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暗自地低喃了次她的名字,一个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的女人……
他笑了,性感的脸上不自觉地多了几份诱人的魅力;看来,他真的为自己找到了一
个适合聊天的对象了……
※ ※ ※
“公主!”
才正准备上马找她的密洛克,在一看见那法娣妮的身影之后,便像松了一口气似地
叫道。
她赶紧跳下了马,开口第一句便是:“对不起,”她半低了头:“一时忘了时间,
所以就回来晚了。”
“没关系,”几乎只要一看见她平安,密洛克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城里面
一到了晚上就加深了戒严,你一个女人家就这样一个人行动,很危险的,下次还是让我
跟着你吧。”至少多个人总是多个照应。
“不会有事的,”她并不想让密洛克知道西摩的事:“我只是在这附近晃晃罢了,
若真的要进城,或是有什么行动,我会让你知道的。”说着,便朝营帐内的方向走去。
密洛克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跟着她的身后走进了营帐之内。
“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在进了营帐之后,娣妮便脱了身上那件偌大的斗蓬问道,
或许是因为回来的关系,身子竟莫名地感到一阵疲惫。
“没有,”身后的密洛克摇摇头:“我发现城里面的守卫似乎变得更加地严密,今
天在宫殿的四周又多了几位士兵,对一些可疑的人都会做些调查。”他想了一会后又接
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进入宫殿里面,只是一旦进去之后,若不小心一点,出来
便是个问题了。我们可能还要想点办法调查宫殿里面的作息时间,才能知道什么时候才
是最好的时机……”要不然,这样莽莽撞撞地冲进去,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宫殿里的守卫有交接的时间,”她剎时想起了稍早西摩所讲的话:“或许趁着他
们交接的时候进入宫殿里面会是最好的时机。”
“交接?”密洛克倒是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确是个很好的时机,只不
过……”他不得不有点怀疑:“你怎么会知道?”他今天一整天在宫殿的附近,连个机
会靠近都没有,公主又是怎么会知道筥中的作息时间?
在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转过身子之后便随即塘塞了一个借口:“我只是今天不小
心听见巡逻的士兵说的,我还不知道他们真正交接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是吗?”密洛克低了头:“这么说,咱们还是先把地形摸熟了再进攻,对我们会
比较有利。”
“是吧。”她根本无心计划这样的事,现在她的脑子里所能想的,全是西摩脸上那
抹性感的笑容:“密洛克,”她叫了声:“时间不早了,我也有点累了,不如明天一大
早的时候,再来商谈比较有利的决策吧。”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做任何的决定。
密洛克抬头,只见公主一脸的倦容,所以他在一声:“是。”之后,便转身走出了
营帐之外,顺手为她拉下了帐帘。
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营帐内后,那法娣妮像松懈似地轻吐了一口气,她长这么
大以来,从来没有瞒过密洛克什么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竟不想让他知道西
摩的事。
为什么……
她轻叹了一声,最近的脑子里一直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好象自从遇见
西摩之后,心里就多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情愫……
她转头,不小心望见镜中自己的倒像,一头极短的短发,依旧没有办法显示女性该
有的娇柔,可是却反而更加突显了她明显的五官。
她真的漂亮吗?
虽然从西摩的口中听见不少的赞美,可是她仍是不得不问自己;她真的漂亮吗?若
是她有着埃及女人婀娜的身材,和一头秀丽的长发,他是不是会喜欢她呢?
唉……
她又叹了次气,看来,真的是太庸人自扰了……
※ ※ ※
“那法这个姓来自于罗马,只不过几代的袓先待在埃及太久,也就渐渐地成了埃及
人了……”
他睡不着。
图腾哈马睁着双眼,望着一整片宽广的天花板,脑子里却满是那法娣妮的影像和稍
早的对话。
为什么?
他在心里低问,为什么阅人无数的他,却唯独忘不掉那法娣妮的影像?是因为她的
刚毅,在别的女人身上看不到,还是因为她的美,奇特的令人难忘?
那法这个姓来自己罗马……为什么几世纪下来,却没有人在埃及境内听过这个名字?
她说她的祖先好几代前就居住在埃及了,他不得不怀疑,都住在哪里?要不然,他怎么
会从来不曾听过她的名字?
