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弛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寒,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以前只听说中原国一些豪门贵妇专程到智宁国,动刀子将脸上的皱纹给拉平,没想到还有人动刀子将脸拉皱的!
阿修曼陀进入凉亭,恭恭敬敬地向摩候飞燕行过拜见之礼后,指着张崇弛说:“这位,莫不就是五斗先生之子张崇弛神医?”
这称呼有问题!摩候飞燕雍然地笑了笑:“是我儿子!怎么?当不起太子殿下四个字?”
“哪里,哪里!”阿修曼陀忙笑着说:“皇帝陛下多虑了,早就听说太子殿下慈心圣书,又智慧如珠,言辞锋利,今日一见,果然见面更胜闻名!”
“阿修族长谬赞!说到言辞锋利如刀,谁又及得上阿修罗族!”反正还没向你正式挑战,先缓和一下气氛,听听你的来意再说!
阿修曼陀微笑着说:“强中自有强自手,谁又敢说自己天下第一?今天阿修曼陀来,就是向太子殿下正式认输,奉上族长令!”说着,从身上掏出一枚乌黑金牌递到张崇弛面前。金牌上刻一尊狰狞的魔神像,正是阿修罗族族长令。
卷七侏儒天咒17光辉岁月
张崇弛哈哈一笑:“难得阿修族长如此抬举,那么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正当他伸手去接那枚族长令时,阿修曼陀手一缩,又将族长令给收了回来:“从这方面的消息来看,崇弛神医智慧如海,语锋如刀,在下正有一难题,不知能否为我解惑?”
好家伙!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地交出族长令,张崇弛早已准备,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不知这算不算你对我的挑战?”
“哪里哪里!”阿修曼陀说:“这只是我个人向太子殿下求教而已,不管太子殿下能否助我解开难题,我都愿奉上族长令!”
恐怕没那么解冻吧!看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崇弛平静地说:“请指教!”
阿修曼陀说:“我族中有一客卿,名叫公孙龙子!在三个月前,他提出了一个命题,叫‘白马非马’,让族人解答,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答案让他满意,不知太子殿下能否为我等一解疑难?”
张崇弛问:“不知阿修族长自己有解答否?”
阿修曼陀摇头说:“没有!不过,我的一个子侄倒是有一个解答,他说白是色彩,马是形体,色彩跟形体当然不同,所以白马非马!”
张崇弛噗哧一下:“色彩非形体,那至多是说明了‘白非马’,又没有说明‘白马非马’,公孙先生这怎能满意?”
阿修曼陀老脸微红,这哪是自己子侄的解答,这根本就是他自己的解答,幸好还没送到公孙龙子那里,否则就要出丑了,想到这里,他越发恭敬地说:“那么太子导体下有答案吗?”
张崇弛想了一会儿说:“其实这本身就是一个不成立的命题,我至多用诡辩术,来个偷换概念,勉强解释一下而已!”
阿修曼陀说:“只要能解释得通就行!”
张崇弛有点心虚地说:“我试着做这么一个解释,白马只不过是具体的一个形象,而马则指的是一个综合性概念。一个具体形象当然不能跟一个综合性概念相同。马是包括了红、白、黄等诸种马的抽象概念,当然不能等于某匹具体的白马,所以白马非马!”
“具体形象不等于抽象概念!好一个具体形象不等于抽象概念!”阿修曼陀试着想反驳张崇弛的理论,可是越想越觉得这个推论正确。明明是一个很荒谬的命题,他居然理所当然地给出了证明!这其间的差距就是诡辩术的差距吧!
事已至此,阿修曼陀二话不说,将族长令恭恭敬敬地呈到张崇弛面前,连句客气话都不敢说,就自行告退,头也不回地出了御花园。
“儿子!你好棒!”摩候飞燕跳起来说:“三言两语又取得了一枚族长令,现在八大家族只剩下一半了!我们还有两个月时间,看来难度不大!”
张崇弛摇头说:“能在一天之内取得两枚族长令,只是运气而已!老妈,后面的那四大家族还是一个难题!”
摩候飞燕挥挥手说:“好了!挑战八大家族的烦心事今天再也不提,明天我们再研究,晚上我要请儿子好好吃一顿!”
“好啊!”张崇弛笑着说:“最好是让天族的厨师下厨!”
“知道你不放心老妈的手艺!”摩候飞燕笑骂了一句,又好奇地说:“儿子,我看你证明那什么白马非马说得头头是道,明知是诡辩,也找不出能下手反驳的地方。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其中的奥秘在哪里?”
张崇弛抓抓脑袋说:“其实很简单,一切诡辩术的精义都在于偷换概念,或偷换命题。刚才我分别用具体形象和抽象概念两个概念换了白马和马的概念,又利用它们在内涵外延上的不同,反推出白马与马的不同。其实我只证明了马非白马,根本没有证明白马非马!”
