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沉沦作者:潮声渐喧(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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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沉沦作者:潮声渐喧(完结)-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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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门‘!当’一声打开。

  “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诉你,”凌将军口吻平静,话语里的威严却无人敢质疑,“你的雌兽已经选出来了。”

  凌晔陡然张开眼,咬住下唇:“什么时候?”

  “刚刚……”

  “谁?”他要把他撕掉。

  “凰影。”

  “不认识……”凌晔摆明不认账。

  “小时候不是还玩得很好,怎么,长大了就不认识?”将军大人蹲下身:按上凌晔头顶,漫不经心地抚摸他头发,“其实你装作不认识也没关系,反正他必须是你第一夫人。”

  “如果我没记错,他只是初步觉醒。”

  按族里规矩,每一代武力最强者为少主。

  少主的第一夫人可男可女,但要在兽性完全觉醒后方能雌伏,这样可以保证下一代基因的绝对优良。

  “没关系……快了……等他完成兽化,我就安排你们交配。”

  “我拒绝!”凌晔甩开父亲的手,“我做不到。”

  将军大人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头顶:“做不到也得做。”

  “我要和族长对话。”

  “族长说,如果你执意要钟情于一个人类,少主的位置……换个人来坐也没什么。”

  凌晔冷笑:“我倒要看看,我们这一代,谁有本事咬赢我?”

  族里的小孩出生时都会进行基因比对,这一代,没有任何人的基因优于凌晔,而事实也证明,兽性完全觉醒的凌晔,无人可挡。

  不过——事情总有例外。

  比如,那个从小就被凌将军扔在黑街的孩子。

  凌将军上过的男人女人多不胜数,用兽型上的却寥寥无几,一旦用兽型,代表着给雌伏者打上雌兽标记,而且雌兽很可能因此怀孕。

  尽管一直谨慎,凌将军还是马前失蹄,野鸡就是狂乱后的凌将军给野鸡母亲留下的种。

  将军不是族长,不需要遵守孩子只能由第一夫人出的规矩,更何况野鸡这个人兽杂交的品种发生了基因突变,突变后的基因比之凌晔犹胜一筹。野鸡出生后,将军当即想把他接回凌家。然而,作为将军的原配雌兽,凌夫人提出了她的要求:那个孩子,不能在凌家长大。

  就这样,一心以为自己最为优等的凌晔并不知道在黑街阴暗的角落里,他有个弟弟默默地成长着,很有可能,在今后的某一天偷偷咬断他的脖子。

  凌将军笑得意味深长:“凌晔,不要太狂傲。”

  “父亲……什么意思?”

  将军大人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出笼子,只留了个背影给凌晔。

  他想,他这个儿子只是缺少打击,等他明明白白地尝到屈辱的滋味,就会清楚,这个世界并非围着他转。

  长老们可以选他做少主,也可以剥夺他少主的权利。

  到时他倒要看看,凌晔是接受凰影还是把自己中意的雌兽像个贡品一样献给别人。

  被凌将军寄予厚望的野鸡此时正像只大型犬一样耸拉着脑袋。

  “宝贝,我错了……我不应该抢你的盒子……”

  昨晚喝下不少酒的野鸡倒头就睡,在他看来,宴会上那事也就芝麻大点,最多被人笑笑,压根没想到冷子琰会因此受罚。

  早上起来正要吃早饭,竟然听到一群佣人在那说少爷又被打了,血流得到处都是。

  野鸡惊得糕点哽在喉咙,心急火燎地推开冷子琰的门。

  冷子琰趴在床上,没有得到治疗的背部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来人,妈的,快来人!’

  冷家的医生终于在得到家主的首肯后飞速把少爷带进医疗室。

  当时冷子琰已经发起高烧,整个人神志不清,模模糊糊看到野鸡的影子在面前乱晃,忍不住一巴掌挥他脸上:‘你……滚。’

  ‘大哥,我们先治伤,治完我滚给你看。’

  两个小时,候在门外,度日如年。

  ‘都怪你,全是你的错。’

  路过的佣人见二少爷一个劲扇自己脸,忍不住暗暗心痛,那么漂亮的脸扇得又红又肿,多可惜啊。

  好不容易等几位医生帮冷子琰处理完伤口,野鸡守在床边死活不肯走。

  女佣送饭来他也不吃:‘大哥这样,我还怎么吞的下去。’

  ‘二少爷,你对少爷真好。’女佣们感动得一塌糊涂。

  挥挥手把好心的女佣赶出去,野鸡又开始反反复复念叨: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盒子会掉?”冷子琰咬牙切齿。

  “宝贝~你醒了?”野鸡在冷子琰额头上摸了摸,发现还是很烫,宝贝额头上肯定被砸过,一大片血痕……那个冷承风也下得了手!

  “盒子怎么会掉?”沙哑的声音,语调冰冷。

  “我……”

  “说!”

