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把我往靠背上挤。我只好讨饶,可一旦我被挤得滑出来后,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我将拇指和食指做成手枪。瞄准观众一串点射。三个姐姐和几个影院工作人员竭尽全力,在走道上下、空排前后向我追赶进逼,最终将我团团围住。由于在电影院里犯下罪行滔滔,姐姐们发誓早晚要报仇雪恨。一俟妈妈外出购物,她们便把我绑在后院的篱笆上,就象我是个小杂种。有时她们让我吃菠菜,或者命我咽下煮了好几天的老白菜。
在我长到12岁,有着一头金发时,我姐姐已到了与小伙子频频约会的年龄了。星期六晚上,家里乱成了一锅粥,全家鸡犬不宁。她们在屋里东奔西跑,翻箱倒柜,寻找皮鞋、腰带、衣裙和丝线;她们时而脸色愠怒,时而尖声叫喊,对谁先用浴室也争论不休。我异常喜欢这疯狂的夜晚,瞧着她们歇斯底里大发作无疑是一大乐趣。她们会突然想起要买的东西:丝袜、别针、发夹、鞋油等等。所以每逢星期六晚上,我就跨骑在厨房的椅子上,听候吩咐,力尽跑腿之劳。奉献手足之情理所应当。常常,我为一个姐姐跑一家商店,一次只买一件东西。每次买东西她们付我小费。尽管恨我,可她们无法否认镇上唯我最为精明强干。这样,每个星期六我就可以发一笔70~80美分的财。由于把姐姐和小伙子的世界连接起来的是电话,所以我奉命做好每个电话记录。我最漂亮的一个姐姐刚进家门就问我:“有我电话吗?”“一个叫弗兰克的打过电话。”我答道。“弗兰克,姓啥?”我灵机一动,说道:“弗兰肯斯坦”(玛丽、谢利小说中的主人公,为自造怪物所毁)。
有时我也开开玩笑。我最小的姐姐曾有一段时间自以为颇具琼·克拉福特的风姿,步态、声调、发式无不模仿克拉福特小姐。有一天,我在糖果店给家里打电话,学着制片人的口气对小姐姐说:“我在商店里时,非常惊异地发现您有着优雅的步态飘逸的秀发,能否来好莱坞当个替身演员?”她忽然声音一变,拿腔拿调地问我:“是吗?为谁做替身演员?”
人间易岁。我们姐弟之间的战争终于平息了。这时,我才真正发现我的姐姐们是那样的美丽、善良、极富人情味。我一下子成了她们的保护神,我打心眼里憎恨门前逛荡的年轻人,他们的头发梳得油光铮亮,浑身上下同上过蜡一般。我还发现每个姐姐都有一颗体贴入微、慷慨大度的心。看看那些圣诞节和生日礼物吧,件件皆是悉心挑选,深合我意的。1941年我离家服役时,她们一个个泪如雨下。尔后,她们寄来封封暖人心肺、柔情蜜意的家信,大大抚慰了我在太平洋上的恐惧心灵。我不由地回想起她们在审讯、惩罚她们的小弟弟时那副尽心尽力、任劳任怨的模样,不由感慨万千、深怀敬意。人生能有如此令人难忘的姐弟之情,还不知恩图报么?
Number:2044
Title:我的未婚妻
作者:丁小辰
出处《读者》:总第68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一个傻的可爱的美丽天使,带着爱神的旨意,来到人间寻找幸运的白马王子。
她,秀美的脸上总带有孩子般的天真;她什么都不懂,可什么都懂。
看着天上的星星,她会为牛郎、织女叹息。
看着窗外的雨丝,她会为天下所有不能成为眷属的有情人悄然流泪。
当你希望她成熟,她却总是孩子;当你希望她天真,她却什么都计较。你真正感到寒冷的时候,她全然不知,可你却常常要在不冷时接受她那么多温暖的关心。
在她的想象中,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在那小小的天地里,阳光总是那么明媚,那么灿烂。
她,喜欢男子的刚强,可又希望缠绵的柔情;
她,希望男子汉沉稳,可又要有十足的幽默。看来她喜欢深入浅出,可又常说:“你名利思想严重。只知道爱事业,重名誉,成天也不管我……”对于那些名不经传、沉溺儿女情中的少年,她又是那样的不屑一顾。
无时无刻,她不在精心编织着自己的春梦。时而色彩斑斓,辉煌灿烂;时而清丽淡雅,朦胧娟秀。那如画的山色湖边,一位“白马王子”正期待她的到来……。每当这个时候,她便忧伤地摇摇头,因为那位她期待中的“白马王子”并不是我,只是我们相象。唉,每当此时,我便悄然离去。
后来我才知道,每当我远远离去,那位“可爱”的“白马王子”便随我一起走了;这就是少女的心。
