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谐地解决。
王若飞在讲话中还指出:蒋介石提出“军队国家化”的实质,就是想一口吃掉
八路军、新四军,消灭人民革命力量。
王若飞的讲话,引起一阵激烈的掌声。
这时,中统专员刘俊山等人却突然敲起小锣,拿起木棍、石块向讲台上投去。
顿时,讲台上乱作一团。
特务们嗷嗷大叫,石头像雨点一般向讲台投去。
王若飞怒不可遏:“你们太卑鄙了!”
许多群众立即奔上讲台,在石子纷飞中,奋不顾身,把王若飞送上轿车,直送
到沧白堂大门之外,让汽车安全行驶。
一个在会场发了言的青年,刚刚走出大门就被殴打,腹部受伤,一些群众上去
搀扶,也同样遭到殴打。
不少群众头部、腹部受伤,特务们哄闹着扬长而去。
第七次民众大会于19日晚举行,由章乃器任主席,请张群、吴铁城和梁漱溟作
报告。
张、吴二人因故未到会。
梁漱溟在会上报告了《整军方案》和民盟提出的主张:军队不应该属于私人,
不属于党派,不属于地方。
这时,一些特务打手又开始甩石头,放爆竹,致使一青年左眼受伤。
l月27日,协进会举行第八次会议,这次大会下午2时在沧白堂举行,到会军民
约3000余人。
大会一开始,便有特务骂大街。
郭沫若回答听众问题时,十几个特务一起围攻过来,破口大骂,不准他讲下去。
开完会,郭沫若走出大门,又遭到一群特务包围辱骂。
郭沫若不理他们,继续往前走,特务们却尾追不放。
“沧白堂事件”完全是由CC派特务一手制造的,客观地说,是由陈立夫具体策
划的。
陈立夫制造这些事端的目的,在于破坏政协会议的召开,但是阴谋却未得逞。
陈立夫不甘心,又找陈果夫商量下一步的行动,经过密谋,二人制定了一个方
案,在方案实施之前,他们一起去见蒋介石,争取他的同意后再下手。
陈果夫因为病情日益加重,很少再身体力行了,但见中共的影响因政协会议而
日益扩大,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了。
陈果夫、陈立夫乘一辆小车急赴园林,向蒋介石报告。
蒋介石自政协会议开以后,一直打不起精神来,他经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侍官传二陈求见,蒋介石半眯着眼睛半天才说:“让他们进来吧。”
陈果夫、陈立夫进屋后,先问候蒋介石,然后坐在沙发上。
蒋介石看了他们一眼,欠欠屁股,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又眯上双眼,似睡非睡。
陈立夫说:“委座,我们又商量了一个计划,想给你汇报一下。”
陈果夫说:“政协会议召开以后,共产党的影响在日益扩大,和平、团结的呼
声越来越高,我们不可等闲视之啊!”
蒋介石像没听到二陈的话一样,继续半眯着眼睛。
陈果夫与陈立夫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跟蒋介石共事多年,深知蒋的脾气秉性,
但从来没像今天这个样子。
陈立夫见蒋介石尽管半眯着眼睛,但还是在听着他们讲话,便把和陈果夫一起
拟定的方案向蒋介石汇报了一遍。
蒋介石仍然一声不吭。
陈立夫急了,再次追问蒋介石方案是否可行。
蒋介石半睁了一下眼睛,不闭上了,仍然没吭一声。
陈立夫看看陈果夫,意思是:怎么办?
陈果夫站起来说:“走!”
陈果夫毕竟比陈立夫老练,也更熟悉蒋介石,他知道,蒋介石无言等于默许,
再问下去也不会表态,若急了,还会发火。
陈立夫亲自出马,召集国民党重庆党部委员方治、中统局副局长叶秀峰等人面
授机宜。
陈立夫向特务们正式发布命令:要以“民众对民众”的办法来破坏各界人士庆
祝政协会议胜利结束的活动。
方治、叶秀峰按照陈立夫的指令,经过一番密谋,做出四项决定:
一、转变会议内容,设法推出刘野樵为大会总主席,派擅长辩论的国民党员参
加演讲。
二、把握会场情绪,发动国民党员、三青团员及社会服务队队员共600人参加大
会。
三、请警察局派警察到场维持秩序,逮捕人犯。
四、挑选干练的人担任大会司仪,控制扩音器,参加大会的党、团、队员应于
10日上午8时到达会场,环立主席团前,保护主席团之安全。
经过紧锣密鼓的布置,拼凑了9人的主席团。
与此同时,恢复了早已停刊的《新蜀夜报》作为进行破坏的宣传工具。
叶秀峰也调动大批中统特务,进行了严密布置。
总队长龚景华、行动组长郑蕴侠负责调配人员,检验武器,做好了一切准备工
作。
陪都各界庆祝政协会议成功大会定于2月10日上午9时半在较场口广场举行。
全市欢腾,人心振奋。
远至数百里以外的学生,许多住在乡下的教授学者和各界知名人士,前一天就
纷纷赶到城内。
郭沫若偕夫人、保姆一家6人提前赶来参加。
参加大会的团体,带着各自的群众队伍,按时陆续进入会场,到会群众有1万多
人。
8点刚过,政协代表及筹备会选定的主席团尚未到达,而国民党御用组织的“9
人代表团”在800多名特务打手的簇拥下,提前进入会场。
这800多名特务打手以20多人为一组,分30多个组,分布在主席台上下四周。
一个未经大会聘请的军乐队坐在主席台上。
刘野樵、吴人初、周德侯“等9人主席团”跑上主席台,气势汹汹地向筹备会工
作人员索取“主席团”标志。
李公朴是筹备会推定的总指挥,当他走向主席台时,刘野樵劈头问道:“谁是
大会总主席?这总主席是谁选的?”
