油漆,那么这对你来说可就不是小事一桩了。这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有一些还要更严重。”
  凯伦迷惑不解地把眉毛一挑,所以他继续说下去:“这是恶意的破坏活动,绝对没错。对我来说不同之处在于这次不是随意的或偶发的。这个人精心策划了整个行动。这可不像乱喷油漆那么简单,如果我们想赶上他,你就得找个高智商的人来才行。”
  邓恩意识到自己喋喋不休地讲个没完,赶紧闭上嘴打住。
  凯伦在座椅上挺直了身体。“他?”她问。
  “很可能。我只是在根据概率作推测,要知道女性电脑专家并不多见呀。”
  “如果我们想赶上?”
  到底是做律师的,对他妈的每个字眼都要挑毛病,“我从一开始就向黛安讲明了,我是不会做出任何保证的。有时候我们能够利用掌握的情况成功地抓住罪犯,但我们也有失手的时候,让攻击人从电缆上溜掉了,不过他倒是再也不敢回来啦。”
  “你认为这只是一个人干的吗?我注意到你用的是单数。”
  哦,天呐。“听着,我很想抓住他、她、他们……随便怎么说吧。最重要的事情,我想我们大家都会这么认为的,是在今天把他们挡在网络外面,这样我们才能回过头去寻找指纹。”
  她点点头表示赞同,“你所说的寻找指纹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对,不是。不过我们还是带来了放大镜。你无法不留下任何痕迹就修改了程序和编码。我们寻找的主要是头发和地毯纤维。”
  她开始整理眼前的那份文件,于是邓恩趁机端详起她的面庞。浅黄色的金发盘在脑后,蓝色的双眸炯炯有神。大权在握的律师,而且还是个美人。霎时间邓恩感觉到自己像丢了魂似的。虽然他没有扭过头去看,但他可以想象到自己的儿子这会儿很可能还待在那边得意地笑着呢。他吞下口水,拿定了主意。我威廉·邓恩可从不是那种当断不断、迟疑不决的人啊。
  “我想建议的是──”邓恩沉吟了一下,绞尽脑汁地琢磨着措辞,“我很希望能进一步探讨这一切,而且我也有一些问题想向你请教。今晚一起吃饭好吗,大概六七点钟左右?”
  邓恩等待着她做出反应说他是脑子有毛病,还等待着从他儿子那个方向爆发出一阵大笑,没想到凯伦却是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他的邀请,似乎她早就料到了这一手。邓恩猜得没错,男人们的这套把戏她见得多了。
  “我还要回到这里来继续工作的,”他笨口拙舌地接着说道,“我觉得时不时地出去休息一下是有好处的。出去清醒一下大脑。”
  小比尔清了清嗓子,“这样做合适吗,竟然在危急关头离开园区?”
  “我想你是可以顶上一个钟头的。”邓恩冷冰冰地说着,恶狠狠地瞪了他儿子一眼,吓得他在座椅里挪了挪身子。
  凯伦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那堆文件。“就定在六点钟吧,”她说,“我也要回到这里来继续工作。”
  威·桑点点头,然后迈开大步朝门外走去,对小邓恩甚至不屑一顾。父子俩一个四十二岁,一个二十四岁,所以凯伦·威廉斯的年龄应该介于两者之间。再说这位女士已经同意跟这个成熟的先生共进晚餐了。倘若他不是在西姆计算机科技公司那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穿行,他没准会高兴得直跳呢。
  白瑞示意他的高级分析员格雷格·米切尔到休息室去。房间很小,摆着几个白色塑料贴面的柜台和一张能坐四个人的圆桌。白瑞随手关上门,把那部手机放到柜台上,然后走过去倒了一大杯咖啡。
  “你要不要?”他举起还剩下半壶的咖啡壶。
  “当然要啦。”格雷格说。
  白瑞又倒了一杯,然后两人走到桌旁坐下。白瑞每次在西姆公司里走过的时候都会怀疑地四处瞧瞧,但他也需要可以信赖的盟友,而格雷格·米切尔就是其中的一个。
  “硬盘的重建工作进展如何?”
