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天嫉 (又名:婚内赔偿协议书)作者:歪树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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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天嫉 (又名:婚内赔偿协议书)作者:歪树不倒-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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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抽搐的疼;把她苍白的脸分裂成片片的痛楚。砚轩这才知道石雨脚抽筋;慌忙起身帮着石雨按摩;折腾了半天;石雨才伸直了腿坐着发呆。
  台灯暗黄暗黄的;砚轩跪在石雨腿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石雨是否生气;他想解释他没有冒犯她;可是;同床共枕都不算;那什么才算?他想起了佩儿和吴振寰的事;心底电光一闪;一个激灵: “石雨、我会对你负责的。”
  石雨一声不吭;挪到床头靠着枕头;也不看砚轩;疲惫之极地歪着;砚轩手足无措就那么跟石雨面对面坐着;就这样一直等到天亮。
  砚轩一直以为;石雨从此就是他的人了。
  却谁知道;天再也不亮。
  第22章
  安定事件后;砚轩似乎安静下来;甚至认真地复习英语;四级早过早完。
  佩儿如愿考上了吴振寰所在那个城市的大学;还是重点。石雨忽然发觉;失恋不都是坏事;希望砚轩也能如愿吧;她记得砚轩说过要读研究生的。她知道砚轩纯粹是为了她才考那个破师大;他若不能拿到硕士学位;她会内疚一辈子。
  佩儿的升学宴摆得阔大气派;佩儿的父亲宣布自己亲自开车送佩儿去大学报到。临行前的晚上;石雨在佩儿家留宿;两个丫头叽叽咕咕了个通宵;说的还是吴振寰、砚轩。佩儿叹息着:石雨;你以后别后悔。佩儿总也不能接受石雨的理由;她觉得那都是借口;可又找不到驳倒石雨的证据;最后总结:你冷血。石雨默认;她想起和砚轩静坐天亮的那夜;想起砚轩次日清晨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她不能想像一生就这样让他陪她等天亮。
  她常常那样等天亮;才有着这张被月光晒成青白的容颜永远泛着夜的光。
  如鬼的容颜;她必须找个可以容她无休止地吸食血色的人陪她;甚至伺候着她。她必须好好地活下去;至少这样;她可以多看砚轩几天、几月、或几年。她注定不能嫁给她爱的人;她最好嫁一个她恨的人;这样;她才可能毫无愧疚地吸食枕边人的血色延缓自己的生命。
  听石雨说最好嫁一个自己恨的人时;佩儿瞪大双眼:“你神经病!!”
  “神经病的念法律?”石雨哈哈大笑。
  回到司校;石雨和佩儿继续她们的同性恋式的信件往来。每天上晚自习;石雨都是先写信再做作业;似乎有写不完回不完的信。海岩几次想偷偷从后面看看佩儿的来信写的些什么;可佩儿的字写得实在小;海岩偷窥几次都未果;最后直截了当问石雨:“你男友?”「他听说过石雨的男朋友在师大;可已经很久没见那个男生来找石雨;难道石雨移情别恋?恋上这个重点大学的了?势利!海岩失望。忍不住追问:
  “喂;你真换男友了?”
