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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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 第2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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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瓣瓣”。在自贡打个电报还要跑到市邮电局,更没有IDD。伦敦方面回来的电报中有后台这个词,译者不甚明白。魏明伦说是不是要自带铺盖住后台?因为他自小跟着川剧团各地演出常住后台。其实伦敦方面是指那后台可放多少布景道具,而且要代为支付道具空运费、伦敦的车马、食宿费,乃至30人的来回机票费。不过要求圣诞节前答复。

  这出戏最少也得出动四十人,那么还有十张机票钱哪里去找?圣诞节的钟声响了,《潘金莲》的机会过了。

  6年后“魏明伦文化经济公司”成立,魏明伦有了自己的IDD、Fax,也有了一点钱。如果是现在,魏明伦和《潘金莲》早就双双去了伦敦了。

  其实魏明伦要是果真摊上一个潘金莲,怕也不妙。一是他特矮,二是他没权没钱。很有影响的《望》杂志报道:川剧《潘金莲》轰动全国。可是演《潘》剧的省、市,只有辽宁给他500元,西安给他300元。他的戏不断:《易胆大》、《四姑娘》、《巴山秀才》、《岁岁重阳》、《夕照祁山》、《中国公主杜兰朵》等。魏氏剧作或轰动兼争议,或争议兼轰动,绝对不会轰动的是他的稿酬。去年一家一流文学刊物发他的剧本,稿酬400元。去年春他感极而宣泄,说很多人有的东西他没有——权和钱,很多人没有的东西他有——名和才。何不“下海”用名去交易钱?

  魏明伦一席牢骚,很多报争相报道。舆论大作,弄假成真。他说他魏明伦不能说话不算话。

  超级空手道

  1993年8月13日,星期五,魏明伦文化经济公司开业。事前朋友劝他别选这一天,又是13日,又是黑色星期五。他说他连中国人的迷信都不信,还信洋迷信?开业那天,北京、上海的作家、诗人、画家、电影艺术家纷纷致电庆贺。文人拍贺电,也要做文章。参加开业典礼的记者们各抄各的贺电,发到报刊上就有各种版本。王蒙在美国还看到一种版本。

  有人私下问魏明伦:你没钱还做生意?魏明伦说:我有钱还做生意?我是超级空手道,除了贩毒什么都可以经营。

  半年下来,今年3月我和他在北京开会时,他说他第一次有了钱可以装修房子买家具了。他让妻子趁他出外开会期间装修,待他回到自贡好安静写作。他做了半年总经理,打开很多思路,积累很多素材。原先以为文坛凶险,现在觉得那点风险比商场差太远了。不过苦和累是两个概念。问他做生意苦还是写作苦,他说如果做生意比写作苦,就没有人去做生意了。

  对于魏明伦,只有写作是情感是信仰是爱好。“下海”嘛,本来期望值不大,任何时候都可以不干。在浅水滩拍拍打打就是。干有干的理由,不干有不干的理由。小有积蓄就可以不干。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不会为此殉情。

  不过,他笑:没有大的期望值,也并不排斥会成为大款。总之是潇洒做生意,苦心做文章。

  他舞着小手,小精灵似的透着聪明、淘气和生命力。好像他才是个九龄童,还有很大很大的世界等着他去探索。他拿出一本签名册,都是他让作家朋友为他两个儿子写的话。他要我写两句。我说你儿子叫什么?他说一个叫“魏来”,一个叫“魏完”。我听着儿子的名字,想着九龄童老子的故事。我给魏来写上:“付出怎样的努力,就有怎样的未来。”给魏完写上:“只要奋发努力,一切尚未为晚。”

 

Number : 9952 

Title :爱情该是三角形

作者 :张晓虹

出处《读者》 : 总第 200期

Provenance :海外文摘

Date :1998。1

Nation :

Translator :

  史登·柏格在学术著作《爱情心理学》里指出,所谓“爱情”,主要包含3种元素,它们是:

  热情(Passion),亦即一般所说的“触电感觉”。一见对方,心跳马上加速,既紧张,又甜蜜,如痴如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苦苦思念,涕泪涟涟。

