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并不死心,再接在厉,白雨棠的身手也不算慢,每每对方的一招过来,屡屡都是以非常精准的角度闪过,几招下来,酒壶已经不是她们的目标了,英雄相惜才是她们此刻心中共同的想法。
白雨棠有心报复对方刚刚害她落水一仇,有意无意间,是左一扭,右一拐的踏着奇怪的步伐。那女人不疑有它,也跟着左一扭,右一拐,哪知“喀吧”一声…闪到腰了…
“唔…”女人满脸怨恨的瞪着白雨棠:“你这个阴险的小人…”她一手抚着腰后,一手指着白雨棠的样子相当好笑。
“彼此彼此!”白雨棠哈哈笑着。
女人也不是真的生气,见白雨棠的身手不同于“伍门”的众官兵,是抱有相当大的好感问道:“我叫展燕,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的身手不错,应该不是出自于‘伍门’吧!”
伍门!?白雨棠有听没有懂,却还是很诚实的回答:“我叫桃乐丝,我的确不是伍门的人!”
展燕笑道:“桃乐丝是吗?我记住你了!想必你也是来参加这次的武科举吧!”
“武科举!?”
“怎么,难道不是吗?”展燕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
白雨棠笑着摇头:“我没想过要参加什么科举不科举,只想安安份份的过日子罢了!”
展燕失望道:“那真是可惜了!”
“怎么说?”
展燕苦笑着:“你也知道,天波府的伍家将一门忠烈,伍家女郎们个个都是当代豪杰,放眼全南楚,还没有哪一户人家堪能与之比拟。因此伍家栽培出来的女郎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此次武科举,武状元的名衔恐怕又是属于伍氏门徒的了!”
“看来你对伍家的人颇有成见的嘛!”白雨棠不以为然的回答。
“话可不能这么说…还不是因为伍将军的收徒标准太过严苛,非皇亲贵族不收啊!”总归一句,都是门第关念惹的祸。
“若真有实力,还怕考不上吗?”白雨棠疑问着。为什么一定要拜姓伍的为师不可!?
展燕摇着头苦苦笑着:“唉…看来你是不懂的…每年科举的主考官,无一例外都是伍氏门徒,你想,外人岂还有出头的机会呢!?”
白雨棠沉默了。的
“不说了,我该回去了!咱们后会有期!”展燕对她笑了笑,然后扶着自己的腰一拐一拐的走了…
白雨棠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忽然一阵冷风吹过,白雨棠打了一个冷颤,想起自己还穿着那套湿透了的衣服…现在去打扰张婉也不太好意思,没有其它的选择之下,白雨棠只好回头去找逸云了!
白雨棠从哪里离开从哪里进去,当她浑身湿漉漉的飞进逸云的房内,逸云是端起阴冷的面孔恨恨的瞪着她看…
“我好冷哦!”她苦哈哈的笑了笑。
“冷!?”逸云的秀眉一挑:“你知不知道有个人的心更冷!”
白雨棠边脱衣服边傻傻的问道:“谁?”
逸云气急,拿了件干净的衣服给她道:“还有谁,你误会了人家,也伤了人家的心,现在居然还好意思问是谁!?”
白雨棠换好了衣服,坐在椅子上沉默的任由逸云替她擦干头发。逸云则细说从头,慕容蝉是怎么为了保护他们而决定牺牲自己…白雨棠越听…就越觉得自己真是太愚蠢了…
刚刚甩袖离去前,他似乎跌在地上,他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白雨棠忽然伸手握住逸云的素手,逸云的手热呼呼的相当温暖,正如同他的心热烘烘的温暖了自己:“谢谢你!”
逸云笑道:“不要谢我,你还是过去看看小蝉吧!”
白雨棠轻轻吻了吻逸云的脸颊、双唇,带着含情含笑的眼眸说道:“你先到床上去等着吧,等会我们三个一起睡…”
逸云瞪了她一眼:“少没正经了!”
白雨棠见她嗔怒的样子相当满意,呵呵笑着离开了逸云的房间。却在走没几步路的楼梯转角处,碰见了浮云公子…慕容蝉。
慕容蝉红着眼睛看来是痛哭过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委屈的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白雨棠。
“你的脚怎么了!?”白雨棠皱着眉瞪着慕容蝉那过长的衣摆…刚刚看他走路的样子怪怪的,该不是会扭到了吧!?
听到白雨棠的问话,慕容蝉不敢相信的抬起了头,看见白雨棠眼里那浓浓的,掩盖不住的担心,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落…她还关心自己…她没有放弃自己啊…
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慕容蝉忍不住扑到白雨棠的怀里好好的痛哭一翻。这次,他是因为喜极而泣啊!
“哭什么,傻瓜!”白雨棠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柔柔的笑了又笑:“你的房间在哪,我替你看看脚怎么了!”