  石雨轻笑着:“嗯。”一边转身将佩儿来信的最后一页抽出来给海岩看。“爱你的佩儿。啧;啧;啧??????”海岩读着那肉麻的签名;发出一阵恶心的赞叹。石雨恶作剧成功;忍不住大笑;推推身边的清玲:“哈哈;佩儿成了我男朋友了。”清玲早知道佩儿是石雨高中的死党;也不禁趴在桌子上大笑。海岩尴尬地瞧着她们笑得花枝乱颤;忽然鼓起勇气:“给你的。”
  他将一封信递过去给石雨;石雨以为又是那个死党的来信;想都没想就要拆。“你回宿舍再看。”海岩边说边逃离座位。石雨拿着信:奇怪;谁给我的啊?她仔细一看;信上收件人是石雨、可却是封退信;因为没贴邮票。石雨拿着信;琢磨了半天才明白是海岩暑假给她寄的信;却被退信;便再没勇气寄了;一直揣到开学直接带来了。石雨明白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海岩从来没给人写过信;更别说女生了。清玲看着石雨手中的信;又看见海岩逃似的离开;不由得暧昧地看着石雨笑:“嘿嘿;无心插柳??????。”石雨啼笑皆非;只能笑纳;其实心里根本没什么秘密;看完信;石雨哭笑不得;就像走进一间黑屋子;以为有什么惊喜;却什么都没有;她是绝对不会想像海岩在信里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她只以为海岩在信里会跟她透露一点他的情史啊艳遇啊;哪怕是段单相思罢。这样的信;还交代她会回宿舍再看?她一脚踩了个空;莫名其妙。
  不久;海岩收了一封信;很厚。送信的刚好就是海岩同宿舍的歌星;歌星把信放在海岩的桌子上;拍拍海岩的肩膀;暧昧地笑:相片?
  真是相片。艺术照;很美;10多张。石雨流露出天生的色狼本性;色迷迷地看了半天涎着脸:“给我一张行不?”那嘴脸、活脱脱就一同性恋。海岩正色:“不行;要还给别人的。”“为什么?人家不是送你的吗?就一张嘛、一张、成不?”石雨有时候会出人意料地耍赖;而且表情掌握得极具火候;跟平时的她判若两人;演戏似的。海岩说过她;她斜睨了他一眼:“人生;不就是演戏?”海岩实在搞不懂这个女生;因为不懂倒忍不住越加注意起她来。
  因为她只跟他耍赖。
  海岩被石雨逼得没路;写了几个字:“她是要我跟她??????我要是不还她相片就等于是答应她???????。”
  石雨看着字条;笑得趴下了:“这么漂亮的;你还挑?哼;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啦!”
  海岩继续写字条:“她原来是跟我哥们的;我怎么能横刀夺爱?”
  “哦、原来如此。”石雨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也没什么啊、又不是你主动插一脚、是人家选择你啊、说明你有魅力哦??????。”
  石雨纯粹是拿海岩开心。海岩学业不错、为人也好、深得师长器重;可是他的眼里似乎除了足球就没有别的任何东西;包括女生。在石雨的眼里;海岩就是一块海边的石头;心灵简单、四肢发达。(他的头脑是不简单的、这点石雨实事求是)。
  为个那10多张照片;石雨跟海岩开始了字条生涯;可最后海岩还是把相片还给小师妹。石雨很遗憾地懊恼着;她有收集美人图片的习惯;或说;嗜好。海岩说:“变态。”海岩觉得应该收集异性图片才算正常。
  石雨不记得自己跟海岩传了多少字条;一转眼就到了寒假。同学们开始互相打听分配的去向;她才醒过来两年的求学生涯;已经敲响丧钟。这半年她几乎是麻木的、迟钝的、直到她放假回家收到海岩的信时;她才明白;海岩没有她想像或者她希望的那么简单。
  砚轩一直没有再找过她;司校先放寒假的。离校前一天下午;清玲说要去师大找个同学;石雨鬼使神差地想去跟砚轩打个招呼;就跟清玲一起到师大。这么久没见面了;也许已经尘埃落定?风平浪静?一路上她思量着;到了师大先陪清玲到外语系找到她的同学;才回头去找砚轩。在清玲的同学那耽搁得有点久;出来时已经是食堂开饭的时间;石雨几乎不抱希望了;和清玲站在砚轩的宿舍门口敲了敲门;没想到出来的正好是砚轩。
