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丁香花菩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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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丁香花菩提树-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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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爱了?”
  轻眉定神,宋书愚脸对着她的脸,中间只有毫厘,她吓得往后一退,差点滑下椅子。
  “真的恋爱了。”他重复,指尖敲击桌面,“小丫头恋爱了。”
  “胡说什么?”她红着脸嗔道。
  何心眉也丢给他一个偌大的白眼。
  “别蒙我,你宋哥哥从小学开始平均三天一次热恋,五天一次失恋,小女生有什么动静我不晓得?你刚才一会皱眉一会叹气一会又是傻笑的,我观察了你五分钟你都没发现。还敢说不是?”
  这下连何心眉都狐疑地看着她了。
  “都说不是了。”
  “嗓门大不代表真理。老实和你宋哥哥坦白!是中午那男生?”中午遇见于鸿辰。
  何心眉吐口长气,“你别不懂装懂了,轻眉对他没感觉。”
  “那是谁?”他继续敲击桌面,一下一下的好象敲到轻眉心上。
  “都说没有了。刚才只不过想到小时候的事情。”上帝原谅我说了个小小的谎话。
  “真的?”宋书愚看着她玩味的表情明摆着是不相信。
  何心眉心烦地说:“轻眉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知道什么?一边去。”宋书愚也一样不耐烦,“叶老四这段时间忙得屁股都沾不到凳子,虽然没明说,但是我也知道要帮他看好你。你自己小心点,不要摸到龙须。”
  “知道了。都说没有了。”
  “那就好。”宋书愚坐回去继续看书。
  轻眉憋了一会还是憋不住,迟疑地问,“我叔叔,很忙吗?”
  宋书愚手指沾了下嘴里的吐沫,把书翻到下一页。“公司才合并,不忙就怪了。叶老四也不知道被谁范了他逆鳞,这段时间天天板个生人勿近的臭脸,公司里的人动辄得咎。日子不消停啊。”
  轻眉咬着唇低垂眼帘。逆鳞?是江姐姐吗?

  谁是谁的伤

  秦小五是个贪玩的人。早些年依靠家里的关系做起进出口生意,就是一国际倒爷,除了人口毒品军火不敢倒之外,其他能赚钱的一样没放过。这两年年纪大了修身养性,收敛了不少,但是爱玩的天性一点没变。
  他攒的局儿可说是城里顶尖的聚会。本来这个圈子就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能聚在一起玩,互通有无联络感情。怎样都是好事。
  但是怎么玩也都是那些,无非是吃吃喝喝,麻将唱K跳舞吸麻。全部是叶慎晖不感冒的。所以叶慎晖不算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偶尔才来参一脚玩玩。只不过最近参一脚的次数多了些。
  闹腾得他实在头疼,他走出包房抽烟透气。外面更热闹,音响震得他耳朵发麻,空气浑浊。想想里面抽麻的几个,他打消了回房间的念头。叶慎晖不是清高的人,虽说自己不喜欢太过放纵的生活,不过不反对别人的爱好。世界有各色人种,总不可能拿一个标准来衡量。
  过道的栏杆能看到一楼,舞池不大,黑暗里男男女女暧昧地挤在一起和着鼓点摩擦。中间的秀场三点舞娘环绕着钢管扭身,扬腿,甩发,坠地,一气呵成,极尽媚惑。他淡然地倚着玻璃围栏,淡漠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有个女孩子自楼梯而上。
  快上到二层的时候,她稍微往墙壁靠了下,避开身侧端了满盘啤酒的侍应。就这一抬颚,灯光朦胧间,叶慎晖看到她的脸。
  身量高了点,样子有些象。不过最相似的,是她身上沉静的气质。喧嚣中,自有股清明的味道。
  他目视她一路走过来,站在小五包厢前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他烁人的目光,回头望了一眼,也没笑,就这样推门走了进去。
  叶慎晖抽完身上最后一枝烟,也没回包房告辞径直走出来。于建一直把他送到世家楼下,要拐进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他让于建先下车回家。他这段时间好象被丢在火上一般,天天烧着,炙着,脾气极为不好。虽然他习惯尽量不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但是于建跟了他好几年,了解不同旁人。见他脸色不佳,也没敢多说什么。
  他坐在后座看着自己家的房子,十一楼,荆杜鹃把阳台占了一半,一条条很是茂盛地垂下来。夜色太暗,看不清有没有开花。他想着阳台里面的那个人在做什么?还在偷偷看小说?已经睡着了?天气燥热,他怕她空调温度开的太低,又担心她不记得盖东西。
  又想抽烟,摸了半天只是个空烟盒。他心下烦躁,从车窗里把揉成一团的烟盒丢出去,滚出去老远。犹自有些不解恨。
  这段时间他仿佛不是他了,他叶慎晖何时有过这样失态?好象回到少年时,被相思折磨,躁动的心久久不能平复。却又更加纠葛更加无望。她身上有一半叶家的血,她是他们叶家的人,她和他一个姓,他光只是动个念头已经是人神共愤。可他怎么才能控制这无望的沉沦的感觉?他害怕见到她,他怕自己失控,他怕自己流露出一丝不轨,哪怕只是个眼神都是对她的亵渎对她的伤害。他做人向来只求目的不问手段,何曾在意过别人的看法和意念?可是面对的是她,他只能拘缚着,无能为力。如果他放任,对她何其残忍?可是这样压抑克制自我煎熬,老天知道又对他何其不公?他越是逃离越是纠结。好象溺水一般,越挣扎越沦陷。又好象被放在火上翻烤,每动一下都是痛苦的叫嚣。心也在接受凌迟,思念渴望,自弃自鄙象两把刀,轮流从他心上划过,每一刀带着血掺着痛,每划一下心脏也跟着抽紧,于是更痛。
  他双手撑在前座的后背上,脸伏下去。魔障。
  光恍在他身上,他抬头,保安看见是他,连忙把手电筒收回,“叶先生。是不是不舒服?”
