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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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饶恕-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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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小子说话可真好玩儿,我喜欢。我丢给他一根烟,让他说他是怎么跟那个大老婆干的,喇嘛眉飞色舞地说,那天他从老家来我们这里卖“盖垫”(锅盖),晚上闲着没事儿就出来溜达,溜达到一个胡同口的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把他喊住了,大哥,玩玩?喇嘛知道这是遇上妓女了,就问她,几个钱一把?妓女说,跟你回家弄五十,在这里撅着弄三十。喇嘛说,那我就来个三十的吧。两人就在胡同旮旯里干上了。喇嘛边干边想,三十不少啊,得卖多少“盖垫”才能赚回来?不行,得跟他讲讲价。喇嘛停下了,问妓女,我这功夫还成?妓女光哼哼不说话。喇嘛想,这是承认我这功夫不赖了,干脆我加把力气把她打发舒服了,兴许她一舒服就不要钱了呢。结果,他施展平生所学,把妓女干得像得了癫痫病,晕一阵醒一阵,最后大叫一声昏死过去。喇嘛鸣金收兵,把妓女搂进怀里问她,舒服不舒服?妓女把脸一变,不舒服,拿钱。喇嘛说,你看我出了这么些力,给你十块行不?妓女说不行,就三十,少一分我跟你玩命。喇嘛也上了倔脾气,扔下十块钱就走,爱要不要,没跟你要钱就不错了。结果,两个人就在胡同里打了起来,本来喇嘛占了上风,已经把妓女压到了身子下面,可是人家妓女有后援,他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抓住他就打,后来警察来了,把他们带到了派出所,再后来他就进来了,强奸,三年。这个故事很有意思,估计喇嘛加了不少水分在里面,我笑了一阵,笑够了问他:“你不是说你老了,干不动了吗?怎么还那么厉害,把人家都干昏了?”

喇嘛的脸一红:“那是相对我年轻的时候来讲,现在我这功力也比一般的年轻人厉害。”

我说,如果这会儿给你个姑娘你能干他几把?喇嘛毫不犹豫:“一把。”

我笑了:“操,那还叫什么厉害?才一把嘛。”

喇嘛蔫蔫地回答:“就一把,上去就不下来了。”


说着话,晚饭就开始了。吃了饭我在走廊上溜达了一阵就回屋躺到了床上。大彪正跟他的一个老乡在喝茶,跟我打了一声招呼继续说,我他妈从来就瞧不起那些所谓的社会大哥,有什么呀,不就是仗着自己是本地的,有关系,有人马,真正动起野的来试试?我大彪一个个全给他们扭下脑袋来。我觉得他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心理又是一堵,他妈的,我必须抓紧时间修理他,这样下去我会被他给活活气死的。怎么修理?我倚在被子上,眯着眼睛看他,他的体格很强壮,那强壮程度不压于林武,如果我跟他单挑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在几下当中放挺了他呢,万一失手那可就掉大价了,肯定会影响以后在这里的声望,甚至会传到社会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等吧,等张洪武和吴振明他们来了再说,我有办法让他们俩跟他打,一旦动手,我就有出手的机会,万无一失。他们什么时候来呢?估计就在这几天,因为张洪武在我判了的第二天就来了,吴振明好象和他一天判的,不出意外明天没有就应该来了。我这边想着,那两个家伙还在嘀嘀咕咕,突然,大彪放肆地笑了:“对,人不管走到哪里都得把‘棍儿’闯起来,不来点儿狠的没法活!”

我彻底听不下去了,起身走了出去。走廊头上蹲了几个聊天的犯人,见我出来了一齐站了起来:“远哥好。”

我走过去跟他们握了握手:“哥儿几个认识我?”

一个大个子憨实地一笑:“认识,可是你不认识我们。”


我问,你们是同案?大个子说,是,我们一起绑架了一个大款,一起进来的。我说,你们以前跟着谁玩儿?大个子说,我叫健平,以前跟着胜哥混,胜哥不玩儿了以后我们就自己玩儿。原来是小广的人,我笑了笑:“呵呵,我跟小广有点儿误会,你们是不是知道?”健平哧了一下鼻子:“胜哥那个人太较真了,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瞎猜疑,我们才不管呢,再说他也没跟我们说,反正大家都明白,远哥你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有人在里面搀和事儿。”

“你以前见过我?”我随便问健平道。

“见过,大亮是我表哥,跟胡四和胜哥都不错,有一次大亮在胡四饭店里请客,你不是也在那里吗?”

“哦,我想起来了,”我仔细打量了健平一眼,“当时你坐在大亮的旁边是不是?”

“就是,”健平腼腆地笑了,“我小,你们都不理我,我就自己喝,我记得我还敬过你酒呢。”

“对,对。”我想起来了,他敬我酒我不喝,他说我不给他面子,让大亮煽了一巴掌,那时候我的确够狂的。

“远哥,你这次判了几年?”

