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一点我很放心。你处理的事情,不会有什麽疏失才对。要是由哥哥来处理的话,一定就糟了。」有纪说。「只是,我现在有点担心。昨天那个女孩子,你还记得吗?」
「内山先生带回家的那个吗?」
「嗯,她的名字的确是叫做前田小夜子,是吧?」
「是的。」
「刚刚我听到「前田小夜子」这个名字。好像是要在这里举行结婚典礼。」
「 怎麽会?怎麽说都太巧了 」野口瞪大眼睛说。
「当然,我也是那麽想。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知道了,我马上去查。要是今天真有叫做「前田」的在这里举行婚礼的话,要找是很简单的。」
「是的。」
「不过,我想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场面这麽拥挤,当事人若是新娘子的话,一定没有空再去看别的客人。」
「嗯,我知道了。经你这麽一说,放心不少。」
有纪松了一口气说。
「我是精神安定剂吗?」野口笑着说。
「不只是让我精神安定,也使我精神迷乱。」
「是吗?」
两人的视线一瞬间交缠在一起。
「我先生要是发现了的话就糟了。可不能疏忽哦。」
「我偶尔也想「疏忽」一下呢。」
野口说着就微笑地又说:「那麽,我走了。 待会儿见。」
野口的表情一下子回复到「秘书」的身分之後,便走开了。
有纪轻叹了一口气。
和野口的关系会变成那样,是从来没想到的事。但是,就只那麽一次……。和丈夫大吵以後,就无法在众多客人的面前扮演「贤伉俪」。就是因此之故吧!
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地被野口所吸引。 不过,有了那麽一次,野口就不再是个单纯的「秘书」了。
有纪叹了口气,振奋一下精神,就走上宽敞的楼梯了。
而大仓贞男就在不远处,注意看着有纪的身影。
原来就在有纪和野口出去之时,大仓马上就离开了座位。他远远地看着两个人讲话的样子,当然听不到谈话内容,但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一种「拥有共同秘密」的独特亲密感……。
野口这家伙……。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过 有纪的样子也是奇怪。
以前老是噜嗦着要我向爸爸打招呼、要讨爸爸喜欢,今天却叫我「不要和爸爸说话」?真是怪事。
大仓已经完全酒醒了,马上就可以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原本就不是大醉,稍微重新打理了一下领带,就走上和有纪相同的楼梯。
途中与一位穿着新娘礼服的新娘子擦身而过。
今天是内山家亲戚的女儿要出嫁。
结婚……。目送着纯真新娘的背影,大仓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
想当初和有纪结婚时,有纪非常紧张,切结婚蛋糕时,眼睛还泛着泪水呢。
哎,虽说那是特意的表现,但是应该也有那麽一点以严肃的态度,希望这个婚姻直到永远的心情吧!
人的真心是多麽无常啊。 当然啦,事到如今叹气也没有用……。
大仓走上楼梯。
要不要去见内山广叁郎呢。 大仓对於有纪不让他见内山一事,感到兴趣……。
3 交错而过的脸孔「还不错吧?」神田聪子说。
「嗯,很感动。」亚由美诚恳地点了点头,说:「结婚典礼果然不错!」
「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新郎,长得一表人才。」
「你在说什麽呀!」
亚由美瞪了聪子一眼,而脚边「汪!」的一声,唐璜「笑了」。
「呀!真是仪表出众啊!让我想起年轻的时候。」
殿永从两人的背後走过来。
「啊,殿永先生也有年轻的时候啊。」聪子说。
「真无礼啊,聪子。殿永先生当然有年轻的时候,也有「瘦」的时候呢,对不对?」
「你们两个都没礼貌!」
叁人正在斗嘴时,会场的服务人员大声地说:「各位,真不好意思,由於後面的人无法前进,所以请早点前往喜宴地点!」
「真是混乱!」
「真赚钱。」
聪子说出自己的实际感受。「喂,拍照了。」
在基督教式的会场,久井隆和小夜子的婚礼刚刚结束。
婚礼之後是喜宴,在这之前应该会有个合照纪念。
「摄影室非常拥挤,所以请在听到广播以後,再按照顺序来。」
服务人员大声地说着。
走廊上有好几对新人。真是今人难以相信的盛况。
「啊,前田学姐。」聪子说。
穿着新娘礼服,脸颊泛红的小夜子走了过来。
「冢川,怎麽样?」
「很感动。」亚由美说。
「是吗?没有事先练习的时间,两个人的脚步不一致呢。」小夜子笑着说。「两位有时间吧?
