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终究呵终究是没问。
因为担心余烬燃烧起更深的心痛原来我们的爱情是不会再重逢的除非是在深
深的深深的记忆之中“真的要这样吗?”
“不这样你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又不会伤害她,只过是要借点钱而已,她家
有那么多钱分我们一点会怎么样!”
“可是……万一被逮到……”
“你不是说他们是从日本来的吗?这种事警察不敢大声嚷嚷,更何况很快的!
我们只给他们一天的时间给钱,不会有问题的?“
“那万一他们不给呢?”
“你真罗唆!怎么可能不给?她是独生女呀!”
“我说万一——”
“那我们就放人好不好?我保证一定放人!”
“那……那我要怎么做?她妈妈跟得很紧,这几天又有一个客人整天盯着她,
看起来也不太好惹的样子!”
“你怎么那么笨?把她引出来啊!你就说有东西在车里要给她看不就成了?
你不是很有一套的吗?现在又婆婆妈妈的!“”那……好吧!我试试看就是
了!‘“
“不是试!是一定要成功!要不然大家就等死好了!”他再度来到俱乐部的
门口,坐在车子里思索着下一步要怎么做?
那天暮兰和星宇所说的话他都听得很清楚,但他要自己当面跟她说,他要仔
细看看自己的孩子!
他也想过既然已经知道她们过得很幸福。那么何必再去打扰她们?尽管天涯
相隔,但他知道有人照顾她们,他知道她们过着快乐的日子。
但心中的渴望如何平息?
他和圣千岩不一样,他无法不去看他的孩子,他无法冷血地当孩子不存在!
这些日子以来,他努力思考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努力想着应如何安排自己的
未来。
他没去找亚蔻,因为他希望在彼此的距离中找到彼此真正的心,他不会放弃
她,他希望她也能弄清楚自己心意。
他和暮兰的爱已经过去了,太长的时间使他看不清这一点,过去的记忆造成
的错觉变成~种伤痕,他被自己所愚弄——或许也是因为知道她过得很幸福吧!
他无法否认这其中的可能性,他也不愿去深究其中原因。
他只要见她们一面,甚至不要求父女相认,只要知道她们很好,知道她们真
的很幸福便已足够!
圣千岩正坐在他的大书桌面前,抽着他最心爱的雪茄沉思着。
他是个不轻易表达感情的男人,从很久以前便是如此。或许他的思想是老旧
了些,在他的观念里男人只要能够养家活口便已尽了天职。
他给了他的妻儿最好的。但却没给石水仙母子。
当年的他太急于功成名就,事业在他的心中是第一位,爱情只不过占了他心
中的一小部分。
他接受了上面安排的政权式婚姻,他将它当成是职责的一部分,忠实地维护
着它,但他也没忘记过石水仙。
她是唯一能将活力与快乐带给他的女人,而他却因为一时的愚蠢而失去了她。
“爸!”圣星宇冲了进来。
他微微抬趄眼,一如往常严苛地审视着他的儿子:“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爸!你为什么又去找石水仙?”他压低了声音忿怒地吼道,深怕被母亲听
到。
“我做什么事还需要向你报告吗?”
“爸!你太过分了!明知道妈身体不好,如果这件事让她知道——”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圣千岩忿怒地一拍桌子站了里来:“你给我出去!”
圣星字不甘示弱地瞪着父亲,丝毫没有退缩!
圣千岩是一座山,而他从未登上山的顶端,永远只能远远地望着他。
他是他的父亲,一个永远只知道要求的父亲!
他要他上军校,和他一样成为一个军人。
他要他继承他的衣钵,却从未在意过儿子心里的想法!
他从未好好的看过他一眼,有的只有无止无尽的要求和不满!
他是圣家无上的君皇,没人敢反对他的命令,他专制、霸道!而且残忍!
“我叫你出去你没听见?”
“我不准你再伤害妈!”他咆哮:“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如果你再去找石
水仙,我就带她离开这里!”
“格老子地!”圣千岩暴怒地大吼:“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再说十次我也敢!如果你再去——”
啪!
一声清脆无比的巨响,他的脸侧向一边,唇角沁出血丝——圣星宇的眼里冒
着忿怒的火花,他的父亲也一样,父子两个像面对死敌一样对峙着。
这不是他第一次公然反抗他的父亲,他们父子之间的裂痕早已到了无法修补
的地步。
否则他不会高中一毕业便离家出走,不会选择他所瞧不起的职业来当自己的
终生职志。
对他的打骂他早习惯,但这次他不会再隐忍!