“还是不懂!”摩候飞燕想了一想:“就连阿修罗族那老家伙都能唬住,老妈我就懒得再找其中的破绽在哪里了!”
剩下的几天来,张崇弛收服八大家族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首先是龙族,龙族之所以自称龙族的原因就在于其祖先曾获得一条龙为宠兽,故能驭使万兽,甚至超过了百兽星君,赢得与诸神对抗的一战。自从那位祖先去世后,虽然留下的驭兽法诀和驭兽法宝仍无比强大,但比起张崇弛手戴从张巡那里借的圣光龙威戒,肩登王兽圣猞猁来还是差了一筹。
在龙族的斗兽场里,当龙族族长龙啸天气喘吁吁地费了两个小时收服一群八只的银兽上级土兽金爪弥猴时,张崇弛已躺在一群地火水风光暗都有的金兽、银兽群里呼呼大睡。一觉醒来后,龙啸天乖乖地交出了族长令。
对付迦楼罗族更简单,当年他们战胜的毒神只是医神的一名医属,而张崇弛却是纪录天下药物的《神农本草经》传人,这其间的差距就大了!何况,限于被天咒封印后的智慧和体力,许多传说中的毒物和解毒药材只限于传说,哪比得上张崇弛曾在天神山脉中向孙思邈那里刮的宝贝?
那些可都是孙思邈从神龙那边敲诈勒索的绝世珍品!更关键的是,张崇弛还拥有不死之身,迦楼罗族费尽千辛万古调制的三种奇毒都让他当糖水喝了,而他出的一种毒药险些将族长迦梦给毒死!这一枚族长令也自然逃不掉。
剩下的两大家族对张崇弛来说有点难度,调香和化妆,那都是女孩子们的拿手好戏,让张崇弛来挑战,不专业啊!
“这事找老妈也没用!老妈从有记忆开始,就是不断地练舞,中间穿插一下音乐学习,直到成为摩候罗迦继承人之后,才有时间出来疯,才认识了你爹,有了你!这其间,什么调香、化妆,都是由乾闼婆族和夜叉族的专业人士出手的。”摩候飞燕直接关闭了张崇弛的求救之门。
看来只有找焦赣那个万能辞典了,可焦赣的第一个反映就是:“这玩意儿我也不专业啊!”
苦闷!张崇弛抓狂地说:“一个二个都不专业,却让我去挑战两个专业世家,还让不让人活啊?要不,你说说,当年这两个家族与香神容飞和妆神徐妃的挑战过程。”
焦赣说:“这没问题,关于获胜的八大家族挑战过程纪录是智宁国每个国民必修基础课。传说香神容飞天生就身有异香,统御尘世下界的一切香味变化。在挑战中,香神更是以香料之王龙涎香为香基,配合十三种香料,调出了天香。那是一种清灵而温雅,既含麝香气息,又微带壤香、海藻香、木香和苔香,有着一种特别的甜气和说不出的奇异味道的香气,顿时迷到了诸神和智儒们!”
“那乾闼婆族又是怎样胜了香神容飞呢?”
“其实,在理论上说,天香已是香味的绝顶境界!乾闼婆族祖先不知用什么原料调出三枚蛋状燕香,烧一枚,百里之内,均能闻到如兰似麝的清香,积月不散,与天香各有所长,就连调香神偶也无法评判。当时,正值尘世下界东南大疫,乾闼婆族祖先请诸神于盛疫之地烧香一枚,香味所到之处,病者在一日之内康复,让香神容飞自叹不如,认败服输!可惜,乾闼婆族那位祖先在胜出之时,也是心血交瘁,一命归西之日,那燕香的调配方式也跟着失传,乾闼婆族积千万年之功,尚没有能制出哪怕是有其功效十一的香料。”
张崇弛叹息说:“一枚香治百里疫,别说香神,连医神也得让他一头!夜叉族呢?”
焦赣说:“说起能真正完胜神的,还得数夜叉族。相传妆神徐妃只化半边妆,白昼化左边,黑夜化右边,以阴阳有无的对照来显示其化妆技术的高明。当她出场之时,看到有化妆那半边的人如升天堂,得瞻天仙美女,看到未化妆那半边的人如坠地狱,不胜惊恐。就在她得意之时,从人群中又走出一位徐妃来。两位徐妃站在一起,高矮胖瘦妍媸完全一模一样,连诸神也一时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徐妃。”
张崇弛笑着说:“夜叉族人能凭着看到的形象,将自己化妆为徐妃,居然达到难分真假的地步,妆神徐妃不败才怪!”
焦赣也笑:“其实这也是有历史原因的,夜叉族人本来就奇丑无比,任何一个见过夜叉族人真面目的家伙,听到夜叉两字,莫不退避三舍。但你现在去夜叉族看看,哪一个不是美男俊女?这无论如何,得佩服夜叉族在化妆本事上的高明。而且,在化妆之外,近几万年来,夜叉族更是提出了整型的概念,利用刀圭等医术手段,直接改造人体,达到理想的形体,比单纯的化妆更胜一筹!”
