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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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雪-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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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命令似的整齐划一的收缩,分出一条条通道,骑士和重骑兵们策马前进,轻骑团尾随其后,如飞火流星一般冲出阵营,扑向摩夏人军阵。发信号那人转眼消失在整齐的队列中,他是谁呢?希玛也感到很是疑惑。

摩夏人没有反击的习惯,索鲁曼命令部队全线压上,他自己更是慷慨激昂,手执战斧奋勇砍杀。接着,所有的人都加入了战斗。卜鲁力江两岸堆起了双方的尸体。

骑士们一波一波地冲向敌人,但由于被摩夏巫医们的风语术所困扰,漫天飞舞的落叶让骑士们迷失了方向,被猎人纷纷用网套住,拖入人群中被乱刀砍死。那个奇怪的人又出现了,他向左右前方各射一支鸣镝,步兵们都听话的举起塔盾向前方靠拢,长枪举在塔盾的间隙,顶住压力向里挤。面对这样的阵势,战士和猎人们都抵挡不住,往后退却,战线逼到了河边。士兵们扔掉盾牌,追杀落荒而逃的摩夏人,无奈天生体质脆弱的巫医们根本逃脱不了,尽数被歼。此举更加激发了帝国军抗击摩夏人的斗志,得到命令后,后方的远程部队也跨越了江水,整体前移。帝国部队越战越勇,摩夏人的防线面临崩溃。

索鲁曼再次砍翻一个步兵后,高高跃起,用手里的斧头劈斩出一条道路。预备再次带人冲锋,希玛拦住了他。

“帝国军团的纪律太令人吃惊了,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看我的!”

只见希玛拉弓搭箭,三道铁链瞬时飞出,锁在河岸的树上。策马飞奔的骑士接二连三被绊倒,狼狈不堪。这正是希玛的绝技——黑龙锁链。

“哈哈,怎么样?打仗不一定要蛮力的哦。”

索鲁曼略带微笑的点了点头,事情似乎有了转机。被绊倒的骑士们顿时失去了战斗力,被狂暴的摩夏人战士们劈得血肉模糊。忽然,那个神秘人又出现了,这次他一次射出三支熔岩箭,穿插在铁链上,滚烫的熔岩熔断了路障。大批骑士和步兵再次潮水般的扑了上来,索鲁曼略带嘲笑的咳嗽了声,但希玛想寻找那个神秘人却发现他再次消失在人群里。真是一个既奇怪又强悍的家伙。

悠闲的拉尼奇苦笑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拉贡斯,他用深红的双眼传达着一个命令。拉贡斯马上转身腾空而起,飞向前方混乱的人群。龙王扇动翅膀,“乌云”再次给大地罩上了阴影,看来歌罗堡的惨剧又要重现了。

拉贡斯飞到人群的上空,朝地面喷吐了一口烈焰。地面的帝国军人从没有见过这么庞大的怪兽,惊慌地往后退。骑士和步兵们乱成一团,射手和魔法师们互相踩踏,乱成一锅粥。又是一口,阵地瞬间化为一片火之汪洋。遭到重创的第二军团伤亡惨重,地上躺满了烧焦的尸体,一股刺鼻的臭味在烟雾中弥漫开来。乱军中只有一个人还站在那原地不动,他气定神闲地望着拉贡斯,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弓拉成满月,瞄准着拉贡斯的心脏。空气陡然凝聚,弓箭手的耳朵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拉贡斯上下摆动,身体起伏不定,弓箭手必须对目标心脏的位置作出预判。弓箭手火热的眼睛里透出一道炽热的射线,射线的另一端,延伸到拉贡斯的胸口。拉贡斯只知道向密集的人群喷火,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渺小的敌人正准备狙击自己。

希玛心想,这个家伙绝对不是普通的弓箭手,普通的箭支根本不能对拉贡斯造成任何伤害,还有,龙王距离地面那么高,他不会不明白自己的射程吧。对了,还有他手里的弓,那是什么东西?造型如此奇特——一把金银两色的金属藤蔓纠缠在一起的弓,弥漫的烟雾中能如此闪亮,绝非一般,倒像是一把神器。

