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不容易喔!额赤格,你已经多久没有笑过了?」斡罗岑调侃道,「好像从额客失踪之後就没笑过了喔?」
「你很多嘴喔!小鬼!」纳岑笑骂。
「多嘴?哈!额赤格,还有更多嘴的呢!」斡罗岑说著转向千黛,一副打算把纳岑的贴身套裤都给挖出来的模样。「告诉你喔!额客,你失踪後的当天,额赤格就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执意要亲自去追踪你,结果啊!第二天他就昏倒在雪地里,然後就大病一场,搞得大家鸡飞狗跳的,以为这一次他绝对熬不过去了,也就是那一场病让额赤格现在老是咳个不停喔!」
千黛皱眉瞥向纳岑,纳岑装作没看到地瞄向另一边。
「然後啊,病还没好,额赤格又偷跑了,接著过两天又病倒,然後还没好他又偷跑,就是这样反反覆覆的,额赤格的身体就越来越糟糕了。」
千黛瞪著纳岑的眼神更凶狠了,但纳岑还是继续装作没看到,甚至还喃喃道:「今天天气不错啊!」
千黛差点失笑,可还是强忍住了。
「後来啊,我们终於打听到额客被卖到中原来了,可是我们又不能随便来中原,额赤格差点硬闯过来呢!还好乃马真后不知道想到什麽,突然说要攻打宋国,额赤格就硬跟著来了。其实跟著来也没什麽嘛!
可他为什麽一定要跟著大家进攻呢?」
斡罗岑一脸的不满。「明明站都站不稳了,他还硬是要逞强,害我跟在身边心惊胆跳的,不知道什麽时候额赤格会突然昏倒,到时候我怎麽办?!我又拖不动额赤格,难道要把他打扮成死人啊?」
「你敢!」纳岑终於转过眼来狠狠地喝叱道。
「不是我敢不敢的问题啦!是我该怎麽办的问题啦!」斡罗岑不耐烦地说。「我真搞不懂耶!人家是额赤格照顾儿子,而我呢!却是要反过来看著额赤格。乾脆以後额赤格就叫我额赤格,而我呢!就叫额赤格儿子好了!」
「胡说八道!」纳岑笑骂。「我又没叫你跟著我,是你硬要跟来的不是吗?」
「哇!额赤格,你真没良心耶!」斡罗岑委屈地说:「人家是担心额赤格才跟著过来的耶!要不是你是我的额赤格,谁理你呀!」他夸张的叹息一声。「想想看,这一路上你发烧过多少次!昏倒过多少次,吐过多少次血,又多少次咬得差点没气了,还不都是我在照顾你的!」
纳岑耸耸肩。「你可以不用管我嘛!」
「不用管你?」斡罗岑怪叫。「那额赤格早就死过一百次啦!」
纳岑嗤之以鼻。「太夸张了!」
「太夸张了?」斡罗岑眯了眯眼。「是喔、是喔!是太夸张了,可只要死一次你就完蛋了,额赤格,死一百次跟死十次又有什麽不同?」
纳岑想了想。「那倒是。」
千黛哭笑不得地听著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已经不太能理解像自己这麽理智的人,怎麽会嫁给这麽个宝贝丈夫,又生了个这麽宝贝的儿子呢?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被强迫的!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好像也是被强迫的!
真悲哀,。。。。。。。。。。。。。。。。。。。。。。。。。。。。。。。。。。。。。当千黛回到弘吉剌部之後,第一个来探望的竟然不是塔思,而是阿昔伦别吉。当然,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根本不是来探望的,而是来看看千黛妃是不是真的又回来了。
是真的!
阿昔伦面无表情地瞧著千黛半晌,而後转向纳岑诧异地问:「你怎麽病成这个样子?
你的毒伤不是应该早就痊愈了吗?」
「我想你应该知道,」纳岑慢条斯理地说。「千黛妃失踪了,所以我一直在找她,哪有空闲养伤。」
阿昔伦眼神怪异地瞥一下千黛。「她就那麽重要吗?你不但舍命去救她,还为了找她不顾自己的身体,你忘了自己尊贵的血统身分了吗?」
「血统身分?全是狗屎!」纳岑嗤之以鼻地道:「那种东西有什麽了不起的?不也就是一个人、一张嘴、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又有什麽特别的?真要说起来的话,身分越高贵的人反而可能更狠毒呢!」
阿昔伦脸色一沉。「你这麽说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纳岑故作茫然状。「身分高贵的人,你就能保证他一定是好人吗?」
这种事大概没人敢保证吧!
阿昔伦咬著下唇默然半晌。
「纳岑王,母后要我问你,你到底什麽时候才要迎娶我?」
纳岑两手一摊,「阿昔伦别吉,你没瞧见吗?」他拉拉毡子。「我人还躺在床上呢!
斡托赤还特别警告我,我要是想让身体复元到基本状况的话,差不多要躺上个一年、两载的,不能劳累、不能操心、慢慢调养,在这种状况下,我哪有精力迎娶阿昔伦别吉?」
「那至少订个日子吧!」
纳岑夸张地叹息一声。「阿昔伦别吉,若是日子到了我却还未痊愈呢?你要硬逼著我立刻迎亲吗?就算会累死我也无所谓?」
当然无所谓,只要他赶快迎娶她就是了!
