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的设计,最特殊而且也最令人赞赏的,还是屹立在墓园中央的一株巨松。这株巨松孤拔苍劲,傲然威武,生气蓬勃。想不到在异国的土地上,也能看到中国松的威武雄姿。
在墓碑上,我看到了一点:他们的死亡日期非常接近,有很多人是在同一天里死亡的,那一定是死于激烈的战争了。
“不是,”一位老诺埃尔市民告诉我:“德国军队从没法攻入华工营区,他们大都死于瘟疫。”战争没有使他们倒下去,倒是瘟疫将他们打倒了。我闭着眼睛,默记那些碑上死亡的日期,我无法不幻想当初那些情形。
一顶瓜皮小帽的故事
我在诺埃尔校园里踱来踱去,这时候刚好有一个法国女孩子从学校里走了出来。我问她:“你还记得那些华工吗?”
“啊,象我这个年龄,当然没有见过了,”她笑了起来,“不过,我的父母常常谈到华工,我家里还有一件华工送给我们的纪念品。”她说着就奔回家,没有五分钟就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喏,就是这个!”
那是一顶中国的瓜皮帽儿,已经很陈旧了。
“据我的父母说,那是一个华工受不了工作的辛苦,同时又很想家,于是他乘一次德国人攻击的机会,象发疯一样的从营区里逃了出来。他躲在我家货仓的楼上一连三天,我们才发现他。不过他不懂法语又不懂英语,我的父母拿他没有办法,只好给他好吃好住,半个月后才送他回英军营地。这顶小帽儿就是他临走时送给我们的……”
这个小女孩子,在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才诞生,她当然不能想象往日的那一幕了,但听在我的心里,却出奇的寒冷,唉,那些可怜的人!
我在巴黎遇到的那位华工,他不独劫后余生,还在法国发展了小小的企业,并且还与一个法国女子结婚,他的孙子,都快跟他一样高了。
“这些年来,你过的挺不错啊。”我有时对他说。
“哪里,哪里,”他还保有中国人的谦虚,“我只是比我的同伴幸运而已。”
这位老华工说,他也曾发过疯,也曾面对着瘟疫,但他竟然幸存下来,实在是奇迹。不过他承认,每当他闭着眼睛想到那一段日子时,他还是免不了为自己掉眼泪。
“难道你没有动过回国的念头吗?”我问。
“当然有过,”老华工说,“战争结束的时候,我跟法国人的合约还有两年。我时时刻刻都想回去,好不容易熬到能够回去的时候,一阵阵悲伤的消息传来,于是回国的念头就断掉了。”
“什么消息?”
“有些先回去的人,他们在伦敦或是马赛上船,但只行了一半,很多船沉海了,我想起了当初乘船时的那种情形,现在比来时更糟,于是,我就,留……”
据说,在巴黎一地,象他这样硕果仅存的老华工绝不超过20人。这些人去国3万里,时间近70年,但当每次提到那个遥远遥远而又记忆模糊不清的家园时,声音仍不免颤抖,一副好伤心的画面啊!
离开诺埃尔时,黄昏已经浸染了四周的大平原,我们的车又在狭窄的乡道里穿梭,费了好大劲儿才回到巴黎。夜,已经来了。
Number:3549
Title:处处皆赌场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47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地中海畔的摩纳哥素有赌国之称。不管你是前去游览还是办事,只要一踏进它的国境,就立即参加到赌博之中。
你到了摩纳哥,随便走进哪一家旅馆,当你拿到了房间号码,那你已被置于抽彩之列。每天下午五时,旅馆老板把已经开好的房间号码放入一个箱中,请赌场老板来抽奖。奖额设一、二、三名。中头奖的,房租全免。二、三等奖的分别减半或三分之一。抽奖每天一次,月月如此。你在旅馆住下后,总要到餐厅吃饭,侍者会笑咪咪地走过来提醒你:吃牛奶麦片时要留意盘底,因为那里藏有一枚金属牌子。凭了它你可以到领奖处领到一份奖:小的是一根圆珠笔,大的是一件大衣。
你要读报时,侍者往往会一连送上几份相同的报纸。原来,每张报纸里面都有一个红色的号码,数字各不相同。当天报社抽彩开奖,翌日刊出,头奖可获三千美元。拿摩纳哥的蒙得卡洛来说,这个小城人口不过几万,但报纸的销数长期突破百万大关,平均每人每月要买几十份。
你旅行完毕,就要离开这里。只要你仔细一看,车票上也有抽彩号码。钱虽然不多,但名额甚众。中了彩的只好又回头去领彩金,变得欲去还留。
Number:3550
Title:苍蝇掉入杯中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47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在餐厅点一杯啤酒,却赫然发现啤酒中有一只苍蝇
英国人会以绅士的态度吩咐侍者:“换一杯啤酒来!”