“希玛,快,射死那个家伙!”拉尼奇突然发出命令。

希玛迅速拉开了怨灵弦。

两个人几乎同时拉弓,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松开弓弦。

弓箭手的细小的箭划破长空,一下变大了数倍,与其说是箭,倒不如说是长矛。亮蓝色的光从箭尖游离到箭羽,再扩散到空气中,留下一道长尾巴。“长矛”径直刺入了拉贡斯的左眼,弓箭手没能命中拉贡斯的心脏。拉贡斯中箭后,痛苦的坠落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同时,弓箭手的左胳膊也被希玛的箭穿透了,暗绿的毒液侵在他的皮甲上。他捂住血留不止的伤口,镇定地往后跑,四名着装华丽的骑士骑马迅速赶来,他把弓交给一个骑士并上了他的马,其他的骑士则施展神圣魔法为他治疗。骑士们都带着雕花的白色面具,米白色披风上隽秀着金色的王冠纹章,没错了,他们就是蒲箴殿禁卫团的成员,那么,这弓箭手就是。。。

这时的第二军团已经全军覆没,一、四军团的军团长才第一次下达命令,撤退!

希玛有些怅然若失,后悔刚才没能把那人射死。拉尼奇拍了拍她的肩膀,摇了摇头。索鲁曼则派兵去看护受伤的拉贡斯。他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从大战爆发起,摩夏军团的每一次胜利几乎都要依靠拉贡斯,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



路维斯焦急地在营帐中徘徊;黛兰妮也很担心前方的形势;阿牧南正呼呼大睡;朵露正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发呆。路维斯本打算安排她到蒂拉那去,顺便等待妈妈和姐姐的消息,但朵露不敢。她的眼里,路维斯他们是唯一可以信赖的朋友。

“大人!”帐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一名侦查兵下马,路维斯跑了出去。

“前线怎么样了?”路维斯扶住全身伤痕累累的传令兵,急切的问道。

“大人。。。。。。我们战败了。第二军团全军覆没,第一,四军团正在回撤。。。。。。辛波镇和白晨村已经失守。”侦察兵没有力气,看上去很渴。朵露拿来杯子,他喝了口水,又继续说。

“摩夏人带来了一个怪物,好像叫什么拉贡斯!”

“你说的是不是全身通红的,长着一条大尾巴,头上有两支角的龙王?”朵露歪着头问。

“对,对,就是那样的东西。我们打退了敌人三次进攻,但接着拉贡斯出现了,他不停的朝我们吐火,许多兄弟葬身火海。”步兵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仍然心有余悸。

“朵露听妈妈说过,拉贡斯曾经帮助拉尼奇夺取了我们的国宝——直城之剑。拉尼奇之所以如此强大,正是因为他支配了那把剑中不可知的力量。”朵露的眼里一片茫然,寻找并拼凑着记忆的碎片。

“我劝说过陛下撤回那些部队,可他并不听我的。”

“那是当然,苏丹是不会按照一个百夫长说的做的,即便你是对的。”原本酣睡中阿牧南突然抬起头,“他简直不把我们当回事。”

那我们怎样才能对付他?”黛兰妮看着沉思的路维斯,抓紧了他的胳臂。

“用生命。”路维斯看着远方。

毫无疑问,几天后,谷塔和列德胡特地区也失守了,第五和第六军团的残部被调回城内。图兰城被团团包围,危在旦夕。帝国已经没有更多的援军了,其实对于这溃败的局面,不能完全归咎于指挥的失误,拉贡斯太过强大,让帝国军团束手无策。苏丹紧急召开多次会议,商量计划,仍然毫无结果。会上,细心的路维斯却注意到信加贞的左胳膊很不自然。

