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致命,这一点她就有些想不通了。
但至少她还有时间来想办法不是吗?
木碗里搅动的青菜粥终于不再那么烫了,她一口气喝下。
这时候房门再次被推开,是林虎,他胖乎乎的小脸上荡漾着很灿烂的笑容,"姐,你起来了,我又有肉吃了!"
"哪儿来的肉?"
"快来灶房看啊,一整只猪腿呢!"林虎说着就要来拉她的手,大声地嚷到,"我要吃炒肉!"
林晚随着他出了房门到外面的堂屋,在堂屋角落里用木头隔着一个角落,那里正是灶房,上面正两者昏暗的油灯。
她跑到角落一看,真的,在土灶旁边的小木桌上摆着整只的猪腿,白花花的猪肉啊。
"哪儿来的?"她问到。
"一个年轻大叔送来的,是哥哥叫他送来的呢,还有很多东西呢,对了还有个床摆在咱们房里。"
林晚一听又问到,"那个年轻大叔是不是全身都穿着黑衣服。"
林虎点点头,眼睛始终不离那只猪腿。
她出了灶房就着溜出的那一点灯火这才看见堂屋的墙角摆放着一对箩筐,一只是空的,另一只框里似乎还有东西,她伸手刚拿起来,大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黑衣男子把她吓一跳,但很快她认出了这个人,平淡无奇的相貌,正是白衣少年的下属琥珀。
"小姑娘,看看,这是你们姐弟俩的新棉袄!"
林晚抖开一看,真的是两件崭新的棉衣,像是大红的色调,摸上去十分柔然,下面还有两条暗色的棉裤。
又是送猪肉又是送崭新棉衣棉裤的,这是要在把她们送上黄泉路之前好好给几个甜枣吃啊。
不过横竖是有好东西的,不是吗?
林晚对着琥珀柔柔一笑,"琥珀大哥,谢谢你!"
黑衣男子琥珀微微点头,看着林晚拉着林虎抱着新棉袄棉裤欢喜地进到房内,关上门。
他这才转身出门,径直走出门外。一直向南,直到那处十分隐蔽的高坡处。
白衣男子迎风立在坡崖上,纯净的白袍在夜风中十分醒目,就着隐隐的亮光,琥珀看着他峨冠博带的背影一步步走进,"公子可告诉那个小丫头我的名字?"
"没有。"他淡淡说到,面容似乎沉浸在这苍茫的夜色中。
"她刚刚叫了我琥珀!"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无奇,但这句话却让白衣少年转过面容来。
"公子,看来她听见了那天我们在山顶的话。"
"那又怎样?她不足为患。"他看了琥珀继续说到,"计划已经改变。"
琥珀不再说话,旁晚时分收到公子的暗号他已经知道了计划调整的事情,他知道新的计划更巧妙更一箭双雕,但他还是隐隐有些担忧那个狡诘的丫头。
而手上的伤口还在隐隐提醒着他的失误。
"手伤还没好?"白衣少年顶着他垂在身侧的右手,虽然光线昏暗根本看不清他手上的那道伤口仍旧在慢慢渗血,但他注意到琥珀说话时右手大拇指不时地抖动几下,那是寒风吹拂下伤口阵痛所致。
琥珀见公子看向他的手连忙抬起手掌,用另一只手掌磨蹭了两下说到,"昨天已经上药了,但奇怪的是到现在伤口还没有愈合。"
白衣少年闻言额头不自觉的皱动了一下。
"新计划定在后天早上辰时。"
"是,一得手我就会回到那个屋子。"
"好,你先下去吧,倒时小心行事!"白衣少年看着琥珀黑色的身影渐渐融于夜色中这才转身回屋。
木屋里一片欢声笑语,正来自于堂屋角落的灶房。
昏暗的油灯下,林虎十分认真的点着柴火,林晚在小桌子上一下一下地切着猪肉,闪电在桌边不停的摇晃着尾巴,翘起嘴巴瞪着亮闪闪的圆眼看着肉。
也是一副馋相儿。
"姐,多切点,我要吃很多很多。"他点着火还不忘提醒姐姐。
"知道了。"她没好气地说到,心里想着傻点也有好处,起码这会儿他还惦记着吃肉,不知道自己都已经是别人案板上的一块肉了。
很快灶里的火大了起来,灶上前面铁锅里的水烧得开始冒气了。
林虎急切地叫了,"姐,可以炒了。"
林晚已经切完了肉,转身过来双手一边一个铁锅耳朵地拎起锅,将烧热的那点水倒进木桶里,闪电赶紧过去舔喝了起来。
铁锅再次架上,她将刚切的肥肉丢了进去,很快吱吱地响了起来,林虎烧得更起劲儿了。
林晚拿着锅铲翻炒了两下顿时溢满了肉香儿,林虎眼巴巴望着锅里舔了舔舌头,锅里已经炸出了一层猪油。
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拿了一个小木碗铲了些猪油放进碗里留起来,又放进去了一些瘦点的肉,慢慢炒起来,最后拿了个篮子里的萝卜切了小块丢了进去炒,大火翻炒下,油烟顿时直冒,香味也更浓了。
"吃饭了!"林晚一声招呼终于来临,林虎觉得自己快要望眼欲穿了,等到这一声开饭,他一把丢下掏火棍,欢快地坐到小桌子边上,等着姐姐把这一大盆的肉烧萝卜端上来。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林虎忽然说道,"等一会儿啊姐。"
说着就跑到了出去。
林虎推开房门果然看到白衣少年坐在火盆旁边一副出神的样子,他叫到,"哥哥,快来吃肉!"
