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什么,属下,特来回禀,抓到的刺客全部都自尽了。没找到什么实际有用的线索,属下无用,请尊主处罚!”正欲俯身下跪,手臂下却被一双素手轻轻抬起,阻止在半空中。
“抓不到就算了,何必要自责?”温润如玉的女子,在落日的余晖下优雅含笑,好像一蔓青竹。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她纯真的笑脸,冰冷的心就瞬间有了温度,莫名其妙的踏实下来了,窝心的温暖。“今天的事,多亏堂主及时赶到,谢了!”
“客气!”手心有些出汗,不敢抬起头再看她的眼睛,“那容止的伤……”
“我说了,与刺客无关!不劳费心了。”急迫而生硬的打断,似乎在逃避这个话题。
萧桐张了张嘴,却忽然觉得没什么可再说的了。要告诉她真相吗?说其实是自己拷打了她的奴隶,只因为,那奴隶曾经冒犯过她?算了吧,何苦要再多事呢?或许,他们之间,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自己只是又枉做了回小人!
话不投机,无谓多作逗留。萧桐欠了欠身表示告辞,缓缓转身朝外面走去。忽然鼻翼歙动,侧耳倾听,火药的味道!
一阵风般的飞掠回来,一把将小林拉住,带入怀中,腾身跃开数尺,及时阻止了她已经迈开的步伐,“小心,有机关!”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半掩的房门被风吹开。随着吱扭一声轻响,叮的一下碰上了虚悬在半空中,除非趴在地上仔细看,就根本注意不到,细如发丝的银色金属线。
“走!”
“轰隆……!”一声巨响,震得耳膜一片嗡鸣。片刻前宁静安详的小院,几秒钟内,被破坏得淋漓尽致,已经变成了一片断壁残垣的废墟,烟尘四起。萧桐喘息着伏在地上,将星若娇小的身躯整个儿压在了高大的身体之下,没有受到一丝半点的冲击。烟尘未散,就一闪身跳将起来,横向侧身站到老树旁边,借着粗壮的树干,遮挡住了背后撕裂的衣衫和□的红肉。
“谢谢~!”星若窘迫的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落下的尘土,一阵咳嗽。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就看见四名蒙了面的黑衣人瞬间窜出了身形,刷刷刷,无数没看清形状的暗器已经劈头盖脸的群射过来!
一天中的第二次遇袭,惊险依旧,只不同的是,这一次充当护花使者的,变成了冷傲的萧桐!
萧桐的剑,长三尺有余,却宽不盈寸,剑如其名,唤作细雨。锋利无比,被它刺中之人,伤口细如发丝,流血不多,只如同被春日里的细雨刮过脸庞,轻柔得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当当当,一片剑光血雨,黑乎乎一片的飞镖、毒针纷纷坠落于地,无一漏网。
萧桐一声长啸,身法如电,像出笼的猛虎一般瞬间弹射而出。小林看花了眼,根本没有瞧清楚他出手时的招式和力度,战斗便已经结束,见了分晓。只见他潇洒的翩然落地,收剑入鞘,随后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地上就多了四具不知生死的残破身体!原来,中午的那次围攻中,他保留了太多,如此的手下留情!
“与之前的不是同一拨人,这才是真正的四川唐门,刘彦武的手下!”很少听到从萧桐的口中一次性讲出这么多个字,只一个照面就能做出精准的判断,他的眼光如此犀利,反应也如此之快!
“刘彦武是谁?”
“蜀国的议政王,兼兵马大元帅!”
“那蜀国为什么要杀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途中遇到的那个韩夫人,她的夫君就是蜀国的大将!
“不知道,总会有原因。”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其实更应该去问他吧?不必了,糊涂的人比较容易开心。星若的唇角绽放出了然淡定的轻柔笑意,静静的看着一群群婢女、侍卫们鱼贯穿梭,远远的疾奔而来,仿佛与自己全然无关。
“尊主,吃杯茶,压压惊!”清灵悦耳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而平庸又没什么表情的面孔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眼熟,伸手接过镶着金边的骨瓷茶碗,“谢谢!”
“当啷”一声,手上一麻,脆弱的瓷器跌落在地,分崩离析,隐隐升腾起一丝雾气。
茶碗落地的同时,萧桐的细雨剑也已经刺到了眼前,反射的阳光耀花了小林的双眼,细密的剑雨生硬的逼退了近在咫尺的女孩子。“什么人,胆敢下毒!”
