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能和司徒酉亲热,她喝喝小酒多睡几觉,这半个月很快也就过去了。可司徒酉仿佛下定决心要好生惩罚她一般,每日就寝时总要挨在她怀里磨磨蹭蹭,极尽挑逗之能事,每当弄得她热血冲头情难自已,想要不顾一切扑倒女皇陛下时,司徒酉轻轻一指,便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继续享受这香艳刺激的酷刑。
此刻她深深感到,自己正被司徒酉牢牢握在手心,翻手是天堂,覆手是地狱,翻翻覆覆,全由她一人做主。
“酒儿……”顾薛衣在鼻子里哼哼。
这不,司徒酉又窝在她怀里不安分地乱动了,饱满的酥胸紧贴着顾薛衣,几乎没让她窒息。这次她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如果没有什么大动作,挨挨蹭蹭间吃点小豆腐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若是被点了穴道,那可就任人摆布了。
司徒酉一面有意无意地挑逗她,一面随意翻看着她这五天来完成的“作业”。
“抄得很认真,”女皇陛下评论道:“就是字丑了点,要不……你再练五天的字?”
“酒儿!”顾薛衣悲愤不已。
司徒酉扑哧一笑:“好了,逗你玩的。这第一件事,就算你完成了。”
“那,我们喝酒庆祝吧。”顾薛衣眼睛亮亮地提议。
“想得倒美,”司徒酉轻哼道:“宫中所有的酒我都已扔了,你让我上哪儿找酒去?”
不会吧?真做得这么绝?
“那不喝酒了,总要做点别的事吧?”手悄悄摸上她的细腰,而她似乎全然没有察觉的样子。
“哦?你想做点什么?”司徒酉兴味十足地问道。
“就是……”手已摸到了她的衣带,稍一用力,便能让女皇陛下春光乍现。
“嗯?”司徒酉柔柔一笑,纤纤玉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胸口,缓缓游移着。
“……就是出去玩啊。”顾薛衣乖乖地缩回手,因为她感到司徒酉五指笼罩之处,尽是她胸口要穴。
“难得我的皇夫有此提议,我又怎好拂了你的意?”司徒酉的手滑进了她的衣服,不怀好意地摩挲着顾薛衣胸前滑腻的肌肤。
“去……去哪里玩?”顾薛衣憋了一口气,颤声问道。
“嗯,待我想想……”这一想当真用了好长时间,可她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在顾薛衣快要按捺不住扑倒女皇时,她终于道:“过一阵子便是秋猎大典,到时候你随我前去,保管你玩得尽兴。”
“真、真的?”顾薛衣努力将心神转移到那什么秋猎大典上来,可惜司徒酉的手仿佛带着勾引人的魔力,正一点一点地将她燃烧起来。
“我何时骗过你?”司徒酉宛然一笑,手更是不安分地向下滑去。
“酒儿!”再玩下去真的要走火了,顾薛衣赶紧按住她的手:“那、那我们明天做什么?”
“明天?”手被顾薛衣压在小腹上,司徒酉隐约注了一丝内力,更令得可怜的皇夫殿下野火烧身,难以自持:“上朝、批奏章、睡觉。”
“就这样啊……”失望,太令人失望了。
“要不然……”司徒酉抬起头,鼻尖触着她的鼻尖,似笑非笑:“你还想怎样,嗯?”
不行了,忍不住了!
如今女皇陛下整个人都紧贴在她身上,两只手更是一上一下地拿住了要害,那张俏脸上隐隐散发出名为“蛊惑”的气息……此情此景,谁爱做柳下惠谁做去!
心中狼嚎一声,利落地翻身将女皇陛下压住,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便感到胸口一麻,随即浑身上下一丝力道也使不出来了。
“酒儿……”她欲哭无泪。
“嗯?”司徒酉将脸埋在她温暖的怀中,嘴角边勾起一丝窃笑。
“没什么……睡觉吧……”顾薛衣认命地闭上眼。
“好,睡觉。”司徒酉满意地搂紧了她的“抱枕”,调整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这几日也将她折腾得够了,今后她应该会吸取教训了吧。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司徒酉还是懂得的,再过几日,便免了这家伙的刑罢。
当然,真正的原因在于司徒酉自己也有些按捺不住了,玩火者难免引火烧身。可以想象免刑之日,顾薛衣大概会很惨很惨……
“皇夫在哪里?”有大半天没有见到顾薛衣了,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司徒酉随口问道。
“臣……不知。”随侍在一旁的苏越溪面上挂着古怪的笑容,回想起一大早尾随顾薛衣,就见她翻墙进了丞相府。不用猜,这皇夫殿下定是酒虫犯了又找不到酒喝,只能到她亲爹那里去打秋风了。
苏越溪知道让皇夫戒酒,不过是女皇夫妻之间打情骂俏的小把戏,以他的识趣,自然不会参合进来打小报告。
司徒酉皱了皱眉,也没甚在意:“这家伙,定是又跑到哪里疯玩去了,当真一日也安宁不下来。”
苏越溪微笑:“陛下不必担心,晚间殿下自然会回来的。”
“最好如此。”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这家伙就算跑得早远,睡觉前也会乖乖地回来做“抱枕”。
可是到了这日就寝时,顾薛衣依旧没有出现,司徒酉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这个顾薛衣,”女皇陛下烦躁地揉烂第十本书,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来回走动着:“难道还跟我闹起了别扭?”