在慕容蝉的房里,白雨棠让慕容蝉坐在床上,自己则侧坐在床边,并且拿来一条热毛巾覆盖在慕容蝉的脚上,轻轻替他推拿起来。
“小棠…我…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白雨棠专心替他推拿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没有抬头,然后又继续搓揉他的脚:“我知道!”
慕容蝉急着辩道:“不,你不知道!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不可能会有其它女人…”
“我都知道了!为了逸云他们,真是委屈你了!”白雨棠抬起头来,慕容蝉看见了她那泛红的眼眶:“都是我的错,我应该相信你的!”
此刻的慕容蝉只知道,自己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公子!”房门处,小绵羊忽然不请自来,看见陌生的女人正在轻薄自己敬爱的主子,忍不住抽出长剑尖声叫道:“你是谁,你想对我家公子干什么!”然后对着白雨棠就是一阵乱砍。
白雨棠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本想动手抢下小绵羊手中的长剑,却眼尖的瞄到小绵羊那不该凸起的小腹,一个分神,她的头发被长剑削去了几根…
慕容蝉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住手,她是夫人,是艾丽斯夫人啊!”
“镪当”一声,长剑落地,小绵羊张大着嘴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她…”
慕容蝉用那十分坚定口吻再次回答:“她就是我们食为天的老板,我慕容蝉的妻主,艾丽斯夫人!”
“这…怎么可能…”眼前的美女,和记忆中的艾丽斯也未免差太多了吧!
白雨棠坦白说道:“其实,我的本名叫作白雨棠,欺骗你们这么久,真是对不起…”
听到白雨棠那熟悉的声音,小绵羊的眼泪忽然哗啦啦的倾泄而下:“是夫人的声音…真的是夫人耶…”
“是啊,我回来了!”
19 痛彻心扉
西秦皇宫的4
湘玉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别院,聚精会神的勾划着图中人物的俊朗神韵。他画的不是别人,正是日思夜想的心中之人!湘玉笔下的白雨棠或男或女,有怒有笑…要不是他将白雨棠深深的放在心里,不然也不会如此精准的抓住她那变化万千的样子。
还有一年…再一年她就要来到秦国了…湘玉放下了画笔,眼神飘向不远处的假山流水,满眼尽是柔情!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无时无刻的想念自己。再回过头来看看墙上挂的那副,他最满意的得意之作!画中的小白是笑得多么甜蜜无邪,含情的眼神直勾勾的望进湘玉的心里…湘玉每次看每次都会脸红,总会记起白雨棠替自己选钗时后的深情眼神…
那把木钗湘玉从来是不离手的随身带着,就连沐浴更衣的时后,也要将木钗插在发上才能觉得安心!贴身小侍们觉得奇怪,却也不敢多问,其它皇子们虽然不解,却也不会多管,顶多好奇那把木钗是从哪里来的!因为在秦宫,还没见过如此品质低下粗劣的东西!
“湘玉哥哥!”人未到声先到。一个甜甜的嗓音由远而近,最后碰碰跳跳的闯进了一名身穿紫衣的可爱少年!
“莉儿!”湘玉温和的对他展开了好看的笑容!在秦国,女皇的众儿女当中,湘玉是皇十四子,莉儿则是皇十八子!两人相差三岁,也不是同一个父妃所生,感情却相当要好!
莉儿描了眼桌上尚未完成的图画笑道:“又在画神仙姊姊了吗?”
湘玉笑着点头!他不敢向人提起白雨棠这个人,这个名,每当有人问起,都是含糊的回答其实是梦中的神仙姊姊。
莉儿认真了看后又道:“哥哥梦中的神仙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我也不知道…她一会男,一会女,我也很想问,但她总是笑着不答!”湘玉似乎相当懊恼的回答。身为皇子,是不能让人知道他心中的感情,那样只会替自己带来灾祸!连一向感情最要好的莉儿他也不敢坦诚相告,只能苦苦的爱着,苦苦的恋着……
“湘玉哥哥,我最喜欢墙上那副画了,送给我好不好!”莉儿已经不只一次如此央求湘玉了!尤其是那神仙姊姊的美丽眼神,总是让人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呀!还有旁边题及的诗词,优美的让人怦然心动,仿佛自己就是隔着银河,与织女遥遥相望的牛郎!
除了木钗,就属那副画最为宝贝了,听到莉儿的要求,湘玉总是眉头一皱,毫不犹豫的拒绝。
莉儿痴痴念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湘玉哥哥,你曾告诉过我的牛郎与织女的故事,神仙姊姊会不会其实就是天上的织女呢!?”
湘玉含笑的回答:“或许是吧!”看着莉儿痴迷的眼神,他更加不敢把其实真有神仙姊姊的事情坦白相告。除了担心莉儿也爱上白雨棠之外,更担心藏不住秘密的他会把这件事情给泄露出去!