“咯,善于追踪的青龙护法,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久仰大名!”皮肤略显黝黑的年轻婢女,普普通通的大众化容貌,说话的声音却如潺潺溪水,悦耳动听,幽深的眸子里荡出了诱人的涟漪,隐约散发出成熟女性所特有的神秘魅力。
冷峻的冰山并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情怀,不善于呈口舌之利,是实际的行动派。身形如电,不宣而战,一个照面间,细雨剑已经密密的笼罩在了白衣婢女周遭,凌厉的剑气带着地上的落叶上下纷飞,势在必得!
神秘女子的身法也一样诡异飘渺,虽然乍看起来不敌萧桐,但武功亦是不弱。但守不攻,只一味凭借着灵动的轻功,不停游走闪躲,始终不与萧桐硬碰。她眉眼含笑,即不亮武器,也不曝露师承来历,似乎是在寻衅,也像是正在挑逗。说是行刺,但那女子身上却没有散发出一丝杀气与狂躁,有的只是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镇定与大气,似乎还隐隐散发着几分金戈铁马的王者气度!
“阁下不是武林中人。”瞬息之间,三十招已过。桀骜自负的男人骤然停手,挽出一朵剑花,还剑入鞘,负手而立。朗目星眸之上,俊眉轻挑,气宇轩昂,声音不大却充满了藐视对手的自信与傲气:“姑娘不是我的对手。请回吧,等有了实力再来!忠良之后,当战死沙场,不是死在这里。”
“好个萧桐,我记住你了,后会有期,咱们早晚还会再见面!”微微顿首,似乎发出了一声轻浅的娇笑,一道白影闪了闪,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尊主……”
“我累了,堂主不送,本尊什么都没有看见。”
“多谢!”
——————————场景分割线————————————
“这么晚了,不好好躺着养伤,跑来这里验尸!”柳眉轻蹙,慕雪俯下(晋江)身,蹲到了容止身旁,一脸薄怒,“我和萧桐下午都仔细检查过,表面上看,武器和路数全都是唐门的手法,没有破绽。”
“不是四川人,有人想嫁祸给蜀国。”容止小心的提起女尸的衣袖,在手腕上捏了捏,又轻轻放下,起身转去另一面,察看下肢,“蜀国气候潮湿,需长年食辣以驱赶潮气,人人都或多或少的患有风湿。这几个女孩子来自东部,不可能是蜀国人。”
“你怎么知道她们来自东部?”
“喏,自己看她们的脚掌!”容止弹了弹刚刚被脱下鞋袜的女尸脚踝,拍了拍手站起身,向外走去,脸上的笑容讳莫如深,“应该是楚国三皇子派来的死士,真正的目标是要回国的质子。袭击皇上和尊主只是掩人耳目,声东击西罢了,这个时候,那个废柴身边怕是已经埋好了隐线了。”
“楚国宫廷特有的木屐?怪不得方才看着这些尸体脚心上的茧子总觉得怪怪的,小容,你还是这么精明!”慕雪会心的一笑,不经意的抬起手去抚摸容止的脸庞,略有些意外的发觉,这一次,他竟破天荒地没有躲闪,反而是淡淡的含着笑,把脸迎了上来,深深的埋入自己的掌心,像小猫一般轻轻的蹭了起来,就像小时候偶然的撒娇一样。
尘封许久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了回来,心跳莫名的加速,眼前这个高大俊朗,棱角分明的英挺男人,似乎慢慢地与记忆深处那个青涩秀气,倔强执拗,却又不失调皮天真本性的小男孩的形象渐渐重合了起来,慕雪忽然觉得自己激动的有些可笑了。
“长大了,好久没有跟姐姐这样亲密过了。”淡淡的陈述语气,心里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烤得人没着没落!慕雪腾出一只手,拂上了容止的额头,指肚轻轻的顺着乌黑浓密的睫毛划过,停驻在眼角反复摩挲,“笑得太违心,皱纹都快生出来了!”