天知道她怎么总有那么多的事儿可做:用白手绢编花儿,给那永远不眨眼睛的小绒狗梳头,噘着小嘴亲那趴在床上瞪着眼睛的小白猫──那幸福甜蜜的亲吻却在我心中留下了那么悠长的回味──我真不知道,她长大点儿好,还是永远这样好。
说真的,她想结婚。一提到结婚她总是那么快乐:“我们会有自己的家,漂亮的小房子。我天天布置,把房子打扮的就象童话里的世界。”她还会神秘地噘着嘴说:“……也许,也许我还会给你生个小娃娃呢。”这时她就会兴奋而认真:“真的,我们的娃娃肯定又漂亮,又聪明。”可她甩着脑后那用丝带扎起的一大把黑发和噘着小嘴的样子,就像个娃娃。唉,就这一个娃娃我还顾不过来呢,“再加一个?”──天哪,真不知会怎么样。
天知道她在哪儿学的好手艺:她做的菜比谁的都好吃,就像她穿着小裙子比谁都漂亮一样。特别当她穿上为自己设计的服装时,那美丽和天真更表现得一览无余。她美,纯粹是一种精巧的美:脸上总荡漾着甜甜的笑,轻盈活泼的身子总显示出青春的气息。噢,这一切足够了。
最叫我吃惊的恐怕还是她有时的粗心大意:每次去郊游我总得等她好久,看着她不停的准备。可每次出去以后,不是吃的没带,就是喝的没带──“我又忘了。”她那温柔中略带歉意的笑容总是默默地告诉我:“忍忍吧。”还能说什么呢?我总在想,她以后会不会把我们的孩子也忘在什么地方而丢掉呢……
Number:2045
Title:一颗迷失过的心灵
作者:黄蒲生
出处《读者》:总第68期
Provenance:羊城晚报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1
我会永远瞩望着你,无论你是迎面向我走来,还是离我而去。
也许,因为我只能常常看见你的背影,所以我才永远追求你。
2
所有虚掩着的门后面,都有一个真实的人生。
不要给生命挂上一把锁,那样,你就永远无法出发,也永远不能到达。
3
躲避,是一张蛛网。
无论它编织得多么完美,却总是依赖着角落……
4
星星啊,我曾无缘无故地爱你很久……
后来,我发现你属于所有的眼睛,我不爱你了;
后来,我又发现谁也无法占有你,我更爱你了;
星星,你多美啊──永远属于你自己。
5
我是一只迷失的鸟儿,却永远振动着翅膀;
我是一个迷路的旅者,却永远没有停下艰难的步履。
6
我相信:在我诞生的时候,有一个世界也和我一起诞生了。我们永远是朋友,不会成为仇敌。
7
不知道:是海爱着岸;还是岸爱着海?
礁石说:爱是热烈的……
沙滩说:爱是温柔的……
8
冬天真是那样冷酷吗?
也许,它是为了净化我们这太多污浊的世界,所以才板起了面孔。
世界,不能没有冬天。
9
当琴弦绷断的时候,会发出一声嘶裂的呼喊。它不愿在沉默中死去……
10
美,是吝啬的;丑,是慷慨的。
11
当贝壳死去的时候,浪花把它捧到了沙滩上,它在闪光,直到有一缕目光落在它的身上……它在等待着一次美的发现。
12
只有愤怒的海,才能创造沙滩的光洁与柔软;平静的湖边,只有污泥。
13
一只鸟儿从天上飞过,吸引了无数目光;一只蝴蝶在草丛中飞,却没有人看见。
这时,我为鸟儿庆幸,我为蝴蝶悲伤;
后来,一个猎人举起了猎枪,枪声响了……我又为蝴蝶庆幸,为鸟儿悲伤。
14
昙花瞬间就合拢了它的花瓣。
美丽,总是短暂的,为了让你常常去回忆,久久去向往……
15
大地忍受不了鲜红的血,所以,在洒下鲜血的地方,总有绿色的草来掩盖它。
但是,当血迹渐渐消逝的时候,绿色的原野上却又绽开了红色的诱惑。
16
语言,永远是跛脚的使者;
沉默,才是最忠诚的伴侣。
17
我曾迷失在茫茫的森林中。
方向依然存在,只是我的心被扭曲了……
道路依然存在,却被我的疑惑阻塞了……
Number:2046
Title:女人们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68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若藕
女人们是这样成熟
女人们在和衰老作斗争
女人们总在作减肥疗养
女人们戴手饰,爱化妆
女人们不会演戏
女人们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感情
女人们爱哭
女人们必须得到安慰
女人们是这样可爱
女人们喜欢金钱和珍贵的衣服
女人们总能得到她们所要得到的一切
女人们总是跟在男人后面跑
女人们付出的多
女人们得到的少
女人们喜欢看伤感的电影
女人们爱打电话
女人们好嫉妒
女人们是这样敏感
女人们能宽容一切
女人地位低下
女人比男人好
──英国一读者