罗马人迁移下来,就算是几世纪以前的事,史实也应该有所记录,为什么他却一点
耳闻也没有?难道说,他们全都隐居起来了吗?还是就像她所说的,全都是过着漂浮不
定的日子?全都过着流浪者居无定所的日子?
那法娣妮……
他又在心里头悄悄地重复了次她的名字,脑海中却连带地浮现出她美丽的容颜,从
她一开始试着伪装的冷酷,到她的愤怒,还有她临走前那抹令人难忘的笑意,好象都在
不知不觉当中,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竟有办法让他一见到她,便有种说不上口的解脱,又是
怎么样的一个女人,竟可以让他在见不到她的时候,竟整个脑子里都满是她美丽的容颜。
他喜欢她一头俏丽的短发,也喜欢她麦色的脸上那抹淡淡的红晕,总觉得不管她再
怎么伪装自己,都不难看出她强装坚强的外表之下,仍有着女性该有的羞涩。
想着,他的嘴角这又情不自禁的半扬,似乎只要一想到她,他的心头就有一种愉快
的情绪。
剎时,一个念头如烟般地划过他的脑海,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兴奋地自床上站起
身,只在腰间围了件布衣之后,便大步地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而这样的动作反而惊醒了一旁的安克珊,只不过,等她睁开双眼的时候,法老的身
影早已完完全全地消失在屋内。
她睁着双眼,不知道该怎么思绪,心头却悄悄地涌上一股黯然。
这就是法老……
从俩人结婚到现在,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虽然身为大他三岁
的姊姊,他却完完全全像是个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当初若不是因为父亲的命令,图腾
哈马又需要一个婚姻以登基法老的王位,她想;他绝对不会娶她……
十年以来的婚姻,他们俩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子嗣,刚登基的法老年幼不懂事,稍
长后的法老则早就有自己的主见。自从艾伊的话对他再也产生不了任何的作用之后,就
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心裹在想些什么了!
可是最近,她彷佛又在他的眼神中看见了那么一丝丝的神采……
老实说,她也并不是不爱他,只不过,她对他的情感,比较像是姊姊对弟弟的情感,
除了关爱之外,她并没有任何的情感,可是她对于艾伊……
她是真的爱他!她愿意牺牲所有的事情来得到艾伊的爱,可是身为埃及之后的身份,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跟艾伊一起相守。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不再觉得有所愧疚……
05
“西摩!”
一道叫声让西摩反射性地在梦境中响应了一句:“法老,”他显然还在做设计金字
塔的梦:“这金字塔的事,再不赶快决定,会赶不上工程的……嗯……要快点……”他
低吟了几句之后,转个身子,这又里着被单沈沈睡去。
图腾哈马望着他的睡相,剎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没看过有谁作梦还在想要怎么
建金字塔的……“西摩!”他又叫了一声,伸了脚,顺势地踢向西摩半翘的屁股,却没
有想到一个用力,竟将他整个人从床上踢了下去。
“碰!”
一声巨响,也让西摩不得不自睡梦中惊醒,可是因为头上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大包,
让他一清醒便破口大骂:“怎么搞的!我……”所有的抱怨都还没有出口,他才一起身,
一看见法老的身影,整个思绪便全都成了空白:“法……”他连发音都显得不标准:
“法老?”他皱起了眉头,反射性地看了下四周,这法老是从来不进下人房的,怎么……
怎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更何况还是这种三更半夜的时间?
“怎么?”法老半挑了眉头,以双手叉在胸前:“不高兴看到我啊?”
“不……不……”西摩猛摇头:“当然不是。”他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说他
不高兴见到法老啊:“只……只是……您法老……不应该来下人房的……”
“不应该?”他重复了遍西摩的句子,刻意地装了一脸严厉的表情:“你是说……
我法老没有资格来下人房?”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逗西摩。
“不……不敢!”他低了头,吓得胆子都没了,这欺上犯下是要遭砍头的,他西摩
怎么敢?
看他这个模样,法老光是看戏就觉得好笑:“算了。”看在自己还盗用西摩名字的
份上,辜且就不跟他一番计较:“我来找你是谈正事。”才不是为了这种鸡毛蒜皮事耗
上一整个晚上。
“正事?”西摩抬了头,不知道法老口中的正事指的是什么事,这三更半夜的,真
要有什么大事,也不会找上他西摩才对啊!