哼,今晚她若是敢不回来,她会让她知道后悔二字如何写!
月已中天,顾薛衣还是没有回来,司徒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寝宫角落服侍的宫女的脚也越来越软。
咣当一声,宫女终于没能拿稳手中器皿,令它落了下来。
司徒酉柳眉一挑,杀气腾腾地看向她。
宫女吓得快要哭了,连忙拜服于地,颤身道:“陛下恕罪,婢子、婢子……”
司徒酉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罢了,你下去吧。”一个小宫女,何必和她过不去呢。
“谢、谢陛下!”宫女如蒙大赦,拣起碎片,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这顾薛衣虽然可恨了点,但还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不良记录。这一次,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么?
罢了,这个顾薛衣,从来不让她省心。
“越溪!”她高声唤着她的侍卫长,准备让他出宫找人。谁知叫了两声,却不见人应答:“莫非连越溪也失踪了?”她狐疑道。
一股浓郁的酒香忽地飘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身明黄色常服的皇夫殿下。
她喝酒了?
司徒酉面色一沉:“你到哪里去了?”
“我?我见便宜老爹去了。”顾薛衣也不隐瞒,笑呵呵地上前几步,抱住司徒酉。
司徒酉推了几下,却没有推开,只得虎着脸道:“你喝酒了?”
顾薛衣道:“是啊,想不到便宜老爹那里藏酒还真不少,汾酒、花雕、竹叶青……全是好酒!”
“真的?!”司徒酉禁不住眼睛一亮,但随即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研究藏酒的时候:“咳……我是说,我何时准你喝酒了?”
顾薛衣露出委屈的神情:“好酒儿,再不喝酒,我当真要憋死了。你也不想见到我英年早逝,对吧?”
司徒酉明知不该,却还是心软了。她啐了一口:“什么早逝晚逝的,不许胡说!老实交代,喝了多少?”她在她微红的面颊上轻拧一下,威胁道。
“也……也没多少……”顾薛衣吞吞吐吐地伸出两根手指。
“才两坛?”司徒酉自然不信。
“二、二十坛……”
司徒酉一怔,随即揪住了她的领子:“你不要命了?竟然喝这么多酒!”
“真没多少……”何况她越喝越清醒,便是再喝个十来坛也不是问题。
司徒酉扳正她的脸,仔细打量后,感到她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你这笨蛋,就不能让人少担心点么?”
顾薛衣嘿嘿一笑,抱紧了她不说话。
“好了,去把这身衣服换了,睡觉吧。”她拍拍她环在身后的手。
谁料顾薛衣道:“酒儿,我好象很久没有喝甜酒了吧。”
司徒酉面上一热,嗔道:“什么甜酒,别胡说!”
顾薛衣眨了眨眼:“这几日你天天都睡在我身上,所以你至少欠了我五次甜酒。”她说着,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小坛子酒:“看,百年汾酒,够五次用的了。”
“你……”这家伙何时有如此多小心思了?
“酒儿是一国之君,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顾薛衣无害地笑着。
这家伙……为何每次喝多了,就变得精明起来?当真古怪!
“你答应戒酒却没有做到,所以甜酒没有了。”她挣扎着想要脱离顾薛衣的怀抱,直觉告诉她,此刻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那好吧,不喝甜酒了。”顾薛衣爽快地将汾酒抛过一旁。
这么乖?司徒酉狐疑地看着她。
顾薛衣环抱她的手稍稍向上,将她双臂牢牢锁住,俯下头,灼热的嘴唇落在她耳边:“作为补偿,酒儿让我亲一下吧。”
“就一下?”
“就一下。”
“……好吧。”就亲一下,这家伙也没法造次吧?
