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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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艳史-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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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了轿子,与吏官再三催促,武家哭做一团,那县中人乱嚷起来,武家只得由他抬去,不知抬去如何?下回分解。
  第 十 二 回 李淳风魂游天府 武则天被斥为尼
  且说那典史,押着媚娘,抬到府衙前下轿。恰好知府升堂,各县选的,或十名,或五名。那知得早的,用银买脱,把绝色都隐漏了。知得晚的,不及买脱,都报上去。故虽有二百余名,绝色者竟少。一齐送到堂上,知府看见,俱是粗陋不堪的。想道:“圣旨上各府不过几名,天下府分甚多,何必选这些人?” 遂逐名亲选,止留十名。其余俱送还家。这十个人,媚娘是第一名,知府看着,想道:“娘子叫得不好,明日若到御前,圣上计较起来,查出府分,便归罪于我。”因对媚娘说道:“你这名字,宫中不便传呼。如今把你叫做武“,如日月当空,万方临照之意。” 媚娘应了。知府吩咐驿丞,各人俱送宫妆衣服,忙到驿里换了。即差一个千户,押送到京。
  不过月余,早已到了。即到礼部投文。因宫内无人,到一府,送一府。次日送进御前,太宗虽是为人仁厚,却有几分好色。因想到:“此女颇美,早晚必须伴我方好。” 把荆州九个女子,俱至内庭,独武”拜为才人。次日礼部上本道:“才人既沐圣恩,须封他父母。” 太宗准了,把武!封为都督,武氏谢了恩,一面部文往荆州去了。
  这武氏因唤做武“,故此太宗与他取一个号,曰则天,好不荣宠。原来宫中行事与民间不同,凡所选之妃,俱在礼部习仪三月。自有女师教习规矩,其交感之际俱不敢恣情狂叫。这武氏因宫内无人,一到就进了宫,无人教习,不知忌惮。至于行事之时,便如与武三思干的时节一般,搂抱叫唤,无所不至。太宗曾不知有这些光景,被他一迷,便一刻也离他不得。即欲立他为正宫,但恐文武百官谏谤,不敢提起。你道一个万国之君要行此事,怕些什么?只因魏征丞相新上一本,谓之十渐本。陛下治业,比贞观初年渐不克终。今具十条,谨陈于后:
  初清心寡欲,今访求珍怪,一渐也;
  初不轻营为,今肆用人力,二渐也;
  初役己利物,今纵欲劳人,三渐也;
  初亲君子远小人,今狎小人远君子,四渐也;
  初不贵异物,今玩好杂进,五渐也;
  初求士如渴,今由心好恶,六渐也;
  初无心田猎,今驰聘为乐,七渐也;
  初遇下有礼,今好善不诚,八渐也;
  初孜孜治道,今长傲纵欲,九渐也;
  初户口无补,今劳敝怨离,十渐也;
  此本一上,太宗看罢,道:“ 朕知过矣。” 遂将十渐录于座右,并宣付史馆,使万世知君臣之义。所以要立武氏之心,就不敢为了。不想太宗纵欲过度,遂成大病,不能痊好。李淳风奏曰:“臣当魂游天庭,代君祷祝。”太宗准奏。
