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财产部门这个出卖各种物资的地方,犹如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阿拉伯集市,买卖非常兴旺:1979年成交额达一亿七千万法郎。
Number:27
Title:“地下王国”发现记
作者:毛
出处《读者》:总第11期
Provenance:《绿原》
Date:4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打井队与“瓦盆爷”
1974年,当喧闹的春天又一次来到骊山脚下的时候,西杨村一年一度的打井工程开始了。这天,生产队长杨培彦和副队长杨文学,来到村子西南边柿园一角的西崖畔上。他们一会儿望望骊山的峪口,一会儿又环顾周围的地形。用镢头在一块长满刺蓟的地面上,画了一个大圆圈,这是为了队上打井所确定的井口位置。
第二天,以杨全义为组长的6个青壮年劳力,就在画圆圈的地点开挖了。
工程一开始挺顺利的,可是想不到两天之后就遇到了坚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土层;当挖到约3米左右的时候,又出现了一层厚厚的红土。在3米深的土层下面突然出现红土,这简直不可思议。农民猜测说:“这莫不是先辈手里的一个砖瓦窑吧?”
第5天,更奇异的景象出现了。正在抡着镢头的杨志发,忽然在靠井筒西壁的脚下,发现了一个圆口形的陶器。“啊,一个瓦罐!”他惊叫了一声。
最后挖出来的根本不是一个瓦罐,而是一个“瓦盆爷”。用普通话说,就是挖出了一个陶制的神像。
“西杨村挖出了神像”的消息,在方圆村子不胫而走,人们纷纷前来围观。年轻人打趣地说:“这可真应了1958年的那首民歌,挖到龙王爷的水晶殿上了。”老年人横看竖看说:“这一定是地下的十八罗汉!”……
正在大家为这刚出土的“瓦盆爷”闹得满天神佛的时候,公社一个叫房树民的水保员前来检查打井。
“怎么你们这口井打了这么多的日子,还没有打出水来?”水保员问。
“你看,我们打出了这么个玩艺。”干部社员指着一个俑头给他看。
“啊,这是什么?”水保员开始也愣住了。但他在仔细观察了一下打井的现场后,很快地叮嘱说:“这个井暂时不能再打了。”
“你们看,这些方砖不是和始皇陵附近出土的秦砖一模一样吗!”这个略具考古知识的水保员,第一次把这些陶俑和5里之外的秦始皇陵联系在一起了。
“很可能是国宝”
接到水保员的电话后,县文化馆的3位同志当即飞车赶来。有一个约40岁左右的,名叫赵康民,就是专管文物的。他仔细地查看了这些“瓦盆爷”后,果断地说:“什么瓦盆爷,很可能是国宝!”说着,他取出自己随身带来的一叠麻纸,细心地将比较完好的俑头、俑身和俑腿全部包扎了起来,放上车子。然后嘱咐干部、社员,要他们用萝筛将井口旁那堆混有陶俑碎片的红土,全部筛过一遍,以便将每一块碎片都收集起来,连同弩机箭镞随后一并送交县文化馆。始而好奇、继而高兴的社员们,在送赵康民回县的时候,禁不住纷纷问道:“这些玩艺是不是秦代的呢?”赵康民兴奋地说:“现在还很难说。如果是秦代的话,那就是千金难买!”
第二天,装满6架子车的陶俑碎片,到了临潼县文化馆。于是,全世界所有博物馆都罕见的第一批特大陶俑的修复工作,就在著名的骊山华清池旁这个小小的文化馆陈列室的一角开始了。
把一块块碎片找到一起,按照原来的茬口用树脂胶又将它粘合起来,即使是姑娘的绣花也不能比它更细致。这位年轻的考古工作人员夜以继日地摸索着,细心地工作着,他要用自己的双手把文物修复,待弄清个究竟后,再具文上报。就这样,使得这个重大文物发现的消息,在两个多月的时间内,还不为外间所知。
记者的眼力
就在这期间,一个在中国新闻社工作的、名叫蔺安稳的记者,回到家乡临潼县来探亲。这样,赵康民惨淡经营、不为外间所知的修复工作,进入了这个记者的视线。
“啊,这么重大的发现,为什么不上报?”记者望着一个初步修理好了的铠甲俑和两个短褐俑问道。
“连我自己还没有完全弄清它,该怎么上报?”年经的考古人员也不无道理。
6月24日,蔺安稳探亲假满回京。第二天,这位记者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写了一份情况反映,交给了《人民日报》编辑部。这就是关于这个惊人发现的第一次内部的文字报道,记者不像考古人员那么缜密、严谨,他根据自己直观的判断,径直地题为《秦始皇陵出现的一批秦代武士陶俑》。他写道:
“陕西省临潼县骊山脚下的秦始皇陵附近,出土了一批武士陶俑。陶俑体高1。68米,身穿军服,手执武器,是按照秦代士兵的真实形象塑造的。