林晚看到林虎拉着白衣少年的手进了灶房,她已经摆好了林虎的碗筷,赶忙又摆上一副碗筷。
"哥哥真好,你来了我天天可以吃到肉了!"林虎嘴里嚼着一块肉,笑眯了眼地看着白衣少年说道。
"姐,你怎么不来吃?"林虎看到她就那锅放了半瓢水又丢了两块骨头进去盖上锅盖继续坐在灶前烧火,完全没有要来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意思。
"你们吃吧,我已经喝过粥了。"
林虎没再说话了,因为眼前盘子里的肉太诱惑他了,一个劲儿的吃了起来,闪电等在桌边翘首以待,像是在看小主人能不能漏下一块半块肉的似的。
而白衣少年伸出的筷子似乎大多数是夹在萝卜上了,尽管坐着如此矮小破旧的小木桌吃饭但他的一抬手一嚼咽那么优雅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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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动心思 。。。
第八章怪异的邻家大叔上场。
很快灶上面锅里的水开了,林晚揭开锅盖,放了点菜叶进去,这才拎起锅倒进地上的一个小木槽子里,那是闪电的饭碗,它兴冲冲地跑过来吃起油乎乎的骨头汤来。
林晚看着无声笑了一下。
闪电总是那么好养活,有一点油渣子或是肉末它就能满足了。
过了一会儿,白衣少年放下碗筷,站起身来收袖绻手说到,"烧水,我要沐浴!"
林晚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指示她干活了。
马上她一副无比顺从遵命的样子,"是。"
林虎吃的心满意足伸出舌头舔着油嘟嘟的小嘴,看着白衣少年像是要离开似的,像个跟屁虫一样赶紧跟上,"哥哥,咱们烤火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林晚无奈地摇摇头,她把灶上前后两个锅都上满水,盖好盖子,开始坐在灶门口认真的烧火。
她静静的看着灶膛里燃烧的火焰,微微出神。
等到灶上的锅盖被水汽冲地往上抬她才站起身去堂屋大门门角落拿澡桶,这才发现那里竟然有一个崭新的大木桶。
看着这个木桶林晚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想了,这个白衣少年明明是来行刺杀之事的,但又是软塌温被,又是泡澡大木桶他倒是安逸得很。
打开房门,林晚对他说到,"公子,水烧好了!"
她低眉顺眼,像是一个伺候他多年的丫鬟。
而他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站起身径直去灶房,灶房后面的小房间除了放了个米罐子,基本就是她家洗澡的地方,而他像是早已知晓,熟门熟路。
她刚想跟着进灶房收拾一下,他扭头看着她说到,"出去!"
语气带着泠冽之气,他在后面的小澡房沐浴她在灶房都不行!
算了她去房里等着总行了吧。
不过进房的时候她打开了门,侧着耳朵听澡房里传来隐隐的水声。
等到白衣少年再次回房带来阵阵沐浴后清爽的气息。
林虎腆着脸对他说到,"哥哥不但长得好看,身上也香香的。"
他听了倒是轻扬唇角。
林晚来到灶房后面的小澡房,本想把水舀出来泼了,但一看那木桶里的水象是丝毫没被洗过似的用手兜起来一看一点渣子都不带,想想唤来林虎把他脱光了丢在那水里洗起来,林虎刚吃饱,现在泡着舒服的热水澡,直想睡觉了。
一回到房间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林晚把洗澡水泼了,又收拾了一下,想想自己也快十来天没洗澡了,不如也洗洗吧,要不换上新棉袄,不是要把新棉袄弄脏了。
于是也打了水,舒服地洗了个干净。
林晚穿着干净的里衣拖着大澡桶正准备立在堂屋门后面。
"你用了我的澡桶?"
不知什么时候白衣少年站在了房门口。
林晚心中一沉,完了,被他发现了,先前碰一下他的软塌被褥已经被警告,现在用了他的澡桶那还不要
"我已经洗干净了,刷了好多遍!"
