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貌似轻松了些,“但愿如掌柜大叔所言吧,明日没消息,这店铺我怕是等不了了。”
背地里,她可不是松了口气?就等他这话呢,虽然林娘觉得白秀肯定会再有动静,但还是觉得那丫头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了,不保险啊,再说跟白秀就这么熬着多划不来。
果然!下午的时候监视赵三脚的人那边来了消息,那名叫喜儿的粗使丫环来寻。
这一天过得最不顺心的人要数乌家大宅院里的白姨娘了。
特别是享受过了一段时间的事事顺遂之后,再尝那种求而不得,那种反差更明显。
赵青哥怎么会那么笨,自做主张把假房契的事给说出来了呢?明明煮熟的鸭子,还能给飞了?那个该死的林娘,心眼儿咋就那么多,样样条件都是专门为她量身订做的,白家的大掌柜出手都能让她挑出问题来!
烦躁不安的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圈,白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才重新噙笑,其实什么林娘,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五百两银子也是银子,虽然将来对她白秀来说不算什么,可能让林娘伤筋动骨的,她也喜闻乐见。而且到现在这种地步,这个局自有它不得不布的理由,能一箭双雕,可是她的本事,想到在小柳树村所受的气,这回可要连本带利的赚回来了。
“喜儿,你再走一趟,跟那赵秀才说一声,晚点小媛自去见他,把话说清楚。”
“可是姨娘,咱们这里哪有什么小圆啊?”小丫环偏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话?这回就照我的原话说,一句也别再加了!”
喝退丫环喜儿,白秀头痛抚额,这没人可用还真是麻烦!要不是当初处境艰难,何必费这许多周折?这个粗使丫头到底是上不得台面,什么事也办不成。
当四周安静下来之时,独坐房中的白秀不由自主的发呆,表情迷茫,时而舒眉,时而轻蹙,最后目露坚定,隐有狰狞之色。
落魄书生赵青赵三脚,虽然很难做到口若悬河,但人还是清醒明白的。
从丫环喜儿的嘴里听到的,再加上林娘在一旁的归纳总结,他怎么还会不明白他被骗了,小媛骗了他!
ps:感谢康小坏的打赏!
☆、第一百零七章 尘埃落定
小媛不是小媛,那她是谁?
那个与他誓言白首,温柔缠绵的人究竟是谁?现在回想起来,赵青仍然能体会出当初她的情真意切,而林大当家分析的也不无道理,他只是那个女人的棋子,利用他罢了。先不用说林大当家所猜测的偷房契的罪名是否真的会成立,但伪造文书的罪过可是真真的。
“她为什么会利用我呢,小媛答应过我,要嫁给我的!”
“那如果,小媛就是乌老爷的白姨娘呢?”
是……白姨娘……呢?
林大当家的话不停的在他的耳边回响,他快要被这种说法弄晕了!小媛,他的小媛,怎么会是白姨娘?
一定不是的,林大当家的胡说的!
好在丫环喜儿传来了话,今晚她会来,会来见他,一切将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赵青栖身的斗室里,犹如里面困着一头困兽,在那里反复的挣扎着。
待到林娘收到白秀出了乌府的消息,她暗叹一口气,还是对墨香说了句:“你还是照计划去请乌夫人来吧!”
……
“你……是白姨娘?”
“赵大哥,是我不对,是我事先骗了你。”
面对着赵青死灰一样的脸色,白秀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狠心程度,她终是没法再骗他了。
万念俱灰的赵三脚嗫嗫着,半天才问出声,“你真的是利用我?完了会把我咋样?杀人灭口还是送官?”
“赵大哥,我不会害你,最多让你离开绥城几年,几年之后。你就能平安回来,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而且……而且我的肚子里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你必须离开,远远的离开绥城,至少在老爷死前,孩子平安长大之前!
白秀咬咬牙,终是鼓起勇气。把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和盘托出来。这只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在这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男人面前!
只是,她石破天惊般的话不仅落到了赵三脚的耳里。还同样惊呆了屋外的一群人!
林娘想到白秀与赵三脚有奸情,却着实没料到她竟然会大胆到如此地步。
但到了此时,她只能说自做孽,不可活。
这件事情的后继走向已经完全容不得林娘置喙。只能冷眼做一个看客。
“林姐姐,你真是神了。怎么会猜到那白姨娘会有……有问题的?”墨香到底是一个闺阁女孩,太露骨大胆的话不方便说出来。
“我只猜到小媛就是白姨娘,后面的事真的没猜出来。”她听喜儿说乌府根本没有小媛这么个人时,才把这种可能想像到白秀身上。白秀刚进府的时候处境不好,过得如粗使丫环般,照她那不安份的性格。化名与书生模样的赵三脚私会不是做不出来的。现在一朝得宠,母凭子贵。行走间自是多有不便,而且据赵秀才描述的相貌,越听白秀的样貌在脑海中越清晰。
这只能说,林娘前世狗血的小说电视看得多了,脑洞比较大而已,并且很凑巧的,对于白秀,她还并不陌生。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邀请乌夫人来而不是直接请乌老爷呢?”墨香还是不解,接说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不是让男人来处理更好吗?
