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装做你听不懂我的话。他喝到。
哦,他知道我听的懂他的话?我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对,就是你这双难看的满是不屑一顾的黑眼睛。他看着我,绞起手臂。
我的黑眼睛难看?杀千刀的。自从全球一体化后,人种与人种之间的界限愈来愈模糊,我这种纯黑头发黑眼睛的几乎已经快绝种了。要不是我母亲有四分之一的亚裔血统,我父亲有五分之一的亚裔血统,他还看不到这么纯色的黑眼睛呢。他那团烂水藻有什么好看的,还嫌我。
瞪,你还瞪我。他指手划脚的又走了过来。
就瞪你个王八蛋。我小声的咕噜了一句。
他突然停下来,瞪着我。
看什么看,看到你那独眼烂掉。我在肚子里骂。
原来你会说话。他嘴角就这么突然的撩起一个弧度,笑了。
什么?他什么耳朵?这样也听的见?
似乎知道了我的疑惑,他接着又说了。
因为我看到你嘴巴动了。他说,你在说话,你在骂我。
我闭上眼睛,不能承认,他现在可能只是推测,承认了没什么好处。
扑通一声,我睁开眼睛,看到他从岸上直接跳到了游泳池里,朝我走来。
真是个无聊而又疯狂的人,他还真有兴致,就这么跳下来了。
反正看样子你是不会过来的,所以我来。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句话给我听听。
说你个大头鬼。你谁啊你。我皱起眉头回瞪着他。
等一下,对哦,他在水里了。现在优势在我这一边哦。我眼睛微微一眯,摇动尾巴翻了个。滑啦一声,带起一瓢水将他淋了个透,而我又游到另一边。
反正已经湿了半身了,索性来个全透。我心里想着,嘴角忍不住的抽了几下。
他没说什么,用手抹抹脸,然后指指我。
怎么着。我悠闲的晃动着尾巴,不可一世的看着他。
然后,他便大步朝我走来。
我呵呵一笑,他显然还没想到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是在水里啊,他那两条破腿还能比得上我的尾巴。我轻松的滑呀,看,又滑到另一边了,而他,还在蹒跚的迈步。水是有阻力的,难道他不知道吗?
走了半圈,他似乎明白过来了,在水里我比他有优势。
于是他停下来,开始脱衣服。
没错,他在脱衣服。手脚还挺快的。西服被他糊乱的扒下,随手一扔,叭嗒,粘在岸上了。然后就开始扯掉衬衫,还脱了长裤,皮鞋和袜子。
他纵身一跃,朝我滑来。
这小子还有点头脑。我飞快的晃动尾巴,绕着池边躲避。
他以为没有了衣服的阻扰,就能在水里赢了我吗?除非他能变成布鲁。嗯,想到布鲁让我不由的一阵失落,不知道帅哥怎么样了,不知道他想不想我。
心情上的失落自然带来我不愉快的情绪,于是我甩起尾巴,冷不丁的朝他脑袋给了一下。
叭的一声,脆脆的打了他一嘴巴。
他满脸的不可致信,眼睛睁的大大的瞪着我。
看什么。我眉头一皱,扰过去想再给他来一下子。
尾巴飞快的举起,对准他的后背击去。
耶,我咕咚一声,竟然被他一个转身抓住我的尾巴猛的拖下水。
没让我来得及反抗,他就猛的将我的尾巴朝后一拉,我顺势向后滑去,被他一把抓住了腰。
他抓着我的腰,将我抵在池底,还用膝盖顶着我的肚子。
虽然被他制住了,可是,我是鱼,并不怕水,反倒是他,会溺水的吧。
于是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僵持着,一大串的气泡不断从他的嘴里冒出来,扑扑扑的往上升。
小子,气还挺长的。
最后,他忍受不了了。将我一把从池底拖起,咔的定在池边。
撞的我背隐隐做痛哦。
我扑的将口中的水朝他脸上吐去,他闭上眼睛别开头躲避。
回过头,大口的喘着气,盯着我却并不开口。
抓的这么紧,害的我都无法挣脱。
叫我的名字。他突然说。
我愣了愣。
你什么名字?我并不知道。怎么叫?
