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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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状元-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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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到夏舒的表情,欧阳凌的笑容渐渐消失,在他的记忆中,上一次跟夏舒见面自然是瘦西湖那次。因为在画舫上,他没认出夏舒就是惜春;在今天早上,他病得不知她来看过他,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生气我就不会来看你了。”夏舒佯装神色自若地问:“听说你淋了一天的两,为什么要去淋雨?忘了带伞吗?”

    “唉--”欧阳凌吐出长长的叹气。

    “我娘说叹气会减少寿命。”这是变相要他保重。

    “谢谢你的关心。”欧阳凌似笑非笑,看得出来他有心事。

    “你有什么烦恼?”夏舒好奇地问。

    “我得了不治之病。”欧阳凌一脸幽幽。

    “你快死了!”夏舒大吃一惊。

    欧阳凌爆出笑声,他相信很少人在听到夏舒的毒话之后,会像他这样不但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这使得原本为情所苦的情绪,一下子好了不少,他自我嘲笑地说:“比死更难受,我得了相思病。”

    “相思病!”夏舒脸都不敢有太多表情,免得被他看出破绽。

    “前些日子,我在燕燕姑娘的画舫上遇见一位姑娘,说来奇怪,虽然我和她是初次见面,但她却让我有了成家的念头。”欧阳凌正色道。

    “恭喜你。”夏舒咬字不清地说。

    “可是她并没马上答应,她说她需要几天的时间考虑,我足足等了她十天,她却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连燕燕姑娘都不知道她的下落。”欧阳凌大惑不解地说:“我不懂,她明明对我有绵绵情意,为何要让我受这种煎熬?”

    “会不会是欧阳公子自作多情?”

    “不会的,我有自信。”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想等是唯一的办法。”夏舒的脸上固然流露粲笑,但内心却暗骂他自大狂,居然把她当容易上钓的笨鱼,这使得她本来想请燕燕姑娘安排明天与他会面的念头打消,她决定再折磨他十天,以示薄惩。

    “我的想法跟夏公子一样,就算等到发白齿摇,我也不后悔。”欧阳凌以下定决心的口吻说。“今生,除了她,我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

    “男人要有三妻四妾才能突显身分和地位,更何况欧阳公子是鼎鼎大名的酒公子,就算有七妻八妾也不为过。”夏舒刺探地说。

    “像我爹那么有钱有势,却只有我娘一个妻子,并无妾群,两人感情好到连鸳鸯都会嫉妒他们。”欧阳凌骄傲地说。“专情可以说是欧阳家的遗传。”

    “两个月前在八仙楼……”夏舒有意吐槽。

    “我保证,婚后绝对不会再发生。”欧阳凌连忙举手发誓。

    “你干么向我发誓?”夏舒煽了煽眼睫,企图遮掩眼中闪烁的光芒。

    “对不起,我一时不小心把你当成她。”欧阳凌毫不讳言。

    “她跟我长得像吗?”夏舒听见自己的声音明显地在颤抖。

    欧阳凌目光毫无一丝杂念地梭巡夏舒的脸庞,研究似地说:“面容像,身影像,口气像,你俩简直像龙凤双胞胎。”

    夏舒不知道现在该大笑还是大哭好?他的眼睛竟然比瞎子还不灵光,她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说:“这么说,我要回去问我娘,我家是不是有搞丢过一个女孩?”

    “今天早上我作了一个好梦。”欧阳凌孩子气地说。

    “梦到什么?”夏舒饶富深意地挑了挑眉。

    “惜春姑娘来到我梦中。”欧阳凌的声音充满兴奋。

    “看你一脸色迷迷的样子,八成梦境不干不净。”夏舒冷声揶揄。

    “这个梦很奇怪,似真又似假。”欧阳凌一脸陶醉地说。“我梦到我正吻着她,她不但没拒绝,还发出呻吟,然后我朝她的胸都摸去,不料感觉像摸到铜墙铁壁般,这时忽然传来脚步声,接着不知为什么我的头被狠敲了一下,我就昏倒了,醒来后看到大夫和章庭云……”

    夏舒一脸躁红。“拜托你别再说下去了,我的手已经变成鸡皮了。”

    当时,一听到惜春的警告,她整个人彻底清醒,发现他的手在她缠了五层布条的胸都上摸索,令她大怒,握紧拳头,朝他神志不清的脑袋捶下去,一拳将他打到天竺国,然后草草将长发胡乱塞进帛帽里,打开门,顾不得惜春惊讶的眼神,冲回自己的禅房,反锁门……

    这天晚上,夏舒踩着轻快的步伐来到蔻香园。

    蔻香园并不在秦淮河的闹巷中,没有依山,也没有傍水,乍看之下是一间普通的房屋,门前有一桂花篱,平常来往的客人不多,住在屋里只有两个女人,徐燕燕和她瞎眼的亲娘,燕燕十岁那年,燕燕的姑姑以需要打杂人手为由将她们骗到秦淮河,以两百两卖给鸨娘。