他转身离开他的书房。
“站住!你去哪儿?给我回来!”
“我要带她离开这里,再也不受你的折磨!”
圣千岩气得全身发抖,没想到他竟敢如此忤逆他!“你……你这不孝子!有
种你试试看!看你走不走得出这扇门!”
圣星宇冷笑一声拉开书房的门。
圣千岩怒极随手抽出挂在墙上的军刀:“我先劈了你再说。”
“老爷!”
“妈!”
圣夫人娇小的荏弱的身躯出现在门口,她含泪地护着自己的儿子:“星宇不
懂事,你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走开!”他暴吼:“要不我连你一起砍!”
她流着泪摇头,“他是圣家唯一的孩子!我不能让你们父子相残!”
“妈!”圣星宇努力地想推开母亲:“妈!你不要管,不要怕他,我带你离
开这里——”
“你看看!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他大吼:“还不快滚开!”
“星宇!快跟你爸爸道歉!”圣夫人近乎哀求地:“快啊!算妈求你!”
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她一生懦弱,到这种时候仍全心全意想维持这个家
庭!
丈夫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她全然无能为力,她被传统残忍地牺牲,也被她自己
所牺牲!
她是他的母亲!“妈!跟我走!——”
圣千岩狂怒地以军刀背猛力敲打他,他痛得几站不起来!
“快走!快走!要不然他真会打死你的!”圣夫人挡在他们之间,哭得声嘶
力竭地:“快走啊!”
“妈!”他忍痛想做最后的努力。
“我不会走的!我是圣家的人,到死都是啊!”她哭喊着。
“放手!我叫你放手!”
他望着一个挣扎着要杀了他的父亲和一个拼了命要救她的母亲,心里只有悲
哀。
悲哀得连泪水都无法落下来,只有猛然转身狂奔,离开这个充满梦魔!充满
不幸的地方!
“亚蔻,你去哪里?”梦夜唤住正走到门口的她。“很晚了。”
“我知道,我想到海儿表演的俱乐部去。”
“现在去?”
“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到那里去,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地想往外跑。
“我和你一起去。”梦夜抓起外套:“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那好吧!”
她们一起出发,夜里有种冷清又诡异的气氛令她们有些不安。
重新再见到圣千岩使她不知所措,生活步调大乱,仿佛一颗原子弹丢在她的
生活之中似的。
亚蔻打过电话给她,说圣星宇怒气冲天地回家找他的父亲,他们父子间一场
大战是免不了了,但她又能如何呢?那并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事。
这两天以来,她挣扎在过去与现在之间,他们都老了……但他们的心并没有
死,记忆也还未消褪,她这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那就是圣千岩。
曾偷偷想过许多再次相逢的场面,甚至有些天真地想着彼此的对话,但那和
实际情形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十多年了她从各种报章杂志和新闻报导中知道他的官运亨通,是个十分受重
视的将官,但她从没看到他头上的白发和脸上的沧桑。
她不由得碰碰自己得定期染整才能保持乌黑的发,和不管他们再怎么否认都
无法阻挡岁月无情的袭击,那几抹白发和眼角的纹路——现在已经是孩子们的
时代了!
她叹口气点燃一枝烟,守着这一室的冷清,心里是有些凄凉……
“水仙?”
她一怔,门口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水仙!是我!开门呐!”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打开门,他正站在她的门口:“你又来做什么?”
“开门!”圣千岩粗嘎地说着。
她只有拉开门,他走了进去,脚上竟穿着拖鞋石水仙关上门,不明白地看着
他:“你没鞋啦?穿着拖鞋就跑出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滑稽的模样。居然微微涨红了脸:“老子高兴穿拖鞋出来!”
“随你。”她不在乎又能到沙发上坐下。
“不给我倒杯茶吗?”
“爱喝不会自己去倒吗?”她横了他一眼:“休想我伺候你这老太爷!”
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可是真的自己起身去倒茶水。
石水仙望着他壮硕的背影,眼神不自觉地温柔起当年他们总为了生活上一点
细小的微枝末节而大吵特吵,他老爱摆军官的臭架子;而她从不理会他,他们
就吵吵闹闹地过了一段恩爱的生活。
后来从他口中,她知道他的妻子是十分传统的女子,在生活上服侍他无微不
至,但他只觉得难受,那样乖顺的妻子使粗枝大叶的他,更觉得卑微不适应。
这么多年了,他适应了吗?
