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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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0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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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晓得雍正点顾纳为杭州知府的用意。

清朝“文字狱”并非从雍正朝开始却在雍正朝越演越烈,现下不过是开头罢了。

曹顒的那点喜悦心情,立时被冲散。

可他无力去改变雍正的敏感多疑,也想不起来是哪个官员粗心,将“陛下”的“陛”写成了犬写旁的“狴”,也不能阻止哪个不去西北岳钟麒轿前投书。

其他的文字狱,曹顒知之不详,记得最深的就是几件。

一件是已经发生的,导致海宁望族查家抄家破族,浙江停了乡试的“维民所止”案,还有两件就是上面所提的两件事。

第二件是一个别字引发的悲剧,因这笔误,雍正对那官员起了疑心,使人抄家,结果抄出“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这句诗句,结果被定罪斩立决。

第三件事,引出了曾静、吕留良案。后世各种演义,什么吕四娘杀雍正什么的,因此曹顒记得深些。

第一件事,曹顒是耳闻目睹的。

“文字狱”只是罪名而已,根本缘由还是因查家早年站队,站在太子一边,即便太子二废后,他们也支持弘皙。

说来,这不过是儒者信奉礼教,拥护嫡长承继那一套而已。

有这种想法的,并非只有查氏一门,浙江文风开放,各种消息就多,所以雍正才恼羞成怒,停了浙江士子乡试。

第二件事,即便遇到的不是雍正,怕那粗心的官员也落不得好。

“狴”虽牵强附会有龙子之意,可在这个时候实不是好字,古人用“狴犴之灾”指代牢狱之灾。

用这个字来指代“陛下”浅了说是大不敬,深了说就是“诅咒”雍正哪里能受得了?

至于第三件事,是以满汉之别,撺掇手握重兵的大将造反,更是触了龙之逆鳞。

满人入关,因人数与汉人比例悬殊,本就对汉人严防死守。

你这边造反的口号意思都摆出来了,不诛九族还能跑了?

曹顒摸了摸额头,不同自嘲地摇摇头,户部就户部哪,到底比刑部强得多。

就是礼部,遇到“文字狱”的时候,也要参详定罪。可以预见的是,为籽讨好皇上,众人议罪都是重罪。

这也是惯例,要是皇上从轻发落,就是“法外开恩”,要是皇上有重罚之意,他们也没有违了圣意。

户部平素虽繁琐些,可管的多是赋税田亩,倒是不必牵扯其中。

户部轮职堂官都回衙门,只有曹顒被留在御前,蒋坚与左成都有些担心。

见曹顒回来,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两虽在户部挂职,一个文书,一个笔帖式,可实际上主要工作就是协助曹顒处理政务。

蒋坚会将公文标明侧重,需要参考的文书档案,则是由左成负责整理出来。

因此,就不需要曹顒太废精力与心思。

顾纳外放杭州知府之事,过几日就会出现在朝廷父邸报上,并不需要刻意隐瞒,可衙署里人多眼杂,实不是说话的地界。

要是因曹顒多嘴一句,引得什么传言,传到御前,倒显得他肚子浅,藏不住话。

等到落衙后,三人出了衙署,曹顒才对蒋坚与左成说了此事。

实在是顾纳与曹顒往来的次数有限,顾家与曹顒的渊源又埋得太深,两人只当顾纳是曹顒寻常远亲,倒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们关注的是皇上正式点顾纳为知府前,先问曹顒其为人,才决定是否用此人。

其中,颇有深意。

说明什么?

说明皇上对曹顒的看重与信任。

两说得滋滋有味,曹顒听了,只是一笑而过,并不记在心上。

若说雍正的信任,谁比得上十三阿哥?

可后世历史上,十三阿哥即便夭折了嫡长子,也没有立嫡次子为世子,而是造反还是孩童的嫡幼子为继承人,为什么?

为了消弭他执掌朝政十余年的影响力,最关键是为了安皇帝的心……

过了几日,在朝廷新一期邸报上,顾纳补杭州知府的消息终于见之于报端。

曹顒便叫初瑜预备了一份礼,让天佑代自己去顾宅走一遭。

对于“表兄”这个名儒后人,天佑并不像长生那样感兴趣。

即便晓得亲曾祖母出自顾氏,并非他本以为的别家,可是他对顾家人并无亲近之意。

与其说他将顾纳当成是曾祖母远亲,还不若说是将其视为父亲故交。

与曹顒关系疏离二十年,还能让父亲称赞不出恶言,唯一使得天佑好奇的只有这个。

既到了顾家,除了顾纳夫妇外,少不得还见到顾纳几个孩子。

顾伯平的年岁,比天佑小一岁,可辈分却是侄儿辈,还得依照规矩叩头请安。

天佑哪个好受这个,连忙扶住:“你我年岁相仿,我哪里好受得这个?虽说长幼有别,可也不必计较这个。”