  了解(Understanding),亦即心灵上、性格上、行为上的互通,彼此熟知,彼此迁就,彼此明白对方的需求,两个人之间有着默契,甚至不需言语亦能互懂心意。

  承诺(mitment),亦即愿意替对方着想,作出多方面的牺牲与承诺,即使有时候感受到痛苦亦在所不惜,只要对方觉得快乐,只要两人能够相依,便感值得。

  史登·柏格教授把上述3项元素合称“爱情P—U—C方程式”,又称“爱情三角形理论”,认为古今中外人间爱情,大致如此,脱离不开这3项元素的组合,差别仅在于它们之间的相对比重与位置。

  譬如说,年轻人的爱情组合,是“P强,C强,U弱”,激情无比(例如一见钟情),亦轻易作出承诺(例如猛说“我爱你一世”),却严重欠缺了解。

  都市成年人的爱情则是“P强,U强,C弱”,尽管有足够的了解与热情,却易来易去;乡村成年人的爱情则是“P弱,U弱,C强”,不强调热情与了解,而强调信守承诺与誓言,或多或少视爱情为“责任”。

  至于老年人,则是“P弱,U强,C强”,既有多年了解(尽管许多是从痛苦摩擦中得来),又有坚强信念(尽管许多时候只是没有退路的“坚持”),独欠激情。

  由以上例子可见,爱情之所以复杂,在于它可能只有3项基本元素,但却受着各种其它因素影响,随着年龄、心境、社会环境、经济状况等而变化万千。

  世界上极少完美的爱情,同时拥有强烈P—U—C的男女少之又少;即使有,亦难以持久,随时有变。

  因此,连史登·柏格教授自己亦慨叹:“要寻找一段理想的爱情,等于在一间黑房子里寻找一只黑猫。许多时候,我们以为还有一丝希望,殊不知,原来黑猫早就从窗户跳出去了,黑房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听起来很绝望,其实也不尽然。

  史登·柏格教授说,只要不抱太大希望,便不会有太大失望;只要不怕失望,便可通过各式各样的小技巧去追求一段美妙爱情。

  例如,每隔一年至少出外旅游一次、偶尔短暂分离、在不同的地点和气氛下进行性爱等,皆是增强热情的好办法。

  例如,参加“爱情团体辅导”之类活动、互通书信、互相分享昔日恋爱经验等皆是增强了解的好办法。

  例如,尽量避免轻易用“我们分手吧”来解决问题、尽量互相扶持帮忙、尽量信任对方的感情等皆是增强承诺的好办法。

  当然,办法归办法,当爱情难以维持时,要分的终究要分。

  或许正如史登·柏格教授所说:“一段‘好’的爱情,不在乎时间长久,只在乎品质好坏。爱情是享受,不是长跑比赛,能坚持到最后的不代表胜利。”

 

Number : 9953 

Title :活着,其实有很多方式

作者 :王浩威

出处《读者》 : 总第 200期

Provenance :台港文学选刊

Date :1997。12

Nation :

Translator :

  看见她自己带来的医疗转介单时,这位医师并没有太大的兴奋或注意,只是例行地安排应有的住院检查和固定会谈罢了。

  会谈是固定时间的,每星期二的下午3点到3点50分。她走进医师的办公室,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还有高耸的书架分围起来的严肃和崇高,她几乎不敢稍多浏览,就羞怯地低下了头。

  就像她的医疗记录上描述的:害羞、极端内向、交谈困难、有严重自闭倾向,怀疑有防卫掩饰的幻想或妄想。

  虽然是低低垂下头了,还是可以看见稍胖的双颊还有明显的雀斑。这位新见面的医师开口了,问起她迁居以后是否适应困难。她摇摇低垂的头,麻雀一般细微的声音,简单地回答:没有。

