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锁的是真的?
梦惜虹就是我,我就是梦惜虹?
他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头越来越昏,我已经不能再思考了……可是为什么我学不会游泳?
星君说梦惜虹最怕水,所以我才怕水?才学不会游泳!
不,我不要这样,就算“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也不要延续他的悲哀与绝望!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地踩水,我要我的人生属于我自己,而不是笼罩着梦惜虹的阴影,我可以继承他的幸福,但绝对不要重复他的悲哀!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要放弃希望!
这样想着,我不停地在水里与死神奋战,不知过了多久,我又看见梦惜虹的脸,他淡淡地笑着,淡淡地愁云,然后轻轻地对我说,“你是坚强的,你一定可以成功,不论如何都要相信自己……”
我想回答他,可是他的脸却越来越模糊,仿佛深深地沉入无尽的海底,而我却不断地向上升着,升着……终于浮出了水面!
“呼!”我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鱼——我终于会游泳了!
正当我高兴的时候,眼前的大海一下子消失了,这次出现地方的是我的家——我在现实世界中的家。
有爸爸,妈妈,还有刚学会走路的年幼的我,可是他们却完全当我是透明人一般在昔日的庭院里嬉戏着。
我从不知道我的父母也有这样慈爱的眼神,他们完全把那个致嫩的孩子当成是自己的生命一般地疼爱着,和我记忆中严肃冷淡的印象完全不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渐渐落下的夕阳里,青年拥着他的爱人,他们的孩子正在他们的脚下打转。
女子爱怜地看着脚下的孩子,寞落地开口,“亲爱的,等小厉再长大一点儿,我们就不能这样宠他了!”
“是啊,他身上背负着重要的使命,我们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这个孩子……如果博士说的没错,人类的未来就系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啊……”青年蹲下身子认真地看着天真无邪的小孩,“小厉,你一定要勇敢,一定要坚强,为了我们,也为了整个世界!”
那是什么?
是一对不能生育的父母对一个幼小生命的热爱,是一种深切依恋又说不出口的隐衷,更是我记忆里早已模糊的片段!
原来我的父母也深爱着我,原来一切都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不知不觉,我已泪流满面。
我真傻,竟然看不出母亲眼里隐忍的无奈,我真笨,竟然看不透父亲眼中隐藏的期待……
我,我已经明白了……
这样的善良慈爱的父母已经成为人鬼之争的牺牲品,或许在他们决定收养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预知了今天的结局,可是他们依旧义无返顾,没有怨言,没有悔恨……我的爸爸,我的妈妈——
我爱你们!
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眼眶,这一刻,我心中所有的疑问都已消失,什么担忧,什么顾虑,除了肩负起我的使命并尽全力完成它,我已别无他想。
这就是我的人生,我的选择,我为了一个何其重大的使命而存在——为了拯救人类,拯救世界!
梦惜虹,我终于明白了,你说的话,你的期待,你的心愿,在这一世,我会完成,然后微笑地面对这个五彩斑斓的天地……
我这样想着,这样念着,眼前的景象随之消散,恢复成最初的虚无,我闭上眼睛,听见星君焦急的声音。
“厉,厉!你快醒醒啊!厉!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星君的声音都快喊哑了。
我缓缓地张开眼睛,“星,我回来了。”
“厉?厉……”星君深深地呼唤着我的名字,他将我抱进怀里,我听见他如雷的心跳。
“你跑到哪去了?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胡思乱想吗?如果你回不来了我怎么办呢?”星君放开我,颤抖的声音含着怒气与后怕。
“对不起,我看见了梦惜虹,看见了我的父母,现在,我已经变得坚强了,我再也不会顾忌什么了,星,我们一起去拯救世界吧!”我捧起星君的脸,认真地说着。
他的眼睛闪过一瞬的诧异,然后绽开一抹艳丽的蓝,愉悦的,惊喜的,美丽的……
“好,我们一起!”他抓住我的脸不停地亲吻。
“喂,等,等一下,他们呢?大家都去哪里了?”
这时候,拉克赔罪似的声音逐渐靠近,水诚冽和他的身影逐渐穿透黑雾,回到我们面前。
疑?水诚冽的脸好红哦!我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简直诱人极了!难道他们刚刚去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问题,我就知道!