女人们在厨房里操劳
女人们给人温暖
女人们善于说服人,使人信服
女人们易动感情
女人们看重她们的发式
女人们注意苗条的体型
女人们会因为一只小老鼠而歇斯底里
女人们爱喋喋不休
女人们做她们想做的一切
女人们染手指甲
女人发现了镭
──西班牙一读者
女人们常常使坏
女人们使男人争风吃醋
女人们确实狡猾
没有女人男人就无法生存
──美国纽约一读者
女人们很温柔
女人代表美
女人们追求时髦
女人们要求男女平等
女人们不掩饰感情
女人们把许多埋藏在心底
女人们干重活
女人们受到许多人的指责,他们
认为女人应该呆在家里
女人们强壮得能生孩子
女人们软弱得不能打仗
女人们可以用一个吻医治好对他人的伤害
女人们富有爱情
女人们的爱是可以分享的
女人们走过了漫长的道路
何时才是女人
女人们需要男人
女人们说不清要给别人什么帮助
女人们喜欢有闲聊的女伴
女人们是聪明的
女人们养活了家庭
女人们几乎把一切都握在手中
女人们需要很多
女人们解决很多问题
女人们必须令男人满意
女人们有自己的运动
女人们希望能够使所有的人满意
女人们总不掩饰感情
女人们把许多都埋在心里
美国一读者
Number:2047
Title:海螺──给纳达丽妲、希美奈思
作者:洛尔迦
出处《读者》:总第68期
Provenance:月照波心一颗珠
Date:
Nation:西班牙
Translator:戴望舒
他们带给我一个海螺。
它里面在讴歌
一幅海图。
我的心儿
涨满了水波,
暗如影,亮如银,
小鱼儿游了许多。
他们带给我一个海螺。
Number:2048
Title:我爱过你
作者:普希金
出处《读者》:总第68期
Provenance:月照波心一颗珠
Date:
Nation:俄国
Translator:穆旦
我爱过你:也许,这爱情的火焰
还没有完全在我心里止熄;
可是,让这爱情别再使你忧烦
我不愿有什么引起你的悒郁。
我默默地、无望地爱着你,
我爱你爱得那么温存,那么专一;
呵,但愿别人爱着你,和我一样。
Number:2049
Title:不做软弱可欺的人
作者:韦恩·戴尔
出处《读者》:总第69期
Provenance:美国人谈生活的艺术
Date:
Nation:美国
Translator:宋启宣、杨承德、宋启
你感到经常受到压制,被人欺负吗?你想改变这种处境吗?请接受我的劝告──
人们是怎样对待你的?你是不是三番五次地被人利用和欺负?你是否觉得别人总占你的便宜或者不尊重你的人格?人们在订计划的时候是否不征求你的意见,而觉得你会百依百顺?你是否发现自己常常在扮演违心的角色,而仅仅因为在你的生活中人人都希望你如此?
我从诉讼人和朋友们那儿最常听到的悲叹所反映的就是这些问题。他们从各种各样的角度感到自己是受害者,我的反应总是同样的。“是你自己教给别人这样对待你的。”
盖伊尔来找我,因为她感到自己受到专横的丈夫冷酷无情的控制。她抱怨自己对丈夫的辱骂和操纵逆来顺受。她的三个孩子也没有一个对她表示尊重。她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她对我讲述了她的身世。我听到的是一个从小就容忍别人欺负的人的典型例子。从她性格形成的时期开始,直到结婚为止,她的行动一直受到她的极端霸道的父亲的监视。没想到她的丈夫“碰巧”也和她的父亲非常相象,因此婚姻又一次把她推入陷阱。
我对盖伊尔指出,是她自己无意之中教会人们这样对待她的。这根本不是“他们的”过错。她不久就理解了,那么多年她一直是忍气吞声,实际上是自己害了自己,她的任务应当是从自己身上而不是从周围环境来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盖伊尔的新态度就是设法向她的丈夫及孩子们表明:她不再是任人摆布的了。她丈夫最拿手的一个伎俩就是向她发脾气,对她表示嫌弃,特别是当孩子们或者其他的成年人在场的时候。过去她不愿意当众大吵一场,因此对丈夫的挑衅总是毫无办法。现在,她要完成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理直气壮地和她丈夫抗争,然后拂袖而去,当孩子们对她表现出不尊重的时候,她坚决地要求他们有礼貌。
在采取这种更有效的态度几个月之后,盖伊尔高兴地向我汇报说:她的家庭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