  后来的日子里,这位医师才发现对她而言,原来书写的表达远比交谈容易许多了。他要求她开始随意写写,随意在任何方便的纸上写下任何她想到的文字。

  她的笔画很纤细,几乎是畏缩地挤在一起的。任何人阅读时都是要稍稍费力,才能清楚辨别其中的意思。尤其她的用字,十分敏锐,可以说表达能力太抽象了,也可以说是十分诗意。

  后来医师慢慢了解了她的成长。原来她是在一个道德严谨的村落长大,在那里,也许是生活艰苦的缘故,每一个人都显得十分的强悍而有生命力。

  她却恰恰相反,从小在家里就是极端怯缩,甚至宁可被嘲笑也不敢轻易出门。父亲经常在她面前叹气,担心日后可能的遭遇,或是一些唠叨,直接就说这个孩子怎会这么的不正常。

  不正常?她从小听着,也渐渐相信自己是不正常了。在小学的校园里,同学们很容易地就成为可以聊天的朋友了,而她也很想打成一片,可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以前没上学时,家人是少和她交谈的,似乎认定了她的语言或发音之类的有着严重的问题。家人只是叹气或批评,从来就没有想到和她多聊几句。于是入学年龄到了,她又被送去一个更陌生的环境,和同学相比之下,几乎还是牙牙学语的程度。她想,她真的是不正常了。

  最年幼时,医生给她的诊断是自闭症;后来,到了专校了,也有诊断为忧郁症的。到了后来,脆弱的神经终于崩溃了,她住进了长期疗养院,又多了一个精神分裂症的诊断。

  而她也一样惶恐,没减轻,也不曾增加,默默地接受各种奇奇怪怪的治疗。

  父母似乎忘记了她的存在。最初,还每月千里迢迢地来探望,后来连半年也不来一次了。就像从小时候开始,4个兄弟姐妹总是听到爸爸的脚踏车声,就会跑出纠缠刚刚下班的爸爸。爸爸是个魔术师,从远方骑着两个轮子就飞奔回来了,顺手还从黑口袋里变出大块的粗糙糖果。只是,有时不够分,总是站在最后的她伸出手来,却是落空了。

  从家里到学校,从上学到上班,她都独立于圈圈之外。直到一次沮丧,自杀的念头又盘踞心头而纠缠不去了。她写了一封信给自己最崇拜的老师。

  既然大家觉得她是个奇怪的人,总是用一些奇怪的字眼来描述一些极其琐碎不堪的情绪,也就被认定是不知所云了。家人听不懂她的想法,同学也搞不清楚,即使是自己最崇拜的老师也先入为主地认为只是一堆呓语与妄想,就好心地召来自己的医生朋友来探望她。这就是她住进精神病院的原因。

  医院里摆设着一些过期的杂志,是社会上善心人士捐赠的。有的是教人如何烹饪裁缝,如何成为淑女的;有的谈一些好莱坞影歌星的幸福生活;有的则是写一些深奥的诗词或小说。她自己有些喜欢,在医院里又茫然而无聊,索性就提笔投稿了。

  没想到那些在家里、在学校或在医院里,总是被视为不知所云的文字,竟然在一流的文学杂志刊出了。

  原来医院的医师有些尴尬,赶快取消了一些较有侵犯性的治疗方法,开始竖起耳朵听她的谈话,仔细分辨是否错过了任何的暗喻或象征。家人觉得有些得意,也忽然才发现自己家里原来还有这样一位女儿。甚至旧日小镇的邻居都不可置信地问:难道得了这个伟大的文学奖的作家,就是当年那个古怪的小女孩?

  她出院了,并且依凭着奖学金出国了。

  她来到英国,带着自己的医疗病历主动到精神医学最著名的Maudsly医院报到。就这样,在固定的会谈过程中,不知不觉地过了两年,英国精神科医师才慎重地开了一张证明没病的诊断书。

  那一年,她已经34岁了。

  只因为从童年开始,她的模样就不符合社会对一个人的规范要求,所谓“不正常”的烙印也就深深地标示在她身上了。

  而人们的社会从来都没有想象中的理性或科学,反而是自以为是地要求一致的标准。任何逸出常态的,也就被斥为异常而遭驱逐。而早早就面临社会集体拒绝的童年和少年阶段,更是只能发展出一套全然不寻常的生存方式。于是,在主流社会的眼光中,他们更不正常了。

  故事继续演绎,果真这些人都成为社会各个角落的不正常或问题人物了。只有少数的幸运者,虽然迟迟延到中年之际,但终于被接纳和肯定了。

  这是新西兰女作家简奈特·弗兰的真实故事,发生在四五十年代的故事。她现在还活着,还孜孜不倦地创作,是众所公认当今新西兰最伟大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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