“两年,不多,呵呵。”

“跟我一样,我也两年,”健平好象觉得自己跟我判的一样多也是一种荣幸,笑得像开了花,“真巧啊。”

旁边的一个敦实汉子嘿嘿了两声:“我多,我八年,跟打日本鬼子一个数。”

健平介绍说:“这是家辉,我们的头儿,人好,可就是太没脑子了,把我们都折腾进来了,嘿嘿。”

家辉好象不高兴了,横一眼健平说:“在法庭上你就胡说八道,守着远哥你又来了。”

我知道同案之间难免会有些芥蒂,笑笑说:“大家都一样,不过一起进来的不好互相埋怨,都不容易。”


胡乱聊了一阵,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万一这几天张洪武他们来不了,干脆就让健平他们挑事儿弄大彪。只要他们起了事儿,我就可以趁机出手了,争取三下之内放挺了大彪,让他再也不敢在我的面前“慌慌”,万一“口子”调正了,把这小子弄到严管队去跟大昌做伴。想到这里,我给他们灌输了一阵老乡观念,最后说:“咱们这个地方的人就这一点儿好,出了事儿以后心齐,一致对外,我去外地见朋友的时候,外地朋友都这么说,哈哈,我很自豪啊,他妈的有些盲流子想跟咱们叫板那不是找死?”健平很聪明,立马联想到了什么,接口道:“远哥这话说得对,你就说大彪这个臭‘迷汉’吧,操他妈一个老外地整天他妈的在这个走廊上充高级干部,没有机会,有机会我第一个砸他。”

有门儿,我在心里笑了,嘴上说:“算了,他也没怎么着咱们,让他随便蹦达去。”

健平摸不清我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附和道:“就是就是,犯不着为一个臭‘迷汉’生气。”

说得差不多了,我跟他们道了声别,回了值班室。

大彪跟那个人还在嘀咕,我拍了拍床帮:“朋友,你好回去了吧?‘串号’时间长了可不好。”

那小子贼眉鼠眼地瞥了我一眼,好象不愿意动弹,回头望着大彪。

大彪尴尬地推了他一把:“远哥发话了,让你走你就走,人家是领导嘛。”


那小子耸肩缩脖地从我的身边溜了出去。我对大彪说:“别埋怨我啊,你这个朋友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太长了。”大彪的表情很不自然:“应该的,应该的,刚才我也忘了看时间,呵呵,没什么,这是规矩,反正以后大家都互相监督着点儿就是了。”把头转向坐在窗后看天的喇嘛,“你他妈闲着没有个鸡巴事儿傻坐在那里干什么?滚出去值班去。”

我抬头看了看表,差十分九点,对喇嘛说:“你出去吆喝一声,让大家睡觉吧。”

大彪哎了一声:“不到点吧?还差十分钟呢。”

我的口气一下子强硬起来:“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喇嘛,喊睡觉!”

那一刻我突然有了想直接办他的冲动。

大彪一怔,摸一把脸嘿嘿笑了:“你瞧瞧你瞧瞧,我又犯病了,你远哥不是撸子啊……嘿嘿,习惯了。”

这德行跟李俊海真他妈的像!他这样,我还真没有理由揍他呢,我摇了摇头,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一夜无梦,我睡得香极了,第二天醒来,伸着懒腰突然觉得自己的精力跟一只猎豹差不多,浑身充满了力量。我做着扩胸走到了窗口,太阳还没有出来,远山的影子很清晰,像用剪刀剪出来的样子。凉爽的空气在我的鼻子底下游来游去,让我的大脑异常清晰。站了一会儿,阳光就出来了,带着蓝色的阳光照到远山上,把那一份整齐的边缘似乎柔化了。天空明净又高远。大彪这小子可真勤快,喇嘛刚喊完了起床,他就搬着水桶上来了,嗓子像公鸡打鸣:“老少爷们儿——开水来啦!”我突然觉得,从明天开始,这样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他从这个走廊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吃完了饭,我换上胡四给我带来的球鞋,对大彪说:“你们值着班,我下去活动活动。”

大彪说:“别呀,刚才我下去打水的时候,孙队吩咐过不让咱们随便出去,一会儿要来新收犯。”

哈哈,张洪武他们应该来了,我换下球鞋,冲大彪意味深长地一笑:“来了新收犯咱们就开始忙了。”

大彪横了一下脖子:“没有什么可忙的,分好了组让他们学习就是了,有不听嚷嚷的我去‘帮助’他们。”

小子,有你“帮助”够了的时候,我笑了,一语双关地说:“有些人的确需要帮助。”

在走廊上随便溜达了几趟,喇嘛跑过来说,孙队在楼下喊你,可能是新收犯来了。

我疾步下了楼。果然,老远地我就看见了吴振明那硕大的身躯。

我没有跟他们打招呼,直接进了队部,狄队坐在里面:“杨远,又来了八个人,你带他们上去。”