“秦始皇陵周围以前曾出土过陶俑,但都是一些体积不大的跪俑,像这种真人一样的立俑,还是第一次发现。特别珍贵的地方,在于这是一批武士。秦始皇用武力统一了中国,而秦代士兵的形象,史书上未有记载。这批武士陶俑是今年三四月间,当地公社社员打井时无意发现的。从出土情况推测,当时陶俑上面盖有房屋。后来被项羽焚烧,房屋倒塌,埋藏了两千多年。这批文物由临潼县文化馆负责清理发掘,至今只清理了一部分,因为夏收,发掘工作中途停止了。……”
迅速采取措施
这则内部情况一经印发,毛主席、周总理以及中央有关部门的领导同志,很快地得知这一重大消息。仅仅几天工夫,国务院副总理李先念同志的亲笔批示就到了国家文物局:
“建议请文化局与陕西省委一商,迅速采取措施,妥善保护好这一重点文物。”
对这一重大发现还蒙在鼓里的国家文物局的领导干部和工作人员,看到这个批示后,都仿佛有一种“失职感”。他们赶忙拿起电话筒和陕西省文管会进行联系,岂知陕西省文管会也是一片茫然!于是,7月6日,国家文物局文管处的处长陈志德等,便携带李先念副总理的重要批示直飞西安。
陈志德等到达西安后,席不暇暖,在和陕西省委的有关领导同志交谈后,第二天就由省文管会的同志陪同,来到了现场。经过小规模的开掘,又有一批武士俑屹立于土坑之中。专家们一到现场就惊异得不可名状。尽管他们经常天南海北的奔波,对文物的见识与阅历堪称广阔,但此刻当他们站在这些“陶俑巨人”面前的时候,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次考察,正式确定了由陕西省委指派有发掘工作经验的同志,组成考古工作队,继续对现场进行认真的清理和发掘。根据这个决定,7月15日,由陕西省文管会、考古研究所等单位组成的秦俑考古队,来到了西杨村。就从这一天起,国际考古史上壮丽的一页揭开了。
“第八奇迹”
秦俑正式发掘,首先震动了国内。带着画板的美术家来了,他们庆幸秦俑的发现填补了秦代美术史的空白;年老的元帅和将军们来了,他们笑看吴钩,说秦俑的发现为研究中国古代兵法、兵器和军阵,提供了最真实的资料和现场;经验丰富的冶金学家来了,他们手按秦剑,惊呼中国古代冶金术的绝对高超和无与伦比;一向崇拜古希腊雕塑艺术的一些学者专家来了,一改往日的约定俗成之见,认为秦俑细致入微的造型艺术,堪称世界雕塑史上时间最早、成就最辉煌的一章……。风声很快地越过国界,传到一些友好国家。许多来西安的外宾便特意提出:希望看看秦俑,以不虚中国之行。许多外国朋友把参观秦俑称为自己访华的“高峰节目”。而有幸得以参观秦俑的外国朋友们,连声直呼:“中国伟大!”“中国伟大!”
1978年9月,对历史有着深刻研究和造诣的法国前总理、巴黎市长希拉克先生,面对秦代兵马俑军阵,喜不自胜地说:“原来世界上公认有七大奇迹,今天看了秦俑,我要说这是第八奇迹。”他又打着手势,言犹未尽地做了个强有力的补充:“而且秦俑应该名列前茅!”
7年来,围绕秦俑这个世界“第八奇迹”,国外朋友有拍照的,画画的,大写访问记和学术文章的,有要写历史文献纪录电影脚本的,有写以秦俑发掘为背景的故事片提纲的,有毛遂自荐要求前来参加发掘的,有请求送自己儿子前来发掘现场学习考古专业的,还有愿意为秦俑的复原贡献自己的先进科学技术的。……我们还不得不让秦代的兵俑和马俑同一些欧洲国家和那里的人民会见,以答谢这些国家人民对秦俑的向往之情。
奇迹,奇迹,确实是个奇迹!单现在已经开掘着的第1号坑的面积,就有14260平方米。在这个座西面东的长方形坑内置放着6400多个完全和真人真马同样大小的兵马俑。其阵势是一个以210人为前锋、38路纵队为主体、以3个队列为侧翼和后卫的大型军阵。紧靠它北面的2号坑,经初步钻探和试掘,也有6000平方米的面积,其中预计有1000多兵马俑(包括弩兵、车兵、骑兵)组成的一支混合兵种。3号坑,经钻探和试掘,也发现有以军官俑为主体的68个兵马俑。从整个布局看来,3号坑无疑是这支地下御林军的指挥部。有趣的是,在这3个俑坑的北面,还有1个俑坑,经钻探,这个坑是空的。可能是因为正在建筑中发生了突然的祸变,刑徒们仓皇中撤离,未能按原计划把兵马俑放置在里边,而形成了一个“空城计”。
站在西杨村畔,瞩望着一个个规模巨大的俑坑和气势森严的军阵,怎能不叫人“叹为观止”!同时也不能不叫人惊叹当时负责设计和施工这一伟大的地下土木工程的李斯和章邯,是有着怎样丰富的构思和宏伟的气魄!而整个7000多个武士俑,又服饰不一、神态各异、身着重彩(出土后颜色多脱落)、手执戈矛,使人想见古代的艺术家和劳动人民,为它付出了多么艰巨的劳动和创造性的智慧啊!毫无疑问,等到所有兵马俑将来全部出土、修复、排列,我们就会看到两千多年前“奋击百万,战车千乘”的秦军阵容的一个侧面。试想一下,当我们在20世纪的时空,去检阅一支公元前二世纪整装待发的古代军队的时候,能说不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奇迹和奇观吗?