  是日,李淳风卧于静室,到次日午上,方才魂返。即起身奏曰:“臣魂至玉帝之前,言陛下与武氏,在内狂乐,须杀之,其病即除。”太宗想道:“这是他造出来的话,不要信他。” 李淳风又奏道:“ 唐三世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皇上今若不杀之,恐魔祸不小。况推背图上有云:
  有一妇人名姓武,手执铜锤击天鼓;
  太阴居位十八秋,淫乱唐朝四十五。
  太宗笑道:“岂有妇人能居太位之理?或名字中有武字的,杀了便是。”即时传旨武德县,有个武勇将军李君羡,排行第五。因他美貌,人皆称为五娘,又以官称封邑,皆有武字,出为华州刺史,乃杀。李淳风知屈杀多人,忙又奏曰:“望陛下勿屈害诸人,臣之所奏,皆上天之意,望吾皇怜而察之。”太宗被色迷心,怎肯去杀他?便道:“ 也罢!你既往天庭,还有什么记验?” 李淳风奏道:“臣今早见放天榜。观其榜首彩上,题着四句七言诗。” 太宗道:“ 其诗如何?”李淳风道:
  美色人间至乐春,我淫人妻妻淫人;
  色心狂盛思亡妇,遍体蛆钻灭色心。
  太宗听罢后二句,不解其意,问道:“你知天榜上什么名姓?”淳风奏曰:“臣已知之,恐明言泄漏天机,上意嗔怒。臣且至密室书其姓名,封固盒中,揭榜之期,取出一对,看是如何?”太宗大悦道:“如期果姓名相对,朕即信卿,当出才人以谢天意。” 淳风谢恩,将名姓悄悄书记封固,太宗加封盒上,贮于匮中。不想太宗病入膏盲,高宗入侍,早晚不离。武氏知道朝臣皆欲杀他,心中想道:“太宗溺爱,必不加刑。恐东宫传位,一时难免。” 遂乘高宗入侍,便小心曲奉。高宗把他仔细一看,便道:“怪不得父皇有这病。”将欲私之,又未得其便。武氏偶见高宗小解,忙取金盆盛水,捧跪于地,进与高宗洗手。高宗见他标致,将水洒其面,戏曰:
  乍忆巫山梦里魂,阳台路隔奈无门。
  武氏即接口吟曰:
  未承锦帐风云会,先沐金盆雨露恩。
  高宗大悦道:“汝才色兼美,深得我心。” 便携武氏手,往宫门后小轩内,着武氏去衣仰卧。高宗见两腿如玉,心中大悦。把阳物肏去,抽将起来,武氏多时不遇后生,搂着高宗,千般叫唤,高宗行幸,并不知这些亲爱,已自快活。且武氏那话儿窄小,如处女一般,又放出许多娇态,高宗喜之不胜。事毕,武氏扯御衣泣曰:“今日欲全陛下之情,遂犯私通之律,倘异日嗣位,置妾于何地?” 高宗笑之曰:“ 俟宫车晏驾,即封汝为后,有违此言,天厌绝之。” 武氏曰:“说也无凭,当留表记。” 高宗解所佩九龙羊脂玉钩与之,武氏谢恩。自此后,略无间阻。
  且说京中开试,至放榜之期,将试录进呈。此时太宗病已沉重,只因要对状元名字,着诸大臣于便殿朝见。先取匮中盒儿放在御前,方把试录状元名字一看,又取盒亲拆其封,上写着:“ 榜首狄仁杰,二名杨炯,三名卢照邻、付胪、王勃。”太宗惊道:“只道淳风诈我,连后边名字一毫不差,岂非天意?” 遂令武氏出宫回娘家,追寻都督之赠。众朝臣曰:“必须绝之,方免后患。” 高宗曰:“ 彼得何罪?而欲杀之。” 即宣武氏出来,跪下奏道:“妾事皇上一十二年,未尝有误,今置妾于死地,妾死九泉,何能瞑目?臣妾同十人入选,彼皆为宫娥,独赐妾为才人,今若赐死,反为九人所笑,望皇上以好生为念,妾愿入空门修行,垂恩不朽。”太宗准奏,即命归家,赐感业寺为尼,令其善终,亦不许后臣再谐,武氏谢恩,出宫为尼去了。