顾薛衣嘴唇游移到她唇边,轻轻舔着她的唇角,接着顺着嘴唇的曲线缓缓移动着,吻着,舔噬着。待到司徒酉禁不住启开唇瓣,她才贴合地封住她的唇,品尝她主动送上来的丁香。
说是吻,也未免太长了点。
司徒酉浑身发热,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将她推开了些,细细娇喘着。还未等她歇息够,顾薛衣又吻了过来。她的手被她锁着,情急之下只得侧过脸,却感到她的唇落在了她的耳垂上,令她身子一颤,陡然失了力气。
“你……不是只亲……一下么……”
“是啊,方才只不过亲了半下。”理所当然地轻咬一下司徒酉的耳垂,果见她浑身一软,贴伏在她怀中。
“赖皮……”当她发现自己已无反抗之力时,大势已去。
“酒儿说得是,”她敷衍笑着,紧抱着她,移步来到床前:“我们继续后半下。”
“等——”顾薛衣哪里会听她说话,俯头便吻上了她的唇,手中仍不忘钳制住她的双臂。
司徒酉挣扎着,却发现这样只是徒然增加身体之间的摩擦,让彼此更加兴奋而已。
“顾薛衣,你放开我。”她努力脱离她的狼吻,气势全无地命令道。
“不要。”她的吻落在她雪白滑腻的颈子上。
司徒酉喘息陡然急促起来:“你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却见顾薛衣微微抬起头,眉心一锁,想了想,道:“这个么,日后再说吧。”说着又吻了下去。
可恶!
顾薛衣,若我得了自由,你就死定了!
心中放下狠话,身体却已在不由自主地迎合着某人的侵犯。
在寝宫昏黄的烛火下,缠绵的影子越拉越长,旖旎的喘息与呻吟逃出窗外,被冷风悄悄送向远方。
碰!
像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交缠的两人愕然抬起头,向窗边看去。却见一个身着青衣形如鬼魅的人正伸出兰花指,颤抖地指着两人,那张俊俏的脸上口唇掀动,似乎想说什么。
两人对望一眼,默契地没有出声。
“酉儿,你……你……”那人似乎被气得不轻,声音十分尖锐:“你太让我失望了!”转过身,也不走窗子了,便这样气势汹汹地拂袖而去。所过之处,引起一片类似:“鬼呀!”“先皇陛下还魂了!”“救命啊!”的惊呼声。
“酒儿……”顾薛衣茫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别管他,”司徒酉压下她的脑袋,主动封住她的唇:“不过是个老不羞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酒儿你就从了小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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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下 。。。
比起昨日的风光旖旎,今日的早朝则显得激流暗涌,极不平静。
朝臣们照例在下面逐个奏事,司徒酉则在珠冕后悄悄打着哈欠。
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早晨起身的时候,天知道她用了多强大的意志才从某人温暖的怀抱里爬出来上朝。她突然深切体会到明君难为的道理。
漫不经心地听着臣下的奏报,她寻思着让他们直接递折子上来,会不会更有效率,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觉而已。
忽然,一个尖锐的词钻进了她的耳朵里,令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你说皇夫怎么了?”司徒酉居高临下地看着出班奏事的尚书右仆射上官弼。
上官弼满脸正气,神情严肃,举笏道:“适闻皇夫殿下实为女儿之身,臣斗胆向陛下求证,敢问殿下是否真如传言一般,并非男子?”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皇夫殿下是女子?!”
“这、这如何使得?!”
“荒谬、荒天下之大谬也!”
“请陛下治顾薛衣欺君之罪!”
“怪道那顾薛衣看起来削瘦羸弱,毫无刚阳之气,原来是女儿之身。”
“伦理丧乱,国乱之始也!”
司徒酉面若冰霜,饱含杀机的目光望定了上官弼:“上官弼,此言你从何听来?”
“天下未有不透风之墙,陛下莫管此言来处,只须告诉老臣,此言,是虚,是实?”上官弼夷然不惧,迎上了她的目光。
司徒酉冷冷地道:“上官弼,你饱读诗书,圣贤书上,便是教你这样与君主说话的?”
“臣请陛下恕老臣不敬之罪,”上官弼拱了拱手:“然而此事事关皇室颜面朝廷社稷,老臣不得不问。臣请问陛下,传言是否属实?”
一时间,太极殿上人人屏息凝神,都在等待司徒酉开口。
司徒酉瞥了垂头不语的顾丞相一眼,淡淡地道:“不错。”
“啊!”朝堂上顿时人人惊呼。
上官弼一撩官袍,跪了下来,朗声道:“臣请陛下治顾薛衣之罪。”
“臣请陛下治顾薛衣之罪!”御陛下齐刷刷跪倒一片,还站着的顾丞相与秦王等人就显得分外突兀。
司徒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顾丞相。朝臣们不明白向来深明大义的丞相大人为何今次犹豫了,也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过去。
顾丞相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咳嗽一声,一抖下摆,也跪了下来。
司徒酉严峻的面上慢慢荡开一个冷冷的笑容:“你们要朕治顾薛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