索鲁曼没有给图兰的守军太多喘息的时间,围城行动结束后便集结好军队,预备对东门发起进攻。图兰一旦崩溃,金孔雀帝国就必定灭亡。一位弓箭手在前哨站的瞭望塔上发现了远方逼近的摩夏军先锋,遂向后方摇旗报告,随即被一个猎人射杀,年轻的小伙子像一只失去重心的木桩一头栽倒下去。

黄昏,帝国所剩下的七个军团有五个已经在城门外集结完毕,路维斯和他的团队也在其中。各个军团的旗帜组成的旗海在风中招展,如同揭开的悲剧的序幕。信加贞就站在城门内临时筑就的高台上坐镇指挥。他的胳膊疼痛难忍,无法拾弓再战。得知上次中箭的是帝国的苏丹,摩夏人的气焰比往常更加嚣张。

战役即将开始,金孔雀帝国的圣鼓——敇纳儿被抬了出来。信加贞一声怒吼,洁白的圣鼓被僧侣们隆隆敲响。敇纳儿一旦敲响,就预示帝国将为赢得最后生存的希望展开决战。两军的远程部队完成对射后,一千名骑士率先向敌人的方向挺进,后面的骑兵方阵也随之跟上。阿牧南看了路维斯一眼,胆怯地跟着前进。骑士们排成紧密的长阵向对面的战士们推去。路维斯是第二批,他紧握长矛的右手抖得厉害,毕竟之前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战斗。随着急速的推进,不知道怎么的,胯下的萨依德越跑越快,超过身旁的同伴;他赶忙控制自己的速度。敌军的方阵飘来一阵箭雨,骑士们迅速举起盾牌。路维斯也提起左手的圆盾,只露出头顶。密集的箭射了过来,几乎是从脸颊旁擦过去的。一次齐射过后,路维斯前后左右的很多骑士被射下马,恐惧漫上他的心头。容不得多想,前面一批骑士已经与摩夏战士们撞在了一起。一阵兵刃的碰撞声响过,两军厮杀起来。

萨伊德快速载着它的主人逼近了敌阵,为了不让战马受惊,骑士们都给它们的眼睛蒙上布。眼看就要被毛尖戳穿,路维斯连忙提起缰绳,连同坐骑高高跃起,跨过了几个摩夏人的头顶。呼啸一声,手里的长矛顺势戳进了另一名军官的胸膛,军官的胸口留下杯口大的创伤,皮开肉绽,血流不止,低吼了两声就断了气。敌人将路维斯和阿牧南围住。这时,一把青铜大斧从侧面劈来,路维斯来不急闪避,只得举起盾牌抵挡。铛!大力的击打震得路维斯左臂发麻,他扔掉手中的长矛,还没来得及拔剑,又是一斧朝肩部袭来。

路维斯眼睛鼓得很大,他已经来不及避开这高速劈斩,本能的举起右手抵挡。刹那间,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空气变得沉闷而炙热,额头上的水分也被蒸发殆尽。他感觉自己的左臂将要被斩断,左手连同盾牌被高高抛起,飞向天空,战士们在尽情欢笑。。。突然,大斧在离路维斯两寸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只见一支冰枪从攻击者的胸口穿出,敌人仆倒在地,动弹不得。路维斯回头一看,原来是黛兰妮救了自己,旁边还有朵露。恋人朝自己招手,说话的声音被嘈杂的厮杀声掩盖。少女紧张而惊慌的脸十分可爱,她戴着德洛伦茨海军软帽,穿着贴身的短上衣和马裤,在风中显得格外坚强。黛兰妮向前面的路维斯举起她的深结之刃,身体随之幻化成了细小的粉末,随风飘向了路维斯的方向。一眨眼,粉尘重新组合,黛兰妮闪现到路维斯的旁边。她毫不客气地在阵地前方施展起“冰尘之幕”,中招的摩夏人速度变得越发迟缓。路维斯短暂的笑容又转变为冷峻的表情,他再次投入战斗,清除完附近的敌军后,他带领手下的重骑营排成楔形阵,突入敌人侧翼,制造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混乱。几个摩夏勇士将斧头横于身前,准备等他接近时将其打下马。路维斯驾驭着萨伊德以极快的速度冲去,他将身体向右倾斜,挥剑迅速而果断,摩夏士兵们的头上满是伤口,鲜血飞溅骑士一身。勇敢的帝国军已经横扫大片战地,最不愿看到这种情景的拉尼奇也一脸阴沉,叫来了身旁的随从。