  太宗命狄仁杰进殿,问道:“ 朕有诗四句,顿忘其三,今闻状元明敏,为朕续之。”仁杰道:“愿赐一句。” 太宗命取李淳风的书与他看,仁杰见了吃惊,遂将作诗原由一一奏闻。太宗惊道:“此乃寡人有福,得此贤臣,恨朕不能与卿常聚。”因顾高宗道:“我儿有福,受此贤臣。”即欲选荆州法曹,暂为小试,俟后另当抉用。狄公谢恩而出。
  太宗回宫,心念武氏,又觉日日见鬼,久而驾崩。高宗即位,改元永徽,礼部班家喜之诏于天下。
  且说武氏到感业寺中,那庵主法号长明,见则天千娇百媚,心里道:“这等风流,怎出得家?” 一面叫他参佛,一面与他剃头,安顿卧房,未几两日,太宗升天,则天闻知,正然悲痛。长明劝道:“ 不须悲痛,人生在世,当寻快活处,若终日忧愁,可不老了人?” 则天道:“ 谁不好快活?但不能耳。”长明道:“汝能依我,我说个快活法儿。” 则天道:“愿闻。”长明不知说出什么方法来?听下回分解。
  第 十 三 回 高宗驾幸感业寺 王才削发混为僧
  长明说道:“我这几个徙弟,都有人作伴快活。” 则天道:“我怎不见?”长明道:“因你到来,恐日后回宫,泄我们行止,故此忍着些。今圣主宾天,你无回宫之望,故合你说此方儿。”则天笑道:“几时方可快活?” 长明道:“ 我们快活人,他 一 知 就 来 了,只 没 有 合 你 做 对 的。” 则 天 道:“为何?”长明道:“因你容貌绝世,非文雅风流者,不能遂你欢心。”则天道:“那拣得许多。”长明道:“我有个施主,姓王,名才,号是怀义,俊雅风流,他常上庵来,看上我那徒弟。”则天道:“你徒弟与他相好么?” 长明道:“ 我们出家人比俗家不同,一人守一个。若增一个,登时传出去,地方上人,诈个心满意足,还要送官赶逐哩。只因我们都有对头,不好增他。他只要到此读书,思干此事。想他今日又好来缠扰,不如将机就计,与你完了这桩心事罢。” 则天道:“待他来再做理会。”正说间,恰好王秀才在外面叫道:“长明师傅在么?” 长明一张,见正是他,便请进来,坐下吃茶,又说要租静室读书。长明道:“不是我们推三阻四,若相公在此读书,怕那光棍们造言生谤。” 王才道:“ 不妨,我不寻人也罢了,那有反怕人的?” 正然说话,则天走到门后一张,见他如妇人一般,不觉情动,回到房中呆想。长明许了租这静室,王才辞别,到了家中,合父母说明,次日着安僮挑了书箱铺陈投寺而来。到了静室,就住下了。长明道:“ 王相公,这位管家,在此不便三餐茶饭,可以寄食,有甚事,只须来说。”王才一发欢喜,遂送了房金合寄饭的银子。长明接了归房,则天见他住下,暗暗欢喜。
  过了几日,王才只去调那小尼,并不知则天在内。则天道:“我不露面,他怎知道?” 因穿了一件玄色衫儿,系一条白练裙,露着三寸金莲,假意在池边闲耍。王才一见惊道:“那里来得?不免上前问他。”便笑吟吟向前说道:“师父,一向未见尊颜,几时来此?” 则天道:“ 我主未归天以前,便到 这 里。” 王 才 听 了,这 才 知 是 武 则 天。心 里 道:“怪不得唐太宗为他死了,果然绝色。” 又想:“ 他既为尼,便取笑他几句也无妨。”便道:“师父,你居王宫,服凤衣,挂玉佩,怎如此缁衣结果。” 则天道:“ 我乃编户出身,享此一纪荣华,只做一场春梦,寄迹空门,如梦得醒,这也不在心上。”王才道:“这是出家人的悟头,恰解得好,但梦中还有比荣华更快活的,这却怎了?” 则天知他说那件事,把他看了一眼,低头不应。王才见他不应,又不知他是喜呀是恼,便要告辞。则天道:“ 不知相公在此,茶也不曾奉得。”两下走开,彼此想了一夜。
