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就不用负责任吗?不可能!”
……
各种言论参杂,一字一句都钻进了顾盼的耳朵里,她也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只觉得很难受,刚才都还没哭,但此刻的眼泪却默默地开始流出来。
她不敢哭出声来,因为做错事的是自己,她还有什么立场能哭出声音。
“边越泽,那对花瓶,本身已经卖给了田总。她在台下,看到花瓶被打烂了会不会很生气?”顾盼现在才想到这个重要的问题。
“没事的,台上有苏锐,台下的田总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会帮你挡。”
边越泽淡淡地看着她,目光从她流血的小腿上,慢慢落到她那对掉跟的高跟鞋上。
“你平时都不穿高跟鞋的,怎么今天穿了这么高的鞋?”
“没有,这是同事借给我穿的。可能我走得不习惯,一下子鞋子就断根了。”
“哦,是吗?”
男人拉长了声音,把纸巾递到她手上。
……
这时候,台上的凌乱,已经全部被收拾好了。
台下依旧议论纷纷,气氛凝重。
站在舞台中央的苏锐,拿着麦克风,从容地笑了。
“各位,刚才大家都吓坏了吧?”
那一下轻松的调笑,让全场都哄然了起来,开始有人在台下随意地回答着。
“是啊!吓坏了。”
“苏总,你没了一亿啊。”
“花瓶碎了,可怎样赔啊?”
……
苏锐优雅地笑着,那俊美的笑脸已彷佛平息了刚才所有的不安,“是啊,刚才那小美女一摔,我的一亿就这样没了。我这做总裁的可不容易,还要亲自上台安慰,好像那一亿元的花瓶是我打碎的。”
“那女生是你女朋友吗?你这样护着?”
台下,传来好事之徒的调笑。
苏锐脸色不改,居然还故作思考地停顿了一下,“这个问题,应该不是现在要讨论的范围吧。大家都看到了,我一亿的花瓶都打碎了。这笔钱,可能今晚所有拍卖品的总价都填不满,说实话,我现在心情不好,有点焦头烂额,心思都想着要快点把这个事情处理好。”
“既然,这个清朝粉瓷花瓶的展示,已经是这次拍卖会最后一个流程。现在又出了这档意外,大家不如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就让这次的活动到此结束,大家安静退场可好?我下台后,还要赶紧处理这个突发事件。”
其实苏总裁的意思,无非就是叫人早点散场,不要在这里等看好戏,但他那轻松调笑的语气却是如此的顺耳,让大家听着,觉得不帮这个忙也不行。
“好啊!”
“苏总开口,我们就散了吧。”
……
本来台下这次邀请的嘉宾都非富则贵,全部不好糊弄的,现在被苏总裁这样一说,大家自然便知情识趣地留有余地,开始纷纷自觉退场。
宴会活动现场的灯光暗了,人群都往外走,刚才台上那惊人的一幕,都随着人们的离去,彷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台上的苏锐收住了笑容,脸色开始冷硬了起来。
这时候,郭睿齐已走到了他身边,开口就自动认错,“苏锐,今天的事情,我有监督不当的责任。我刚才已经去了安抚田总,跟她说,我们务必在两小时内给她一个交代。”
苏锐眉头紧蹙,走下台。
“这件事,我们下后台马上处理。我倒要看看,细心安排了一个多月的活动,为什么会出这样的岔子。”
------题外话------
这两天,夏夏不舒服,更得有点少。
希望明天恢复了,能多更哈。
☆、第192章 做牛做马不如做我儿媳妇!
宴会灯光暗了下来,宾客逐一散场离开。
还好苏锐在京城本就名声甚好,苏氏企业更是京城的龙头企业,所以今天的拍卖会发生这么一件不靠谱的事情,大家还是给予了理解,也没有多生事端。
苏锐交代了郭睿齐和方子文先去安抚田舒曼的情绪后,便不发一言地走到后台。
那阴冷的强大气场,令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立即噤嘴,不敢正面与他对视。
这次的意外可是砸了价值一亿的花瓶,谁都怕与这件事扯上关系。
“顾盼在哪里?”
苏锐眼神在后台扫了一圈,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后台气氛是诡异的寂静,一时间大家竟没有人敢回答。
最后还是艺术鉴定部的经理黄宇走了出来,不安地指指休息室,“报告苏总,顾盼正在休息室处理伤口。”
苏锐冷厉的目光,扫过后台的每一个人,这事情来得蹊跷,一时间千头万绪,要把事情查清,又要处理好善后,还必须冷静下来理理思路。
“刚才,顾盼在台上跌倒,打碎了价格一亿的花瓶,这件事牵连甚广,你们自我反省,觉得自己是跟此事有关的,十分钟后进来跟我说清楚。”他凛声说。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各人自己自首吗?