全部结束以後,大家一起来喝杯茶吧。」
「好,我要好好地看看新郎。」
「随便你爱怎麽看就怎麽看。」
小夜子愉快地说。「啊,爸爸。」
「刚刚有人来说现在摄影室空着,可以先拍新郎新娘的合照。已经派人去叫久井了。」
「这样,那麽我这就去。 冢川你们要不要来看我们拍照?」
「要!」
这两个人是不会说不要的。连带的,「汪!」的一声,唐璜在脚边也说要一起去。
「那就走吧!」
小夜子走在前面,带着她们穿过走廊时 那一边走来了一位同样是穿着新娘礼服的新娘。
当然啦,那一位新娘的後面也跟着好几个人……。走廊有足够的空间让两队人马擦身而过,新娘们彼此之间也会行个招呼表示礼貌。
於是,小夜子抬着头,稍稍抓起裙摆走着,但 。小夜子突然停下脚步,走在後面的亚由美等人,差一点就撞上小夜子。
「前田学姐,怎麽了?」聪子问道。
「怎麽会……」
小夜子低声念着,缓缓地回过头来,看着刚刚交会而过的一行人,完全没有听到聪子的声音,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惨白。
「 喂,小夜子,怎麽了?」
经父亲这一喊,小夜子才回复过来。
「啊……,没什麽。没……」
小夜子边说着边继绩向前走。不过亚由美却看到小夜子抓着裙摆的手,在轻微颤抖着。
久井在摄影室里等着。
「喂,快一点。真是的,一生只有一次呢。」
「对不起。」摄影师惶恐地说。「不管怎样,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我会拿出全副本事的。」
「那就拜托了。」 .久井笑着说。「 怎麽了?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什麽,不要紧的。」
小夜子摇着头说。「我有点紧张呢。」
要拍的是两个人的合照。
亚由美等人为了不造成干扰,站在摄影室的一角远望着。
「好漂亮啊!他一定会是一个好先生。」
聪子低声说。
然而 亚由美注意到的,是刚才小夜子惊慌的样子。那不是一般的惊吓。
到底有什麽隐情呢?
顺利地拍完照之後,服务人员说:「请两位各自到休息室休息。喜宴开始之前,还有一些时间,到时候会有个团体照。」
於是小夜子便对久井说:「那,待会儿见。」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宴客时就没办法吃了。」
「不要紧,还饱饱的。」
小夜子露出笑容回答。然後突然走到亚由美的身边,小声地快说道:「冢川,听着。我希望等一下你来休息室。和你一道来的那位,你说是个刑督?」
「是的。」
「那就请你们两位一起过来,不要跟别人说!」
在亚由美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小夜子就和父母亲聊着话儿走了。
「怎麽了?」
聪子走了过来问道。
「没什麽。」
亚由美摇着头说。
要我和殿永先生去? 亚由美觉得好像又有什麽事要发生了。她低头看脚边的唐璜。
「呜。 」
唐璜看着亚由美叫了一声。
「我知道你肚子饿了。」
亚由美对唐璜说。
「我做了糊涂事。现在说这个虽然已经太迟了,不过我再也不会喝酒了。」小夜子说。
在新娘的休息室。
亚由美和殿永如小夜子所要求的,来到这里。不过,有「褐色保镳」之称的唐璜,以观察员的身分,蹲在亚由美的脚边。
尽管如此 并非想要让他听到这种自白。
「真是糟糕啊!的确是一件不太好的事。不过,那是你个人的问题,我们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谢谢。冢川,也拜托你了。」
「当然!」
亚由美知道什麽事该说,什麽事不该说。
「 不只那样而已。」
小夜子继续说:「请你们两位到这里来,是以前听说过冢川和各种案件有关 」
「不只是有关。还跑过拘留所、和犯人打架啦。很了不得的,这个人。」殿永说。
「等一下,有那麽一回事吗?那样的话,我简直成为大流氓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
「可是我听到的是这个意思。」
「等一等。」
小夜子笑着说:「 两位是好朋友吧?」
「汪!」
「没事不要吼叫!」
亚由美稍微用脚顶了顶唐璜。
「 老实说,我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那个 我刚刚遇到了同床死掉了的老人。」
小夜子正经地说。
「啊?」
亚由美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据说那老人是位有名的实业家。叫做「内山广叁郎」。」
「你说谁?」
这次是殿永吃了一惊。「内山广叁郎?确实吗?」
「是的。因为我是在那个人的房子里醒过来的,也见过他的儿子、女儿。 就如我刚才所讲的,当时的条件是谁也不准说出去,当作什麽事也没发生……。但刚才在走廊错身而过的新娘後面人群里面,的确有那个老人。」
「没有错吗?」
「是的,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见到的老人的儿子与女儿也在人群中。即使有长得相像的人,也不会叁人同一时候出现吧?」
「那是……,不过,前田学姐,假设那个人不是死亡,而是比如说心脏病发作等等,之後也许恢复意识了。是不是也有可能?」亚由美说。
「嗯……。这也说不定。不过 那个时候那个老人的样子……。我实在不认为还会活着。」
小夜子说。
「真是奇怪啊! 万一没有死的话,昨天今天这两天就能恢复健康,并且出席宴会,也实在难以想像。」殿永说。
「那麽,殿永先生的意思 」
「请等一下。」
殿永对亚由美说。又说:「前日小姐,你说发现死者的人是?」
「嗯……。我记得是个秘书。」
「那个人也在这里吗?」
「这我不知道。当时房间里暗暗的,所以无法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
小夜子摇着头说。
「那个男的曾说过「叫救护车」,对吧?」
「嗯。 不过,对了。救护车没有来的样子。」
「但是,你说他去打电话……」
「可是并不知道是打去哪里的电话。那时候因为很害怕……」
「说得也是。」亚由美点头说。
殿永陷入思考。 小夜子又说了:「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件事是否会给丈夫知道了。我只担心这一点,别人怎麽样都没有关系。」
「我很了解你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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