于是我推开在我身上磨蹭的星君,走到他们面前,仔细地端详他们的脸,拉克赔罪似的的不停地安抚着气息不稳的水诚冽,而后者则看都不看他一眼,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咳咳!嗯,你们两个,是不是……”我暧昧地把目光游移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可恶!”水诚冽低咒一声,一拳打在拉克的肚子上,“这个色情狂!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呀!”
“哦……”拉克急忙配合地捂住肚子,满脸的痛苦,“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那是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啊!”
我知道水诚冽下手一定不重,而且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呵呵,可以反映出心中真实欲念的虚无世界啊,真有意思!
不过,看见拉克那个臭小子也有今天,我心里就不打一处爽!
这时,米亚老师也回来了,他的眼睛红红的,看样子是哭过了。
“米亚老师,你……”我想安慰他。
“我没事,只是和力克做了最后的道别。”红红的眼睛悲伤中流露出欣慰。
“大家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星君把我拉回他的身边,再度握住我的手,“我们一起去吸血鬼城堡吧!”
话音刚落,眼前的黑雾奇迹般地散去,一座比我想象的鬼窝要华丽许多的巨大城池出现在眼前,原来有鬼的地方并不是电视里演的那种脏兮兮的样子耶。
“原来如此……”星君摸着下巴默念着。
“怎么了?”我回头问他。
“我就记得好象有一条咒语可以不用穿越黑雾直接到达城堡的样子,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原来就是……”
“就是那句‘我们一起去吸血鬼城堡吧’,是吗?”啊?!怎么这样啊?害我们大家都看见了幻象耶!真是的!
“呃,好象就是,我太久没回来了,所以,呵呵……”星君傻笑着打哈哈,妄图蒙混过关。
“没关系,若不是这样,我也不能再见到力克。”米亚老师第一个出来打圆场。
没错,若不是这样,我也不能冲破心中的屏障,获得真正的信心和勇气,这样的话……就暂且不跟他计较了吧。
“厉?”星君小声地叫我。
“那,我们出发吧!”我扬起头,回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这个吸血鬼城堡比我想象中的要华美丽许多,这样的念头在我一步步接近它的时候,越来越鲜明。
星君发觉我一脸怪异的吃惊,低头凑到我耳边小声道,“吸血鬼其实是很有洁癖的,完全不像世人想象的那样。”
啊?!这个我到是第一次听说……一群洁癖的吸血鬼,嗯……难怪星君会一天洗两次澡,被西红柿汁淋到的时候还露出那种阴狠的表情,嘻嘻,原来吸血鬼也没有多可怕嘛!
“你笑什么?”星君问。
“不告诉你!”我答。
心情突然变得轻松,一种释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星君果然是皇族吸血鬼,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越在吸血鬼的世界里,路过的每一个贵族吸血鬼都露出必恭必敬的样子,而星君却保持着一贯的高傲,好象完全无视众人眼中的仰慕。
“喂,你好象很受欢迎呢!”我忍不住调侃。
“他们惧怕的是我的力量,在吸血鬼的世界中,力量永远是第一的,胜者王,败者寇,弱者永远无条件屈服于强者。”星君淡然地解释。
我知道他严肃的眼神中一定隐藏了许多怀念,毕竟是很久很久都没回来的出生之地,久到连穿越快捷方式的咒语都忘记了,可是那种咒语怎么可能遗忘?难道说……是故意遗忘的吗?
“星……”来到一处空旷的大殿里,我停下脚步。
“怎么了?”星君也停下来,回头俯身看我,米亚老师他们则避嫌似的散开,各自去打量大殿里的奇珍异宝。
“星,想哭的时候就哭出来,那样会好过一点儿……”我垫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
“厉……”他把脸埋进我的颈窝里,大部分体重压在我的身上,我从心里觉得踏实。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我知道这是你出生的地方,一定留下了许多的回忆,但是,请你别再想着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了,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的记忆里只剩下快乐,再也没有时间悲伤……”我感性地说着,为自己脖子上湿热的触感感到心疼。
这个强大的男人,终究还是流泪了,藏在他记忆里的那些不幸究竟是怎样的悲伤呢?
