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满足叹息,“孩子!”
“对!我会还你一个孩子,你会是个好母亲的。”
这是否代表易家女主人的位后继有人?
昭锋只肯定,这只表示易家老夫人将发另一次雷霆之怒。
“大话!”
烂泥狠狠地站起,勉强稳住身子,例嘴冷笑,“想碰安霞,这回可没这么容易,侠
安绝对不会再让你得逞!”
“侠安是你亲人?”他垂颜问她。
安霞嗫嚅低声,“妹妹。”
“听说她很恶?恶到什么程度?杀人放火?”
“她不坏!她只是年轻!”
安霞的温驯因他的侮辱而撤下,一反之前柔软,她推开他,“不准你轻视她,她是
我仅有的亲人!”“我就不算吗?丈夫可能比亲人远亲的哟!”
昭锋面上朗笑不改,可周身敛了峻寒敌意。“既然她是你妹,因何先前你遭我拋弃
时怎不替你出头?”
“她有!”安霞不愿他误会,急急辩驳,“可是你消失了,不见了,像你突然出现
之前一样无影无踪!”
“所以,这一次侠安不但会杀了你,大卸八块,抽筋剥皮,挫骨扬灰,她还会让你
作鬼也不敢来纠缠安霞。”
对烂泥的恫吓,昭锋回以期待的自信,“是吗?我等着瞧。安霞!”
他弯腰俯印一吻,彷佛他真是她丈夫,直接索求她红唇上的甜蜜,任凭自然,任般
理所当然。
“你应该见见我妹,我保证她和你妹妹要是碰面绝对是场好戏。”
安霞迷蒙的双眼似醉璀璨,不觉中人又倚回他身上,因为她已经没有站直的气力;
昭锋瞳孔浮漾着男性的得意,没有一个女人抵抗得了他的吻,显然她以前的“昭锋”也
没有。
“你妹妹……”待安霞的脑子恢复运转,神色蒙上迟疑,“你不是没有亲人?”
昭锋从容自若地答话,“在台湾没有。”
“你没告诉过我你还有亲人在国外——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的!”
“我们是没有秘密,但是我有过去,我的家庭可能不是你能理解,也不是三言两语
就说得明白。反正我们要重新开始,以后可以慢慢再了解彼此,就当再认识你一次,再
爱上你,嗯?”
他捏捏她下巴,语带娇宠,“忘了告诉你,你那日送上祝福的人正是我妹,她还为
了你拷问我一下午,下回带你介绍给她认识,可得替我多美言两句,免得她又变鬼把戏
整人。”“她是你妹?”安霞以手遮口,天!她闹了什么笑话?
犹记得她长发飘逸,清灵不可方物,举手投足的均是优雅贵气,凛然难近,分明是
富家千金;当日乍见便误以为她即是他离她而去的原因,谁知道两者八竿子打不着。
昭锋一抚她细软青绿,半着迷半戏谑地凑近她耳鬓,“有你这多情的发缠着我,教
我怎么再对其他的烦恼丝动心?”
敏感的耳根禁不住他亲腻的吹气,泛开阵阵酥麻颤悚,安霞险些软了脚,“可是你
不要追求你的未来?你不是因为这里没有前途才要离开的吗?”
昭锋摩挲着一握青绿,“正好相反,亲亲,我的未来前途正在此地,替我多添套枕
被,再不久我就会住进来。”
那狂傲,那笃定,恍如昭告天下君权至上的帝王,不容些许更改错置。
沉默许久的烂泥替他的宣告加上脚注,“侠安会打醒你的白日梦!”
“啧啧!兄弟,”昭锋对他摇摇食指,注意到他不再像饿得见人就咬的疯犬,“我
不作梦的,我只做事,最实际的事!”
回身,他投向她叮咛的嘱咐,“乖乖等我,不用几天我就会搬进来了。”
安霞无言,一径睇着他自成韵律的有力步伐,没有留,他也没有不舍。
她知道,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噢!”人一消失门后,烂泥立刻大声嚷嚷,“那家伙还真有力,把我五脏六腑全
震开了。你真没良心,也不过来扶我一下,光和帅哥卿卿我我。”
“我要不黏在他身上你会停止攻击他吗?”伊人巧笑倩兮地堵他一句。
烂泥语塞,他的确没遇过那么强的敌手,可愈强的对手他愈不认输,好斗是他的劣
习,所以人们暗里给他取个浑号叫“斗犬”。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揍他?”“你动得了人家吗?”她学易昭锋方才的口气,“兄
弟,你那种死缠烂打法斗得过人家正统格斗技吗?”
“格斗技?他家开道馆?”
“八九不离十,烂泥,你想他会用什么方法搬进非人居?”
“不知道。”烂泥耸肩,“他会不会搬进来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他能不能走出去!”
“真不服气就多练练你的拿手绝活,说不定能扯下人家一片衣角。”她思定便收回
远瞟的目光,转身入房。
“慢着,我哪有什么绝活?”
