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壮观”这样的字眼去形容这座庄园的气派都显得有些寒碜。庄园里坐落着一座黄金的喷泉,就连用来赏景的也不是普通的玻璃。
“水晶啊,果然我还是喜欢贵重的东西啊,哈哈哈。”一个中年男人敲着面前的水晶窗户大笑着,对身边的几个仆人说,“我儿子在干什么?快点把他叫来!”
他习惯身边带五个以上的仆人,一个伺候起居,一个伺候饭食,一个管理海军的军务,剩下的两个则一个专门用来打骂出气,一个专门使唤跑腿。
这就海军中将格尔斯的旧友,堂堂的世界贵族诺维特。
门被推开了,卡诺恩走了进来,一脸不悦,“父亲,您又让我在工作的时候擅自离岗了。”
“哈哈哈!”诺维特丝毫没有在意儿子略带埋怨的语气,“不要放在心上!没有海贼蠢到要在海军本部闹事的!”他大笑着抖了抖手说,“看我把窗户玻璃都换成什么了?都是西海最坚硬纯净的水晶啊,没有一点杂色,果然都是高级货啊!”
卡诺恩不禁有点火大,使唤了3个仆人来找我,最后就为了让我看看这个什么水晶?他的手一握拳,“父亲,好了,知道了,我回……”
“等等,今天你哪里也不准去,我要带你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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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真可怕。”多佛朗明哥看着手里的请柬,“这可真是让人发指。”他看着手里的文件,“圆桌会议已经够他妈麻烦了,居然还有什么‘为了表达友好’的酒会。”
不过是几天前刚刚成为了七武海,今天他的海贼船已经招摇地停留在了圣地附近的海域。此时他正蹲在船的栏杆上手里拿着一张滚金的请帖。海 贼们听见船长的话一阵哄笑。
“不过还有一个七武海会来,不知道是不是鹰眼啊,据说他是世界第一剑豪。”多佛朗明哥饶有兴趣地说,“看来还是值得一去的嘛。”
手一松,请柬被他扔进了海里。
卡诺恩极不情愿地走下楼梯到了客厅,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工作的时候被父亲一时兴起拉回家了。
而且每次都为了一些无聊琐碎的事情!像什么玻璃换成水晶了,什么玫瑰的颜色不好看于是就融化了金子涂上,什么发现在水里游泳没劲全换上葡萄酒啊诸如此类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每次卡诺恩都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被叫来欣赏这种没品位的东西!
靠墙站在了门边,他才稍微压低了自己的怒火。没过多久,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了女人的脚步声,像是穿着高跟鞋。接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出现在了门口,卡诺恩看了半天,简短地总结出——好多宝石。
这少女长得其实挺漂亮,只是浑身上下全是累赘的宝石首饰,看上去像是对珠宝十分的痴迷,“诺尔斯叔叔好坏哦,这么好的石头现在才给人家,真是坏死了啦。”她用甜腻腻的声音说,“这么大的宝石可以做一套首饰呢,哎呀诺尔斯叔叔您送给人家人家好开心的。”
诺尔斯大笑着将她带进了客厅,“尼基塔,这是我儿子卡诺恩,现在在海军任职。”
“哎呀好坏哦,还真是个一表人才的帅哥呢,诺尔斯叔叔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哎呀真讨厌,这么帅的帅哥怎么现在才介绍人家认识。”名叫尼基塔的世界贵族拉起自己嵌满宝石的裙摆一下子就跑到了卡诺恩面前。
对诺尔斯的用意,卡诺恩也算是猜了个□□不离十,他皱着眉,冷眼看着面前的少女。又带世界贵族血统的女孩回来介绍给他,开什么玩笑?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后背顶到了墙上,尼基塔凑近他细细端详着,接着说,“诺尔斯叔叔的儿子果然像宝石一样呢。”
“……你好。”卡诺恩礼貌地回应着,向右一跨以免和她靠的太近,并顺势走到一边端起一杯茶递给了她,“尼基塔小姐,请。”
“哎呀讨厌啦,不要叫人家尼基塔了啦。”尼基塔笑的花枝乱颤,她伸出带着许许多多宝石戒指的手,接过了茶杯,“哎呀真坏,像诺尔斯叔叔叫我尼基那样叫就好了啦。”
卡诺恩叹了口气,接着继续后退了一步,这时候,简直是救命一般地,他的电话虫响了起来。
卡诺恩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啊尼基塔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先失陪了,改日再一起喝茶吧。”
他转身扫了一眼诺尔斯不满地表情,回头就冲出了宅院的大门。“哎,少爷?少爷怎么走了?老爷吩咐说你要留下来和尼基塔小姐吃饭的啊。”
卡诺恩理也没理身后管家的话,出门就跃上车子对充当司机的海军说,“回海军本部,快点。不对!等等!”万一那个老狐狸又追过来让他和那个浑身石头的女人吃饭怎么办!?卡诺恩果断地下令,“给我绕市区乱转几圈再回去!”