“这个问题啊!”林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太好意思说,毕竟当着一个小姑娘的面,大谈特谈宅斗经验,会不会不太好啊。
“快说嘛,快说嘛,是不是你想着借乌夫人的手整治白姨娘?我老早就听小柳树村里汪氏说起过这白秀以前对你可坏了。”
林娘满头黑线,看来虽然墨香年少,到底也是大宅门里出来的,这种事情老看得开了,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什么叫对我可坏了,我就得借乌夫人的手整治她?这是她咎由自取好吧?”虽然是那么个理,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好么?
看来今天不说个明白还不成了,被墨香这么一说,好似她小肚鸡肠似的,明明是白秀要设计她,她只是自卫而已好吧。
“这事只能请乌夫人,而不能请乌老爷还不是为了你哥啊!”林娘白了小丫头一眼,你可别没良心的在这里编排我!
“为我哥?”这回墨香可是真的想不明白了。
“这事不能请乌老爷是有原因的,你想啊,如果当时站在屋外的是乌老爷会怎么样?”
“是乌老爷?立马赶走白姨娘?”
“嗯,说不定怒急攻心,直接刀劈奸夫淫妇,或者自己一命呜乎?总之一切过激的行为都有可能。但绝对不会对你哥心存感激吧?说不定家里出了这么伤风败俗的丑事,会连你哥这个发现的人一同记恨上?”
“啊,真有可能呢!”墨香回过神来,“那我哥这回不是被你给害了?”
“可乌老爷不是没去吗?结果去的是乌夫人!”林娘白了她一眼,这时候才担心起你哥来,是不是太晚了一点啊?
“那还不是一回事啊?白姨娘下场凄惨是注定的了,这事最终还是会闹到乌老爷面前的。”墨香听了有些垂头丧气。
“不,这个事是乌夫人发现的,与你哥有何关系?”林娘摇了摇头,“在乌家,乌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是谁?现在咱们送了这么好的机会给她,难道她不应该表示表示吗?”
“啊,我明白了!乌夫人手里难得的掌握白姨娘的罪证,自然要痛打落水狗,让她再无翻身之日,就算没有孩子那回事,想必白姨娘也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吧!这种内宅妇人斗争,乌夫人是绝对把我们供出去的,是吧?”
“是啊,还是墨香聪明。”
“可你说为了我哥,可我哥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啊?”
“有没有好处,你不会自己去问你哥啊?”
意气风发的墨县令一进屋,就听到了这一句,“问我什么?”
就在刚才,乌、杨两家已经派人过来与他相商,让他头痛了几个月的秋收赋税终于是有了大进展!这让他对接下来的历练充满了信心。
乌老爷家的子嗣问题在几日之后终于尘埃落定。
白秀的肚子终是没有保住,落了胎之后就被发卖了,也不知道最终会被卖到何处。赵秀才被打了一顿,赶出了绥城,如今生死不知。听到赵秀才的结局,林娘有些黯然,这个人,其实并没做什么大坏事,充其量也就自由恋了一场爱罢了,可却为当世的礼法不容。
在这次的事件当中,好在没有人直接殒命,听说是乌夫人打着为儿子积福的旗号,终是放了这两人一马,避免直接沉塘的命运。
☆、第一百零八章 拙劣的借口
大元对楚国的正面战场上,战局已陷入僵持状态。
“狗日的鞑子,倒是再发狠啊,要是他们敢再进一步,咱们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你当鞑子就不怕死啊,知道咱们少帅回归,哪里还敢动弹分毫?”