这时,硕大的拉贡斯从天边缓缓飞来,拉贡斯的双眼罩上了铜护罩,看来已经是个独眼龙。全身通红的拉贡斯越飞越高,他挥舞手里的烈焰刀和熔岩锁链想来个俯冲。龙王又要大肆屠戮了,他重重的降落在地面上,来不及散开的士兵们被踩成了肉酱,扬起的尘土挡住了人们的视线,没有人看得到尘幕里面的惨状。忽然,拉贡斯用手从尘幕后伸出,轻轻一扫,没有反应过来的士兵当场毙命。信加贞用力敲击着王座的扶手,心痛的站了起来。看着旁边的盛树弓咬了咬牙,可刚伸出左手,左臂瞬间变得软弱无力,接着是一阵深及骨髓的疼痛。辛波镇那次中箭,信加贞左胳膊外层的创伤虽然早已被蒲箴殿武僧的魔法治疗好。但仍弄不清楚内部毒素的成分,渐渐的又开始溃烂开来。现在他只要稍稍用力,就痛苦万分。

前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拉贡斯喷吐的熔岩灼烧着大地,腾起滚滚浓烟,年轻的士兵们像割断的麦子,一排一排倒下。信加贞下令,所有人往城内撤退。士兵们有序的退去,刚才交锋过的地方,所见之处都是残肢和断臂,所闻都是呻吟与哀号。一名贵族骑士双腿被齐膝斩断,头上的头盔也了变形,头盔上的栅格内汨汨的流出一股鲜血。他痛苦的向城门爬去,他连刚出世的孩子都没有见到,哪怕有一丝希望,也要活下去。残躯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一道血迹,格外引人注目。没有人敢拉他一把,因为他背后有两个摩夏人,其中一个的肩上扛着一把战斧,他残忍的奸笑,示意同伴给骑士来点好玩的。一身黑色镶钉皮甲的猎手尖细的笑声更加恶毒,她拉开弓,瞄准着骑士腿部的断面,松开了手里的弦。

呜。。。骑士疼痛难忍,隔着头盔,发出沉闷的呻吟。

嗖,又是一箭,猎人接二连三地在骑士的两只断腿上射上了五六只支箭。

对不起,琼斯。。。。。。骑士呢喃着爱人的名字,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哈哈,干得不错,我的心肝儿!”

“我爱上人们死前发出的声音了。”她把自己的残忍演绎到了极致。

为了掩护后面的部队撤退,路维斯和黛兰妮仍然和几个摩夏人对决,变身成棕熊的朵露和阿牧南一起对付周围的敌人。而拉贡斯此时已经越来越近,它的脚下是成千上万的摩夏兵。敇纳儿圣鼓被隆隆敲响,苏丹命令所有的军团撤回图兰城内,城墙上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

“顶不住了,大人,我们必须马上撤离!”

“路辛,我们快走吧。”黛兰妮拉着路维斯往城门里挤。

大将军命令猎人们放箭,黑压压的箭雨又飞了过来,穿透了一切阻挡。经历过那种场面的人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箭矢从头顶,从腋下,从耳边飞过发出的阵阵尖啸。城门下一片混乱,士兵们争相挤进城门,几乎每一秒钟都有很多人倒下。恐惧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许多位置靠前的士兵已经来不及撤退,他们的眼里充满了茫然,无措。。。。。。

这时,路维斯胸前的项链又变烫了,回想起父亲在墓前通过项链给自己传达的信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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