车子都拐过了几个路口了,卡诺恩仍旧处于震惊当中,什么“一表人才的帅哥”什么“讨厌啦”“叫人家尼基就好了啦”,听了就浑身发麻。他缓了缓神,静下了心。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了一栋熟悉的建筑,“停车停车。在这里等我。”既然都路过这里了,他心血来潮地决定进去看看西佛儿。
遗憾地是,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应答,看上去像是没人在的样子。也不知道上次在海军本部的事情过后她怎样了,这样担忧地想着,卡诺恩缓缓朝楼下走。
“呋呋呋呋,小上校。”
卡诺恩回过脸,继而警觉地将手放在了刀柄上。
“哎呦?”多佛朗明哥坐在上层楼梯的扶手上,嘲笑地看着他,“居然把手放在刀上?小孩子可不要乱玩刀子啊。呋呋呋呋。”他抬了抬手指,卡诺恩的手就乖乖放了下来。
“你想怎样?”卡诺恩怒视着他。
“呋呋呋呋,还真是不友好,来找心上人的么?”多佛朗明哥放下手问,“很失望吧,她不在。”
“……”卡诺恩有几秒都气得不语,末了他冷静地沉下心问,“怎么?海贼,你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呋呋呋呋,海贼就不可以在了么?小子,这是我的地盘。”多佛朗明哥伸手指了指楼下,卡诺恩低下脸看过去,一楼的瓷砖已经换成了一个巨大的海贼标志。他抿了抿嘴,“看来我是要劝西佛儿换酒店了。”他简短地说。
“呋呋呋呋,”多佛朗明哥娱乐地勾了勾手指,卡诺恩向上走到了他面前,“那么,卡诺恩,世界贵族,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的酒店。真的这么喜欢,那就把她买回家好了。”
看着男人戏谑地眼神,卡诺恩气血上涌,但是他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打得过多佛朗明哥,“这是我自己的事。”
感到身上的力量收走以后,他理了理衣领,侧身说,“不要碰她一根手指。要说有什么事情能逼我滥用世界贵族的权利的话,也只有她了。”卡诺恩掷地有声地说,“凭我世界贵族的血统,虽然拿你七武海没办法,但是推平这座酒店可不算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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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佛朗明哥却并没有退却的意思,“推平这座酒店又怎样呢?这只是我数不清的产业中的一处而已。”他调笑着斜躺在了楼梯扶手上,以这种不可思议的姿势躺着,他居然没有摔下去,而是悠闲地继续聊着天。
卡诺恩抿了抿嘴。
“你所能左右的,不过是我在这里的一处小小的产业而已。你想动用世界贵族的能力没人拦你啊,小上校,呋呋呋呋,”多佛朗明哥翻身站定在了台阶上方,略弯着身顶了顶自己的墨镜继续说,“那你有没有想过,等你用了权力以后,她会怎么看你?”
卡诺恩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是啊,就算是为了她,到头来可能也会被她看不起吧。这样想着,他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卡诺恩。”身后传来轻轻的招呼声,他赶紧回身望去,是西佛儿,她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手里拎着画箱。
“你怎么在这里?”她轻声问。
卡诺恩回头看向刚才多佛朗明哥站着的地方,但是,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已经,离开了么……“啊,我正好路过这里,所以,来看看。”
“恩。”西佛儿微微点了点头,接着才加了一句,“谢谢你。”
“不用。上次的事情,我说的是在海军本部,已经没事了吧。”两人朝门厅走了过去,卡诺恩拉开门,两人一起到了街上。
“恩,还好吧。毕竟那天也没受什么伤。”西佛儿抚了抚手臂,握紧了手腕。那天,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这条手臂就变成了木乃伊。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那就好。”卡诺恩温和地笑了,继而问,“其实,那天想问你,你的家乡在哪里?”
“家乡?”西佛儿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像是没反应过来,接着才回答,“在伟大航路的入口附近,加雅岛。”
“加雅?”卡诺恩质疑。
“恩?你也知道那里么?”
“恩,当然知道,那里是通过为海贼提供娱乐场所赚取收入的岛屿。所以怎么看,西佛儿都不像是从那里出来的人呢。”
“那像什么?”西佛儿问。
“突然这么问,我也一下子……”卡诺恩思考了片刻才回答,“我也不知道,但是总觉得从那个岛屿出身的女孩子绝对不会是淑女。”
西佛儿抿了抿嘴,不知道为什么,卡诺恩话里的“出身”二字让她莫名地有些抵触,为什么用的不是“出生”而是“出身”呢?