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塔上,两个值班的士兵望着对面楚国远远的军营有说有笑。
他们压抑得太久了,久到曾看不到一丝希望,每天不是上阵杀人,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同伴在眼皮底下被杀,机械而重复的日子仿佛只有等哪天一刀过来,自己的人头落地,才算解脱。而且那天,似乎已经近在眼前。
对方的三十万大军,个个勇猛,高举血腥的屠刀像割麦子一样,一片片收割着大元兵士的头颅。这一切都是在他们的大帅和少帅出事之后!这样任人宰割的命运在萧家军的历史上绝对是头一回。
不过,这些都已经成了过去式。
而现在因某个人的回归,无论是斗志昂扬的大元兵士,还是闻风丧胆的楚国鞑子,谁都不知道,他们心中如同不败的神祗似的那个人,此刻正领着一队人马,从敌军的火光腾腾的营地冲杀出来,又一次带队得胜回营。
可这处营地,距离主战场已经不下千里。
“少帅,咱们这一路已经战绩斐然,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哈……这点战绩你就想撤了啊?果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
“是啊,这点哪里够咱们少帅塞牙缝啊。”
“你们别嚷嚷,咱们这是游击战,出其不意的突袭敌人的粮草和外援,只有咱们胜得越多。九皇子那边才越安全。现在战局已成对峙,到了决定成败的关键时期,咱们的每一仗可都是犹为重要呢。”
“嗯,总算还有个有见地的。”领头的男子,毫无保留的评说。“你们几个看看袁勇,再看看自己!可得长点脑子,这都多少年了。一点长进没有。”
男子解下盔甲。冲身后的人笑骂道,“脑子不够武力凑,这么精神再去练武场过几招!”
“啊!这也要罚?”顿时身后一片凄厉的叫声。鬼哭狼嚎,显然这个过几招的提议并不美好。
“报——”门口的卫兵迎面过来,一封信被高高的举过头顶。
身后之人全都识趣的避让开去,他们是生死相随的兄弟。轻松的时候开开玩笑,倒也无所顾忌。但少帅有事处理他们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字数不多的一封信,落到中帐案头,被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急不可待的拆开,摊放开来。
中军帐里很静。极静,而且这一静就是整整半天!站在营帐门口的小兵忐忑难安,他手里捧着的膳食已经热过两回了。多次通报都如泥牛入海,了无回音。这到底是出了啥大事啊?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少帅对某件事如此难以决断过!
主座上的人时而目光柔和。时而冰寒凌厉,短小精练的字句一遍遍的被从头读起。似乎从那只字片语里,读到了一段跌宕起伏的经历。
终于把情绪从信件中拔出来,那人抬首就见着门口的卫兵探头探脑的身影。“去,把袁勇叫来。”
窥视被少帅逮了个正着,小兵吓出一身冷汗,还好,还好。在萧家军中,向来以军纪之严而闻名,自己今天这般行径,改在往日,落下个失职的罪名都不为过。
“是!”应了声,劫后余生般快速奔出,他连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抹一把。
很快,领受到萧家军少帅反常的人就不只是他一个人了。
“什么?少帅的意思是让我去保护……一个女人?”袁勇一脸的不可质信,现在战局紧张,正是用人之际,少帅怎么会让他离开?还去保护一个女人?
“少帅,可是属下哪里又做错了什么?”铁骨铮铮的汉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还请少帅责罚!千万不要赶属下走,战场上危机四伏,少帅的安危属下实在放心不下!”
堂堂七尺男儿,虎目含泪,说得言真意切。
他自小入军营,做为少帅的贴身侍卫,随着少帅出生入死,他自认为两人那是过命的交情,怎么也想不通,有朝一日,少帅会把他赶走,而借口还是这么的拙劣!
是的,他失职过一次。面对楚国鞑子的时候他们都毫发无伤,没想到却在本国藏头露尾的屑小暗算中,令少帅重伤。难道就因为这样,少帅不顾念他往日的兢兢业业,决定放弃他了吗?
“你想什么呢!怎么会赶你走?才夸你有见地,立马就犯抽?”
“属下打小就是少帅的亲随,自然是少帅在哪里,属下就在哪里!”袁勇一脸激动,还好少帅不是要赶他走!
“起来吧,我让你去保护的这个人,非常重要,你可一定要保护好了。”
“属下只要守在少帅身边!”袁勇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你这是抗命?”少帅怒喝一声!见袁勇仍笔直的跪着,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冷清。
无言的对抗过后,还是少帅先松了口,“那人是你嫂子。据探子的信报,不久前她被掳入楚境,半月方归,听说现在还成立了商队。我原以为她会呆在村子里安静渡日,并没有给她留下任何防备,现在看来,是我疏忽了。”叹了口气,“我是看你冷静沉稳,才放心把你放到她的身边去,怎地,你这是不愿意?”
“少……少夫人?”袁勇嗫嗫蠕动嘴唇,“属下遵命!”当即大喜应允。
开玩笑!这还能不应?整个萧家不知道有多盼着能有一位少夫人嫁进来,好开枝散叶,让萧家军能后继有人!少帅今年都二十有五了,常年在外征战,无心亲事,而京城里边不知怎的就传出不好的风声,一直让少帅的亲事高悬,这好不容易去年订了婚,才了却一桩萧家上上下下的心事。
而现在这个保护自家少夫人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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