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这些年,妳想我吗?」他低沉的嗓音说得又轻又缓,沉睿的眼眸直视着她,似乎就要洞穿她的心,甚至于是她的灵魂,让她无法再设法隐藏自己,「老实回答我,妳想过我吗?」
「我……这些年来,我……」看着他灼热的眸光,她竟说不出口。
她不该答应他的!夏安熙低下头逃避他的注视,知道自己又再一次上了他的当,心口不自主地轻颤着,她不是没见识过这个男人的狡猾,却又为何一次次被他耍弄得团团转?
不公平!他总是能够找到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然后毫不留情地攻击,总是将她逼得没有退路。
那这些年来,他又曾经想过她吗?
姑妈最后一次辗转捎给她的讯息,说这一年来唐劲没再派人去找过她,姑妈要她放心,说唐劲应该是死心了,她可以平静过生活,不需要再担心被他找到,说他这个恶魔总算是良心发现,要放过他们夏家了。
得知唐劲的「良心发现」,她竟没有丝毫的愉悦,被他太轻易的放弃,她的心里只有无法喊出口的悲伤。
她无法对任何人说,说她不想被他放弃。
「我在等妳的答案。」就在她想出了神之际,他悄然地来到她的身后,有力的长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肢,轻声地在她的耳边细语,男性的薄唇几乎吻上她雪白的耳廓。
她轻震了下,在他的怀里僵硬得不能动弹,她太熟悉他的体温,在怕冷的夜晚里,只要抱着他就能够睡得很熟。
她也熟悉他阳刚的气息,沉麝的男性气息总是能够让她心慌意乱,以前,在他们做完爱的隔天,他总是喜欢嗅闻她身上的香味,说她身上有他的味道,说她属于他。
她不想要被他放弃,她喜欢他说自己属于他。
没有人知道,这一点心思,才是她真正的心意。
夏安熙轻轻地叹了口气,侧眸正好对上他抵靠在她脸颊旁的俊魅眸光,她瞪着他,一双美眸微微地被泪意染红,她不是伤心,而是心里真的好气,气自己的无法坚持,气他总是能够为所欲为。
「你明明知道自己在我心中的分量,唐劲,你这该死的恶魔,你让我连恨你的时候,都还是想你,我是这么恨你,却还是想你。」她说得咬牙切齿,每一个字句却又都是满怀深情。
「那就证明妳对我爱得够深。」他唇畔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大掌将她扳回面对自己,与她泛红的泪眸对个正着,「但如果妳能够少恨我一点,我会更高兴,真不希望妳对我的恨与想念是成正比的。」
「你在乎吗?」她咬着唇轻声地问。
是她的视线被眼泪给矇眬了,才会看见他眼底有着哀伤吧!是她根本就看不清楚,才会以为看见了他唇畔的微笑藏着苦涩,是不?
「我比妳想像中还要在乎,安熙,到底还要我多努力证明,妳才会真正知道妳在我的心里有多重要呢?」
「成扬曾说你为我痴狂,可是我不相信。」
「那小子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听他恼恨的语气,夏安熙立刻就知道他还在记恨成扬帮她逃走的事情,她轻笑了起来,觉得此刻赌气的唐劲看起来好孩子气,可爱得让人完全忘记他是一个呼风唤雨,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恶魔。
「妳在笑什么?」
「我不说。」她摇头还是继续轻笑出声,心想说了他一定会很生气,所以她还是藏住这一点小心得,以后可以拿来回味。
她如铃的笑声,花般的嫣然笑脸,让他不禁为之心旌神动,冷不及防地俯首吻住她柔软的唇瓣,吞没了她未及出口的笑声。
宛如风暴般的激情袭卷他们,他狠狠地吻她,灵活的舌尖探进她甜蜜的檀口之中,吮吻着她柔软的小舌,有力的臂膀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再也不许她离开他半步……
偌大的主卧室,只剩下床头的一盏台灯亮着。
巴黎夜晚的寒风从未完全掩起的落地窗渗入,微微地吹动着厚实窗帘的边角,而这一点凉意完全无碍于室内温暖的氛围。
女人躺在男人的身下,雪白的娇躯赤裸着,美眸羞怯地半掩着,娇弱无力地任由男人的手与唇爱抚过她全身的肌肤。
「不要……」
她咬着嫩唇,喘息着,男人一掌握住了她腴嫩的娇乳,亵玩着顶端的嫩蕊,而以唇含咬住另一边,敏感的乳尖根本就经不起他如此吮弄,不片刻,已经轻颤颤地充血绷翘起来,当他放开薄唇时,被濡湿的嫣色看起来有种荒淫的美感,仿佛诱惑着男人给她更多的玩弄。
