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守尸人- 第4部分

庞浩也没逼问，道：“没事，我就问你一些关于你的职业问题，最近有没有行动？”

“如果你是警察，就不要浪费口水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那小老头嘴巴很硬，直接就给庞浩丢了这么一句话。

“先自我介绍，我是医院停尸房的工作人员，并不是警察；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帮你算一卦，你印堂发黑，这一个星期之内，有牢狱之灾！”

庞浩信心十足，似乎早已经想好了怎么从老头嘴里套话。

小老头似乎放下不少心，不过仍然有防范，谁知道庞浩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牢狱之灾？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自己怕警察都怕成这样了，还说要报警？庞浩差点没笑出来。

“今天医院不见了三具尸体，如果你现在报警，警察要抓的恐怕是你，不会是我！”

“你们医院不见了尸体关我屁事，我都很多年没去过医院的停尸房了！”一句话足以让庞浩确定没找错人了。

“陈壮和，六十一岁，当年在停尸房偷尸一具，被判刑一年。”

陈壮和，获释后，庞浩初始以为还是陈壮和偷尸，所以才会找到这个地方来。

这么说来，这个地方也有一些警察知道，当然也只有警察知道，所以陈壮和刚才看到庞浩，就像老鼠看到猫似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说了医院的尸体跟我没关系。”陈壮和看庞浩把他的资料说出来，心中不由又开始怀疑庞浩是不是警察。

“没什么，我听说不管干哪一行都有一个圈子，所以就想来请教你，在博白除了你干这种勾当之外，还有谁？”说完，庞浩从口袋里拿出一千块钱，虽然这对盗尸专业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钱。

陈壮和看到那一千块钱很是不屑，“一点钱就想让我出卖同行？你不知道干我们这行，出卖是大忌吗？再说了，我也不认识什么同行，我陈壮和向来独来独往。”

不是庞浩不想给多，关键是他身上本来就没什么钱，把钱收起来，“那我就省下这一千块钱了，老子火急火燎的跑来这里找你，难道你还没想明白吗？警察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也知道你以前的案底，如果我猜得没错，在今天晚上之前，警察一定会来找你的，到时候……”

说完，庞浩啧啧了几声，“算了，反正是你自找的。”

“少唬人了，老子什么世面没有见过？不就是警察吗？到时候我离开这里还不行？”陈壮和似乎很有把握。

“只要你逃走，就代表你做贼心虚，这件事会显得更加严重。”庞浩慢慢转过身看着山下，“但是你跟我合作，只要帮我找回尸体，我可以帮你作证，再说了，到时候真凶都找到了，你还担心什么？”

“奉劝你一句，帮别人顶包没什么好处，这黑锅你背不起，第二次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解决，不见了三具尸体啊，不是一具！不知道你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浪费的，你这牢狱之灾非同小可。”

本来就做贼心虚的陈壮和，此时脸都绿了，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庞浩的话，直戳陈壮和的心脏，三具尸体，而且还是第二次犯事，这意味着什么？恐怕十年都算轻的吧？

第8章代号包粽子

陈壮和的脸沉了下来，他眼下的情况，的确被庞浩分析得透彻，而且看他的神情，似乎还真知道一些这件事的端倪。

看陈壮和不说话，庞浩也不着急，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径直来到刚才陈壮和享受的椅子上坐下。

“你慢慢考虑吧，反正我现在不着急，而且保守估计，警察此时应该已经翻阅到你的前科，你还有时间考虑。”

陈壮和转头看了眼庞浩，暗道：“此人外貌也才二十上下，心理攻击居然这么娴熟？他到底是不是警察？”

其实这也不算娴熟，完全是因为陈壮和做贼心虚，所以才会有这种效果。如果陈壮和的心理防范很强，庞浩说这些话也不足以撼动一个人。

所以庞浩靠的是对方做贼心虚的心理缺点，从而从陈壮和嘴里套出话来，而且说得头头是道，让陈壮和不得不考虑。

“好，我可以跟你说一些资料，但对你有没有帮助，我管不着！前提是，你必须要证明这件事跟我无关。”陈壮和妥协了。

庞浩微微一笑，妥协是肯定的，“尽管说就是，我找到偷尸贼，你还会有嫌疑吗？”

说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没有泥尘的衣服，“跟我出去一趟，带我去，放心，我只要尸体！”

“还要我跟着去？你刚才不是说请教而已吗？”陈壮和顿时不干了。

“难道陈先生要在这里等警察来抓你？只要您老先进去蹲着无所谓啊。”