  不舒服?他苦笑。“没事,我马上走。”
  他下车开了前门坐上去,发动车子滑进车道又驶进夜色里。
  再次见到那个女孩子,他抬眼望了望,继续摸牌。这段时期没事和小五这里混时间已经成了习惯。那个女孩子好象和小五的女伴很熟,一径说笑着。他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对她点了点头,示意让她坐过去代他。回来时看见她十三张牌码得毫无章法,他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她也尴尬的笑笑起身给他让位。
  “你继续,不会我教你。”他在她身后坐下,很近。
  小五的女伴诧异地瞪着他们。
  她摸回张三万,他教她把一万放出去。问她:“你叫什么?”
  “Candy。”
  他皱下眉,不太满意。“中文名?”
  “杨洋。”
  杨洋东大经管三年级,Vivian是她学姐,也是同乡和邻居。
  吃饭的时候,Vivian把她拉进洗手间,问她怎么认识叶慎晖的。她摇头,不认识啊。
  Vivian石化五秒钟,离开洗手间前只说了一句:“洋洋,你运气来了,自己把握。”
  那天也没有什么后续,打完麻将吃饭,吃完饭唱K,唱完K那个人送她回家,她和Vivian住一起。下车的时候她以为他会要求上去坐坐,正在想方法拒绝,那人已经坐回车里,说了声再见,就这样离开。
  快天亮的时候Vivian回来,看见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她一把把她拽起来,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怎么了?”她万分不解。
  “你知道你放过的是谁?”Vivian发毛,“你,你,你这个笨蛋!”
  “谁?”她呆呆的。
  “叶慎晖!叶慎晖你知不知道?”Vivian的手指快指到她鼻尖了,“你,你,我快给你气死了。”
  “不是我放过他,是他对我没兴趣啊。”
  “没兴趣他会问你叫什么?送你回家?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笨,白长了个机灵样。”Vivian叹气,“算了,他那样的人也不是急色鬼,不会见女人就扑的,吊吊也好。”
  她还是淡淡的,“Vivian,其实我们这些人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何必要自找烦恼?”
  “你懂什么?”Vivian把脚上的高跟鞋踢到门口,又从手袋里拿出烟点上吸了口,“门当户对?傻子,谁去想那些?老娘根本没想过要嫁人,男人有哪个是好东西?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她心疼地看着Vivian神伤的脸。Vivian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一会回头问她:“那个叶慎晖有个女人跟了他可能有7,8年了,你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不等她回答,她自己继续说下去:“安诚联合,不对,现在是金安了,金安的股东,出入名车,据说金盛有两套房子人家还不爱住。”
  “那又怎么样?”