众人心头凉凉,神色各异,多数人都低下了头,没有人敢跟他对视。
苏锐也不管他们,便直接走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顾盼已经被工作人员包扎好伤口,看到她小腿上的纱布,还有那一堆的粉瓷碎片,苏锐不禁皱起了眉头。
顾盼已经听到苏锐在外面说的话,她倒没有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苏总裁,这次都是我不小心,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与其他人无关,你不要波及迁怒别人。”她摇头淡定地说。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花瓶已经碎了,又何必拉别人下水,倒不如自己把所有责任都扛下来。
苏锐阴晴不定地看了她一阵,然后又扫视了一下休息室里的不少闲杂人等。
“除了边越泽、顾盼,其他人先出去一下。”
一时间,休息室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都松了一口气,马上落荒而逃。
等到休息室安静了,边越泽关上门。
“你的脚,怎么样了?还疼吗?”
这时,苏锐已经蹲了下来,紧张地把顾盼的脚细细地看了一遍。
顾盼咧了咧嘴,傻笑两声,声音温柔起来,“应该没事吧。就是划破了几道血痕而已。苏锐,这次全部都是我不好,你不要迁怒别人。刚才你说要大家自己进来认错,这话我都听到了。”
苏锐眯了眯眼睛,瞪了顾盼一眼。
“你准备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
顾盼不语,等于默认。
“哼!”
苏锐怒其天真,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好,我问你,既然你把所有责任都自己揽起来,你准备怎样赔偿给我。”
“我……,你就跟我慢慢算,我慢慢还。”
顾盼尴尬地笑笑,以她跟苏锐的熟念,她不禁便赖皮了起来,嘟嘟嘴,“而且,刚才你不是说,有你在事情就不会砸吗?那你干嘛跟我计较这么多?”
苏锐翻个白眼,一时郁结,“你认为这件事情,真就是你一个人不小心跌倒砸碎花瓶这么简单吗?''''
“应该就是这样简单。”
顾盼想都没想,便爽快回答。
苏锐也不知道自己是阴谋论太多,还是顾盼天真病发作,便抬抬下巴,询问边越泽。
“边越泽,你认为呢?”
一直斜靠在角落不吭声的边越泽才站直了身,认真地沉吟。
“我不敢妄下判断,不过,在顾盼刚才上台前,我还不知道这场拍卖会居然有这等余兴的节目,这流程连流程表上都没有写。按道理来说,那对清朝粉瓷花瓶已经是售出的货品,本可以不放在拍卖会舞台上展示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拿它出来。”
苏锐冷笑,“不只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他瞥了顾盼一眼,“你说一遍,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顾盼没有多想,清清嗓音,便把今天早上大家最后一次准备会议上的事情再说了一遍。
“当时,是江嘉谊随便提议的,但其他同事都在附和。后来,她们还打电话问了郭睿齐的意见,他也同意,所以我才没办法推脱的。之后你们都看到了,我就是准备不充分,然后上台突然崴脚了,所以就把花瓶给摔了。”
这事情如此轻松地被顾盼说出来,但两个沉思的男人却听得并不轻松。
边越泽提出自己的疑问,“但我刚才在台下看到的,好像没你说的简单。你崴脚站不稳时,你身边的礼仪好像故意退后,没有把你扶住,不然你不会直接就摔在地上的。”
“……”
顾盼想了想,好像又确实有这样一回事。
“还有。你这只断跟的高跟鞋,好像这个跟也断得太彻底了。只是歪了一下,就整个鞋跟都几乎断了?”
边越泽扬起他手上的高跟鞋,从顾盼下台后,他就有意识地把那只高跟鞋拿在了自己手里。
“……”
顾盼皱皱眉头,又没吭声。
苏锐看着那只断跟的高跟鞋,语气徒然加重,“顾盼,这个事情,不是你想包庇同事这么简单。万一有人是故意害你的呢?”
“……”
这阴谋论仿佛一把顾盼的脑袋炸了一炸,她瞪大不可置信的眼眸,本能地摇头。
“她们为什么要害我?”
“你觉得呢?”
“……”
顾盼还没回应。
而那边厢,边越泽已幽幽地冷笑了一句,“男颜祸水。这话不假!”