但是,只是这么想了想,她也并没有继续提问什么。
卡诺恩从上衣里拿出了一张滚金的请柬,“这个,给你,有空的话,一起去吧。”
“什么?”西佛儿接过问。
见对方没有立刻拒绝的意思,卡诺恩心里有些庆幸,他简要地说,“有点像是宴会吧。但是来的都是海军,不会像上次那样全是贵族。”
海军?西佛儿开口就准备拒绝,但是请柬下方的一句话让她眼前一亮,圆桌会议,七武海!
也就是说,多佛朗明哥也会去么?
“七武海的海贼也会去?”西佛儿合上请柬问。
卡诺恩以为西佛儿是因为几天前在海军本部的经历,所以害怕和七武海碰见,所以他赶紧说,“基本上来看是不会去的,但是就算会去也没关系,海军都在,不会有事的。”
西佛儿点了点头,“但是,我不是海军,去那里,总觉得……”
“那种事情不要放在心上,每次这种事情,都会发给军官两三张以上的请柬,可以带家人或者朋友一起去。毕竟有时候需要热闹一下的。”
见西佛儿像是没了什么担忧,卡诺恩继续问,“那,你去么?”
“我……我还是,想想看。”西佛儿说。
卡诺恩已经上车回海军本部去了,西佛儿也独自朝酒店里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如果多佛朗明哥去的话,她当然也想去。但是万一这家伙没来,难道要让她给海军陪酒么?低着脸心不在焉地开门进屋,她直接在房间的拐角撞在了什么人身上。
但是不痛,很软。恩?是什么?羽毛衣服?
是多佛朗明哥,他倚在拐角的墙上,正透过墨镜看着她。
“啊,对不起对不起!”西佛儿赶紧后退一步道歉,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是我的房间啊!她看了看四周,确认了一下到底是自己的房间还是会客室。
不等她问什么,多佛朗明哥就大笑起来,“哪有这样的,白痴啊,居然第一反应不是问我为什么在这里,而是道歉。”
“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啊。”西佛儿听见他的嘲笑一下子就急了,“搞什么,就算酒店是你的,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进人家的房间的啦。好乱的,我都没收拾。”
多佛朗明哥指了指床上的睡裙,“是说这个么?草莓花纹也不算是太幼稚吧?”
“……”西佛儿扔下画箱就把裙子收了起来。
“我说,你要穿这个参加宴会么?”多佛朗明哥继续调侃着。
“怎么可能……你怎么又知道?你居然偷听我和卡诺恩说话。太坏了。”西佛儿打开衣柜将裙子扔了进去,并开始在柜子里翻找起来。虽然语气有些埋怨,但是她好像并没有一点点生气的意思。
多佛朗明哥盘坐在了一边的桌子上笑着回答,“又在夸奖我么?”他勾了勾手指,西佛儿怀里的衣服稀里哗啦全部掉在了地上,她却没再惊讶,倒是泰然自若地被控制着朝多佛朗明哥走了过去,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他桌前的椅子上。
“小鬼,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恩?”西佛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下抬手隔着衣服抓住了胸前的项坠。这个动作被多佛朗明哥看在眼里。他撤去了能力,略略凑近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
眼睛真漂亮。真的像那天看见的一样,像大海一样深邃。
西佛儿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恩,那个,怎么了?”
“啊,想问你,在来圣地以前,你在哪里?”
西佛儿移开目光,末了她说,“我从加雅来的。”
“加雅?”多佛朗明哥疑惑了一下。“提到加雅,贝拉米那货一直驻扎在那里。”
签着我标志的项链,是从他手里传出去的么?
“你认识贝拉米么?是个海贼船长。”多佛朗明哥继续问着。
“恩,很多年前就见过。”西佛儿的目光开始渐渐转凉,“在加雅岛,那时候,他还不是船长。”
“哦?有趣。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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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佛儿突然无言以对,说什么才好?她微微张了张嘴,继而低下了头。
“怎么?”多佛朗明哥一勾手指,西佛儿就被迫抬起了脸,“为什么不说话?”
她撇了撇嘴,“哪有啊,只是一下子……”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房门就被什么人一脚踹开了。多佛朗明哥收回能力看向门口,“喂喂,怎么随随便便就进来了。”他对走廊里的人说。
还好意思说别人……西佛儿想。
外面进来了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西佛儿想了好久,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两人。不管认识不认识,看上去两人都来者不善。两人没有说什么,只是走进来,看了看两人,之后竟挥了挥手,“对不起,走错了。”
“恩。没有关系。”西佛儿并没放在心上,正想送两人出去——
多佛朗明哥伸手一抓,西佛儿踉跄着倒退了几步,而两个男人同时在原地动弹不得,其中一个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纽扣样子的东西扔在了地上。“呋呋呋呋,这种小把戏,也就只有骗骗这个小鬼的程度而已。”
西佛儿睁着眼睛不知发生了什么。
“谁叫你们来的?”见两人不语,多佛朗明哥的手指微微扭动了一下,“快说!”他眉一皱,像是有些恼火。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