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指掌的类型。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知道,所以我知道。”杨砚绕口令般解释一句,而后转头问风小小:“能治吗?!”
“伤口能治,但子弹得取出来……”风小小有些为难。她现在对用泥土造物疗伤的熟练度很高了,但要想把其他物质还原为泥土还颇有些难度,更别说伤口太深,她也碰不到那颗子弹。
“我来挖吧。”小姜一副听话乖孩子模样抽出把匕首:“保证能挖得很干净的。”
“嗯,那你来。”
于是贝缇如在梦中般看着那个乖巧稚嫩如未成年的少年蹲到自己面前,手上提着匕首快如闪电一挥一探,等听到“当啷”一声子弹被挑出落在地上的声音后,她才后知后觉感到自己腹部一道火辣辣的灼热剧痛。
“小小小小你看,我挖出来了!”小姜无视地上伤者一脸扭曲痛苦,抓起血淋淋子弹求表扬求称赞。
杨砚看眼子弹点头:“还好没留下碎片的样子。”
姜礼“哼”了声,对杨砚质疑自己专业水平表示十分不满。
贝缇快要抓狂了,这群东方人到底在想什么。虽然从中弹时候开始她就没觉得自己会获救,但自己中了子弹不赶紧叫救护车也就算了,还随便拿把匕首就敢给她取子弹,取子弹也就算了,取完不赶紧看下伤者情况你先忙着炫耀个鸟蛋啊!!!
风小小随口敷衍夸奖姜礼几句,而后从手提包里翻出几罐不同颜色泥土,红的黄的黑的一字排开,而后开瓶子随手抓起一把放在手中,认真看贝缇:“我可以救你,但是作为交换,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并配合我们救出被十字殿堂绑架走的同伴。”
“你们知道我是十字殿堂?!”贝缇虚弱喘气,而后不等风小小回答就自嘲笑笑:“我忘了,你们既然知道威尔斯,认识我也没什么奇怪的。”她倒是不相信风小小真能把自己救回来。
“同意或者不同意,你选吧。”风小小又问一次。
“呵……”贝缇苦笑:“我从来不相信有神,只有威尔斯那个疯子才笃定相信上帝的存在……据说你们是东方神?!好吧,如果你们真的能救我,我就把灵魂卖给你们,哪怕是恶魔也可以……”
168唯一可信任的人
贝缇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但她还是能看清那个东方小姑娘手里抓着一捧泥土按上自己伤口的动作。
这会感染的!!!
贝缇刚想尖叫,突然就被东方女孩儿手下绽开的白光吸引了视线,接着一股暖流顺着伤口流入了自己的体内,一丝丝柔和的力量仿佛镇抚了有灼热剧痛感的小腹,血流渐渐止住了,力气也慢慢回来了,贝缇惊讶的发现刚才身上还有的沉重虚弱感已经消失,她现在感觉自己健康得简直能出去跑个几公里。
终于等风小小把手拿开时,贝缇也猛的坐直起来,双手在自己已经完好如初的腹部摸索了几下,难以相信惊叫:“我是在做梦?!”
“要不我再捅你两下试试会不会痛?!”风小小坏笑着从姜礼手里借来刚才匕首比划两下。
贝缇忙正色拒绝:“不用了,我已经相信你们!”站起来活动活动,再原地跳了两下,一边惊叹一边还是忍不住又问:“真的不是什么障眼法或者幻觉催眠?!也许我现在是因为麻醉剂或者吗啡之类的才没感觉到疼痛?!……呃,你们知道的,这毕竟不科学。”
“……我还是再捅你两下吧。”
……
一番折腾后,在各种验证后贝缇美女总算相信自己已经是真的恢复而非幻觉。亲身见证了奇迹的时刻之后,原地销毁掉沾了血的外套,一行人重新回了酒店准备深谈。
今天在酒店负责监视大家的又是倒霉司机。一见贝缇和几个人衣衫不整回来,正在大厅喝咖啡看报的司机顿时瞪大眼喷了——上帝,这些人是出去打野战了吗?!
贝缇甩个眼色过去,司机忙收拾好报纸灰溜溜离开,而后回到房间,贝缇也不客气掏出个粉饼盒大小仪器搜索一番,轻松在整个套间里拆下几个监听监视器:“早上你们离开后,我们的人化妆潜入进来装了点小礼物,请别介意,我已经清除了。”
伏羲在了解何为小礼物后。整个身周气压顿时狂降几十个百分点:“小娲的房间呢?!”