可是她当然不能这麽讲,看样子只能由母后来催促了吧!於是,阿昔伦这一回连多待一天也没有就立刻赶回和林去了。
纳岑沉思片刻,随即挥手叫人来吩咐了几件事,之後拉著千黛在床边跟她悄悄讨论了大半天,结果是两人都满意地直点头。於是,当乃马真后派人来宣纳岑上和林晋见时,纳岑早已带著妻儿溜到大兴安岭那霍骆金两手一摊。「不知道,纳岑王说他自己都还不确定,大概是要逛到某个满意的地点才会住下来吧!」
「真的?不会是骗人的吧?」
「冤枉啊!」霍骆金连连呼冤。「就算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皇后啊!纳岑王的确是那麽说的呀!」
他的确没有骗人,纳岑是真的什麽都没说就走人了,为的就是怕连累族人,纳岑是答剌罕,当然不怕得罪皇后,但是族人们可就不同了。
来人只好摸摸鼻子回去和林覆旨了。
翌年,直到贵由继任大汗之位前半个月,纳岑才带著身怀六甲的千黛和两个儿子回到族里,而他的身体已经恢复至少七成了。休息两天後,他就独自赶到和林去参加汗王的继位大典。
之後,赶在阿昔伦找上贵由之前,他先行以自己的忠心向贵由做了一些要求,贵由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於是,纳岑开开心心地回到自己的地盘,而且大声宣告阿昔伦别吉已经不再是他的未婚妻了,「贵由汗就这样答应你了?」千黛有点不敢相信。
纳岑耸耸肩。「我和他交换啰!」
「交换什麽?」
纳岑嘿嘿一笑。「我和阿昔伦别吉取消婚约,由斡罗岑和完泽别吉的婚约来代替。」
「什麽?」
两声惊呼同时脱口而出,一个是充满怒气,一个是错愕不已。
「额赤格,你太过分了吧?你自己不要就推给我,好卑鄙喔!」斡罗岑大声抗议。
千黛则是满脸不解。「可是纳岑,我记得你曾经说过……」
纳岑哈哈一笑。「亲爱的千黛可屯,虽然完泽别吉真的很美又可爱乖巧,可是她今年才七岁而已呀!」
「呃?」千黛顿时傻住了。「才七岁?那……那……当初你……该死,你就那麽喜欢戏弄我吗?」
纳岑更乐了。「那可不,千黛可屯,这一辈子直到死,我都不会放弃这个乐趣的!」
「混蛋!」
「哈哈哈哈……」
「你还敢笑?我……呃?」
笑声消失了。「咦?千黛,你怎麽了?」
「呃……呃……好像……好像要……要……」
「要生了?」纳岑惊呼,旋即大叫,「来人呀!千黛妃要生了,快来人呀!」
「这一回我一定要生女的!」
「嘎?哦!随便、随便!」
「如果不是的话,我会继续生,非生到一个女儿不可!」
「不用那麽拚吧?」
「我不管,我一定要生个贴心的女儿!」
「好、好、好,你要生就生,我一定会配合的!」
「就算十个、八个我也一定要生出个女儿!」
「好啦、好啦!你爱生多少都随你,这样可以了吧?」
纳岑长叹。
「天哪!这个女人脑筋有问题吗?又不是猪,干嘛生那麽多嘛!」
终曲河西王纳岑岁丁巳奉旨伐宋,攻钓鱼山。又从世祖南涉淮甸,下大清口,获船百馀艘。又率兵平山东济、兖、单等州。及阿裹不哥叛,中统二年与诸王北伐,其子哈海、脱欢、斡罗岑等十人随从。至於莽来,由失木鲁与阿里不哥之党入儿哈八儿思等战,追北至孛罗克秃,复战,自旦及夕,斩首万级,僵尸被野。薨,葬末怀秃。讳喃必册继守正宫者,纳岑孙仙童之女。
斡罗岑继袭万户爵,娶完泽别吉。完泽别吉薨,继娶囊加真别吉。无子,成宗贞慈静懿皇后讳实怜答里,斡罗岑之女也。
斡罗岑弟帖木儿续袭万户爵。至元二十四年,乃颜叛,从帝亲征,以功封济宁郡王,赐白伞盖以宠之,二十五年,诸王哈丹秃鲁干叛,与诸王及统兵官玉速帖木儿等率兵讨之,由龟剌儿河与哈丹等过,转战至恼本连河,歼其众。帝赐名按答儿秃那颜,以旌其功。薨,葬末怀秃。子二人:长曰雕阿不剌,次曰桑哥不剌,皆幼。以其弟蛮子合袭万户爵,亦娶囊加其别吉。成宗即位,对蛮子台为济莆王。奉旨率本部兵讨叛王海都、笃哇,既与之过,方约战,行伍未定,罩骑突入阵中,往复数四,敌兵大提,一战遂大捷。
时武宗在藩邸,统大军以镇朔方,有旨令蛮子台总领蒙古军民官,辅武宗守莽来,以遏北方。囊加真别吉薨,继娶裕宗女喃哥不剌别吉。蛮子台薨,年五十有二。
大德十一年三月,按答儿秃长子雕阿不剌袭万户爵,娶祥哥剌吉别吉,赐雕阿不剌金印,加封鲁王。
至大二年,赐平江稻田一千五百顷。至大三年,雕阿不剌薨,葬末怀秃。文宗皇后讳不答失裹,雕阿不剌鲁王之女。
阿裹嘉室利,雕阿不剌嫡子也。至大三年,甫八岁,袭万户爵。四年七月,袭封鲁王,娶朵儿只班别吉。元统元年,阿裹嘉失利薨。
桑哥不剌者,鲁王雕阿不剌之弟、阿裹嘉室利之叔也。自幼奉世主旨,养於斡可珍别吉所,是为不只儿驸马,后袭统其本部民四百户。成宗时,奉旨尚娶普纳别吉;至顺间,授桑哥不剌金印,封郡安王。元统元年,授万户,二年三月,加封桑哥不剌鲁王。
以疾薨,年六十一。
桑哥不剌子……
—出自*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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