  次日,王才梳洗完了,想道:“我今去望他,免不得来答我,到那时再讲。” 便穿了衣服,竟到他房里来。只见则天坐着呆想。一见王才到,各施礼坐下。则天道:“相公光降,寒筚生辉,无物可献,止有一杯茶、一炉烟而已。” 递一杯茶,添了香烟,两下眉来眼去,心下徘徊。王才想道:“坐此也是徒然,我且暂回,他必到我房里来。” 便辞别去了。则天瞒了众尼,径来答拜。王才一见,满面堆着笑道:“何劳光降,使鄙人不安。” 二人坐下。王才道:“ 家僮不在,无人煮茶。”遂立起身去取火。把火取在炉中,则天向袖中取出扇来煽火。王才道:“待我来煽。” 也取上一把扇去煽火。登时通红,王才笑道:“ 火动了。” 须臾茶热,烹了一壶。炉内烧些檀香,则天吃着茶道:“主人自煮,令人实难消受。” 王才道:“宝房与此处只隔一池。每于清夜无聊,便觉闷闷。倘不鄙弃,当常常对谈,以释闷怀。” 则天道:“读书忘倦,为何有闷?”王才道:“书中偏有许多添闷处。”则天就不开口,两下也不好再说甚话,又不忍别,只呆呆坐着。王才见他不言,便道:“我昨日才睹芳容,不想夜间便已入梦。”则天道:“梦见我什么?” 王才笑道:“ 此梦不便于说出,便于做。”则天道:“怎么做?”王才欲心如火,走过去把他抱住,便去亲嘴。则天道:“此事你读书人可以做得,我是出家人,断使不得。” 王才跪下道:“ 望师父应了梦罢。” 则天扶他起来道:“我怜你膝下黄金,你不可把我当做残花败柳。” 王才见他允了,忙去解下衣服,叫他睡在床上,硬着那物肏进去,则天一十二年不曾遇着这样大物,便迭得高高的,任他乱肏,那淫水滴滴不住,王才一边又解他上衣,半露酥胸,犹如粉团,情兴大发。正在情浓之时,忽听钟声乱响。满寺叫嚷起来。二人大惊,一齐整衣出来,只听说圣驾到了。则天急忙归方,换了偏衫,正要去接,长明跑进来对王才道:“ 一时间圣驾进内,搜着庵中,怎容你后生在此?我的老命不要也罢,可惜害两个徒弟。”王才慌道:“如此说,我也不得活了。”长明道:“这是你自来送死,不干我事。” 王才道: “ 我跑出去罢。” 长明道:“有许多人在门首,你插翅也难飞,待我叫徒弟来商议。”长明又跑出去了。王才、则天都抖起来,只见一个小尼姑拿一把剃头刀来说:“师父叫快些与你剃头。” 王才要救性命,只得凭他剃去。则天忙取了一件僧衣和一个僧帽来戴了,把长明一双鞋与他穿着,随了众尼,立在山门。只见銮驾还远,王才又把书箱并换下的鞋袜,一齐收了,走出来迎接圣驾。只见一路上香烟缥缈,有许多朝臣,拥着一把黄罗绣伞来了。
  再说圣上前来,众尼俱低头俯伏,口称:“ 万岁,万岁,万万岁。”圣驾到了山门,只着几个文臣内侍进内,于佛前焚香,坐龙椅之上道:“着众尼过来。” 长明在前,王才与则天二小尼一齐俯伏。圣上问众尼什么名字,长明道罢法名,圣上着文臣个个记下。长明道:“ 这是则天娘娘。”圣上看了一眼,又问其余名字,长明因未与王才起得法名,便先指着一尼道:“他叫做性真。”又指着一尼道:“他叫做静真。”指着王才说不出来,长明大慌,想道:“ 他嘴边有乌丛丛 的,不 是 女 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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