“小娲?!哦。一会儿我会去全部拆掉的。”贝缇耸耸肩:“其实你们不用太介意,只要有一个套间干净就够了,其他只是休息用,有没有监视其实并不重要。”
“问题没隐私啊大姐。”风小小听完后也有点抓狂。自己好说也是女孩子。万一在房间里换个衣服什么的被人看到。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还好头一天也许是没确定大家落脚酒店,所以第一个晚上还是可以放心的,不然风小小直接杀上对方老窝的心都有了。
“或者你们去我家住?!”贝缇笑着邀请道。
“……不用了。还是先说事情吧。”杨砚揉揉眉心叹气声坐下。
姜礼行动派,这会儿已经在打电话飞快联络自家老宅准备收拾客房搬家。
“好吧……其实就如你们所看到的,十字殿堂内部也并不融洽。”贝缇下意识摸摸自己腹部,苦笑:“我们是一群向往冒险而追求刺激的人,因为厌倦了无聊的生活而聚集在一起。原本我们一共有十三个人,那时候我们的称呼是圣徒……威尔斯就是十三人之一,他原本是一个小区的神父。”
“神父也这么疯狂?!”风小小理解不能。
杨砚冷笑解释:“美国人骨子里都很疯狂,他们有个人英雄主义,意识中理所当然的觉得某个强大个体凌驾于法律集体甚至国家之上是一件很酷的事情,而且他们也积极的想向着这个方向努力。尤其是在退休或者是觉得生活已经缺少激情之后,很容易就变态。”
贝缇无奈的看了杨砚一眼:“亲爱的杨,你这么说真让我伤心……”
“说正事!”
“好吧……最开始的圣徒是十三人,我们虽然看上去像是一个整体,但实际上却各有各的队伍。我们各自收集人才组和自己的部队,策划各种事情寻找刺激,虽然用的名义都是同一个,但实际上大家一起行动的时候很少,除非那真是一场十分大的行动……圣徒第一个成员死去是在四年前,那时候我们追查了很久,可惜没有任何线索,接着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相继死去,我们就成了现在的十字殿堂。”
风小小有些茫然:“你不是已经怀疑威尔斯了吗?!难道其他人就没有察觉?!”
“我怀疑威尔斯也是最近才有的事情。”贝缇脸色一正:“威尔斯在前一段时间派出几个成员去东方寻找一个陶瓶,我无意中发现这件事情后,有些好奇就查了一下,但是却发现那个陶瓶并没有任何历史或商业价值……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当时贝缇的感觉,简直就好象看见一个跨国集团每分钟几百万美刀上下的董事长亲自推着板车去菜市场卖菜一样:“于是我想接着查下去,却发现威尔斯似乎与一个他不该招惹的势力一直在联手,而且那还是一个宗教势力……”
虽然说得比较隐晦,但在场几个该懂的还是都懂了:“梵蒂岗?!”
“我可没这么说,但很有可能。”贝缇摊手耸了耸肩。
伏羲皱眉:“那是什么地方?!”他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信仰一群鸟人的圣地。”风小小简单解释。
贝缇明智的不对刚才听到的话发表见解:“后来的事情我没有查出更多,但是却意外找到了之前三个圣徒死亡的原因似乎与威尔斯有关,大概是因为他们也发现了他的秘密……再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我似乎也被威尔斯盯上了。”
风小小似乎有点听明白了,作为一个犯罪组织,尤其是一群自大自傲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疯狂犯罪者来说,附庸于某个势力是他们最为排斥和抗拒的事情,因为这一类人想要的只是刺激,是在与各种势力对抗中,游走于生死边缘的那种危险快感。
可是听起来威尔斯似乎是一开始就在与那个“不该招惹的势力”联手,甚至他可能干脆就是对方派出来的一颗棋子。前面的三个圣徒发现了这件事情,于是威尔斯把他们干掉了,这次贝缇也发现了对方的马脚,但运气不错的刚好碰上风小小等人在场,于是保下一条小命。
现在已知的情况是,威尔斯显然才是十字殿堂中真正要和风小小几人对抗上的大BOSS,而未知的情况则是,对方身边的势力不知道究竟会有多大……从贝缇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其他几个同伴的动作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位金发美女似乎也正在怀疑十字殿堂中伙伴的纯洁性。
威尔斯肆无忌惮的做出这么多动作,甚至这次的绑架事件也没引起其他八人的注意,这究竟代表着他把其他所有人都蒙蔽了,还是代表着其他所有人其实都已经站在了对方那一边?!
如果确实有其他势力插手的话,很难说结果究竟是哪一种。所以贝缇不敢冒险,至少在明面上没有撕破脸前,她必须得装傻。
杨砚电光火石间已经看穿了金发美女的全部心思,当对方的思维活跃在这一个命题之上时,他所能获取的有用信息才是最多的。点燃根烟,杨砚点点头:“你是不是想先试探一下其他的同伴?!”
“本来没想这么快的,但我这次的受伤也许是个契机。”贝缇苦笑下,而后对杨砚诱惑般的眨眨眼:“你们会帮我的,对吗?!”