她解释道。
背对着房内火盆的火光,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双目闪亮,就在林晚以为他又要类似于要将她手臂砍脱臼那样教训教训她,哪知道他一声不吭转身回房。
林晚赶紧也回房躺进被窝,林虎已经睡着了,把被窝里暖得热乎乎的。
第二天依旧是个好天气,黄晕的太阳像个鸡蛋饼一样升了起来,照这样的天气再下去两天山路上的积雪肯定会化掉的。
林虎穿着暗红色的新棉袄高兴坏了,和闪电在桃林的雪地上玩耍着。
林晚也穿上了新棉衣棉裤,没再穿从那个变态肥婆娘那里剥来的棉衣裤她心里都敞亮了许多。
新的棉衣裤十分合身,一大早她就开始熬猪骨萝卜汤,等到中午的时候吃,早饭她准备的依旧是青菜粥,三个人吃她足足熬了满满一罐子。
快吃早饭的时候隔壁的水叔来找她。
"林晚,这是我昨天下山卖猎物换的鸡蛋,给你们姐弟一些。"
林晚看着整整一篮子鸡蛋有点蒙了,看看水叔,他依旧是那一副沉默寡言的面容,连走路微驼的样子都没变。
她都不记得他有多久没和她说过话了,更别提主动上门来,还送东西。
大家虽说都住在林家坳但相处交谈并不多,即使水叔是离她家最近的一户人家,偶尔出门的时候出了桃花林看到他,她甜甜地打招呼他也不过是点点头哼了一声。
这样的情况在林家坳这几户人家中十分常见,既然大家都住在这么偏僻隐蔽的山坳中多少都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不搭理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所以这次水叔来送这么多鸡蛋显然让林晚很意外。
林虎倒是十分欢喜地说到,"谢谢水叔!"
而水叔意外地还摸摸他的小脑袋,咧嘴笑了一下,看的林晚很纳闷。
但既然送来了那就收下。
林虎拿着鸡蛋欢喜地进屋了。
水叔忽然看了一眼另一边站立在暖阳中的白衣少年。
他侧对着他们,东面的阳光耸松地笼罩在他的身影上,染上了一圈淡黄的光晕,有一种很不真实的存在感。
水叔稍稍打量了一下站在一边的白衣少年,十分认真的询问这是谁。
尽管林晚觉得更奇怪了,水叔向来不是好奇别人事情的人,怎么今天竟然如此这般,但她没有多想还是赶紧对着他介绍起来,"水叔,这是我才相聚的哥哥。"
趁着水叔打量他的时间,林晚看了下白衣少年的眼色,征询自己这样说对不对。
见他神色淡然,这是默许她这样解释了。
哪知道水叔却看看他又看看林晚说到,"你哥哥?我看不象,你们长得不象,"又看看林虎,"而且和虎子也不象!"
"我们是同父异母。"林晚赶紧说道。
"叫我苏夜就行!"白衣少年微微点头说着。
这是林晚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苏夜,她第一反应这是不是个假名字。
忽然意识到自己掩饰说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但现在他竟然告诉别人他不是姓林,而是姓苏?
林晚赶紧改口说道,"说错了,是同母异父,呵呵。"说着装着一副口误的尴尬样子。
水叔点点头这才离开。
早餐里,每人一大碗的青菜粥里磕下了一个鸡蛋,原本林晚还会以为白衣少年会嫌弃她这样图省事的做法,但他竟然几口喝下。
倒是林虎反倒嫌腥,不肯大口地和,还是林晚逼着他赶紧喝下去的,其实这样的做法才是最营养的。
一吃完早饭公子苏夜竟然对着林晚说道,"做一只新澡桶!"
林晚愣了,这人真是
尽管面上已经恭敬从命,但心里不断咒骂他,就因为她用了一次他的澡桶他就要她重新做个新的吗?
她用一次那木桶是能有多脏,他就那么嫌弃她。
再说,叫她做做一个,说得多轻松似的。
她还只有十三四岁啊!
还是个女孩子。
他怎么就确认她会做呢?
"怎么,不会做?"他挑了下眉头说到。
林晚不敢确定自己不在的时候,林虎有没有告诉他,家中的木碗木勺子木桌子椅子,都是她自己做的,所以犹豫着不敢回话,但她真不想再次受到什么惩罚,脱臼的痛她还记忆犹新。
"公子,我把你澡桶里面的重新刨一遍行吗?"
说着她在大门后面拿出一个刨子,在门板上做示范的样子,两手拿住刨子两边的把手用劲一推,那门板就被刨起了一长条木刨花。
这样做其实已经是刨出了个新澡桶的。
苏夜看着她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
林晚怕他不肯赶紧又说道,"公子,你刨好了再放在太阳底下晒,绝对干净着。"
她以为他还在觉得她用过了就很脏。
最后苏夜轻哼了一声,"弄好!"
林晚终于安心了,他这是同意了。
到了晚上她弄完晚饭又开始烧水,十分恭敬地喊他去沐浴。
看着他进了灶房,她一关上房门就对着林虎说到,"快走。"
林虎本来吃饱了正有些米糊了,一听瞪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她,"姐,咱们去哪儿?"
林晚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悄悄说道,"咱们和哥哥捉迷藏,看他一会儿出来能不能找得到咱们。"
林虎一听来劲了,闪着眼睛点点头。
林晚带着他悄悄拔开大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闪电紧跟在后,两人一狗猫着腰往南面的高坡走去,已经快要经过菜园了。
林晚觉得自己心脏砰砰直跳得就要弹出胸腔了,她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慌,按照昨晚自己估摸他沐浴的时间算,这会儿他应该才入水。
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