顾伯平笑着听了,并未出声反驳,可还是关注着父亲神色,见他微微点头,从谏如流不再叩拜,而是口称“表叔”作揖到底。

天佑这才受了,并且叫人送上见面礼,连带着顾伯平两个弟妹的份也没落下。

天佑是御前侍卫,又定了个郡主格格为妻,又与顾纳平辈。顾伯平以为父亲定会像那日对曹顒那样,“如对大宾”激动中带着几分敬重。

没想到,顾纳自是慈爱地看着天佑,如同长兄待幼弟般,除了问及的天佑等小一辈安好外,就是询问曹顒先前得病经过。

连曹顒的食补方子,顾纳都没有忘记过问。

天佑并非心无城府之人,不过在脑子里转了一个弯,还是实话实说。

不说别的,就凭父亲让他传话,邀请顾纳阖家去曹家赴宴,还有之前提过的,有意照顾即将留京入国子监的顾伯平,天佑就晓得,父亲没有拿顾纳一家当外人。

即是如此,就没甚隐瞒。

顾纳越听,心里越沉重,精神恍然,脸上的担忧已经掩不住。

天佑见状,倒是不忍心,安慰到:“表兄不必太过担忧”陈太医说了,好生调理,父亲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顾纳想要挤出几分笑,却是挤不出来,只一本正经地看着天佑,道:“承益,我晓得我担忧也是折担忧罢了,与顒叔身体无益,真正能为顒叔分忧的,只有你。顒叔至情至性,权势金银都入不了他的心,他心里最牵挂的,还是你们这些骨肉家人。自打少年开始,顒叔最操心的就是家族之事,就开始为家族筹划,只有你能支撑起门户那日,顒叔才能真正安下心来休养。”

听了这一番话,天佑就晓得眼前这个远方表哥不仅仅是父亲故交,还是父亲至交。

天佑已经站起来,对顾纳郑重谢到:“小弟谢过表兄教训,小弟定尽力为父分忧,不让父亲再因这些琐事分心劳神。”

见天佑能听见自己的话,顾纳颇为欣慰,点了点头。

天佑说了曹顒相请之事,顾纳立时应了。

虽说曹顒之前就吩咐过一次,让他带妻儿到曹府,可顾纳始终带了小心,不敢轻动,怕因自己的缘故给曹顒带来麻烦。

现下升官之事尘埃落定,还补了杭州这个繁华之地的大府,说明皇上并未厌他,自然也不会迁怒与之相交的曹顒。

毕竟是头一次上门,虽说顾纳留饭,可天佑还是婉拒,又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顾纳父子二人,亲自将天佑送到大门外。

顾伯平有满腹疑问要询问,可又赶上相继来了两个客人,都是顾纳的同年。

直到晚饭后,顾伯平得了空,对父亲提起自己的疑问:“父亲,为何您提及表叔公时如同卑幼对尊长,那表叔公比父亲还年轻几岁么?”

若真是辈分约束,那面对天佑的时候,顾纳也不会将其当成子侄晚辈,而是兄弟叙谊。

顾纳没想到儿子迷惑了半天,问的是这个问题。

他目光迷离,像是陷入遥远的回忆。

直到过了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道:“尽管顒叔比我还小上几岁,可打小时开始,就是他照顾我庇护我。你不晓得,曹家与顾氏族人不亲近,不仅仅是因当年奉圣夫人当家作主的缘故,还因顾氏族人险些断送了顒叔性命。顒叔是曹家长房长孙,诸位长辈自是视若心肝……”

他没有修饰,直接讲了当年曹顒被拐之事。

顾伯平听了,瞠目结舌,喃喃道:“既受了这么大罪,表叔公怎么不记仇,还能照拂父亲多年……”

他原本还想问一句,父亲有没有怀疑过父亲溺亡是曹顒的手笔。

可又一想,才发现自己小人了。

若是曹顒父子手段那般狠辣,也不会让父亲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迎来送往

顾纳既正式补缺,那能在京里停驻的日子就有限。

曹府的家宴,就设在天佑造访顾宅三日后,正赶上天佑与恒生休沐之日。

除了顾纳一家五口,曹府这边也是一家五口。

顾纳是晓得恒生的,关于他归宗封郡王长子尚主之事也都有所闻。

恒生则是听了天佑的话,晓得这个顾纳与曹家往来的少,却能实打实地关心养父,便对他心生好感,很是亲近。

稳重懂事的天佑,固然能让顾纳心里称赞;可热情豪爽的恒生,也极易让人心生好感。

顾纳不由有所晃神,若是当年自己一直在曹家,一直在曹颗庇护下,是否也能像恒生这般快乐自在。

随即,他在心里唾弃自己,这是胡思乱想什么?

恒生是襁褓之中,就到了曹家;他呢?当年年岁虽不大,可都能做主嫁母,心里什么不明白?

