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天嫉 (又名:婚内赔偿协议书)作者:歪树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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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天嫉 (又名:婚内赔偿协议书)作者:歪树不倒-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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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炉的蛋糕才迟到的。
  佩儿是靠着廊下面对着石梯坐着的,先是看见砚轩然后才看到他手上提的蛋糕,高兴得欢呼起来。
  三个人将蛋糕消灭了。石雨不喜甜食,就将那三朵玫瑰一瓣一瓣掰下来沾着奶油吃了。砚轩看着石雨,眼光里有种说不出的怜惜;却不是怜惜那些玫瑰。
  第3章
  佩儿和石雨分在了班。砚轩在班。佩儿坐在了石雨的前面。石雨身高164厘米;比佩儿高4厘米。
  班主任叫常默;男、看上去40多岁的样子;干净利落的装束;很高;估计有180以上;长得挺帅。开学第一天;排好座位分好书本布置一下打扫,都安排好了。常默走到石雨面前:“;@:。::@;/:;@@。???????。”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方言。石雨莫名其妙地看着常默,常默笑:“你不会潮州话?”石雨摇摇头:“不会。”“哦、我以为你会。好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跟我说,跟我说与跟宋老师说是一样的。”常默拍拍石雨的头走了。石雨有点明白过来,宋老师就是教务主任,为了和佩儿同班,石雨让父亲去找宋老师。不过没想到这班主任也是父亲的老乡;还劈头跟她说潮州话。除了会说吃饭睡觉以外,石雨根本不懂潮州话。佩儿看着石雨发呆,问:“怎么了?”石雨吐吐舌头:“惨了、这班主任是我爸的老乡,以后做坏事难逃法眼了。”
  常默教数学。45分钟的课他大约就上30分钟,剩下15分钟总是玩笑加文学典故。唐诗他不常提起;宋词却是随手拈来倒背如流。石雨后来选了文科,实在跟常默的潜移默化有着极深的渊源。虽然她一直也没能把宋词认认真真翻一遍。
  高一的孩子都是些情窦初开的半大小子和丫头片子,加上常默外型也的确算风流倜傥,不出一个月就迷倒了大半学生(注:女生)。10月秋高气爽;学校例行运动会。常默一鼓动,班上士气高涨。每个人都必须参加,至少报名两项。石雨按惯例报了100米和200米的田径;这两项她是有把握不落空的。石雨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参加县里的田径赛了,对手会是谁她都心里有数,除非从外校考进一中的学生中有黑马出局。常默看了看石雨的参赛项目,走到石雨面前说:“再加一项吧。一个人最多可以报三项,你再加个跳高?”石雨想拒绝,又想起开学时他说的那句听不懂的方言,没吭声,点点头算默允。
  佩儿也报了两项:400米和跳远。她就是完成任务而已,并不指望上领奖台。体育细胞多少依赖遗传,石雨的父亲当年是地区撑竿跳的冠军,纪录保持了好多年。石雨的爆发力实在是天生的,羡慕不来。运动会石雨的父亲来看了一场,和常默站在跑道边上叽哩咕噜用方言嘀咕了大半天。石雨预备赛、半决赛、决赛、都结束了,上台去领了个两个笔盒和一个杯子拉着佩儿跑过来。两个笔盒是一等奖的;杯子是二等。100米和200米;石雨稳揽。跳高遇到点麻烦;杆子升过到1;45米时石雨和另一个选手都过了;但石雨是第三次才过的;那个选手第二次就过了,然后两个人都没跳过1;50米,石雨就排到第二名。有观赛的同学起哄;说石雨今天跑了好几百米呢;这样的成绩不公平。石雨笑笑:“是我自己选的项目;认输。”