杨砚手指很干脆指风小小:“别看我,这才是老大。”这位大姐不动,伏羲和姜礼自己也使唤不动。再说他也没到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那地步,金丝猫太硌牙,回了国自己想要什么小家碧玉大家闺秀都不在话下,没必要折在这里……
贝缇惊讶看风小小:“抱歉,我实在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儿……”
风小小白眼懒得和她废话:“行了,你直接列名单吧,现在有哪个看起来是可信的?!我们先去和人打声招呼。不然你直接等到两天后陪我们去赎人质也行。”
贝缇慎重想了想,一脸严肃认真道:“如果十字殿堂里只剩下最后一个我可以信任的人,我想那只可能是汉瑟。”
杨砚无聊又丢去一个通天眼,而后恍然大悟:“你前夫?!”
“……”贝缇脸瞬间爆红。
“哇——”
风小小这坏蛋惊叹声,而后对贝缇实行惨无人道围观并直戳对方伤口:“夫妻一起混黑?!很有前途啊,你们怎么会离婚的?!我觉得相性很配啊,理想和实力都十分相称,他不可能找到比你更合拍的老婆了吧?!”
“……只是一些小小的性格不合罢了。”贝缇咬牙切齿,不想讨论这个私人问题忙抓回歪楼:“如果各位愿意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出发。”
“为什么是晚上?!方便找到人后直接来一发?!”
“……不,或者现在就出发吧。”
169前夫
十字殿堂的人老窝多在美国,但是与此同时,他们在其他国家也会有各自组织化半公开或完全私有的安全屋。
这类安全屋的投资维护堪比一座城堡,不仅是里面经常更新的防御系统及随时补充准备齐全的枪械武器,更重要的是,安全屋负责人的身份履历也需要完美无缺,而这一切所产生的费用则都需要安全屋的持有者支出。
贝缇前夫汉瑟的老窝并不在纽约,但他在纽约附近刚好有一处安全屋,而且这位先生很敬业或者说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和安全屋负责人拥有夫妻关系……以另外一个完全合法的伪造身份……在户头上,这位先生是一位经常外出的海外公司社员,偶尔才会回家和可怜的妻子团聚几日。周围邻居们对这对夫妻的感观也非常之好,太太美丽大方,先生也帅气幽默……
“他以前骗我说跟那个婊子只是掩饰身份需要,后来掩饰着掩饰着就掩到床上去了。”贝缇边开车边咬牙切齿,说到激动处还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哈!男人!”
方向盘的喇叭被拍得尖锐长鸣一声,杨砚吐的烟圈顿时跟着抖了一抖,没形成一个整圆就散掉了:“……美女,冷静一下。现在你是去求人的,不摆正姿态是不是有点不大好?!”
风小小倒是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题:“照你这么说,这边的安全屋他最多可能一年才回来一两次,我们现在去一定能找到人?!”
“他一定在的。这几年圣诞节他都是和那婊子一起过的。”贝缇忿忿怒道。
“……咱们用词能不能文明点儿,再和你交谈几句我这估计就得禁言了。”风小小实在无语了,对一个怒火中烧的女人来说,理智向来是她们最匮乏的东西。
……
等到终于到了传说中那位汉瑟的“新家”时,风小小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缺乏理智的有时候并不仅仅是女人,还包括了男人。
“哦,狗屎!”这是那个提着垃圾袋出门的金发男人见到贝缇时满脸懊丧呻吟出来的第一句话。
而后那个英俊高大的西方老外猛的把垃圾袋一扔,从袖管里摸出一把匕首二话不说的就杀了上来,贝缇怒吼一声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刷出一把尖刺对上,两人就这么在庭院当中打得你死我活惊天动地。
众:“……”
风小小看了看庭院中打得热烈的两人。很难以相信问身边人:“贝缇不是说这世上她唯一只能信任的就是这个男人?!”
现在眼前这情景又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两个彼此信任的人那感动的再次重逢?!相爱相杀?!
“……我觉得可能是特殊感情交流方式。”杨砚努力镇定点根烟。试图找出比较合理解释:“刚才贝缇是直接摸出钥匙开门的,大门那还有密码锁和指纹验证加瞳孔扫描……如果这男人真和她这么势不两立话,根本不可能把她进入自己安全屋的权限保留到现在。”
“那现在这是?!”
“……”杨砚微妙的沉默了一会儿:“我只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
小别墅里的女主人这时候出来。看了一眼外面。似乎惊讶了一下。而后很快有些局促劝架:“汉瑟……还有贝缇小姐,你们别打了,会把邻居引来的。”
两只鸟依旧不死不休你一拳我一脚。看着就是想把对方往死里整的架势。
风小小为难:“这两人把门口堵了,我们怎么进去?!”
伏羲一皱眉,忽然间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