法国人会将杯中物倾倒一空。
西班牙人不去喝它,只是留下钞票,不声不响地离开餐厅。
日本人令侍者去叫餐厅经理来训斥一番:“你们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沙特阿拉伯人则会把侍者叫来,把啤酒递给他,然后说:“我请你喝,……”
美国人比较幽默,会向侍者说:“以后请将啤酒和苍蝇分别置放,由喜欢苍蝇的客人自行将苍蝇放进啤酒里,你觉得怎么样?”
你呢?
Number:3551
Title:精确的语言和模糊的语言
作者:伍铁平
出处《读者》:总第47期
Provenance:百科知识
Date:1984。12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同世界上的一切矛盾对立着的双方无不在一定条件下向它的对立面转化一样,语言(不论科学语言还是日常生活用语)中既有表达精确概念的词语,也有表达模糊概念的词语,这一对矛盾也在一定的条件下向它的对立面转化。
精确向模糊的转化
“咫尺雪山路,归飞西海隅”(杜甫)和“近在咫尺,远在天边”中,“咫”是古代长度名,周制8寸,合现在市尺6寸2分2厘,“尺”则是10寸,两者本来都是表达精确概念的,但是两个精确概念连在一起却变成了一个同“天边”一样的模糊概念。类似的例子还有“寻常”。古代八尺为寻(如“千寻铁锁沉江底”〔刘宾客〕),倍寻为常,本来都是表达精确概念的词,连在一起却表达模糊概念,意义是“通常”。只在杜甫的《曲江》“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诗句中,还有意用借对,暗含着古代“寻常”的精确的数字意义,与“七十”相对。
又如“尺”“寸”“分”表示的是精确概念,但“尺寸”“分寸”所表达的却是模糊概念,意义分别为“一件东西的长度”,“说话或做事的适当限度”。
再如“退避三舍”中的“三舍”本义是精确的:古代行军30里为一舍,3舍为90里。在《左转·僖公二十三年》中用这句话时,重耳在晋楚的城濮之战中,的确退避了90里。但是随着“舍”变为历史词语,一般人不知道或想不到它的精确意义以后,“退避三舍”就成了模糊词语了:不管让多少步,甚至抽象为与空间距离无关的让步或回避,都可以说“退避三舍。”
由于日常生活用语中模糊词语甚多,以致精密的数学语言一进入日常生活用语之后,不少都变成了模糊语言。例如“三寸不烂之舌”中的“三寸”就是从精确词转变为模糊词,因为舌头不可能准确到恰好是3寸长。汉语的“一”、“三”、“百”、“千”、“万”等数词在诗歌和成语中用得很多,经常用来表达模糊概念,如“家书抵万金”,“岭树重遮千里目”(柳宗元),“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张祜),“流芳百世”,“长命百岁”,等等。
此外如“七嘴八舌”、“七手八脚”、“七折八扣”都不是精确语言,都不能从字面上去理解。汉语特别喜欢用“七……八……”,如“七颠八倒”、“七零八落”、“七扭八歪”、“乱七八糟”、这几处的“七、八”已经与数量概念几乎没有什么联系。“乱七八糟”的构词也很不规则(按构词规则应为“乱七糟八”)。赵元任说有人认为其结构上的不对称就是为了表达其糟乱的程度。最后如“打得他七窍流血”,并不一定真地两个耳朵孔、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通通流血。“七窍生烟”(生气、冒火)则尤其不一定七窍都冒火。
模糊向精确的转化
语言中模糊向精确的转化比精确向模糊的转化更为常见。例如“高…低”是模糊概念,“高血压症”在医学上却是精确概念,通常将成年人的动脉血压持续地超过140/90毫米水银柱的人定为患有高血压症的病人。医学上如果不作出这种硬性规定,医生就没有办法开诊断书,尽管实际上低压在89毫米同91毫米的人之间未必真有那么明显的一刀切的界限。
这类的例子还有医学上的“高烧”(或“高热”)被人为地规定为39℃以上的体温;体育上的“高栏”,人为地规定栏架高1。067米,低栏架高则为76。5厘米。“高速切削”则因机床不同,而作出不同的规定:在车床和铣床上每分钟切削100米以上才叫“高速切削”,而在龙门刨床上每分钟切削50米以上就叫“高速切削”。
“长一短”也是一对模糊概念,但是“长波一短波”却是精确概念,前者被人为地规定为“波长为3;000米到3万米的无线电波”,后者则为“波长10米到50米的无线电波”。