“我要你开始建我的坟墓!”没了金字塔的名词,讲坟墓听起来老觉得有点刺耳。
“什……”又是一个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句子:“什么?”西摩仍是不敢相信
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您要我开始建您的坟墓?”他原本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到什么
时候才可以动工呢,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
“明天开始!”法老又是一个命令:“我要你建在城外南边的山谷里。”也是离他
遇见那法娣妮最靠近的地方。
“可是,金……金字塔……”没有人建在山谷里的……
“谁说我要建金字塔来着?”法老挑高了眉头,语气满是质问:“既然是用来藏木
乃伊的,挖洞就好了。至于该怎么挖,那应该是你的事吧?”他只不过是想将那法娣妮
的身影刻上墓里的每一面墙上。
“可……可是……”法老这样三更半夜的来,他设计图都还没有想好,叫他明天就
动工,他又要怎么挖那个洞呢?
“还敢反驳?”见西摩有所犹豫,法老又是一声斥喝。
“不敢!”西摩低了头,胆子全让法老这么一声斥吼吓跑了了;看来,就算设计图
还没有想好,他也要想尽办法开始动工了。
“还有,”法老略扬了嘴角,这才是他此刻来的目地:“我要你在墙上刻上一个女
人……”他没有说出她的名字,只是以言语形容她令人难忘的美丽容颜。
只不过,在心里面,他却不断地低吟她的名字,她叫——那法娣妮。
※ ※ ※
他没有来……
望着泉水边空无一人的景像,那法娣妮的心中竟有一种说不上口的黯然,也不知道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可是没看见他的身影,竟让她的心头像是掉了一颗大石一般的沉
重。
原以为自己应该毫不介意的,却没想到紧跟着,心里头竟也浮上了一连串的问号;
他不会来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如果他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是不是表示她再也见
不到他?
为什么,这样的念头竟会让她觉得一丝丝的失落?
她低下了身子,坐上了一颗岩石上,随手拔了一颗杂草在手中把玩;一直不知道这
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可是自从遇见他之后,脑子里就一直挥不去他的影像。
她慢慢地将所有的视线望向眼前那池半大不小的池水,由于池水是由尼罗河透过层
层的水土过滤所凝聚而成的,以致于眼前的池水并没有尼罗河惯有的污浊,与她混乱的
思绪刚好形成相反的对比。
想着,她淡扬了一抹笑意,这才忆起了今天奔波了一整天,还没有时间为自己好好
地盥洗一番呢;这个地方很隐密,显少有人经过,趁着西摩今天不在,或许她也可以藉
由清凉的池水来冷静自己一头混乱的思绪。
她望了下四周,在确定西摩不会出现了之后,这才伸手缓缓地褪去身上一身男性的
装扮,而当她解开胸前缠了几圈的布条时,所呈现出来的,是一身细滑的肌肤,和玲珑
有致的女性体态。
她习惯性地以脚尖测试了下水温,然后缓缓地走进了池水之中,这清凉的池水刚好
与炎热的埃及气候形成明显的对比,就如同她当初所预料的,果然有令人清醒的效果。
她勺了水,顺势地洗去了一身的灰尘,任着那股清凉的感觉,快速地窜流她所有的
感官,原以为这样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理智一点,却没有想到除去了脑中混乱的思绪,
剩下的,竟还是他诱人的影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心里竟期待再见到他一次?虽然不知道见了面以后该说些什么,但彷佛只要
一见到他的人,她的心就莫名地平静了很多。
好象只要一见到他,她就不用再戴上那副强力伪装的面具。
唉……
她轻叹了一口气,只怪自己真的想太多了,其实,只不过是像他一样,需要一个谈
天的对象罢了,并没有任何其它的情感……
她转身,才正准备上岸,但身后不预期的人影,却让她反射性地将整个身子浸至水
里:“你……”她的脸如云彩般地染上一片晕红:“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并没有预期
会看到他的出现……
什么时候?
图腾哈马轻挑了眉头,在心里悄悄地重复了遍她的问话,好象自从看见眼前的这副
景像之后,就连自己也忘了时问:“才一会。”他撒谎道;其实自己站在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