    燕燕并没埋怨,她是个认命的女子,知道唯有卖笑卖身才能养活娘,而秦淮河是她的希望,她虽不貌美,不过她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歌喉,让她得以在秦淮河立足,直到三年前,她终于用辛苦攒下的两千两赎了身,重获自由。

    但她还是要养活娘和她自己,所以买下蔻香园,继续挣钱营生。

    她鲜少接客,一来是她已不再年轻,二来是她自己不愿。但是只靠唱歌,她的生活大不如前,多半是仰赖姊妹垂怜,不然她早就带着娘投河了。

    一见到夏舒,她立刻关心地问:“欧阳公子可好?”

    “很好,大夫说过两天他就可以跟马赛跑了。”夏舒打趣地说。

    “都怪你,害他差点死在我家门口!”徐燕燕没好气地说。

    “我又没叫他在雨天罚站!”夏舒轻声反驳。

    “他是为了得到你的音讯才使出苦肉计。”徐燕燕羡慕地说。“只有爱才会使人如此疯狂,若不是你再三叮咛,否则我早就一五一十告诉痴心汉了。”

    “谢谢燕燕姊没说出我的真实身分。”夏舒不好意思地道谢。

    “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还真怕找会被雷劈呢!”

    “不会的,燕燕姊好心会有好报。”

    “嘴巴真甜,就冲着这句话,我去沏壶好茶。”

    说真的,夏舒没想到欧阳凌会拿自己生命做赌注,赌燕燕会出卖她;虽然她很感激燕燕守口如瓶,不过这种差点丧命的结局,着实让她吓出一身冷汗,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要测验他的心意了。

    他是爱她的,她不应该再为难他,她打算回报他的爱。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想到的不多,她首先想到的是告诉他她的真实身分,不过她不想马上回复女儿身,她想陪他上京科考。她有一个愿望,就是能考上状元,如果她不能当状元,那么她一定要当状元夫人。

    除非他考上状元,否则她还是不会嫁给他,她会一直等到他考上为止。

    一会儿变男,一会儿变女,这件事必须暗地里进行,她想蔻香园是个好地方,燕燕会替她守住秘密,所以她今天特地来找燕燕商量。

    徐燕燕端着茶壶走进来,劈头就问:“你今天来是想干什么?”

    “人家想燕燕姊,特地来看燕燕姊。”夏舒客套地说。

    “少肉麻,我看你是想借蔻香园跟欧阳公子私会。”徐燕燕说话一针见血。

    “燕燕姊你好讨厌!”夏舒窘迫地红着脸。

    “那天在画舫上,你们说了些什么?”徐燕燕逼问。

    “很多,不过重点是--他向我提出成亲的要求。”夏舒难为情地说。

    “我懂了,你没有答应他,也没有拒绝他,所以他才天天来蔻香园等你的消息。”

    “我对成亲一事有很深的恐惧感……”夏舒深深叹口气,仿佛吐出多年来的积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相对于徐燕燕的经历,夏舒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在徐燕燕眼中,夏舒如同温室小花,毫不了解表面风平浪静的秦淮河,里面却是惊涛骇浪,夏舒多留在秦淮河一刻,就多一分被吞噬的危险……“这事就像赌博,你只能凭直觉押宝。”徐燕燕劝导地说。“欧阳公子对你用情很深,我想你会是最后的赢家,你应该趁早答应他,不要再犹疑了。”

    “他病刚好,明天再休息一天,后天是答应他的好时机。”

    “你放心,我会把蔻香园布置的像新房一样。”

    “我没打算和他那个……”

    “那个是哪个?”徐燕燕一脸调侃。

    “燕燕姊你别糗我了,我不会和他上床。”夏舒严肃地说。

    秦淮河多变,仙女们为了从良,看到金龟婿不兴守身如玉,奉生米煮成熟饭为圭臬,徐燕燕灵感地说:“你看清楚,我这屋子就两间房,一眼就看到床,男人看到床很容易产生冲动,万一他想要,你怎么办?”

    “我会把他手和脚剁下来,丢到河里。”夏舒认真地说。

    看到夏舒眼中透着杀气,徐燕燕发现夏舒性子古怪,越推她,她反而越往后退,所以徐燕燕不再多嘴,双手合十地说:“看来我得到庙里去烧香,求菩萨保佑欧阳公子平安。”

    按着,两人又有说有笑地聊了一阵子,直到两人都有睡意了,夏舒这才起身告辞,往夫子庙的方向走去,但她并没料到背后有个人影跟着她……

    酒公子欧阳凌在雨中站在蔻香园门外一事,自然是轰动整个秦淮河。

    几乎是每个人都以为欧阳公子喜欢年纪大的女人,初听传闻,崔巧巧简直气炸了,躺在床上一整天不起,同时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抽丝剥茧,她不相信徐燕燕迷得了欧阳公子,她认为其中必有蹊跷!