李公朴被问愣了,他不知刘野樵的来历,便说:“等主席团到齐后再共同商量
吧。”
这时,章乃器到达会场,刘野樵又与章纠缠。
章乃器厉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是主席团的人吗?”
还没等李公朴使任何眼色,马上窜出来几个特务,其中一个特务抓住章乃器的
脖领,当胸就是一拳,还有一个特务大骂道:“老不死的,我让你凶!”
这时,台上台下的一些特务打手,趁机起哄:“开会!开会!”
刘野樵、吴人初、周德侯、庞仪山等趁势霸占了讲台,并控制了扩音器。
李公朴、施复亮与刘野樵磋商总主席的人选。
章乃器提出筹备会提出的是李德全。
刘野樵提出吴人初。
吴人初则提出刘野樵。
正在各执一词,难以敲定之中,扩音器里传来周德侯的吼叫声:“我们选占中
国人口百分之八十的农会代表刘野樵担任总主席!”
周德侯的声音刚落,几百名特务齐声叫好,并热烈鼓掌。
周德侯便宣布庆祝大会方程:
一、开会。
二、奏乐。
三、学党歌。
四、读总理遗言。
五、请大会总主席刘野樵讲话。
特务们又一阵起哄,鼓掌。
面对眼前的形势,李公朴、马寅初、章乃器、郭沫若义愤填膺。在忍无可忍的
情况下,他们大声齐呼:“请大会总指挥李公朴同志讲话!”
李公朴刚走到台前,一群特务马上包围了他。
李公朴厉声问:“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特务挥动拳头咬着牙吼道:“你说干什么?揍你!”
另一个特务也凶狠地说:“今天我们要给你们放放血!”
几个特务一拥而上,把李公朴连推带打弄下台,一阵拳脚相加,大打出手。
台上台下,秩序大乱。
李公朴被扯着胡须围着会台转,胡子被扯掉许多,头部被铁尺打伤,顿时血流
如注。
特务们一边打人一边乱吼乱叫。
“请勿打人!”郭沫若挺身而出,护住李公朴,并大声喊道。
这时,一个膀大腰圆的特务上来指着郭沫若的鼻子质问道:“你是谁广
“我是郭沫若,你们为什么打人?”郭沫若大声反问他。
那特务伸出拳头对准郭沫若的眼镜狠狠地打了一拳:“打的就是你郭沫若!”