  “冷少牧用手肘撞我。”

  冷子琰不信:“我抢都抢不走,他一撞就掉?”

  “宝贝……你抢的时候我严阵以待,他撞的时候……”野鸡干笑道,“我见你走了,就一直偷偷瞄你,要不怎么会被他乘虚而入?”

  冷子琰嘴角一阵抽搐。

  “宝贝,你原谅我吧。”

  “宝贝~宝贝~宝贝~~~”

  眼看冷子琰要去抓床边的花瓶,野鸡赶紧抓住他手:“宝贝,伤,伤……”

  还没说完,后背的绷带立刻染出血来,冷子琰嘴唇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想他身形如此高大,被一个比他小的家伙叫宝贝……这不是恶心人吗?

  黝黑的眼瞬间冷如冰石:“再乱叫,我割掉你舌头,说到做到!”

  野鸡心里颤了下。

  妈的,一家子都喜欢威胁人。

  老的要把他肢解,小的这个要割他舌头。

  要不是宝贝太对胃口,他至于委屈自己吗?

  “不答应?”

  “答应,答应,”野鸡一脸悲壮,“我以后都叫大哥。”

  冷子琰淡淡看他一眼:“滚给我看。”

  “啊?”

  “你不是说要滚给我看吗?”

  “宝……”冷冽的目光刀子一样射来,野鸡赶紧改口,“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冷子琰垂下眼不吭声。

  “哎呦,我滚我滚,大哥想看,我就滚给大哥看。”

  野鸡可怜巴巴地蹲地上,抱着脑袋,酷似劳改犯:“大哥……几圈?”

  冷子琰哼了声,慢条斯理道:“满意为止。”

  “诶诶,我看看我看看……”女佣们挤在医疗室门口,“二少爷这是在做什么?”

  “逗少爷开心吧。”

  漂亮的女佣双手做桃心状:“要是我有那么好的弟弟就好了。”

  “嘿嘿,是想有这样的情人吧?”旁边立刻有人打趣。

  女佣红着脸:“那么风趣幽默又贴心懂事的情人,谁不想要?”

  “其实少爷也不错……”

  女佣们忽然静默了,少爷是不错,可是……谁敢凑上去啊?

  呜……会冻死的。

  62。

  “大哥,几十圈了,头滚得好痛,”野鸡可怜巴巴地道。

  “过来……”冷子琰招了招手。

  野鸡立刻眉开眼笑,狗腿地凑到冷子琰面前,扳开头发:“呐,这里,肿了……哎哟……宝……大哥,轻点,轻点……”

  “哪有肿?”恶狠狠地在红肿的头皮上抠了几下,冷子琰面无表情地趴回去,“继续。”

  “大哥……”野鸡苦着脸,“外面有人看着。”

  “我知道。”

  “她们会笑话我。”

  冷子琰懒洋洋道:“反正你脸皮厚,也没什么形象可言,被笑笑有什么?”

  直到管家推着餐车进来,野鸡才迎来了解放。

  “少爷,该用餐了。”

  冷子琰放下手里的书,淡淡看了眼,餐车里准备的都是些上乘补品,看来他父亲的气消了不少:“谢叔,父亲怎么说?”

  谢管家垂下目:“先生说……再有下次,就不是打几鞭那么简单。”

  “那还有什么?”在一边的野鸡可不依,当即跳起来,义愤填膺,“动不动就打儿子,有他这样当父亲的吗?大哥背后那么多鞭伤,可不是拿来好看的。”

  “我家里的事,不需要你插嘴。”

  冷子琰不痛不痒来了这么一句,野鸡嘴角微微抽动,脸色立刻变得不怎么好看,轻轻哼了声,别过头:“是你们家要把我找回来,可不是我非赖这里不可。”

  “二少爷,”谢管家见气氛不对,当即打圆场,“少爷就这脾气,你可别放心上。”

  “谢叔……”冷子琰皱起眉,对谢叔这说法颇有些不满。

  “呵,我知道,我不会跟大哥一般见识,”冷子琰吃瘪,野鸡倒是乐了,弯起眼盛了一碗饭,挑出几样菜搭上面,喜滋滋侧坐在床边,“大哥,我喂你吧。”

  “我有手。”

  野鸡用筷子在碗上敲了敲:“你伤那么重,万一又裂开怎么办?”

  “与你无关。”

  “可我会心痛。”

  “……”冷子琰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上扬,却不是在笑,“谢叔,你先去忙你的吧,吃完饭我叫你。”

  谢管家伺候冷氏父子多年,如何不懂自家少爷的心思。少爷性子冷淡,可若真是喜欢了一个人,那必然是掏心掏肺掏心的对他好,要不也不会为了凌晔送的一个盒子惹得家主大动肝火。

  眼下看来这野鸡对少爷是有那么一点意思,不说出来还好,要是说出来,那就是撞少爷枪口上,少爷不把他折腾死才是怪事。

  谁叫少爷最烦别人不知好歹地缠着他呢。

  谢叔前脚一走,冷子琰强硬地抢过碗,慢悠悠扒了口饭:“你在谢叔面前乱说什么?”