这一下，陈壮和没话说了，被迫无奈，现在只能被庞浩牵着鼻子走。

不过庞浩说得八九不离十，一个小时之后，果然有好几个警察到这里来找陈壮和了，时间比庞浩预料的还要早，而且这一幕，刚好被离开不久的两人看到了。

“此人果然厉害！”陈壮和暗自赞叹庞浩，还好走得快，否则现在已经跟警察撞上了。

已经证实庞浩不是在说大话，陈壮和不再有所隐瞒，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在博白县，有三大盗尸家族，都是一代传一代的（这种缺德的职业居然也有代代相传，醉了！），而这些人往往都是不务正业的人，因为来钱快，上梁不正下梁歪，当然也带着后代干这一行业。

根据陈壮和爆料，庞浩知道了一些，盗尸专业户都是很有钱的，每一次得到的佣金都会大手大脚花出去，说这个钱不吉利，是死人钱。

关于尸体被盗的新闻少之又少，那是因为医院不想损失名誉，所以这一类的新闻都很隐蔽，除非包不住了，才会出现一两则新闻。

离开九龙村，回到博白县城，因为陈壮和现在属于是逃犯，所以他要带上口罩和墨镜，避免被人家认出来。

“我们行有行规，有时候这个行业也要提现道德精神！”陈壮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庞浩差点没摔个狗吃屎，干咳了几声，“你们盗尸已经是缺德事了，居然好说道德提现？”

“必须得有，因为我们盗尸也是为了成全另外一个死者，让他们结成阴婚；但是没有道德的盗尸户，一般都会把尸体的内脏掏出来，能卖的就卖掉，不能卖的就塞回尸体中。”

庞浩这才恍然大悟，的确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么说来，盗尸还挺可爱的？

“我现在要带你去的，是整个玉林最无良的盗尸专业户家，他们父子成队，只要尸体到他们手，再送出去，五脏六腑基本没有的。”陈壮和说道。

这的确是缺德，不单止赚盗尸那么简单，而且还把五脏六腑掏去卖掉，他们要盗的，基本上都是少年夭折……

跟着陈壮和，庞浩这才发现，居然是通往水鸣的路，“陈先生，你说的人，该不会是水鸣的吧？”

“就是水鸣的，同行都住在偏僻的地方，有钱谁还跑去干这种缺德事啊？”陈壮和的回答让庞浩很是郁闷。

也不知道是太巧合还是世界太窄，陈壮和带庞浩所去的方向，居然是冯贵家的方向三角山。

越走，庞浩越觉得熟悉，直到三角山，也就是冯贵的村，陈壮和这才停下来。

居然是一个地方？庞浩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件事该不会跟无首婴儿有关系吧？

“这是我最清楚的一家盗尸团伙，不过我只跟他合作过一次。”站在村口，陈壮和眯着眼睛看着三角村。

“他是不是姓冯？”庞浩问道。

“正是姓冯，小小年纪，知道得不少啊，连这里姓什么都知道！”陈壮和此时没有了慌张的神情。

其实他不知道，今天庞浩已经是第二次到三角村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一次合作，就是把我送进监狱的后果，这对父子老奸巨猾，而且似乎还不是普通人，说是什么崂山弟子，懂一点门道。”

庞浩一愣，以为耳朵长茧了，“你说什么？崂山？”

“对，崂山弟子，对这一行懂很多门道。”陈壮和说道。

这下庞浩谨慎了，眼睛眯了一下，暗道：“崂山弟子居然也跑这边来干起了盗尸的缺德职业，应该是崂山俗家弟子吧？”

“还有，等一下如果见面，你不要直呼盗尸，盗尸代号包粽子，在我们行内，直呼盗尸是禁忌！”陈壮和又科普道。

庞浩不知道这里面有那么多规矩，包粽子估计也算是专业用语，是为了避开常人的耳目。

然而来到三角村，陈壮和居然没有进村，而是从侧边的小路过去，穿过一片荒草地，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坳之中。

山坳窄小，大约只有二十米上下，中间有两间房子，按照山坳的大小，似乎也只能两间并排，房顶上都是稻草，周边都是用木板围起来的。

“这里就是他们的住所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在不在家。”陈壮和说道。

木屋的木板显得非常湿润，虽然现在没太阳，可是最近也有好些天没有下雨了；周围一片至少三米内没有杂草，却铺着一层灰色的泥土，非常整齐，尤其是没有留下脚印。

庞浩的眉头不由一皱，这布置在常人的眼中，似乎显得正常；庞浩看在眼中，上前轻轻拨开泥土，在泥土下面，居然还呈现白色石灰。

用泥土遮掩石灰，明明已经防潮了，为什么木屋的木板还是潮湿的？

第9章养小鬼

石灰防腐，木炭防潮，为什么木屋的木板却还是潮湿的呢？

“石灰防腐，木炭防潮！”陈壮和说道。

“但是你别被表面给迷惑了，其实这地下还有一层是炭灰的！”