  常默看着石雨和佩儿跑近了,赞许地笑:“不错、是咱们家乡的孩子。”
  砚轩什么也没参加,石雨简直想不出砚轩穿上球衣会是什么样子?砚轩进了高一就被校刊编辑部的看中了。砚轩家里有几面墙壁的书,即使不会读书身上也有了书卷味。砚轩作为学生后勤,在领奖台上忙上忙下,石雨上台领奖时,砚轩正帮忙从箱子里往外拿笔盒,看见石雨,手脚麻利地挑了两个浅蓝色的给颁奖的老师。石雨对砚轩点点头:谢谢。砚轩笑着,轻轻摇摇头:不谢。
  佩儿也想进校刊编辑部。可进编辑部先得会写手好字,校刊靠手工蜡纸刻版,那笔尖跟针似的;蜡纸又打滑,一划不利索,字就长出胡须来。没有足够的钢笔字基础,那刻出来的字简直是不堪入目。佩儿开始练习钢笔字,买了庞中华的字帖天天临摹,石雨也鼓励佩儿;字如其人嘛。
  佩儿常常带着新鲜的玫瑰给石雨,石雨放在抽屉里,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花香,闻够了就开始打牙祭。常默渐渐听说石雨的怪癖,有时看见石雨低头就故意踱到石雨的座位,佩儿总是及时地用后背摇动石雨的桌子提醒石雨。等常默走到石雨面前时,石雨忽然抬起头吐吐舌头,狡谲地笑。常默原也无心责罚她,不过是有点好奇: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怪?新年联欢晚会、别人唱童安格、刘德华??????。这丫头唱葬花、算命、偶尔还来段苏三起解。他还听说这丫头会绣花,佩儿书包里的蝴蝶香袋很多人都赞叹不绝,据说那也是这吃花的丫头做的。
  常默上课时因着这样那样的不经意的念头,无意识地总会多瞧石雨几眼。教室里四溜桌椅,一溜为一个组,为了公平也为了不造成学生眼睛斜视,四组每个礼拜往一个方向挪一排。常默不经意地注意着石雨,版书时总是尽量脸朝着石雨的方向,这样他高大的身子才不会挡着石雨的视线。石雨自己并没觉察,佩儿也没感觉,连石雨所在的那一组同学其实都没有发觉常默的无心之举。但别的小组的同学,慢慢有人开始疑惑、开始不平;却正好佩儿前面坐的是班上最有前途的一个女生,所有的不平都化做一种无奈:老师都照顾学习最好的女生。因着对常默的忿忿不平,有人去打听这个风流倜傥的老师的底细。说是常默长期跟妻子婚内分居,一个女儿在常默老家跟爷爷奶奶生活。还有一种传说,说常默以前下放在乡下任教时,跟个女学生有过男女关系,常默还带那女学生打过胎,种种、种种。石雨第一次听佩儿说起常默的传言时,简直难以相信。石雨是听不到传言的,一者因为她是常默老乡的女儿,别人怕她打小报告。二者石雨本来就我行我素,上学放学常跟砚轩一路走。她每天跟砚轩走一起,这本身就已经是个流言了;谁还会跑到她跟砚轩面前嚼舌头?佩儿也是回家路上听同路的同学说的。佩儿觉得常默不像那种人;石雨说不出来;不过好奇心是压不下去了。
  石雨想问父亲石槐,但又觉得不是自己该问的。何况父亲也未必知道常默的私事,或者即使知道也不觉得有必要跟石雨说。石雨跟父亲说:“我想找常叔叔补习一下数学。”石槐觉得女儿想上进是件好事;便找着宋老师要了常默的住址;带着石雨去常默家登门拜访。刚过春节;正好以拜年的名义去;石雨提着些年货跟着父亲去了。春寒料峭;石雨出了门又折回身;抓了条大围巾把自己包起
  第4章
