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诗织噘着嘴巴说,“真恐怖呀!”
“还是先确定对方是谁之后,再告诉他”没有人在“比较好呀!”
这个刑警──名叫花八木。
应该和日本的舞蹈“花柳”没有任何关系才对。
“这太笨了吧!”隆志不高兴地噘起嘴,“我们都快吓死了!”
“可是,也就因为这样,我的肩膀才会痛呀!”
因为花八木刑警认为这里头一定有人死了,正想打破面对庭院的那块玻璃破窗而入时,不料撞到身体,很惨地叉弹了回去。所以,才发出咚──地声音。
“才没有这么简单就撞坏的呢!”隆志苦笑着说。
“但是,电影里常常有这种情节呀!”
他真是位马马虎虎的刑警。
“但是,刑警先生!”诗织说。“为什么你要跟踪那个种田呢?”
“问得好!”花八木刑警点点头,“但是,这是我工作上的秘密!”
“可恶!是我们遭他杀害的啊!告诉我们,好不好?是不是你不相信我?或者,你以为我在说谎?你好残忍哦!”
不一会儿工夫,诗织就哇地哭了起来,花八木刑警惊慌得不知所措。
“喂,别哭,你是乖孩子──我拿糖给你吃──”
隆志不加理睬,转向一旁,斜着眼睛,看着花八木刑警哄诗织。
“好啦,我说,我说!请你别哭了!”
花八木刑警拿着手帕擦擦稍微──不,几乎全秃了的额头上的汗。
“那个种田是九州地方一个大暴力组织的干部。”
“嗯,我就这么觉得。”母亲智子说。“他的眉毛很浓!”
“妈妈,您不要这么奇怪地附和嘛!对了,那他为什么到东京来?”
“现在,那个组织正在挑选后继人。他们的大头目去年正月在宴会席上突然死了──”
“是被下毒的吧?”
“不,是吃麻薯哽死的。”
“啊……。真遗憾。”
“因为目前还没有决定后继人,为了争取那个宝座,那个组织已经分裂成二了。”
“我懂了。”添子点点头,“在我们班上,要选班长时,也会发生这种情况。”
“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
诗织戳了一下添子。
“不论那一派,如果要登上大头目的宝座,那一定要有正当的名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呀!”
“那又有什么关系吗?”
“死去的大头目有一个女儿。”花八木刑警说,“他晚年才生这个小孩,所以,非常疼爱这小孩,可是那小孩却痛恨父亲的职业,离家出走了。”
“啊!”
“所以那两派的人就急着找寻那女孩,才能自许为后继者。而种田会上东京来,大概他已得到那女孩在东京的消息吧……”
诗织和隆志相对看了一下。
“啊──”诗织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女孩,今年大约几岁了?”
“今年,应该十七岁了。”
“十七……。那她叫什么名字?……”
“叫启子。”
诗织和隆志又再次相望。──他们二人的脸色大概都比刚才更苍白吧!……。
第十章:诗织被跟踪
那个启子竟然是暴力集团老大的女儿!
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呀!即使诗织十分相信这世上有巧合的事,但是:“十七岁,名叫启子……”
而且,那个花八木刑警又说:“那个启子小姐是一个人离家出走的吗?”
──不,这是诗织问的,花八木刑警听她这么一问,显得有些不高兴地说:“不,那个启子一直有保镖跟着。”
添子听花八木刑警这么一说,很嫉妒地大叫,“真伟大!怎么都没有人跟着我!”
“呆子,怎么这么说,那可一点都不好玩呢!”诗织不耐烦地说,“如果有保镖跟着,那时候被攻击了,也不知道啊!”
“可是那种感觉很好呀!只要一次就好,真希望有人跟踪我!”
“添子呀!这──”
正当诗织要反驳添子的话时,花八木刑警哼了一声:“你们到底要不要听我说?要不要?”
“我们一直在听呀!”诗织赶紧面向花八木,说道:“就像这样!”
“我也是。”添子很认真地说。
“那个──那个──保镖呀!”
花八木刑警气喘吁吁地说,似乎很疲累的样子。隆志同情起花八木来了。
“那个保镖很同情启子这女孩,于是,他们就一起逃跑了!懂吗?”
“冷静!否则血压会上升哦!”
诗织以冷冷的口气说,“那个保镖叫什么名字?”
“叫樱木!”
“原来如此,大约四十岁左右吧!”
“是的,你知道他?”
“不。”
诗织很平静地说,“我既没见过这个人,也没有听说过他。是不是?隆志!”
“啊──嗯──但是──”
“添子也不知道吧!”
“咦?但是──”
“你看,刑警先生,我们都不清楚那个人的事啊!”
诗织变得有些神志不清了,“连启子的事也不知道呀!”
“那么,种田那个人为什么来这里呢?”
“他来借厕所。”
“──怎么会呢?”
“他的车子经过这里时,他突然想上厕所,一看到这里有户人家,所以就赶快进来借厕所。”
“看到这房子……?”
“是的,房子正可以反映出住的人的性格呀!他一看到这房子这么优雅,所以,想必住的人也一定很善良。”
“是吗?──原来如此。”
花八木猛点头,“我完全懂你的话。”
“是呀!我都说得很清楚了,我的话很好懂的。”
“那么,我似乎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说着,花八木站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成屋诗织。”
“诗织。──听起来很像──”
“像什么?气象报告吗?”