郭沫若趔趄几下,差点跌倒,他在地上乱摸眼镜,幸由中国妇女联谊会负责人
朱宝粹捡起,并把他搀扶到一边。
马寅初也屡遭拳脚,身上的马褂被剥走,文稿也被抢走。
施复亮被追打到会场附近的一家小杂货店内,特务还不罢手。
正在这时,市参议会长胡子昂赶到,趁机用车把施复亮接走。
打得正激烈,周恩来赶到会场,目睹被打的李公朴、章乃器、郭沫若等人,禁
不住不胜悲痛,连声痛斥:“这是什么国家!这是什么国家广
当群众离开会场后,特务们仍在场上吵吵闹闹,冒充大会名义,通过了所谓
“宣言”,大肆攻击《政协决议》。
特务们还把会场上的布标、旗帜、桌凳抢劫一空。
陈立夫导演的这场闹剧推向高潮,特务们洋洋得意,欢呼胜利。
陈立夫并没有就此罢休,2月22日,他所指挥的100多名CC特务,在光天化日之
下,闯进重庆《新华日报》社,历时两个多小时,将报社营业部四层楼各室逐一彻
底捣毁,门窗桌椅,荡然无存,杯碗炉灶,片物不留,书籍报纸,逐一撕毁,满地
狼藉,惨不忍睹。
报社营业部主任杨黎原,图书科主任徐君曼及职员管俗民等人都遭到殴打,有
的受轻伤,有的受重伤住院抢救。
6月下旬,上海各界人士鉴于蒋介石已决心发动内战,联合发起组织上海人民和
平请愿团,由马叙伦、胡厥文、胡子婴、雷洁琼等为代表,于6月23日赴南京请愿。
然而,当他们到达南京下关火车站时,早已被陈立夫布置好的中统特务们蜂涌
而上,对代表们围攻殴打。
马叙伦、雷洁琼等多人受伤,陈立夫又酿成了“下关惨案”。
中共代表团当夜得到消息后,即向国民党提出严重抗议,并要求查办凶手,保
障人权。
京、沪各报刊也纷纷对这一消息进行了报道,全国舆论哗然。
蒋介石见事情闹大了,对陈立夫大发雷霆。
陈立夫效忠蒋介石才不遗余力地制造这一系列事情,但事后却遭到蒋介石一顿
臭骂,心里自然窝火,但事情毕竟闹大了,影响造出去了,他因此有苦难言。
蒋介石见陈立夫默不作声,缓和了一下口气说:“你处理好善后事宜吧。”
陈立夫回来后,有气没处撒,他把叶秀峰找来,骂他不该轻易伤人,把事态扩
大。
叶秀峰委屈地说:“我是完全按你的旨意办的呀。”
陈立夫说:“你知道吗,现在连我们党内也有人对我们不满。马歇尔也骂我是
‘反动分子’,你搞得这是什么?”
叶秀峰仍不服气:“本来不想把事情闹这么大,但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总之,
都是按你的旨意办的。”
陈立夫把手一扬:“我体得跟你争!”
叶秀峰看了一眼陈立夫,吓得不敢再说什么了。
陈立夫觉得自己的态度也有些不对头,忙说:“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没什么了
不起。”停了一下,他又狠狠地说:“对付共产党,我什么都不怕!”
6.“中央党员通讯局”如法炮制
人民一致呼吁国民党取消特务政治。国际舆论上也给予压力,而蒋介石又舍不
得放弃“特务势力。二陈出了个万全之策:把中统局改为“中央党员通讯局”,使
中统局的原班人马全部保存了下来。
蒋介石虽然指示二陈破坏政协决议,迫害共产党和进步人士,但对他在政治协
商会议上曾经信誓旦旦许下的诺言,却不敢公开耍赖。
当时,蒋介石迫于国际国内的形势,在政协会议上许下了四项诺言,其中第一
项就是取消特务政治,保证“司法与警察以外机关,不得拘捕,审讯及体罚人民。”
政协会议后,随着特务在各地的肆意横行,更加激起人民的极度不满,全国上下一
致呼吁蒋介石要尽快实现他的诺言,特别是诺言的第一项,取消特务政治,还人民
以民主自由。
蒋介石不能放弃特务机构,更不能放弃二陈,因为这些年来,二陈和他的机构
确实为蒋介石立下了汗马功劳。
随着时局的发展,二陈反共反人民的态度越来越强硬。
陈立夫公开叫嚷:“国民党不能允许共产党并存!”
蒋介石很为难。一方面是人民的呼声,包括来自国际方面的压力,要求取消特
务政治,一方面是蒋介石本人,包括陈果夫、陈立夫,企图保留特务势力。
蒋介石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1945年底,蒋介石曾下达手令,指定张道藩、余井塘。戴笠等人组成一个7人小
组,由陈立夫主持,共同研究对策,以决策中统、军统两大特务系统的去留。
经过中统、军统的头面人物反复密谋决定,将两大特务机构改头换面,完整地
保存下来。
军统改为保密局,隶属于国防部;中统则改为类似美国联邦调查局那样的机构,
隶属于司法部。
这一方案出台后,蒋介石欣然表示同意。因为它既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保存
实力,实在是偷梁换柱的好办法。
蒋介石批准施行这一方案。
在施行过程中,军统方面比较顺利,而中统方面却费尽了周折。
当时的国民党元老,司法院长居正坚决反对中统隶属司法部。
陈果夫与陈立夫一时没有办法,想来想去,总得给中统一个落脚之地,后来,
他们找到内政部长张厉生商量,张厉生原是二陈的部下,很痛快地同意中统局改为
调查局,隶属于内政部。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提案送到立法院以后,却受到了许多立法委员的
强烈反对,这个方案只好搁浅。
陈果夫、陈立夫十分沮丧,没想到中统局找个落脚的地方这么难。大家平时在
一起,见了面你好我好,表面上都不错,但到了有求于别人的时候,就往后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