  常默没有住在学校教师宿舍;自己在近郊的地方盖了几间平房。开门是大厅;西厢两间;东厢也一样;大厅后面是厨房。常默住在西厢前屋;后屋子是女儿小锁的房间,但小锁基本都在爷爷奶奶家,难得回来。常默将石槐父女引进房间;搬了三把方凳子先请石槐和石雨坐下,又去拿了两个大口杯泡上点茶放在第三条凳子上。口杯里茶垢很深;石雨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头,常默默默地看在了眼里。屋子里比外面暖和多了;可石雨还是把脖子一直往围巾里缩。石雨的衣裳;常年就三种颜色;黑、白、蓝;只有冬天用的一条又长又厚的毛绒绒的围巾是极淡极淡的粉红。苍白的石雨;也就靠它来衬点血色了。
  石槐说明来意;常默豪爽得夸张;拍着胸脯说:“老石;你放心。”趁他们用潮州话聊得兴起;石雨认真地打量着常默的房间。一张书桌、一把藤椅、一扇书柜、一张木架子床。就是那种几根方木条钉成床脚;上面铺几块木板;木板上直接铺被褥的最简陋的床铺。夏天过去很久了;可蚊帐也没收;估计是常年挂着的。蚊帐是棉质的;泛着岁月的黄。石槐坐了一会说手头还有点事处理;打算走。常默说:“老石;你先走吧;小雨先留下来;我给她出几道题看看。”
  石槐走了。常默的脸色忽然沉静下来,好像漫天的烟火忽然被不期而来的暴雨扑灭了;刚才的热闹;喧哗都一瞬间消失;或者根本都没存在过似的。石雨忽然有点心虚;连鼻子都埋进围巾里,不敢正眼看常默。常默靠在藤椅上;双手交叉盖在脸上;沉默良久;双手才从额头一路洗了下来,最后看着石雨:“为什么不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常默的脸有种受伤的恼怒;也有一种卸去面具的释然;泛滥着落魄。石雨恍然大悟:难道父亲并不知道常默的私生活?常默不住学校;住在这偏远的地方;就是为了回避同事朋友的视线?而自己冒冒失失拉着父亲这样出现;实在是重重地伤了常默的尊严,一个中年男子的尊严。单就这张简易架子床的寓意;父亲就没有看不明白的道理啊。石雨连连懊悔;可又不知道怎么说抱歉,只能装一回天真;企图蒙混过关。
  石雨打定主意装到底:“常老师;我的函数比较薄弱;您能教教我吗?有没有秘诀啊?”常默看出石雨是不肯认了;想骂想打都不行啊。不知者不怪;何况她还只是个孩子?比小锁也大不了多少。再说了;能怪她什么呢?要怪就怪自己怎么这么落魄!常默想着;正打算点根烟抽;听到石雨说到秘诀两字;忍不住“哼”了一声:“有什么秘诀?都靠练;练习!”说着站起身从书柜上拿了两本题集;随便找了几道;让石雨现在做给他看看。石雨不敢再冒失;乖乖地坐下来解题,可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只觉得常默的眼光跟针尖麦芒似的在后背上扎着。正想破了头的时候;眼角瞄到一个影子走到门口;石雨没敢转头;听到那声音是女的:“这是谁啊?”那声音在问常默。常默冷冷地回答:“老石的女儿。去年考在我班上。”哦;那声音跟身影一起转身走了。石雨听到常默重重地叹了口气:“出去别乱说;知道吗?”石雨咬着笔头;点点头。石雨觉得自己今天就像个蓄意闯入别人隐私的阴谋家,本来只想满足一下好奇心;想偷偷探个究竟就退场。却被主人逮了个现场;她正不知所措;主人却意外地隐忍和宽容;甚至索性在她面前彻底卸下了面具,让她看了个透彻。她一直不敢回头;她不知道以后怎么跟这个中年男人相处了。
  是的;那一瞬间;石雨没想过常默是她的老师;是她父亲的朋友;是个足以做她父亲的长辈。她只觉得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被她无意之间揭下面具的中年男人。一个谈笑风生人前;失意落魄人后;婚内分居的男人。石雨呆呆地坐了半天;一道题也没写出来。常默只默默地坐着;抽烟;闭上眼;他也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女孩才妥当?他曾经也好奇这个女孩,她有着跟她年龄不相称的眼神和苍白。有一次监视学生出早操;看她站在阳光下白得简直不真实;他还故意训问她:“学生不准化妆!”石雨愕然:“我化妆?没啊。”常默皱起眉头:“你没涂粉?”她更莫名其妙,有些生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没涂粉!”她边否认;边一手在脸上乱抹;又摊开手掌;的确什么都没有。可她就是白;一年四季都苍白着。