他记得顾家,记得顾家的荣耀,就像是曹颥全心为家族一般,他也想着自己出人头地,让世人再晓得顾家之名。

少年轻狂,多么幼稚天真的想法………

女眷这边,蔡氏与初瑜因先前路遇同行,倒是没有那么陌生拘谨。

只是在见过天慧后,蔡氏的目光就不自觉地随着天慧转,目光时而落在天慧的衣服与饰品上。

初瑜见状,不由皱眉。

可是蔡氏脸上又不像是羡慕嫉妒的意思她看完天慧,又不自觉地井量外甥女雁儿,倒像是愧疚不忍之意。

初瑜是晓得雁儿身世的,眉头不知不觉展开。

天慧家有幼弟虽即将及等可同孩子在一起时,也能哄着他们说话。

雁儿与蔡氏次子仲平只觉得这个姐姐可亲可爱,都欢喜地围在她身边,看着她摆弄九连环。

蔡氏终收回目光,嘴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初瑜轻声道:“侄媳如可是担心雁姐儿?”

蔡氏点点头,道:“早先还不觉什么,只想着我好生将她拉扯大教养不失分寸,就算对得起侄媳姐姐的托付。可见了慧妹妹,侄媳才晓得之前思虑不足。雁姐儿在旗,不管将来是否选秀,说亲时总要许嫁到旗人家,可她至今还不会国语也没有学旗人规矩。”

她能全心全意为外甥女打算,是个心善的,初瑜了乐意帮她一把。

只是顾纳毕竟是外放出京,与曹家的关系明面上亦是洲洲缓和,这个时候送仆赠奴太过惹眼,饿好像曹家在笼络哪个似的。

初瑜想了想,道:“雁姐儿还门丶现下一切还来得及。杭州是大府,有驻防八旗在,随居官眷亦是不少。嗯要请人教雁姐儿国语与规矩,也不是难事。”

蔡氏闻言,不由有些迟疑。

旗民有别,她早先随文大所在外任,也有驻防旗人可彼此往来甚少。

初瑜笑道:“正好我娘家那边有门人在杭州驻防,到时候你若是寻不到合适的只管去吩咐他便是。”

蔡氏闻言,忙起身谢过。

初瑜摆摆手道:“不过是一件小事,这有什么?雁姐儿是个可人疼的孩子,遇到你这样的姨母真心疼她,是她的福气…”

许是听到自己的名字,正同天慧学着九连环的雁儿回过头,望着自己姨母与初瑜这位“叔祖母“甜甜一笑。

初瑜见状,不由一愣,随即对雁儿慈爱地笑笑川,…

待晚饭后,顾纳一家离去,天佑与随着恒生去郡王府,曹颥回了梧桐苑。

初瑜眉头微皂,似有心事。

曹颗见状不解,道:“这是想什么呢?可是惦记天宝,有母亲与四弟妹在,你就放心吧。”

初瑜摇摇头,道:“那混小子有天豫作伴,又有老太太宠着,怕是在家里过的都欢快,哪里需要人惦记?我是看到蔡氏的外甥女,隐隐地有些五儿的品格,就想到五妹妹。如今阿哥所嫡福晋、富察格格都有身孕,待她们产后,是不是五妹妹哪里也当筹刻筹刻?宫里的女人,有了子女傍身,日子才好熬些“五妹妹现下年轻貌美,想要求个一男半女也不是难事,等到往后年岁大了,阿哥所女眷又多,…“

自己这房有亲大姑,有李氏抚养大的曹颐,可初瑜心里最亲近的还是五儿。

两人虽名为姑嫂,可实际上五儿曾养在她身边,亦有母女之情。

加上五儿打小乖巧懂事,成大后又入了宫里,处境叫人悬心,使得初瑜越发心疼这个小姑子。

曹颗听了妻子的话,想到入了阿哥所的两个富察氏,不由嗤笑一声。

富察家安排族女随媵,本意不过是想着在富察氏为父守孝这一年中,不让其他宫女子捷足先登,让富察格格占据弘历的宠爱。

可富察家毕竟是瞒着李荣保丧信嫁女的,富察氏这个皇子嫡妃,也没有拒绝与丈夫洞房的道理。

看来富察家还真是块肥硕的好地,不过是新婚三日同房,富察氏就有了身孕。

两月后,待富察氏查出身孕时,富察格格亦有喜,阿哥所双喜临门。

只是富察氏想要用富察格格孝期固宠的计刻失败不说,还得想着与自己孕期相差无几的族姐会不会先生小阿哥。

其中郁结,就是外人也能想得到。

李荣保病逝的具体日期,瞒得住旁人,瞒不过宫里那位。

富察氏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孝期有孕,违背孝道,怕是难得两宫欢喜。

五儿是康熙五十年生人,今年也不过虚岁十八岁。

在曹颥看来,五儿年岁还小,再等两年做母亲更妥当。可阿哥所,不比其他地方,实在是最不缺女眷。

加上这几年还好,宫里有与曹家亲善的那拉皇后做主,协理宫务的熹妃与裕嫔也都是好说话的,富察氏根据未深。

等过几年,皇后薨了,富察氏在宫里立住脚跟,那五儿想要生孩子,还要看富察氏允不并五。

可阿哥所里,除了富察氏,还有弘历这个主子。

帝王宠爱后宫,多是同前朝相连。

弘历虽不是帝王,却是帝王苗子,心中自有丘警。

想到这里,曹颗道:“早就让你少操些心,看看你,担心完这个,又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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