“……”
休息室,顿时又静了。
停顿了半响,边越泽主动走到了门口。
“锐少,这事情,不能单凭推断。我先去把所有监控录像调出来,把事情再顺一遍,然后再告诉你正确答案。”
苏锐同意点头,“好,事情清晰之前,我们先不下判断。”
边越泽走出休息室,没过几分钟,陆陆续续就有七个人自动自觉地走了进来。
显然,他们都是进来“自首”的。
分别有这次活动负责人江嘉谊,艺术鉴定部的经理黄宇、与顾盼同组的邝白薇、云星瑶,另外就是随同顾盼一起展示花瓶的两位礼仪,而最后走进来的,就是项目领导负责人郭睿齐。
面面相觑了一阵,第一个主动走出来认错的是黄宇。
他声音颤抖着,“苏总,这次的事故,是因为艺术鉴定部的员工把花瓶打翻而引起的,我作为部门经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慵懒坐在沙发上的苏锐,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微微点头,“哦,知道了。”
然后男人便再无言语,幽暗的瞳仁轻睐,继续看着诸人。
这种不评论不表态的态度,冷坏了在场每一个人,有时候不说话,比责骂更令人寒心。
江嘉谊第二个不可推卸地站出来,她眉宇轻拧,瞳仁显得甚为真诚。
“苏总,这次顾盼上台展示,都是我突发奇想提出来的建议,如果要说到责任,我应该首先承担责任。”
苏锐微微挑眉,“哦,你觉得这个建议有问题?”
“嗯,现在看来,这建议真的有问题,可能是太轻率了。准备不足,所以顾盼才会在台上跌倒。如果我当时不提出来的话,就不会有后面的问题。”江嘉谊叹息着补充。
“嗯,你说得是一个理。”
苏锐居然直接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说话。
这样一说,在另外一张沙发上本休闲坐着喝茶的郭睿齐就不好意思了,他撇撇嘴,嬉笑中带着点歉意。
“嘉谊,你这样一说。我也不好意思坐了,中午的时候,你为了这个余兴节目,还打电话征求过我的意见,是我同意你的做法。”
以苏锐对郭睿齐的熟悉,他已经猜到对方当时之所以答应下来,肯定纯粹是想整蛊一下自己,故意把顾盼摆上台的。
想到如此,苏锐不由便对郭睿齐多了几分怒气,直接当面怪责着。
“哼!这事本来就是你轻率!她们天真瞎闹,你就跟他们闹?!”
“……”
郭睿齐也自认做错,“是我不好!”
苏锐挑眉,乘机便说,”这次的损失,你负责一半。”
“我靠!”
郭睿齐眼睛瞪得比龙眼还要大,“苏锐,你不用这么狠吧?!这么多下属面前,你就这样坑我?”
苏锐阴勾勾地笑起来,既然条件已经抛了出来,他自然有办法让郭睿齐就范。不过郭睿齐也说得对,公司员工都站在了这里,两位老总还是不适宜在这些下属面前争执谈条件。
“好!这话题,我们私下再议。”
然后,苏锐又再冷冷地瞭了瞭一众人等。
“怎么,连郭总都主动承认错误了,你们还有谁要自认与事情有关吗?”
云星瑶站了出来,朗声说,“苏锐,我是顾盼同组同事云星瑶,最后的环节,我也有跟顾盼一起准备。既然是一起准备,那我肯定也要负担一半的责任。”
苏锐静静地在云星瑶身上打量了一番,眸光泛起一阵疑虑,然后又在郭睿齐和顾盼身上转了转。
“云星瑶?我在哪里见过你?”他皱眉问。
“没,没有吧。”
云星瑶脸色微变,一下子有点慌了。她刚才只是急着想帮顾盼分担一下责任,还没考虑到,面对苏锐时,可能会被揭穿身份到可能性。
还好,苏锐没有再在她身上探究下去,只是摆摆手,“你最多只是有点连带责任,不必强出头。”
休息室又开始静默了。
苏锐环视了一圈,开口问,“我想问问,顾盼的鞋,是谁借给她的?”
一直没吭声邝白薇,脸色微微一变,她下意识地看看江嘉谊,见对方不敢与自己目光接触,她才颤抖地回答。
“是,是我。”
苏锐眼眸闪着凌厉的光芒,叫人腿软。
“哦?”
邝白薇身体抖了抖,已被苏锐那阴冷危险的气息吓得嘴巴都有点哆嗦。
“我,我也有份一起准备最后顾盼上台的环节。当时我看到顾盼穿着平底鞋,这样的装扮实在不适宜上台展示,我就把自己的高跟鞋换了给她,仅此而已。”
苏锐定神地看着邝白薇,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而后突然轻松地笑了起来。
“我也没怪责你,只是问问而已。你可别紧张。”
邝白薇这才敢抬头看看苏锐,见他也没有怪责自己的意思,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苏锐依旧笑着,只是笑容有点冷,继而转身去看那两个礼仪小姐。
“两位礼仪,就是刚才跟顾盼一起上台的两位礼仪吗?”
两位礼仪本就没见多大的世面,早就吓到腿软了。
其中一个礼仪小敏正是当时顾盼跌倒只顾自己退后不去扶起她的那人,她立马就慌了,本能地看了看邝白薇,哭泣着说,“老板,我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当时我在台上也吓坏了,所以一下没有把这位小姐扶着,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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