  Vivian嗤笑,“说你笨,你还不承认。那女的北外毕业,几年的时间任她做牛做马能有现在这环境?做到死都不一定有。”她又抽口烟,怅然地说:“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平台,你跳上了那个平台看的世界就不一样了。叶慎晖就是能让你跳到高处看到那个世界的人。”
  静默一会,她说:“我没想过那么多。”
  “没想过那么多,你家里人总想过吧。你弟弟的下半年学费谁交?靠你爸爸的早餐车?你妈妈的杂货店?洋洋,从小住一个门洞长大的,姐姐劝你一句,机会人生没几次,自己把握好,不要过了又后悔。”
  Vivian的话击中她的软肋,她的家人永远都是她的软肋。
  所以几天后她穿着Vivian帮她挑的裙子,站在嘉城大酒店顶楼,没有退路地按响了门钟。

  我们都是可怜人

  他打开门,可能才洗过澡,穿着酒店的白浴袍,发脚还是湿的,看起来年轻了几岁。
  “我还有点事没忙完,你先坐会,看电视也行什么也好,不用客气。”说着他自己进了间房,看起来象是书房的样子,桌上开着手提电脑,旁边一堆文件。
  她拘谨地把鞋换了,在厅上坐下,电视已经开了,她胡乱地调了个台,放了什么也没看进去。
  过一会,他半个身子探出来,“麻烦你,声音小一点。谢谢。”
  “哦,对不起。”她红着脸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按遥控,倒是按到开关键上,把电视关了。
  他好笑,“不用太紧张。你先坐。”
  她尴尬地坐回去,重新开了电视。就象是判了死刑的人,明知道要受死了,偏偏还要游街转一圈。她吸口气,死就死吧。早死早投胎。
  她走去他书房门口,“我先去洗澡。”
  他说,“好。”头也没抬。
  浴室里一整面墙都是玻璃镜,她洗好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有些自嘲,白白的身体活脱脱就是上供的祭品。
  出来躺在床上,他还没进来。难怪Vivian抽烟,这个时候她也想抽一口。
  她以前有过男朋友,几次过程都是慌里慌张象做贼一样的结束。有一回喝高了点,和小五的朋友出去了一次,那次那个人花样百出扰得她不甚其烦,几欲呕吐,真到了兵临城下时,那人却又只草草挥了几枪,接着鸣金收兵。这一次不知道怎么样,不要太难熬就好。
  快睡着的时候他进来,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她不自在到极点,又不敢动,坚持着,才听他说:“把灯关了。”她欠着身子按掉床头一侧的一排按扭,他已经上了床,从后面拥住她。
  她一阵紧张,他停下手,问道:“不是处女吧。”
  “不是。”她听到自己说。
  他的嘴巴袭上来,带点烟味一点咖啡的香味,舌头也不客气地入侵进来纠缠着她的,“好象不是很讨厌。”她模模糊糊地想,胸前的丰盈已被他罩住,轻揉慢捻,她一阵酥麻。他的唇舌一路向下在脖子那里逗留了一会,然后继续向下含住她的峰尖,她忍不住呻吟起来,抬手揽住他。他挑弄着,呼吸渐渐急促,手指探到她身下,她不由自主地张开一点任由他的手掌滑下。
  “知道我叫什么吗?”他抬头看着她,手指仍旧在揉弄着。
  她呻吟着点头。在他手中扭动。
  “叫我名字。”他啃着她耳下的皮肤,“叫我名字。”
  “叶慎晖。”她扭动颤抖抵挡不住一波波的热浪。“叶慎晖。”
  他半立起,在枕头下面找到东西戴上,不容她反应沉身进入她身体。
  她终于忍不住尖叫,他的巨大让她有点涨痛,然后一波一波的灼热滚烫酸麻,她抵挡不住只能随他的节奏摆动。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的一瞬间,他越发暴涨,一轮强攻,他趴倒在她身上,“丫头,丫头。”他浑身颤抖地亲吻她额头面颊,状似癫狂。
  醒来时,天已大亮。
  朦胧间看着他已经穿好衣服,她坐起,把毯子拉高点拥住自己。“要走了吗?”她问。
  他正在扣着袖扣,方正的下巴刮得光光的,眉梢微扬,侧影极是英俊:“恩,你再多睡会。这是我长包房,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就行。桌上的东西你收好。”他转过身盯着她的脸看了数秒,“下次来记得不要化妆,还有,你穿牛仔裤好看一点。我先走了。”
  他走出去关上门,接着大门打开又合上。
  她呆坐了一会,慢慢走下来。昨晚第二次实在猛了些久了些,她有点扛不住,腿到现在还是软的。走到台前,白色的一张纸放在上面。她数数支票上后面的零,连着毯子滑到地毯上,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大哭一场。
  已经是夏末秋初了,但是感觉象在冰窖。这三百方的房子就是大冰窟窿。
  轻眉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十一楼风有些凉,她只穿了短袖睡裙,也懒得进去拿衣服。她嘲讽地笑,这三百方的房子从一边走到另一边需要多久?好象从来没注意过。一般人一个在这里住想是会害怕的,就象何心眉,她第一次来的时候看着她家咋舌不已,然后想起平时就她一个,她又是一脸钦佩。好象是怪胎,我怎么会不害怕呢?
  如果我害怕,可以哭着打电话喊他回来哄我。
  她笑了笑。
  晚饭后接到电话,陈然姐姐,她听出声音后很是呆愕了一下。她问她学习成绩好不好,又问爷爷奶奶好不好,陈然极少会打电话上来,所以不可能会专门来问这些。她冷静地听她继续问下去。
  果不其然,最后还是问到小叔叔身上。其实她也有些好奇,可以说陈然是叔叔最亲近的女人,那么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还要来问她这个小孩子的?
  “你叔叔最近好不好?”
  “好象还好吧,很多天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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