  石雨微微笑着等他邀请她进去;砚轩略一迟疑:“来了?请进。”说着将门带开;石雨看见若菲正从砚轩的床沿站起来;不太自然地招呼:“石雨;是你啊;你们谈;我有点事;先走了。”边说着边急匆匆地从石雨和清玲之间穿行而去;连声招呼也没跟砚轩打。清玲伸手拉拉石雨:“我们还进去不?”石雨若无其事地走进去;砚轩拉了两条椅子给她们;自己坐在床沿;沉默了几秒:“放假了?”“嗯;”石雨点点头。“什么时候回去?”“明天。”“哦??????。”
  “嗯;你忙罢;我该回去了;迟了食堂就关门了。”石雨有些后悔今天来;看见若菲在砚轩这;她有些意外;但怎么说呢?有些伤感?吃醋?总之心理酸酸的;全身都酸酸的。但也有点欣慰;这不是她一直希望的吗?希望有一个知他懂他疼他爱他的女孩在他身边。只是若菲跟成斌?石雨一时间理不清思绪;但现在想的只是先离开;离开;砚轩也不留她;出来了清玲憋了半天才郁闷地说:“你男朋友怎么也不留你吃饭啊?你们吹了?”她倒不是想白吃一餐饭;她只是被搞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抓个线头想查线尾巴。石雨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她的问话;一直沉默着回校;清玲只当她是真的失恋了;还是第三者插足;不由得满脸写满同情;苦着一张脸给石雨当绿叶;花谢了;这不还有叶嘛?爱情没了;友情在;她揽着石雨给她力量。
  第二天石雨还没上车;她失恋的消息就传遍校园;唉;谁叫司校小的像个鹌鹑蛋呢;怨不得谁都遇到清玲那仗义的苦瓜脸了。
  砚轩比石雨迟三天回来;一个大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斟酌了很久还是敲响了石雨家的门。石雨也不觉得意外;迎他进屋;两个人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便双双沉默下来。砚轩几次想说那天若菲来找他的事,可石雨总是不露痕迹地撇开;他正想着怎么单刀直入;石槐却从进来拿了一封信给石雨。石雨接过一看是海岩的;忽然冒上一个念头;也不拆信;直接把信递给砚轩。
  砚轩看了看地址;抬头疑惑地望着石雨。石雨淡淡地:“我男朋友。”
  砚轩一惊;信也掉了。
  石雨俯身捡起来;看着信封上海岩那凌乱不堪的字体;把叹息硬硬地吞了下去。
  砚轩呆呆地站在书桌前;慢慢地从风衣的口袋里摸出烟来。
  砚轩前脚走;佩儿后脚就到。
  石雨看着佩儿胖乎乎红扑扑的脸蛋;简直大吃一惊;不得不佩服北方的水土和面食;它们简直让佩儿再发育了一次。但坐下来不久;石雨就明白了;还有一种更重要的因素让佩儿发育。
  那就是爱情。
  佩儿恋爱了。她一直没告诉石雨;一是想给石雨一个惊喜;再一个;她也顾虑自己的幸福会不会让石雨更寂寞。唉、快乐真的不是能嫁接的;痛苦却可以不问逻辑地蔓延。
  石雨知道佩儿恋爱;爱怜地看着佩儿;说起刚去司校时;自己同学把佩儿当成是自己的男朋友去传说的笑话;佩儿大笑:“要是你是男孩;我一定嫁你;不对;应该是我是男孩;我娶你。”
  石雨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海岩的信原封不动地给佩儿看:“这是我男朋友。”
  佩儿呆了半响回不过神来;再看看信封上的字迹;实在是······如果字如其人这一说成立的话;这字的主人;只怕是惨不忍睹啊?石雨这不是在虐待自己吗?难道真的神经出问题了?石雨一眼看穿了佩儿的心思。轻轻地从佩儿手中抽回信:“他还是个孩子;喜欢踢球;身体很好;只是字写的差些。”
  佩儿问:“砚轩知道吗?”石雨点点头:“嗯、他在你来前刚走。”
  砚轩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理抽屉。上百卷的胶卷;数千张照片;他一张一张看过去;每一张他都仔细地记着日期;最后他把所有偷拍的石雨的背影都整理起来;找了个档案袋;又找出高中的日记;封好。
  剩下的他装了个袋子;骑车到从前常去的竹林;一把火烧了。火光奔腾;灰蝶狂舞;他想哭;可再也没有泪;他自己都意外自己的冷静。
  只要石雨好;她愿意怎样;他都该祝福;不是吗?