圣手岩管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平复他内心的翻搅,似乎真的渐渐安定下来。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好端端地干嘛叹气触霉头?”
“没什么,觉得还是白开水好喝。”
石水仙大笑:“怎么?圣大将军家里可不会连白开水都喝不到吧产‘他苦笑
:”参茶燕窝不少,我得三更半夜自个儿偷偷溜到厨房才喝得到白开水。“”
真好福气!“
圣千岩无奈地在沙发上坐下:“是没啥好抱怨的,不过我是粗人,粗人是过
不来那种日子的。”
“那是你自找的。”
“我知道。”他又叹了口气:“我知道。”
夜很深了,他仍坐在车子里,动也不动地凝视着俱乐部门口,她们该快出来
了。
果然没过多久,门被推开,海儿穿着舞衣和一名传者走了出来。
他隐隐觉得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侍者带着海儿走到他前方不远处一辆车子的旁边。
车门打开,那侍者在海儿的后面用力推了一把——“你干什么?”海儿尖叫!
“喂!你们做什么?”石磊立刻下车奔了过去。
那传者大惊,随手掏出小刀朝他扔了过来!
他一闪,就在那几秒钟之间车子已呼啸着狂奔而去!
“海儿!”他大吼:“海儿!”
“发生了什么事?”俱乐部泊车的人奔了过来。
“报警!快报警!有人绑架了我的女儿!”石磊狂吼着冲进了俱乐部:“暮
兰!”
正在收拾东西的冷岫青大惊回过身来。
他奔到她的面前:“海地被绑架了!”
“什么?”东西散落了一地,她张大了口无法反应!
她们到俱乐部门口的时候,那里围满了警察。亚宏慌张地下了车:“发生了
什么事?”
“有人被绑架了,好像是里面一个跳舞的小女孩。”
“是不是冷海儿?”
“好像是。”警察摸摸头走开。
她看到他们,悲泣不已的冷岫青偎在石磊的怀里,而石磊表情肃穆,看起来
就像是受害者的父母。
她呆愣在那里,脑中一片混乱。
“亚蔻?”梦夜也跟了过来:“怎么啦?”
警察问着问题:“你是她什么人?”
石磊看了冷岫青一眼,她无主地点点头,表情有些茫然:“我是她的生父。”
辛亚蔻震住,仿佛遭雷顿似的无法动弹,脸色一片雪白!
梦夜连忙扶住她:“亚蔻!”
他们也看到她了,石磊定在当场,脸色化为一片铁青:“天呐!”
冷岫青急忙挣脱他的怀抱:“亚蔻,你听我解释!”
她颤抖着唇:“骗子……”
“亚蔻——”
“骗子!”她大吼着转身狂奔了出去。
“亚蔻!”梦夜喊着追了过去,临走前对他们投以极不谅解的眼光!
“怎么会这样?”冷岫青哭着蹲了下来,抱着自己无法克制地哭着。
石磊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扶起她:“我送你回去,歹徒会打电话的!”
等他终于回到家已是清晨了,他将自己丢在沙发上感到无限疲惫却又无法闭
上眼睛休息。
他渴望留在暮兰——不!岫青的家里等待消息,但看到他们夫妻那模样,却
又知道自己不该留下。
过程中岫青一直在哭泣,仿佛当年的她一样娇弱,只不过这次她是在她丈夫
的怀里哭泣,而不是他的。
应辰愚是个沉默而坚定的男人,他虽然行动不便,但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实际
上的无助感,他神色若定地指挥大局,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便安排了比警方还
要多的人马出发去寻找海儿。
将岫青及海儿交给他,他该可以放心。
他从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
那些小混混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居然就在他的眼前将他的女儿绑架走,而他
现在竞束手无策地待在这里,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突然想到石水仙会有办法!
她在这行那么多年,认识了台北大大小小的地痞流氓,她一定有办法找到他们!
石磊登时跳了起来,捉住一线生机,精神立刻大振,衣服也顾不得穿便冲了
出去!
“亚蔻……”梦夜拉着她的衣袖:“别再走下去了!你已经失魂落魄地走了
三个钟头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了的!”
她不言不语地走着,任梦夜扯着衣服,却完全没有反应,根本没将她的话听
进去。
梦夜转到她的面前挡住她!“亚蔻!你说话!我不许你再这样下去,你知不
知道我好担心你?”
她绕过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