张崇弛微愣,想起阿修曼陀的模样,不由地说:“人本生而自然,夜叉族人根本是夺神之功为己有,如果不小心的话,非出乱子不可!”
“说到乱子,现下就有一个!在五年前,夜叉族人发明了一种可以直接注入人体,填充凹陷部位的材料,叫什么聚丙烯酰胺水凝胶。夜叉族族长夜未眉首先在自己的身上试验,注入乳房之内,使自己看起来像人族少女一样发育,拥有丰满的前胸。结果,据说出了差错,注入体内的东西已变质变形、发黑发臭,又取不出来,正不知该如何处理!”
卷七侏儒天咒18化蛇立功
张崇弛吓了一跳:“还没把握的东西也敢往体内乱注?夜叉族人有多少接受了这种手术?”
“只有夜未眉一个!”焦赣脸色中隐隐有点钦佩的意思:“创立整型一派的那位夜叉族祖先立有铁律,对于改变天生形体的手术,必须在首创者身上试验。试验成功后,三十年内无其他变化,再推广其直系亲属身上,再三十年无不良反映,才可推广到整个夜叉族,时间还是三十年,而后才可以为别人做这种手术。”
张崇弛也不由地佩服起立下如此铁律的夜叉族祖先,从首创到全民推广,夜叉族至少试验九十年,而未出现不良反映,才推广到他人。这不仅是对自己良心的负责,更是对他人的身体生命负责,比起那些财迷心窍,拿着不成熟的技术去敛财,或者根本就是骗钱的家伙,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焦赣的目光落在张崇弛身上说:“师弟虽然只是银针医师,但关于你医术如神的小道消息却不少,不知能否对夜未眉一伸援手?”
经过张崇弛的努力,焦赣终于将两人的关系进行了调整,互称师兄弟了。既然对夜叉族心生好感,帮忙那是应该的!只是焦赣的说话语气,似乎有几分暗中相求的味道,莫非……张崇弛好奇地看着焦赣说:“师兄!要帮忙当然没问题!我听说这夜未眉可是师兄的好友,不知是真是假?”
焦赣老脸暗红:“呵呵!夜未眉的确是愚兄的朋友!对!是朋友而已!”
“明白!”张崇弛笑着出了焦赣的宁寿宫花园,快到门口时,焦赣又叫住了他说:“师弟,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夜叉族?”
“什么时候?就现在啊!”张崇弛轻松地回答说。
焦赣说:“虽……虽然我跟夜未眉是朋友,但在挑战这种事情上,以侏儒族人对所修专业的狂热,夜未眉恐怕不会卖我什么面子,必定全力以赴,师弟有把握吗?”
张崇弛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是公平的挑战,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那……”
“但是我可以作弊啊!虽然我想当个坦坦荡荡的君子,但为了救父亲,有些卑劣的手段也只好用那么一点点!”张崇弛回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就直接向夜叉族而去。焦赣踌蹰了一下,急忙快步赶上:“我也跟你去看看。”
“你就现在这模样去?”张崇弛停下步来,似笑非笑得说。焦赣自从解了天咒之后,就一直窝在宁寿宫花园,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甚至封锁了自己已解咒的消息。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提出跟张崇弛去夜叉族,看来对那夜未眉还真不是普通的紧张。
焦赣似乎早胸有成竹:“师弟不是要去夜叉族挑战夜未眉吗?不如先在师兄身上试试你那神奇化妆之术!”
张崇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焦赣说:“拜托,就你现在的身形,怎么化妆都不像是侏儒族人!”
“身形好说!”焦赣右手在胸前画了一个魔法阵,金光一闪,整个人开始收缩原来的身高,身上所穿的天弹丝衣服也跟着缩到原来大小,只是脸部,透着中年成熟的魅力。
张崇弛右手无名指一弹说:“该你了!我的宠兽先生,这段时间来光吃光睡不干活,小心我把你给裁员了!”
“裁了更好!”化成铜指环的化蛇一个飞身落在焦赣的肩上,变得长约两尺,还平空生出两只手,伸了个懒腰说:“若是恢复了自由之身,我可以天天在天族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用担心有人跟为了抢主人,来个背后一枪。”
张崇弛伸出食中两指,喀喀地分合两下说:“我的裁可不是裁裁名额那么简单,而且是裁缝的裁,不知化蛇皮制的防甲效果如何?”
“行了!老大!有什么事要做就直接吩咐吧!每次都来个威逼利诱,烦不烦啊!强烈鄙视你的婆婆妈妈!”化蛇的智慧不愧为金兽第一,直接了当的话让张崇弛很没面子。他只有讪笑两声说:“简单,将焦师兄幻化成他原来的模样,将我幻化成夜未眉的模样。”
“化蛇?!”焦赣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见了如此奇异的宠兽,最然而然地想起传说中的化蛇。
化蛇往他脸上喷了几口唾沫,又生出一只手在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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