“大…中…小”也是模糊概念,但在气象学中规定:24小时内雨量达25~50毫米的雨叫大雨,达10~25毫米时叫中雨,10毫米以下叫小雨。虽然这样规定的雨量还有一定的伸缩余地,但比泛泛而言的大雨、中雨、小雨,毕竟要精确得多了。
又如“软”“硬”是模糊词,但是“软卧”“硬卧”,“软席”“硬席”却是表达精确概念的,其间界线一清二楚,否则火车站无法售票。
由模糊词构成精确词的现象,尤其是用“软”“硬”构成精确词的现象是当代语言中一种十分能产的现象,由它们构成的词越来越多。除过去构成的“软木”“硬木”,“软席”“硬席”,“软煤”“硬煤”,“软颚”“硬颚”,“软辅音”“硬辅音”,“软水”“硬水”,“软气功”“硬气功”等外,新构成的词(大部分是外语相应词的义译)有“软件”“硬件”,“软着陆”“硬着陆”,“软科学”“硬科学”,“软结构”“硬结构”,“软饮料”“硬饮料”等等。外语中这种结构比汉语更加能产,有些还没有被借入到汉语中来。如英语的softsex(“软性”,指“女性”),roughsex(“粗性”,指“男性”);softart(软性艺术),soft〔hard〕rock(软〔硬〕性摇摆乐),softsculpture(软雕塑)等等。
模糊和精确集聚于一身
有时由模糊词素构成的词既可能是模糊词,也可能是精确词。如“黑人”既可能指长得黑的人(模糊词),如“你长得真黑,你这个黑人”;也可能指表达精确概念的黑种人或“没有户籍的人”。
“大门”既可以表达模糊概念,指大的门,如“这间房子有两扇门,一扇大门,一扇小门”;也可以指精确概念,即指整个建筑物临街的一道主要的门(区别于旁门、房门),如“我们家的大门是朝南开的”,尽管这个大门也可能不大。
“大锅饭”“小锅菜”本来表达的是模糊概念,但“吃大锅饭”(指不论工作好坏,待遇一律)却是表达精确概念。
“大肚子”既有模糊意义,指一个人肚子大;又有精确意义,指孕妇或怀孕。“大雪”也有模糊和精确两个含义,一是指雪下得大,如“大雪纷飞”;一是指24节气之一。但是气象学中人为地规定“24小时内雪量大于5毫米的雪叫大雪”,又成了精确概念。
模糊词内部的转化和模糊中的模糊
语言中还有一种现象,是模糊词内部从一个极端向另一个极端转化。如“老”同”少”、“幼”“小”这些模糊词本是反义词,但是在北京口语中,“老”却用来指排行最末的,如“老姨儿”“老姑”“老儿子”“老闺女”“老妹子”等。
此外,语言的模糊性质还产生这样一种有意思的现象,即模糊中还有模糊,如大或小之中还有大小之分。例如:“小小孩儿”“大小子”“老小子”“大少爷”“大厦”(“厦”本来的意义已经是表示“大殿”“大屋”),等等。
Number:3552
Title:人体制造微尘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47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每个人的身体,都被一层厚达3厘米的“身体微尘”所环绕。这些微尘体积极微细,肉眼几乎无法看到。
一位生理学家指出,任何一个人的身体,都被一股由下向上的温热气流所围绕。当一个人赤体站立在地面上时,从他的足踝部分开始,有一股厚达3厘米的热气流旋绕上升。这股热气流发自人体的内部,当它由下向上旋升时,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圆圈形的气墙。气流上升至腰部时,厚度约为15厘米;到达头部时,其厚度达到24厘米。
最有趣的是,这股上升的气流,组成了一个无形的运送系统。而它所运载的东西,却是我们周身的细小尘粒。
原来在一日之中,有千百万死亡了的皮肤细胞,不断地从身体表面剥落。平均来说,一个人每日放出近一百亿。这些尘粒,被上升气流困锁,围绕在身体的四周,挥之不去。
每一个人在一生之中,大约会散发出微尘18公斤。
Number:3553
Title:生活的艺术
作者:威·A·皮特森
出处《读者》:总第47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美国
Translator:孟哲晓思
一个明智的人早晚总会发现,生活是欢乐与悲哀、成功与失败、给予与获得的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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