  “大哥受伤,我这个做弟弟的心痛有什么不对?”野鸡脸上没什么表情,唇却紧紧抿了起来,“更何况这祸本就是我闯的,要受罚也该我来受,大哥这样说……可真是让人伤心。”

  “你的语气有问题。”

  野鸡痞痞一笑:“怎么有问题?”

  骨节分明的手在瓷碗上轻轻摩挲,冷子琰抬起眼:“你嘴里一幅兄友弟恭,心里却没这样想。”

  “有钱人说话就是不利索,说半句留半句,”野鸡摇摇头,似笑非笑,眼底一片深沉的浓郁,他俯下身,唇齿刮过对方耳际,“大哥不如说……你觉得……我想操你……”

  最后一个字音拖得有些长,冷子琰用筷子将野鸡的头戳开:“作为冷家二少爷,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女人都可以。”

  “我只想要大哥。”

  “呵,”冷子琰轻轻笑了下,语气嘲讽,“凭你?”

  “若不是为了大哥,我根本不会进你们冷家!”野鸡眯了眯眼,低声说,“从那晚起,我就忘不掉大哥……脑子里……全是大哥的身影……”

  冷子琰很不明白野鸡的想法。

  他们就见过几次面,做爱也就一次,身体再契合,感情那块也是苍白如纸。

  有什么好值得念念不忘的?

  冷冷望过去,正巧对上一双含情脉脉、丹凤斜飞的狭长双眸。

  黑街那夜他就注意到,这个野鸡头男人脏乱是脏乱,眼睛却极为清澈,深邃幽深,漂亮若璀璨夜空。

  “我一点都不好,”冷子琰难得那么诚恳,还补充一句,“真的,随便一个人都比我好。”

  “他们没大哥淫荡。”

  “你——!”刚刚对自身品行进行了深刻反思的冷子琰一口饭含在嘴里,半天咽不下去,“外面这种人多的是。”

  “把大哥压在身下最有感觉。”野鸡笑眯了眼,鼻子都皱在一起,他容颜本就俊美,三分可爱三分痞气,还有骨子里天生的傲气诡异地融合在一起,致命地吸引人。

  可惜在冷子琰眼中,君痕是最好看的,其他男人的好看需要在君痕的基础上乘以一个百分数。

  至于这个野鸡头的男人……估摸着只需要乘以百分之八十……如果他不要用看着他就像野兽看着一大盘肉的眼神,这个分数还可以打得更高。

  那种深情而又饱含着浓烈欲望的目光,让冷子琰觉得野鸡随时随地都在琢磨着怎么撕了他衣服。

  他心里轻轻哼了声,暗想果然野兽就是野兽,无时无刻不在发情,跟凌晔那个家伙一路货色。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讨厌我与其他男人有瓜葛。”冷子琰毫不留情开口。

  野鸡愣了愣,半天不说话,半响后,方问:“那个送盒子的?”

  冷子琰点点头,碗里的饭扒到底,递给野鸡,示意对方再给他盛一碗。

  野鸡转身时,听到背后传来声音:“我想和他过一辈子。”

  盛饭的动作微微停顿。

  一辈子有多长,野鸡从来没想过。

  在黑街的生活,每天都是打打杀杀,每天都有很多人死亡。

  血腥、暴力、性爱,这就是他的一切。

  直到这个人闯进来……

  他高傲、强壮,笑起来眼角微挑,眼底却没多少笑意,即便有,也是带着淡淡的嘲讽。

  结实的胸膛,挺翘的臀部,修长笔直的双腿……比他上过的任何男人女人都要性感。他从来没有那么激烈地渴求一个人,想要压倒他,把自己的巨龙操进他淫荡的肉穴。

  野鸡不知道什么是恋爱,他只知道,他爱上了这个人的身体。

  ‘大兴帮’里的老大有一个情人,老大对这个情人百依百顺宠得不得了,此情人在‘大兴帮’兴风作浪,无法无天。

  野鸡作为二把手早就看不下去,旁敲侧击地提醒老大,可别为了一株草放弃整片森林。

  老大说,他自个乐意。

  野鸡恨铁不成钢:老大,你那个情人脾气也太臭了。

  结果老大眉毛一挑,慢悠悠说:我喜欢,谁敢有意见?

  是啊,他喜欢,谁敢有意见?

  他乐意为了冷子琰把自己卖给冷家,乐意为了冷子琰任那些研究人员抽他的血研究他的身体,乐意为了冷子琰一改痞子性格,学习那些枯燥死人的贵族礼节。

  甚至被这个人冷嘲热讽地挖苦,他也甘之如饴。

  他喜欢,谁敢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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