莉儿的眼神一直盯在墙上的画上,这几乎已经成为他每天必修的功课之一了,他说他在和神仙姊姊培养感情,说不定哪天神仙姊姊感动了,就会到他的梦里陪他聊天!
所以当湘玉听到莉儿的高论时是差点没笑到晕倒,直笑他单纯得可爱!
湘玉笑着摸了摸莉儿的头:“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向父妃请安了!”
莉儿“噢”了一声,不舍的再望了眼墙上的画,失了魂似的跟着湘玉走出了厢房。莉儿和湘玉不是同一父妃所生,因此莉儿没有跟着湘玉过去。
雅竹别院
竹贵妃娉娉袅袅的漫步在自己的别院,身后跟着一群童仆小厮,有的拿着暖炉,有的捧着热茶,还有的拿着皮毛大衣问着竹贵妃会不会冷,需不需要穿上。
竹贵妃看上去相当年轻,估计四十不到的样子,金黄色的夕阳洒在他那修长曼妙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出尘脱俗。
竹贵妃15岁进宫,女皇一眼便惊为天人,当天晚上就临幸了对方,没多久便传出了喜讯。女皇极为宠爱疼惜竹贵妃,马上策封他为贵妃的封号,并赏赐了许多新奇珍宝给他,那个时后,湘玉都还没出生呢!
十六年后的今天,只生一子的竹贵妃,地位不但没减倒还反增。几年前,皇后薨逝之后,女皇好几次想策封竹贵妃为后,却因为朝中两极的反应,让这件事一拖就是好几年。女皇对竹贵妃的专宠让湘玉连带着受惠,成了众皇子里面说话最有份量的一个!
湘玉带着一群小厮踏进了竹院,满脸笑容的喊了声:“爹爹!”
“玉儿!”竹贵妃一脸惊喜,转过身来拉住湘玉的手:“会不会冷?”的10a7cdd970
湘玉摇头:“爹爹,玉儿刚刚在过来的路上,听到了一些风声…”他顿了顿,小心的环顾了四周,压低声音后说道:“听说,母皇要从众皇子里面,挑出一个到南楚去和亲……”
竹贵妃讶异着:“真的吗,我没听皇上提起…”
“爹爹…”湘玉一脸的苦恼。他很担心,担心自己被母皇相中,然后被嫁到南楚!因为要嫁的对像是南楚的皇太女,也就是未来的皇后,机率是个那高呀!
竹贵妃拍了拍湘玉的手背:“好了,别担心了,爹爹替你向皇上问问!”
湘玉咬了咬下唇,犹豫后又道:“爹爹,可不可以顺便让母皇知道,其实玉儿并不想嫁…”
虽然有点为难,但为了爱子,竹贵妃仍是点头答应了:“爹爹尽量试试吧…那些国政大事,我们后宫都是不能参与的,如果你母皇因此而生气,爹爹可能就帮不了你什么了…”
湘玉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他能了解!要不是皇宫不得随意进出,不然他早就出去找若皇问个清楚了!
在竹贵妃那用过晚膳之后,湘玉便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拥之下回到了别院。将桌上尚未完成的画纸收好,换上寝衣,散开头发,轻轻的爬上软床,不用多久便沉沉的睡去。
湘玉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随伺在侧,那只会让他觉得非常不安,根本就无法入睡。因此,当湘玉就寝的时后,就意味着他别院所属的仆佣小厮们可以自由的活动,可以去做各自想做的事情!
这也就给了“居心不良”的某人一个大好的机会!
只见一名身形瘦小的少年,偷偷摸摸的溜进了湘玉的厢房,就着月光看去,他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不用多久,那少年发现了放在梳妆台上,湘玉从不离身的檀木钗子。惊喜的神色在他眼里一闪而过,飞快的抓起那把木钗,然后风也似的逃离了湘玉的厢房。
“主子,到手了!”少年从门缝里闪了进来,将木钗子送到了眼前的男人的手里!
“就是这把破钗!?”也值得那小子整天不离手的随身带着!?男人深皱着眉头,
少年道:“错不了,就是这把钗子。”
男人好看的眉忽然松展了开来,笑道:“什么神仙姊姊,这把钗子肯定就是那女人送给湘玉的定情之物!不然湘玉也不会珍之若宝,疼惜得像什么一样!”
男人名叫秦柳韵,是西秦女皇的皇九子,老视湘玉为眼中盯,肉中刺。柳韵的父妃是菊贤妃,比竹贵妃还早进宫,却始终得不到专宠。要不是菊贤妃使尽浑身解数,诱得女皇再次临幸自己,并且如愿的生了个女儿,地位才从“婕妤”爬到了如今“贤妃”的位置,成了四大妃子中的最后一名。
贤妃的野心还不仅于此,除了皇后的位置他不敢妄想以外,他最大的愿望,就是除掉竹贵妃好取代他的位置。柳韵也正好看湘玉不顺眼,父子俩一拍即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