陈壮和蹲下身子，把上面的两层拨开，最底下一层才是黑色的炭灰……

“这我就好奇了，为什么木屋的木板上却是潮湿的？”庞浩指着木板问道。

陈壮和微微摇头，他对这里很熟悉，“我们先进去，到里面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两人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地面上的确留下浅浅的脚印，为了防止被风吹，所以这些地方应该经过碾压填平。

门口设计得非常巧妙，虽然是木屋，但门口的门板，跟其它木墙相差不大，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陈壮和轻轻摇了摇头，“他们好像不在家！”

走到门口，还没敲门，陈壮和就已经知道房间里没人，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窗口。

庞浩抬头看了眼房间外面，带面拉着电线，里面没有灯光，透过门口的一丝缝隙，的确可以看到是否开灯。

“到手的粽子你们是怎么脱手的？”庞浩转头问陈壮和。

“干我们这行，主要是有客户才能去找粽子，走的程序跟某些生产公司一样的，人家没下单，你找粽子干嘛？”

陈壮和悠然转身，他的样子显得有些不淡定：

“可是我担心啊，他们是崂山弟子，如果知道是我出卖了他，不知道他们父子俩会不会放过我。”

“有什么放不放过的？难道他们还能吃了你不成？”庞浩转身离开了门口。

但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眼房间，如果是了崂山弟子，那这对父子会不会在门口设了什么阵法？

如果真的是两人干的好事，那房间里会不会留下证据呢？

再看看陈壮和，陈壮和好像也没有离开房间门口之意，难道房间里真的有证据不成？

想到此，庞浩又折身而返，也瞬间明白了陈壮和刚才说的话，他似乎早就想到了房间里肯定还有证据，只是不敢随便进去，想用这个来提醒庞浩。

庞浩正想推开门，但被陈壮和阻止了，“不能打开，我来过这里，虽然我们很安全来到门口，但是这些房间是不可以进去的。”

“我以前来过一次，进门的时候，差点被小鬼吸走了阳气！”

庞浩一怔，虽然吃惊，但想想也对，崂山弟子，会养小鬼很正常，专业干这一行，而且门没上锁就敢出去，房间里肯定不简单。

“其实我忘了介绍了，守尸人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工作，其实我还是茅山弟子。”

庞浩拿开了陈壮和的手，伸手上前轻轻推了一下木板门。

“吱呀！”

一声刺耳的木板摩擦出来的声音传出，陈壮和挣脱庞浩的手后退了两步。

庞浩已经无心顾暇陈壮和，只见一股强大的阴气从木屋中倾泻而出，如滔滔海浪一般朝庞浩扑面而来。

听到陈壮和说，庞浩早已经全神戒备，然而当他打开门，也不由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

太过于显眼的东西，在庞浩眼中似乎已经不再明显，让他最为注意的，反而是最不起眼的薄膜。

借助门口照射进去的光线可以看得清楚，木板内侧有一层紧贴在木板上的薄膜，把房间内所有的古怪气息给阻挡住了。

可能现在是白天的原因，并没有像陈壮和说的那样，会有一只小鬼跑出来吸人的阳气，不过房间的阴气却重得一逼。

打量了房间之中最为显眼的东西，庞浩差点没转身就走。

哭笑不得的转头往陈壮和看去，“你特么的确定没带错地方？这里面怎么都是性。用品啊？”

“啊？”

陈壮和有些茫然，稍微走到正门，果然如庞浩所说的一般。

只见宽敞的房间内，中间摆着一张破烂茶几，旁边放了几张矮凳子，什么充气女友，电动男友放了一大堆，有一部分已经泄气，有的就好像一个活人似的坐在地上，最夸张的还有一个躺在床上，样子非常逼真。

尤其躺在床上那个，丝毫没有遮掩，似乎还是使用中的产品。

庞浩能判断这些是充气女友，那是因为他还能分得清塑胶的面料，刚才他以为是人，差点就进去了。

陈壮和看到这一状态，脸都黑了，那张老脸尴尬非常，“没道理啊，我之前来的时候没有这些东西的。”

“不知道，估计是改卖，这些用品了吧。”庞浩看了眼周围，没有发现不对劲，敲了敲木墙，“我只是过来参观，有怪莫怪。”

进门先敲门，尤其是没人住的凶宅；庞浩敲门的意思是不想惹陈壮和说的小鬼，一旦动手，肯定被这里的主人知道。

前脚刚踏入门口，可能是因为盗尸专业户的原因，房间内飘着一股淡淡的尸气，又有些腐臭味。

陈壮和看庞浩赶紧去，谨慎的靠近了一些，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黑影从房间内一闪而过，陈壮和磕磕巴巴的又后退了好几步。

庞浩眉头一皱，陈壮和说得没错，这房间里的确有小鬼守着。

已经敲门打过招呼了，没有及时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