我的名字叫迪亚戈斯。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嗯。我不要。可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挺不好惹的。我考虑考虑。
不叫就把你交给白老三,做成那个什么羹。他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挺认真的模样。
不要。我皱起眉头。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不要。
不要用那么认真的表情看着我,我,我,我会怕的。
怕就快叫。他微微露出不耐烦的样子。
我可不可以再考虑一下。
他的眉头开始皱拢。
迪亚戈斯。我低低的叫了一声,然后就闭上嘴巴,装成一只蚌。
他马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连那只独眼也眯成了一条缝,别提多难看了。
乖。他很和蔼的亲亲我的额头,放开手,再摸摸我的刺头。
这样才是我的乖鱼。他恶心兮兮的说。
我小心的往后靠靠,很不习惯这种人。
还挺有些意思的。他笑着用手拍拍我的脸颊,起身上了岸。
我无声无息的滑走。
他捡起粘在岸上的西服,从内袋里掏出手机。
白痴,进水了吧,完完了吧。
看来是,他懊恼的挑了挑眉,将手中的手机随手扔到地上。然后就大步的朝门口走去。
滚吧滚吧,我靠在游泳池的另一头,斜着眼看他。
他突然又挺住了,转过头来。
不会吧,连肚子里的话也能听到?我眯起眼睛。
晚上,他用手指着我,嘴角带着得意洋洋的笑,还给你吃鱼肉。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离开。
王八蛋。我忍无可忍的朝他离去的背影大吼一声。
真是个无聊的变态。
我恨鱼肉。
晚餐毫无意外的,是鱼肉。不过,是鱼肉圈。
鱼肉被做成金黄色的鱼松,和一大堆的蔬菜水果混在一起被薄薄的面皮裹成一条,用刀切成一个一个的小圈,还在上面淋了浓浓的香香的酱汁。
让我吞了好大口唾沫。
女仆人将装了满满一盘食物的托盘放在池边就退出去了。
留下我和这食物两两相望。
会不会下毒?安啦,下毒作什么?亏的也是他呀,我好歹也是个饱死鬼。
晃动尾巴上前,到达食物旁。
用手指沾点酱汁放进嘴里。嗯,好棒哦。甜甜的,鲜鲜的。拿起一个圈咬一口,喔,原来鱼肉也可以这么美好。
吃的还开心吧。突鹜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让我一口圈子咯在吼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差点挂掉。
好容易将肉吞进肚子,一口起呼悠呼悠的回了过来。
原来是迪亚戈斯驾到,我用眼稍瞟了他一眼,继续进食,并不理他。
他走过来,闪亮闪亮的皮鞋对着我的眼睛,然后蹲下身,从盘子里拿起一个圈,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他站起身,拖过来一把椅子摆在池边,坐了下来。
怎么样,晚餐还满意吗?他似乎心情不错,口气很和蔼。
还行。我小心翼翼的回答。
迪亚戈斯将吃到一半的圈子伸到我面前。
干什么?我疑惑的看着面前被咬了一大口的圈子,他,他是不是在喂食物给我?
我揍他,我心里想着,他还真拿我当什么了?
怎么啦?不是很喜欢的吗?他也似乎有些疑惑,怎么不吃?
老天,我怎么解释才好呢?我应该告诉他,我是个人,只不过暂时变成了人鱼的样子。我本质上绝对还是个人,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当成小动物看待。
可,问题是,面前着主会听我的吗?
管他听不听,我受够他了。
我是联和星体的合法公民,我要求我的合法人权。
于是我断然拒绝。
不,我不吃别人吃剩下的东西。我冷冷的开口,很有气势。
他愣了愣。
真麻烦。迪亚戈斯低低的说了一句,但似乎他今晚的心情真的很不错,竟然没有我预料中的生气。
拿起一块没吃过的,再次伸到我面前。
来,吃吧。这块我没吃过的。他满脸的笑意融融。
这下换我愣了。
怎么还不吃呢?他歪着头,自认为很可爱的看着我。
我不需要别人喂我食物。我不喜欢这样。我对他说。
为什么?他似乎吃惊了,睁大眼睛看着我。
请不要把我当成一只小动物。我不是小动物。我说。
当然,你这个头是不能叫小动物。不过,宠物不都是希望它的主人爱它的吗?
我不是宠物,我也不是动物。我大声的说。
他眉头一挑,那你是什么?