我问,还有什么吩咐?狄队说:“给他们分好了房间,把名单给我,你再下来拿劳改手册。”


我出来的时候,孙队正给大家训话,我站在一旁等着。宋文波也来了,他无精打采地瞟了我一眼,垂下头跟吴振明说了一句什么,吴振明这才看见了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远哥”。孙队把头转向我,我连忙把目光转向院子,孙队呵斥了吴振明一声,继续说。我回过头来继续看他们,咦,怎么没有张洪武呢?难道他不来这里了?松井也没来,估计是没判。金高也应该来了,前几天都开过庭了,快的话下个星期就该来了……孙队训完了话,冲我一歪头:“杨远,带他们上去。”我站到几个人面前,让他们排好队,大家迤俪往楼上走。我低声问吴振明:“张洪武呢?”

“他麻烦大啦,”吴振明说,“前天市公安局的人找他去了,他还杀过人。”

“真的?”我吃了一惊,“杀了什么人?哪时候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传说他在火车上‘滚大个’的时候,因为被人发现了他就把那个人杀了……”

“那应该是铁路公安处来提他呀。”

“不清楚这事儿,还有人说,他把一个勾引他老婆的人给杀了,埋在他家的院子里,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第一百六十一章痛打袁文彪


原来张洪武还犯了这么大的案子,这一去凶多吉少啊,我不禁替他捏了一把汗,心里忽然有些惆怅。我问吴振明,他被提走了以后就没再回去吗?吴振明说,回去过一趟,拿着铺盖走了,说是要去“一看”,那里全是大案子的,估计他杀了人是真的。一定了,张洪武这家伙还真看不出来有那么大的魄力,算了,不说他了,难受。我正沉默着,吴振明眉飞色舞地问我:“远哥,你是不是当了入监队的大值星?”我点了点头,吴振明一下子跳了起来:“真牛!”


走廊上站满了人,大家都在探头探脑地往前挤,想要看看新犯人的模样,大彪张着双臂往后赶他们:“都回去都回去,你们这帮畜生,没见过犯人是不是?”有人骂了一声:“操你娘,听这意思你还不是犯人了?”大彪转头来找骂他的人,我看见了,是健平,心里嘿嘿了一声。大彪没找出来是谁骂的他,越发用力地往后推这群人,我嚷了一嗓子:“大家都回去,一会儿给各组分几个去,让大家问问新情况,哈哈。”大家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阵,各自回屋。


我让新来的伙计们站在走廊头上,拿着花名册进了最里头的监舍,想看看哪个监舍人少,给他们插进几个人进去。刚进了屋,外面就响起了大彪的公鸡嗓子:“都给老子蹲下,还他妈有没有规矩了?一个个站着跟个人物似的。”


看完了一个监舍,走出来正想往第二个里面走,就看见大彪在发威,用手指着一个倚在墙上的伙计吼道:“叫你再不老实,你他妈的知道这是监狱吗?进来了你就得服从管教,揍你还是轻的,政府说了,对待你们这些刚进来的畜生,就应该加大管教力度!你蹲不蹲?”我猛然感觉机会到了,在门口顿了一下,走过去拉了那个倚着墙的伙计一把:“兄弟,叫你蹲你就蹲,刚来别毛楞。”这话说得很无奈,估计膘子也能听出来里面包含的不满。那个伙计委屈地瞥了我一眼:“大哥,我也就是蹲得慢了一点儿他就打我……干部也不能随便打人嘛。”原来他把大彪当成了管教干部,我突然计上心来,转头问大彪:“你说你是干部了?”大彪没有反应上来:“他看不出来吗?要不我凭什么让他们蹲在这里?”我突然提高了声音:“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说着话冲吴振明使了个眼色,吴振明疑惑地站了起来,他好象不知道我想让他干什么,这小子可真够笨的,我激发他:“振明,你来作个证,这个人说他是干部了吗?”吴振明立即反应上来,脱口而出:“他说了,说完了就打人。”大彪这才明白过来我是什么意思,猛地把头转向我,见我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他的脸黄了一下,发疯似的冲吴振明嚷:“你他妈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干部了?”有我在旁边站着,吴振明毫不退让,迎着他走了过去:“你他妈再骂我一句试试?”大彪似乎失去了理智,劈胸推了吴振明一把:“我骂你怎么了?我还想打你呢!”吴振明看都不看他一眼,挑开他的胳膊,一脚把他踹了个趔趄:“你行吗?”


应该承认,大彪的确有些汉子气概,站稳脚跟,略一迟疑,猛地向吴振明扑过来。吴振明也不含糊,往旁边一闪,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他带倒,谁知道大彪的动作非常敏捷,一转身的工夫拳头已经出来了。吴振明猝不及防,鼻子上挨了一拳,血当场就出来了。这时候我想上,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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