    她派人守候蔻香园,来人回报有个书生走进去,但进屋之后,他却听到两个女人的对话声,谈了些什么听得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有听到欧阳公子四个字,之后他跟着走出蔻香园的书生,一路跟到夫子庙,塞了几文钱给看门的小和尚,得知书生名叫夏舒……崔巧巧越想越生气,不毁掉夏舒,她誓不为人。

    备好一桌酒菜,叫人把喻令浩从夫子庙的被窝里挖出来,在等待的时间中,她从奁匣子取出一包药粉,倒入酒壶中,轻轻摇晃,从她美脸的眼眸射出一股阴险的毒光……在听完崔巧巧的哭诉后,喻令浩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他不是笨蛋,就算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觊觎欧阳凌的女人,但他是个狡滑的狐狸,当着崔巧巧的面,大骂欧阳凌没眼光,然后收下崔巧巧的银票和吹烟管,拍胸膛保证--今晚让夏舒破身。

    喝了三杯酒之后,喻令浩脚步轻飘飘地走回夫子庙。

    走着走着,喻令浩忽觉胯下的欲望蠢蠢欲动,一股欲火几乎就快要喷了出来,他需要找个女人发泄,在夫子庙里,正好有个现成的女人……蹑手蹑脚来到夏舒的窗外,舔了舔手指,将纸窗钻出一个洞,插入吹烟管,一阵迷烟飘了进去;见时间差不多,他蒙住脸,走到门口,门是阖上的,他正烦恼该如何打开门时,手一个不小心碰到门,门没落闩,一堆便进去。

    进去后才发现夏舒不在床上,她的书僮躺在另一张床上。

    夏舒是女的,书僮当然也是女扮男装。

    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是女的都好,更何况这个书僮总是用鼻孔对着他,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今晚正好让她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他一面脱惜春的衣服,一面毛手毛脚,他正想坐到她身上,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心想应是夏舒,他决定先躲起来,等夏舒闻多了迷烟,身子一软,他再来个一箭双雕!

    茶喝多了,夏舒一晚上达跑了几次茅厕,一进房,她感到头有点晕,但没有起疑,一个转身,看到惜春衣不蔽体,吓一跳道:“惜春你怎么穿这样睡觉!”

    见惜春没回答,她走近推了推惜春的肩膀。“惜春!惜春!”

    还是没回答,夏舒感到一阵头晕,坐到惜春身旁,手按在太阳穴上揉着,喃喃自语:“奇怪?怎么睡得这么死!”

    突然,夏舒被两条巨臂从后抱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夏美人,好久不见!”喻令浩色迷迷地说。

    “放……放开我!”夏舒想大叫,可是喉咙发出的声音和身体其他部位一样虚软无力。

    “放就放,反正你已是煮熟的鸭子,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喻令浩你在干什么?”

    “脱衣服。”喻令浩迫不及待地站在夏舒面前宽衣解带,他虽然受到迷药控制,但手脚还是很灵活,一下子就脱个精光。

    “你无耻!”夏舒想闭上眼,但她又怕他乘虚而入。

    “今晚真幸运,一次开两个花苞。”喻令浩伸出魔爪。

    “你别过来,不然我要大叫了。”夏舒别过苍白如云覆的脸颊。

    “你若是叫得出声早就叫了!”喻令浩反手扯下夏舒束发的绳带。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扮男装?”夏舒胃痛得翻搅。

    “今晚,是崔巧巧告诉我的。”喻令浩手指爱抚似地划过夏舒的眉心。

    “别碰我!”夏舒眼中燃烧着怒火,但她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

    “我不仅要碰你这,还要碰你那。”喻令浩手还打算往下移。

    “拿开你的脏手!”一阵鼻酸,泪水夺眶而出,同时也挤出一道力气,夏舒忿忿地将喻令浩推倒在地。

    喻令浩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空气中的迷烟变薄了许多,他随即拉下面巾,一个大步将夏舒甩到她自己的床上,邪气地说:“今晚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我宁死也不会让你得逞。”夏舒像受到惊吓的驴子般踢脚。

    “你再不听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喻令浩威胁。“你若乖乖顺从我,我保证会怜香惜玉,若你再这样,痛死你活该!”

    夏舒反过来警告他。“如果你敢非礼我,欧阳凌一定不会饶了你。”

    “他才不会要一只破鞋,而且我会说是你勾引我的。”

    “他不会相信你的。”

    “我现在哪有空管他,我只想管你。”

    喻令浩一个欺身,将夏舒压在身下”眼看着他的嘴对准她的唇而来,她想偏过头,但下巴被他抓牢,这一瞬间她只想咬舌自尽,忽然一阵门撞击墙壁声传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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