我是人。我说。
人?他哈哈大笑,你倒底被灌输了什么思想?你的前任主人倒底是用什么心态在养你?竟然给你灌输了这么可笑的想法。
我受够了。
将手里的肉圈扔在盘子里,被他弄的我没胃口了。
我不能在忍受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到我的生活里去。
该死的迪亚戈斯,该死的白衣男子,该死的丁历,对还有该死的布鲁,是你们害我的,全是你们。
用手在池边用力一撑,我跳出游泳池,朝岸边的沙发爬去。
迪亚戈斯起身一脚踩在我的背上,使我不得不停下来。
我转过头,恨恨的看着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的脚从我背上推开,爬到沙发边上,一把抓住沙发上的一条大毛巾。
他很诧异却有丝玩味的看着我。
我用毛巾使劲的擦着我的身体和尾巴。
我是个人。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将尾巴上的水仔细的擦干,恶狠狠的瞪着他说,我是联和星体的合法公民,是有人权的。那姓白的对我是非法拘禁,而且他将我卖给你就是拐卖人口。你最好把我送回去。我受够了这一切。我是人,是人,是人。
迪亚戈斯看着我。
擦干了身体,我恨恨的将手中的毛巾扔在一边。
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抓住我的双肩。
滚开。我挣扎着,想拍开他的双手。
他的手指一紧,我的肩颊立马开始吃痛,只得放弃反抗。
他将我从地上拉起,轻轻放在沙发上。
怎么会这么麻烦呢?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的眼睛,没想到是只这么让人头痛的宠物。
我不是宠物。我瞪着他。
生气的样子,很可爱。他突然笑起来,凑到我面前,亲亲我的脸。
说我被雷打中了也不过分,没错,在那一瞬间,我被他的这个吻击中了。
别以为我感受到了什么罗漫帝克的感觉,是震惊啦。
他这种算不算是对小动物的热爱之情呢?
我正要反抗,却突然进来了一个人,急匆匆的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一阵。
肩上的手一紧,迪亚戈斯的脸微微一变,刚才的和蔼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眼神,紧抿的嘴唇。
来人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
迪亚戈斯的眼睛眯了一眯,松开抓着我肩膀上的手,将手指伸到脖子上,轻轻的比划了一下。
来人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退下。
我当然也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人的都能看的出来。那动作很危险。
这么说来,在刚才短短的一分钟里,是不是有生命被否定了?
哇咧,这家伙倒底什么来头?看起来不好惹。
我的下场会不会也很惨?
迪亚戈斯缓缓的转过头来,原本冰冷的表情在看到我后慢慢缓和下来,换上一副很和蔼的样子。
我看,我还是暂时不要惹他为妙。
皱起眉头,别过脸。
怎么啦?迪亚戈斯用手拉拉我的尾巴。
你,是坏人。我眯着眼睛,看着他说。
他呵呵笑着点头。
你是,做什么的?我撩起尾巴,挣脱出他的手,装作不经意的问。
他看了我一眼,用手抓住我逃走的尾巴,轻轻的捏着那薄薄的尾鳍。
尾鳍像块粉红色的柔纱一般在他手里滑来滑去,细小的角质鳞片反射出点点的耀光。
买卖人。他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撒谎。我不屑的挫穿他,你要是个买卖人,我不就成了恐怖分子了。
他这种买卖黑货的要算是个买卖人,那我这种炸楼的不就真成了恐怖分子。
买东西,卖东西的不叫买卖人叫什么?他浅浅的笑着,手从尾鳍慢慢向上滑动着,来来回回的抚摸着我的鱼尾。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撩动尾巴,在他鼻子下扇了扇,表示我的抗议。
他用手抓住我乱动的尾巴,按在他的腿上。热热的体温从尾鳍上徐徐传来。
反正是觉得有点冷了,毕竟是晚上了,既然他愿意让我捂,那就别和他客气。我索性将尾巴摊在他的双腿上,尽可能大面积的汲取他的体温。
他看起来也很满意我的温顺,算是小小的满足他做为宠物主人的虚荣。
反正我就是个买卖人,什么来钱卖什么。不管客户需要什么,只要他能提供能让我动心的价格,我就帮他搞到手。你可以认为我是个帮人实现愿望的坏人。他的双手抚摸着我的尾巴,热热的双手磨挲着尾巴上的鳞片,发出小小的温和的沙沙声。
尾巴在着温暖的舒服的环境里尽情的舒展着,大大的尾鳍上,每一根细微的血管里都充满了血液,呈现出比平常更艳丽的粉红色,隐隐约约的带着一缕缕的玫瑰色。
什么都能弄到吗?我歪着头问他。
迪亚戈斯挑起眉,点了点头。
那我要可以让人鱼变成人的药。我说。
他看着我,然后缓缓的扯开嘴角,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可是个让人为难的东西。他说。
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弄的到的吗?我歪着头看他,缓缓的说。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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