  “石雨;你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常默问。“嗯。”石雨轻轻点头;但并不打算做什么解释似的。常默也不多问:“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习题你先拿回去;两个礼拜内做一遍;直接抄到你每天要交上来的作业本里。”石雨如获大赦。收起习题就走;连谢谢都是对着书桌说的。可她前脚出门;却发现常默后脚就跟了上来。“常老师;您回去吧;不用送了。”“我去买包烟。”常默打断她。师生并排走着;石雨下意识地计算常默的身高;大约一米八几吧。想跟常默确认;又不敢开口,快到小买店时;常默忽然说:“石雨;在学校我是你老师;你必须叫我常老师;出了校门;你愿意叫什么都行。”
  石雨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在地上:“嗯;那叫你名字呢?常默?”
  “好的;就叫常默吧。”
  第5章
  高一结束面临分班。石雨顺理成章地选了文科,她英语不好;理化也不行;数学还是常默逼着才当上数学课代表。石雨拒绝过; 可常默不容分说;直接就宣布了。她知道常默这样就是为了让她多做练习;否则;身为课代表;成绩太差是叫人笑话的。常默知道石雨的自尊心强得不可理喻,或者说是脆弱得一塌糊涂。
  佩儿义无反顾地跟着石雨。;两个班级划为文科;划为理科。
  新学期开学时,每个班级的学生名单都放在各个教室的讲台上;由学生干部将名单又抄写到黑板上。学生们往来反复着;寻找自己的名字。佩儿和石雨不动;依然是班。班主任也不动;依然是常默。
  砚轩和石雨一起来的;看见自己的名字在班的黑板上;砚轩好像意料之中似的笑笑;和石雨一起找佩儿汇合。高一班选了文科的学生都留下来了;所以石雨和佩儿也没多少变动。排座位时石雨想跟佩儿同桌来着;但没有如愿。估计常默怕她们上课说太多悄悄话。
  徐若菲跟石雨同桌,佩儿坐在石雨前面,砚轩在另一组。高中的座位安排是两对女生;再两对男生;为的是方便腼腆的学生互相探讨问题。若前后都是异性;那探讨的对象只剩下同桌;未免势单力薄。
  徐若菲跟砚轩原来都在高一班,而且她也是校刊编辑部的。佩儿虽然原本有心想进编辑部;可最终因为练字的半途而废而退缩。若菲也会画几笔;不过功力跟石雨还有点距离。若菲戴着一付黑边眼镜,只是她的镜片跟酒瓶子似的;漾着几圈白色的光环。她肤色很美;不是石雨的那种病态的白;而是透红的那种健康的白;一张嘴;唇线分明;娇艳欲滴。石雨跟她坐在一起;好半天没说话;一手玩弄着自己的眼镜;一个劲儿地打量若菲。石雨视力还勉强;除了上课;平时还不需要戴眼镜。佩儿回头看着;笑:“色迷迷!”若菲脸红了;石雨微微笑:“你挺好看。”若菲脸更红了。男生说她好看的有;女生这么”色迷迷”地看她;还当面说她好看的可真是第一回。
  砚轩常常因为编辑部的事;跟若菲讨论点什么。佩儿看砚轩过来;就自己站起来;让砚轩反身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他们聊;听他们说。砚轩思考问题时;总是喜欢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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