  回来时正好在传达室遇到佩儿;佩儿看见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砚轩倒是凤凰涅槃般的轻快:“嗨、佩儿;回家?”
  佩儿点点头;看砚轩的确不像是装的;隐隐有些担忧;但又捉不到线索;只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跟砚轩擦肩而过。
  这个寒假石雨没见到常默;石槐告诉她常默回老家看望父母和孩子去了。石雨听了有点高兴;常家老爷子老太太;也许都能挺到90?又转念一想;活那么久;有意思吗?
  第23章
  回到学校海岩立即找到石雨的宿舍,他在信里跟她说的,她说见面再谈,他迫不及待。
  石雨看见他,淡淡地跟宿舍的几个丫头打了个招呼,就跟海岩出去。丫头们面面相觑,简直难以相信。一个寒假,发生了什么了?仅仅一个寒假啊。
  改变人生的,往往只是一瞬间而已;一个寒假,足以写几个长篇了。
  清玲倒是一点不意外,石雨被砚轩伤害了;所以找个情窦初开的愣小子转移伤痛;至少解解闷呗。
  石雨跟海岩坐上门口的公交,一直坐到终点。终点在一个山脚;山上有座小寺庙。海岩说我们去庙里吃中饭吧。石雨看看自己脚下的凉鞋;有点无奈:他的确是个孩子;不懂得照顾人;尤其女人;她准备好今天脚上冒几个水泡;不动声色地跟着海岩开始上山。窄的路段海岩让她走在前面;陡坡时便跳到前面去搭把手。石雨虽然什么也还没说,可她愿意单独跟他出来,答案就已经很明白了。
  她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了。放寒假前他听说石雨和师大的男朋友告吹;据说是因为那小子移情别恋。整个寒假他每天给石雨写信安慰她;她也一一回着;但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也看不出受了什么伤害;甚至说她跟砚轩本来就只是朋友;他们之间跟感情有关;跟恋情无关。石雨的笔迹很好看;透着柳体的清瘦;落笔奇轻;字迹从来不透纸背;让人觉得她的字在纸上飘。她文笔也好;细腻而淡泊;海岩慢慢开始等待她的信;有次哥哥忘了把口袋里的信交给他;海岩等不及第二天;晚饭前;他终于鼓起勇气直接打电话找石雨;问她寄信了没有?她说寄了啊。正在盛饭的哥哥听到他的电话才想起口袋里的信;一边将信扔给海岩;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天晚上;海岩终于寄出了毕生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求爱信。
  从山上下来;石雨的脚上起了几个水泡;海岩还没把创可贴送到石雨的宿舍;关于他们恋爱的消息已经传遍校园。司校明文规定学生不许恋爱的,可他们即将毕业;尤其是两个人都算是品学不错的,老师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何况只是传言而已,真正相信这段恋情的人除了海岩,只怕没有第二个人了。
  海岩算算5月开始就得实习,只剩下二个月时间,还得对付司法部的全国统考、学校的毕业考。他暗暗懊悔:早干嘛了呀,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他天天腻着石雨,除了不同床、不同厕、其他时间、他都恨不得分秒不分地守着石雨。
  夜里上自习,他利用自己学生干部的权利带着石雨到学生干部的会议室去厮守着。时不时有同学在窗外晃来晃去,却看到石雨不动声色埋头默记,海岩则常常倒立在墙角跟石雨闲聊几句。海岩精力充沛,简直过剩;石雨笑他:“MBD。”
  “什么?”海岩倒立着傻傻地问。“少儿多动症。”说完,石雨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海岩从墙上翻身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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