合上门前的安霞再拋出一朵嫣然,“醉拳不是吗?”
砰然声响后,烂泥认真想起醉拳胜格斗技的可能性。
“如果真和他开打,那这场殊死战该叫什么名字好?”
※ ※ ※
任何恶女,格调知名。
依然是张四四方方洁白无瑕的纸张,和其上端端正正的八个大字。
昭锋实在很想叹气,为什么他的朋友怪癖这么多?
“你知不知道世界环保组织可以控告你浪费纸张,戕害地球上为数不多的雨林?”
两手撑在朋友大得嚣张的办公桌上,他无形中露出半真半假的威迫姿态,易昭锋满
脸真诚无伪的金童笑靥堆得老高:“为了不让你成为残害地球的帮凶,为了尽身为地球
村公民的责任,我必须为全世界仅剩的可贵资源请命,冷大爵爷,麻烦改改你凡事‘下
回分解’的习惯好吗?”冷爵非还是安坐在他舒适、柔软,符合人体工学,专门为他量
身制作的大椅内,笑得冷冷地、邪邪地,宛如恶魔般,闪烁着得意自傲的眸看透了易昭
锋情绪上鲜有的波动:“不要告诉我威震东瀛的‘驭魔师’一到台湾就惨遭败北。”
“日本就日本,嚼什么‘东瀛’?爵爷国文造诣小弟甘拜下风可以吧?少扯淡了,
你这回给我的这‘八字真言’又有何奥妙玄机,请勿分段,一口气讲完好吗?”
考我?冷爵非咽下上好乌龙,仔细回味清茶后味,连深呼吸也没有便道开:
“任何恶女,以格调为座右铭,不耍低级手段,不玩下流阴谋,凭其过人聪颖耐力
逼退敌方,恶女联手叱咤绿林,罕有人匹敌。何侠安主事‘绿林’,控制一票集居‘非
人居’的新人类,而新人类是一群以玩车为志的少年,集结成不可小觑的力量;
任翔负责摆平惹事麻烦,一主文一主武,是‘绿林’两大支柱。”
“这些我都知道!”昭锋索性拖来一张椅挤到冷爵非身边,研究起办公桌有无他上
次没搜到的暗柜,“我想了解的是她们的背景来历,尤其何侠安,不是她们出来混的英
雄事迹!”
冷爵非轻扬嘴角,易昭锋证实了物以类聚的古言,因为他自己怪癖也不少。
“我说驭魔师,为什么摆在眼前的你就是看不到,非要往艰深处去撞得头破血流呢?”
在桌上的文件堆中挑出最上面那份,他晃晃:“不是我爱弄玄虚,而是搜集资料也要时
间,我是人,请勿将为兄的神格化好吗?”
“哈!得了吧!世界上最与神无缘的就是你了,大恶魔,你是所有妖魔鬼怪中我驭
魔师唯一驾驭不了的人物,还谦虚什么劲?”
资料内何侠安亲人栏注明:无。易昭锋只是玻а郏顺霾簧倏赡芤蛩兀敲蝗猛
人知情?假身分掩护?避免危险、弱点曝光所以将安霞藏于暗处,还是……
根本没安霞这个人?
“我预言得没错吧?这任何恶女你绝对有兴趣一会的。”冷爵非瞟向资料另一边,
任翔的照片活跃飞扬,“事实上,我也有兴趣看看她们究竟多恶。”
“看来光是下海还不够,得十八般武艺都祭出来了。”若有所思的昭锋双瞳炯然精
芒,额上白发适时遮去其老谋深算的城府。“只是不晓得你潜水的功夫如何?”冷爵非
相当乐见自己是“推入下海的那双手”,“有机会一定带人去捧场,放心,有我在你绝
对不需担心业绩问题。”
“恶魔,总有一天我会找出你死穴所在!”
“欢迎之至,本人随时候教。”
怪!一个驭魔师,一个邪冷爵爷,两人怎么变成搭档、兄弟的?
他俩互视,不约而同纵情长笑,若让世人得知他俩非但不是仇敌反是伙伴,恐怕会
颠覆世人笃信的条律吧?
谁说正邪不两立?
“因为我们不完全正也不完全邪,所以是人,所以是朋友,所以会同对‘恶女’有
兴趣。”
有格调的恶女你会说她邪还是道她正?
意外地瞄见行事历上标着与舞蹈师有约,冷爵非大方地邀请,“要不要和我赴个美
女约?”
“作啥?”
“请人家传授一、两招,作为你下海前的热身准备啊!舞男!”
呆盯着兄弟抽起外套往外走去,易昭锋喃喃自语,“唯恐天下不乱的恶魔!”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别忘了古有明训。”
“错了,这该叫同性相吸!”
“那一丘之貉岂不更恰当?”