“的确是。”花八木呵呵地笑着,“如果你还是这种态度,不出两、三天,那个种田就会把你当小钢珠般地在手掌心中玩弄。但是,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只要你不把警察当傻瓜──懂吗?”
最后这段话真如打雷般地语出惊人。花八木不慌不忙地走了出去。──却又走了回来,大叫:“玄关在那边?”
“我明天还有考试……”
隆志喃喃自语着。
不,早已经天亮,已经是“明天”了。
隆志已在成屋家里过了一夜了。别误会,他和诗织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在沙发上小睡一会儿。不久:“咕,咕咕”
就听见这永不落伍的闹钟声,隆志张开眼睛爬了起来,还睡眼惺忪地嘟囔着:“我明天要考试……”
──吃早餐时,只有诗织,还有在这里过夜的添子,以及成屋智子还算精神抖擞。
总之,只有女生精神抖擞,而隆志和成屋一郎这两个男人一副疲惫不堪,半睡半跃地吃着早餐。
“──要早些出门。先回家一趟。”添子说,“总不能这样去学校呀!”
“我也是。”隆志一面大口喝着咖啡一面说,“而且我今天还有考试呢!”
“但是,我昨晚已作好决定了。”诗织说,“启子的遭遇实在令人同情,我很了解她的心情,她父亲是黑社会头子,她背负着这命运的压力,死里逃生,带着幼小的孩子,逃避这残忍的现实世界!我一定要保护启子!”
“说得简单呀!──”添子不安地说,“这工作不是很危险吗?”
“不惜牺牲生命,决心守护启子!”诗织很肯定地说。
“但是,诗织呀!你需要对那个女孩那么讲义气吗?如果赔上了自己的性命,那怎么办?”
听隆志这么说,诗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喂,为什么会赔上性命呢?”
“咦,你刚才不是说”不惜牺牲生命“吗?”
“我说的不是我的性命,而是隆志你的性命呀!”
隆志一听,吓得连同椅子翻倒了过去。
由于发生这个事件,诗织比往常早出门到学校去,当然隆志和添子也一起走。
“走了哦!”
诗织正打算开门,“──咦?打不开?”
“是不是钥匙还锁着?”
“打开了呀!这门──外面是开着的呀,奇怪了。”
“我来推推看。”
隆志用力地两手推着门。
“哇!”
外面传来声音,门也打了开来。
“──啊!”
诗织瞪大了眼睛。
跌倒在玄关上的──不,他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正是花八木刑警呀!
“你在干什么?”
“监视呀!”
花八木站了起来,伸伸懒腰,说:“你不对警察说实话,所以,你是个可疑的人物,因此,我不能对你掉以轻心呀!”
“我可疑?”
“是呀!从现在起,我要一直监视你。虽然你一定会生气,但是,还是希望你说出实情。”
诗织发火了。──诗织是个很情绪化的人,她可以马上泪眼汪汪,当然也能立刻发怒。
“那么,就随便你了!”
诗织丢下这句话,快速地走了出去。
“喂,诗织──”
隆志和添子慌忙地追了过去。
“──诗织!你说那话,没有关系吗?”
“放心啦!我完全不在乎!”诗织生气地说。
“但是,他可是刑警呢!”
“那有什么?你害怕刑警就能吃到香肠吗?”
“咦?刑警和香肠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三人快速地往学校走去。
花八木正在他们身后数公尺远的地方。而且,在更远,大约是十几公尺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人尾随而来。
不,应该说是一只。
那就是昨晚到成屋家去的种田的狗……。
第十一章:学校风平浪静
教室里充满异样的气氛。
并不是发生校内暴力、教师和学生发生冲突、对立等事件,而且,也没有这些迹象。
可是──教室里还是满布着异样的气息。
咳,咳,老师干咳了几声,说道:“啊,今天有些事情,有位先生来参观我们上课。”
“大家还是别太在意,专心上课。”
虽然叫大家别在意……原来在这女子学校的教室最后排正坐着一个秃着头的中年男子。要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诗织已经快到达沸点了。──当然,坐在教室后面严阵以待的正是花八木刑警。
他坐在教室后面,是为了监视诗织。
诗织气得怒发冲冠,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且诗织发起脾气来,任谁都拿她没办法。
“喂嗯!”
第四堂课,教英文文法的男老师很年轻,显得有些稚嫩。“来,把这主格和受词加进去,造个句子看看!”
“──成屋同学。”
大家都转向诗织看。而诗织大约一分钟转五次头去瞪了瞪花八木。
每一次转头,诗织总是暗自期待,希望不要再看到他,可是,花八木的神经似乎没有那么纤细。
“成屋同学。──成屋同学。”
她当然听见老师叫她。
可是,诗织正在气头上。根本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被刑警监视呢?
只要诗织一发怒,她的怒气可是会向四处发散的。
“成屋同学!”
只要老师再叫一次,诗织的怒气就会到达沸点。
为什么非监亲我不可呢?我又没做什么坏事!真是不讲道理。
诗织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