人们应当记住这个奇迹被发现的时间:公元1974年3月29日。人们还应当感谢这个奇迹的发现者:普通的中国农民杨志发、杨彦信、杨全义、杨高健、杨学彦、杨新满、王普智。
Number:28
Title:光绪年间假光绪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11期
Provenance:《龙门阵》
Date:1982。1
Nation:
Translator:
1898年9月,戊戌变法失败,慈禧太后发动政变,将光绪帝幽禁于中南海中的瀛台,几如囚犯。可就在这件大事发生后的第二年,在湖广总督张之洞眼皮之下的武昌,又出现了“光绪皇帝”。据当时亲历此事的刘禺生在《世载堂杂忆》中的记述,情况是这样的:
武昌有一位等着候补当官的湖北籍书生,在金水闸买了一所公馆,因候差无期,开支紧绌,便书帖于门,愿将公馆出租一半。不几日,有主仆二人前来纳银租住。这老仆50余岁,白面无须,说话略带女声;那少主30不到,身材不长,气态不俗,二人均操一口北京官腔。入住此公馆后,少主从不外出,每日在家读书作文,老仆出外采办一切,开支豪奢。每当老仆为主人进呈各种食用物品之时,均行跪拜大礼,口称“圣上”,自称“奴才”。这一切被那位候差的房东看在眼里,疑在心中,便告知了一些朋友,很快传开去。不久又有以下重大发现:首先,这位主人所盖的被绣金龙,所用的碗也镂金龙,还时时抚弄着一方玉印。有人欲求一观,老仆小心捧出,上面“御用之宝”4个篆字赫然在目。其次,这老仆的外貌与形态颇类阉人,好事者邀他出外游玩,再伙至浴室洗澡,“验明正身”,确是一位太监。这样,在那政局多变的年月,“光绪帝已到武昌”的消息不胫而走。有几位以前在北京做官时曾见过光绪的“人物”前往探访,也觉得很像昔年的“万岁爷”,有的还连忙上前三跪九叩,“恭迎圣驾。那青年将手一挥,说“不必为礼”,举止雍容,别无他言。从此以后,每日前往跪拜请安者有之,青年均不多言;每日前往贡献珍玩巨款者有之,老仆照例收下。不久,此事竟传到上海,一些报纸谓光绪帝已从瀛台脱走,往武昌依张之洞谋图再举,张之洞即为保驾大员,即将扶主中兴云云。
事已至此,武昌的官员们不敢再坐视不理。首先,知县陈树屏去到金水闸,请安之后,询问情况。青年答曰:“见张之洞,方可透露。”再问,则一言不发。陈只好禀报张之洞。张闻之大惊,急密电京中好友打听一切。回电是瀛台严禁如故,光绪仍幽禁其中。张之洞心中有底,但不知假皇上有无皇亲中其他背景,遂叫陈再去询查,答复与前日无异。可就在这满城风雨之时,每日进贡者仍不绝于路,不少人将一生赌注都押在这个可能重登九五的“万岁爷”身上了。
就在这时,京中大员都纷纷电告张之洞,要他将假皇上立即逮捕处治,不要造成失职之罪。张这才下了决心,将这一主一仆押上了总督衙门的大堂。在严刑拷打之后,二人方供出真情。
原来,这青年人本是旗人,名唤崇福,自幼学伶唱戏,曾多次入宫演出,对宫中礼仪习俗颇为熟悉。他面貌颇似光绪,在伶人中曾有“假皇上”的绰号。这老仆确是宫中太监,职司守库,因盗窃库物,被人发觉,在尚未处置之时,大偷一次之后潜逃。诸如御玺、金龙被等物均系他从宫中盗出。这太监逃出清宫后,即找到早已相识的崇福,策划了上述伎俩,到外地行骗发财,武昌是他们出京后的第一站。只因老太监胃口太大,久滞武昌,未及时潜往他处,故而败露迅速,不仅成为阶下囚,而且断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