胜者王,败者寇,弱者永远屈服于强者——我觉得,那一定是我无法想象的残酷与伤痛……
就在这时,鼓掌的声音传来,一个黑衣人从大殿正前方的高台上现身,低沉的声音刻板而冷漠:“真是感人的画面啊!我迷途的星大人,你终于还是想通了,所以带梦惜虹的复制品回来邀功了吗?”
他就是星君最大的敌人、贵族吸血鬼的统领吗?
我记得星君说他最大的对手叫鲁卡,有一对细长的耳朵,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有那样的耳朵,还有一双细长且无情的眼睛。
大家都聚拢回我的身边,星君握紧住我的手。
“鲁卡,你在我的位子上坐得够久了,现在该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吧?”星君威严的样子仿佛是真正的国王。
“哈哈……笑话!星大人,你知道大家为什么拼了命也想要梦惜虹吗?”鲁卡边说边拍手,一群下级吸血鬼从大殿的入口涌入,将我们团团包围。
“你究竟想说什么?”星君将我护在身后,我这时才意识到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这里似乎是正中对方下怀。
“你不知道吗?只要跟梦惜虹睡过就可以拥有他的力量,得到那种未知的强大力量,我们吸血鬼就有足够力量发动第四次人鬼大战了,星大人,你还是赶快回到吸血鬼这边来吧!”
什么?他那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我突然感到双腿失去支撑的力量,脚下的地面瞬间变成了空洞,水诚冽、拉克和米亚老师都已经掉了下去,只有星君还留在上面,我的手被他紧紧抓住,身体悬吊在半空,下面是一望无尽的黑暗。
“不过很可惜,这个失败的复制品似乎完全不具备梦惜虹的力量,所以我已经着手在制作第二个复制人了,至于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回来帮我,还是和那些没用的垃圾同归于尽?”
“我不会再放开你……”星君用口形对我说,我看见锋利的刀口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想好了没有?”鲁卡的声音再度传来。
“星,放开我,不然你会……”我好想哭,可是星君的处境比我更惨,我似乎又成为他的麻烦了。
“星大人?”鲁卡的声音已经失去了耐性。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星君回头看向鲁卡,“你凭什么以为第二个复制人就会成功?呵呵,我来告诉你真相吧——你的试验永远也不会成功,因为梦惜虹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永远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梦惜虹了!”
星君说完便纵身跃下地洞,抱住我的身体一起下坠,就好象当年梦惜虹从那个能看到海的窗口一跃而下一样。
“不论是地狱,还是天堂,我都和你在一起……”耳边的声音好模糊,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论是地狱,还是天堂,我都和你在一起……这话,我好象很久很久以前就听星君说过,可那是什么时候呢?
眼前闪现一片大海,我穿著一件白色的长袍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发呆,星君远远地朝我跑来,一把将我抱住……
“不论是地狱,还是天堂,我都和你在一起……”我听见他这样说着,低头看见自己长到腰侧的头发,然后猛然意识到——
我,就是梦惜虹!?
第十一章 神秘的遗迹
恍惚间,迷雾卷起千层巨浪在眼前翻涌,关于梦惜虹的记忆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温柔的,沉醉的,无数个静静相拥的夜晚,星君的微笑,星君的忧郁,那每一个陌生的画面都鲜明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厉?”我听见星君在叫我的名字,我知道他叫的是艾思厉,而不是梦惜虹。
“厉,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星君疲惫且担忧的神情。
我在哪里?
我是谁?
我为什么而存在?
“厉……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脑海中不断闪现的画面依旧困扰着我,我不知道那些画面是什么时候上演的故事,但我知道,那些记忆的主人是梦惜虹。
没错,我是艾思厉。
艾思厉就是梦惜虹。
我为了重生而存在。
“星……我们在哪里?”我试图看清周围的景物,却发觉四周都是青色的雾,我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虚无的世界。
“唔……”在我挪动身体的时候,抱着我靠在地上的星君发出痛苦地低吟声。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我慌了,急忙检查星君的身体。
“哦……别,别乱动,我……我流了很多血……”星君抓回我伸到他背后的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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