男人扬眸给了她恶意的一觑,高大的身躯往下挪动,有力的大掌强硬地分开她的双腿,不容许她因为羞怯而闭起。
她别开美眸,不敢直视男人的脸庞埋在她腿间的暧昧画面,但身体是诚实的,羞人的私处才被他的视线盯着,就已经泛起微热的湿意。
当他以舌尖抵开她瑰嫩的核心,以唇舌吮弄着她甜美的幽壑时,她的身子泛过一阵抽搐似的战慄,触电般的快感让她几乎无力招架。
「唔……」娇弱的嘤咛声从她的喉间夺出,她摇着头,纤手紧揪着被褥,雪白的脚趾也因为无法承受的快感而蜷起。
这时,男人加入了长指,在她狭嫩的水穴里来回地抽插,起初是一根,然后又加入了第二根,不片刻,她被亵弄的花户已经是蜜液满盈,在男人长指的掏弄之下,发出了令人害羞的浪声。
「够了……够了……」她细声轻嚷,身子里的感觉越来越紧绷,仿佛有一股暖热的液体就要溃散开来。
男人抬起头,回到她的身上,在她的耳边轻吻了下,浑厚的嗓音柔柔地低语道:「不想要我让妳更舒服吗?」
「已经很舒服了,再更舒服的话,就太过分了……」她小声地说,白嫩泛红的脸蛋埋在他的颈窝里。
「那这样呢?」男人以胯间亢挺的昂扬抵住她柔嫩的花穴入口,想要她的本能让他疼痛不已,他猛然挺腰,将炽热的勃起挤进她狭窄的幽径之中,将她完全地撑开,占为己有。
「啊……」一瞬间被充满的感觉,让她觉得既陌生又怀念,她张开纤臂拥住他的颈项,弓起上身,承迎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进犯。
她几乎都快要忘记他的硕实硬热,每一次的进入,都抵到了她的花心深处,一次次火热的撩擦,几乎都快要将她逼疯。
他拉住她一只纤手,让她把手心抵在自己的小腹上,亢热的男身在她的身子里缓慢地抽送着。
「感觉到了吗?是我,是我在妳的身体里面。」他附唇在她的耳边低语,语气带着一丝丝邪恶。
她按在平坦的小腹,手心感觉到他在她身子里正在抽动着,她睁圆双眸,从未用这种方式感觉他的存在,让她更感觉到甜蜜。
蓦然间,一阵痉挛般的快感从小腹深处迸裂开来,将她抛上了欲望的高潮,她双腿紧夹住他的腰际,任由他一次次地戳穿她,感觉他炽热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瑰嫩的花襞给灼伤,仿佛硬铁般不断地在她的花心深处捣弄着。
或许……或许会被他弄坏掉也说不定。
但是,就算会坏掉也无所谓……此刻的她只想更亲近男人,只想紧紧地被他抱着,感受他的温度不断地渗入她的身体里。
她柔嫩的花穴犹如婴儿的小口般吸衔着他的亢热不放,男人感觉到紧绷,快感在一次次侵犯她的过程中增加,越来越强烈,胯间的昂扬肿胀得令他发疼,蓦地,他紧拥住她,几次强烈的抽送之后,他将自己深埋在她的身体里,激射出灼热的欲焰,令她又再一次地得到高潮。
过了久久,激情平复,喘息也恢复成了匀绵的呼吸,他们回到了现实,而他仍旧紧拥住她不放。
「我顽固又勇敢的安熙,妳终于又回来了,回到我的身边。」
「我勇敢吗?不,这两个字对我而言是过奖了。」苦涩的微笑泛上她的唇边,夏安熙拉起被单裹住赤裸的身子,翻身下床,脱离他的怀抱,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回眸,含笑的眸子因为泪光而显得迷离,「我是一个胆小鬼,离开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是个胆小鬼。」
「为什么?如果这是一个事实,为什么在妳离开我之后才知道呢?」
「这几年每到了春天,黑龙爷就会邀请我去日本,去他的宅邸赏樱,我很不争气,总会不由自主想到与你一起看樱花的情景,樱花越是灿烂盛开,我就越会想起你,想如果你也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我不勇敢,一点都不,表面上我是毅然而然的离开你,面事实是我才一离开你,心里就已经后悔了。」
「安熙——」
「你不要打断我的话,我怕自己会说不下去。」她扬起美眸瞪视着他,坚决的神情不容许任何人阻止她想做的事情。
唐劲起初一愣,随即扬起微笑,这女人竟然说自己是个胆小鬼,怕是她根本就不曾看穿自己的心,藏在她那娇弱身子里的傲然骨气,远比她自己想像中还要强悍,就连他都不敢忽视。
他抿起两片性感的薄唇,撑起修健长躯半靠在床头,静静地等待她继续说下去,他们分开太久了,此刻只是看着她,都教他为之心魂悸动,就像寻回失落已久的另一半灵魂,满足而且喜悦。
夏安熙双手紧紧地揪住被单,不能忽视他的注视给自己带来的强烈影响,身子在发烫,心也在发烫,老天爷,她怎么可能离开这男人那么久呢?