  “进行得不太顺利。我已经听说了五种不同的情况,从中可见那个人中断机器的不同时间或程度。有些硬盘确实已经恢复了,不过我也无意中听到技术支持人员说起抢救原始数据的事,这可绝对是糟糕透顶的问题,做起来可能要花上好几周的时间,而且我们人手也不够啊。我们原想从公司内部调集力量来解决这个难题,可技术支持人员却想要按他们自己的方式做。现在你们叫来了保安协会的人,在这里上蹿下跳地大包大揽,结果我们就他妈的靠边站啦。”
  白瑞把胳膊肘放在膝盖上,两手转动着咖啡杯。“我本以为我们高枕无忧了,”他摇着头说,“该做的一切我们都做了,我们有那些备份,可没想到结果我们却是在瞎忙活。在邻楼那边,有些服务器──‘西奥多’就是一个;我们不知道另外还有多少个──一直在进行着错误的备份。运行备份的脚本被修改了,结果它做的竟然是把磁带格式化。上夜班的那些家伙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把磁带抽出来插到架子上,也就是说他们从没检查一下。”
  格雷格听明白了,怀疑地问道:“你为什么需要备份?”
  “有人擦除了服务器里的信息,反正是相当大的部分。当时我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登录。我们打开了服务器控制台,这样我们就看到了链接。”
  “可随后应该就能逮住他们呀。如果你看到了链接,那就可以得到一个地址嘛。”
  格雷格指的是每一个以太网卡所独有的那个物理地址。“没看到地址,”白瑞说。“可见他们要么是从外面进来的,要么是地址不知怎么的隐藏住了。这正是我想要问你的一件事。有没有可能把以太网卡巧妙地设定成那个样子?让它不会显示自己的地址?”
  格雷格没有回答,瞪着眼睛抿咖啡。
  “没错,当然有可能,”他最后开口宣布说,“如果你是在发送不带任何源地址的数据包,那么网络上就不会有任何东西知道怎样给你回话了。”
  “这下你明白我们遇到的问题是什么性质了吧。那边有个狂人用高级访问权跑到网络上来了。我们必须阻止他的访问,还要查出他可能已经为我们布下的每一个圈套,不然我们就完蛋啦。”
  “好家伙。”格雷格说。
  “黛安还提到过另外一种可能性,也许是克里斯·雅各布兹跟她说的吧,某个服务器或数据库应用程序上可能内建了一个暗门,某种只有当初编写这个程序的那些人才清楚的东西。对此你怎么看?”
  “我的第一个意向是说不可能,但是亲眼目睹了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之后,我不得不说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我们就还有几个路径要追查。任何人都可能效仿这个无名氏用某个扯淡的密码字组破门登录啊。”
  “这不是不可能的。”格雷格说,脸色越发难看了。
  “在此期间我们根本无法信任服务器了。今天上午应该给你发了一台手提电脑吧?”
  “对,不过数量有限,没法人手一台呀。”
  “这我清楚。我是这么考虑的:首先,我们不许任何人接近服务器,尽可能完全脱离网络。我给邓恩开了一份优先发放手提电脑的人员名单,其他人则可以继续把他们的机子独立使用。我们可以搬走打印机,让关键人员直接打印材料。”
  格雷格点点头。
  “我需要你派人仔细检查我们所有的备份,一个磁带一个磁带地查。读文件,读目录树,一定要把磁带上残留的资料找出来,这样我们至少可以有选择地重建文档。这种事他们很拿手──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们也要尽量争取从磁带上弄出一些具体的文件来。我们不能冒险去全部重建,因为我们根本不清楚磁带上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我们从磁带上弄出来的任何文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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