“我还狼狈为奸咧,愈说愈不象话。”易昭锋察觉,有兄弟在的地方,他的国文能
力就会特别地好。这会不会就是中国话所指的“什么锅配什么盖”?
嗯!值得研究。
※ ※ ※
宁静、祥和,是每个置身在她身边唯一的感觉,尤其当她对你绽露她将为人母的慈
爱笑颜,没人能抗拒她散发出的光辉。
静湖,一个人如其名的女子,一个从不怀疑人性本善的上帝使徒,再怎么偏极冷僻
的人,只消和她相处上一日,也会暂放下身段折服于她满身圣洁的虔诚。
那是她源于灵魂,对生命的热爱所衍生出的虔诚。
若说笑面俏娃的笑是拂面春风;那静湖的宁谧便是一溪弱水,予人无限清凉。
谁对她都无法竖立任何屏障,试问,你要怎么对一位毫无理由地接纳你的人戒备?
根本无从防起。
没错,汪静湖就是这种生来就不懂“心机”两字怎么写的人,说她笨骂她呆都不能
改变她毫无理由就接纳任何人的天性。
她说得好:我看世界就是这样美,我对人生就是如此充满希望,我就是喜欢一同生
活在美丽世界中的人们。
是呀!有人偏爱动物,有人研究植物,当然也有人就是看人类顺眼嘛!
所以每次侠安踏进静湖与扬风的小窝,就油然生出松了口气的感觉,光是小窝里温
暖的空气就令人身心舒畅,不禁弛缓上下紧绷成习的神经。
她知道,这里只需要最真实的自我。
“侠安!”
热切欣悦的招呼伴着汪静湖怀孕将足月的身形扑来。“好久不见!我好想你。”侠
安稳稳拥住她大方的怀抱,两厢填满了彼此的臂膀,静湖从不吝于给予朋友拥抱,她认
为人的双手天生就是为了用来扶助别人,付出情谊安慰的;而她慷慨柔软的怀抱不仅温
暖了朋友们,更牢牢掳住一颗浪子孤单的心。
“嘿!胖妞,才多久没见,你的身材可观不少哟!”侠安从头到尾检视了一遍后揶
揄:“怎么,打算一举双胞报效国家?”
“没有啦!”静湖娇羞辩解,“都是扬风他不准我这不准我那的,害我只吃没运动,
才会胖得这么吓人!”
“成天窝在厨房忙上忙下叫没运动?”
扬风探出头,伸臂也给侠安来个无性别的拥抱,这不成文的规定可是静湖的坚持,
所以易家小窝的气氛不曾冷却过。
以往,一照面就热络的小窝可是扬风和非人居那票怪胎最张狂的地方,每回一聚就
杯酒笙歌狂肆艳舞的场面还是直到静湖有孕之后才减少的咧!
“侠安,你评评理,他成天要我坐吃等产,是不是有埋没我厨艺天赋之嫌?”
静湖一张可爱得过分的娃娃脸不以为然地皱着,一手还挥舞着汤勺强调她遭受的是
残酷不人道待遇。
侠安一脸肃穆望向男主人,一副大公无私的铁面判官样,“易兄,这就是你不对了!
爱她,就是要帮她挖掘她潜藏的天赋才能,你怎么反其道而行呢?”
扬风摇头晃脑地念道:“爱她,也是随时提醒她注意健康,有道是健康是一切的根
本,我怎能让小家伙输在起跑点上?”
“是!现代‘孝子’以子为天,这也没什么不对,我说咱美丽佳人你就甭和他一般
见识了好不好?”侠安的头又转回面向女主人。
静湖好气又好笑地嗔了两人一眼,“就会联手一鼻孔出气,等小孩生下之后看我怎
么上诉!”
“早料到准妈妈有一肚子话要留言,瞧!”侠安讨好地献上,谄媚如狗头军师,
“日记簿一本,够你将他的罪行一一列下。”“喂!怎么又倒戈了?你究竟站在哪边的?”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大声回答,“当然是肚子最大的这一边!”
轻快欢笑回旋屋内,热情直比屋外烈阳,静湖留下两人先去料理午餐,侠安一坐下
就猛盯着扬风看。
第三章
“怎么?我变帅啦!从小到大没见你这么仔细瞧过我,现在突然发觉本大少一表人
才、相貌堂堂了是不?”
扬风并未夸大,撇开他一七八的身高不谈,光是他那张揉合了男人的刚毅又隐带着
女人的温柔的脸,就不知迷得多少女子夜不成眠,当初他毅然选择静湖时引来不小的风
波。
所以,今日他俩格外地珍惜他们的幸福。
侠安的眼瞳蒙上追忆,“扬风,我一直没注意到你和光妈妈这么像。”
“母子嘛,像有什么好奇怪的?”
“比起来你就没了你爸那种内敛的狡猾。”
易扬风谨慎起来,侠安不是怀旧的人,她会提及他父亲必是有事发生,“今天劳你
专程跑一趟,是为了……”
“我记得你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