她根本就离不开他呀!
他的强悍果断、他的聪明睿智,甚至于是他的为所欲为,蛮横无理,都像最迷人的蛊毒般令她着迷。
「我后悔离开你,因为,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就算是第二顺位也好,我不求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只要你留一个空间给我,让我静静地待在那里,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无论你有几个女人,只要你别在我面前细数,我都可以无所谓。」
「妳对我的要求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吗?」
「还能有更多吗?」
「当然可以,只要妳开口,我统统都可以给妳。」唐劲笑瞅着她,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人、他的心、他的命,只为了这名女子而存在。
这个意外来得太快,让他来不及对她设防,等他发现时,她已然成为他的所有。
「我可以独占你吗?可以不必与别的女人分享你吗?」
「妳说呢?」他耸了耸宽肩,朝她伸出长臂,「过来我这里。」
她没有反抗,又回到他的怀里,他吻着她的唇、她的脸、她的颈项,不安分的大手又要往下探索,想要扯开她包裹在身上被单。
「再做下去,你不怕我真的怀孕吗?」她只是不适合怀孕,并不代表她不会有他的孩子。
「不怕。」他啄吻了下她的唇,「三年前,我已经结扎了,什么都别问,现在,就让我好好的抱妳吧!」
第十章
再次回到唐劲身边,让夏安熙觉得这三年离开他的行为,只不过是她为自己尊严所做的无谓挣扎。
回到台湾,夏安熙才知道找到她的人是成扬,或许应该说,是唐劲命令他一定要把她找出来,仿佛是要他为自己的犯行赎罪似的。
她选择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不愿跟他回去宅邸,听说他的女儿现在在旧宅养病,她知道自己没必要迁怒一个小女孩,但她仍旧不愿去面对。
「为什么要我见她?」夏安熙一听到唐劲要求她去见他的女儿,立刻像被惹毛似的刺猬,竖起了全身的防备。
「因为她想见妳,她想见对自己父亲而言最重要的女人。」唐劲笑瞅着她,观察她每一个反应。
「难不成我和你在一起,还需要她批准吗?」
「那倒不需要,只是她生病了,昨天晚上发烧到三十八度半,虚弱的她让我这个做父亲的人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听见他语气之中为人父的骄傲笑意,夏安熙必须要很忍耐地克制住自己,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仍旧平静,不让他瞧见她心里的在乎。
「我很遗憾她生病的事情,但我不想见她,因为你的女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能勉强我见一个不想见的人,至少让我有权力选择不想见的人,可以吗?」
「妳还是在嫉妒吗?因为是妳以外的女人替我孕育了子嗣,对于这一点妳仍旧不谅解吗?」
「我只是没心情见你的女儿,你不需要对我的决定多做揣测。」
唐劲沉静了一会儿,紧瞅着她白净的娇颜半晌,最后勾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轻笑。
「好,如果妳不想见她,我不勉强妳,而且,我想就连她的名字妳都不想知道吧?」
「你不必告诉我,我没兴趣。」
听到她的回答,勾在他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妳真可爱,我喜欢看妳为我吃醋,如果妳不想见她就算了,我不会勉强妳。」
「谢谢你的体谅,我很感谢。」
「不客气,不过,我很确定妳会喜欢她,她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我敢保证只要妳一见到她,就会爱上她,毫无条件地爱上她。」
「她拥有你的疼爱就足够了。」
「那妳呢?就不想要我的疼爱吗?」他拥住她,不容许她挣脱,沉声低语道:「妳不想见她也可以,可我要妳记得她会很失望,非常失望。」
他说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夏安熙望着他的眸,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仿佛她应该为他这些话感到罪恶……
离开巴黎时,她只带了简单的行李,有很多东西她就近送给朋友了,唐劲说这几年她的画室依旧维持原样,如果她需要的话,可以回去取想要的东西。
夏安熙走进画室里,看着室内的陈设真的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而且纤尘不染,可见有人在用心地维持着。
室内的阳光依旧充足,亮晃晃的让她有恍神的感觉,不知今夕是何夕,仿佛她不曾离开过这里一样。
她走到窗边往下看,不意地看见院子里闪过小孩的身影,不只一个,好像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孩。
她听说唐劲收养了一个儿子,就是他吧!难道,他的女儿回来了吗?不是说好了明天才接她回来吗?
夏安熙走到门边,就听见小女孩清脆的嗓音,「妈咪就在里面吗?」
「嗯,佣人是这么说的。」男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