“姐~,雪儿姐……”好多年没有再听到过的呼唤,一双妙目出了汗,跳动的烛火开始了模糊。久旱的心灵,还未来得及品味这失而复得的甘霖,灵动的小男孩突然凭空消失不见,英俊的男人已长身玉立,轻轻脱离了自己的怀抱,脸上挂着看不透的浅笑,“走,陪我喝一杯!”
“不成,伤得那么重,不能沾酒!”
忽的一下,猛然将风姿绰约的美女打横拦腰抱起,动作狂野但并不粗鲁,“要不陪我,要不告发我,悉听尊便!”
“你个臭小子,快把我放下来!”嘴上骂的凶狠,娇喘惊呼连连,柔美的身体却小心的没有扭动,轻轻的搂上了他的肩背,埋头间,一颗珠泪飘散在清冷的夜风下,淡淡的,了无痕迹。
女娲的神使
“你个臭小子,快把我放下来!”嘴上骂的凶狠,娇喘惊呼连连,柔美的身体却小心的没有扭动,轻轻的搂上了他的肩背,埋头间,一颗珠泪飘散在清冷的夜风下,淡淡的,了无痕迹。
一路被小容抱着,不去理会四周投射过来的嘲笑眼光,身前身后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慕雪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二八昭华的青葱岁月!脸红心跳的陌生感觉,怀春少女才有的患得患失都回来了,昔日倔强的少年已经长成了挺拔的汉子,连心跳声都那么阳刚而有力。
“堂主!”刷的一声,抽刀出鞘的动静,破坏了和谐的美感,令人厌恶!
“滚出去!谁叫你进来的?把人都带走,别杵在这儿碍眼!”平日百无聊赖之下最喜欢的床伴,今天看来却十足的惹人厌!慕雪紧皱着眉头,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唬得一身黑衣的男人垂首噤声,没有再说些什么,赌气一般抱了抱拳,抽身离去。
清雅呢喃的宽敞卧室中,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个人执手相对,推杯换盏,道不尽的柔情蜜意,春宵帐暖。
“小容……”
“嗯~?”
“今晚,留下来陪我,不要走了!”
“嗯。”
“小容~!”
指尖轻轻划过洁白如雪的肌肤,抚上饱满多汁的朱唇,感受到口腔中特有的略显粗糙、湿滑的温热气息。容止的笑,贴心而动情,缓缓地抽出手指,含在自己嘴里,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神深邃,嘴角扯出的笑意更浓。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温柔娴熟的抬起了手,轻解罗衫,散发着迷人芳香的成熟酮体横陈在眼前,反射着诱人的光芒。
“雪儿姐……”慢慢的伏下(晋江)身体,紧紧地贴近了慕雪的耳边轻声呢喃,感受到了女孩的情动与瘫软,一只手顺着完美的背部曲线一路下滑,状似无意的在腰臀之间徘徊。骤然停在腰椎处用力一按,转瞬间,容止眼中的□尽褪,只余下了几分黯然,“对不起!”毫不留恋的为昏睡过去的尤物拉上锦被,霍的站起身,翻手自腕间手环的缝隙处挑出一支细如牙签的银笛,放到嘴边吹了吹,却并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慢悠悠的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烛影晃了晃,豪华的锦室之中凭空多出了两个蒙面的黑衣身影。
“容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仍旧是高贵优雅,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沉稳,真不像是个女人!
“夫人安好!”对着另一道略显纤细的身影微微颔首,脸上毫不掩饰的绽放出媚惑人心的光彩,“紫情姑娘,咱们又见面了!”黑色丝巾底下,某人的俏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夫人为何出尔反尔,对她下手?”平素一直挂在脸上的温柔和煦尽敛,此时的容止凌厉而咄咄逼人,“在下答应过,萧桐早晚是夫人的囊中之物,为何还要擅自行动?这就是蜀国人,有诚意的合作?!”
“呵呵,公子不要误会,妾身知错了。一时鲁莽,还望见谅!”轻灵的颔首,韩夫人婀娜的翩翩深福一礼,态度诚恳、谦逊。“贱妾向公子保证,类似的事情不会出现第二次,林姑娘的安危,蜀国不敢擅动!这一次,是贱妾冲动,想要试试那厮的斤两,并非有意与公子为敌,唐突不当之处,请公子不要介怀!”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再敢动她,蜀国即将到手的两千万两白银就飞了,夫人最好别尝试!”容止对于韩夫人的解释不屑一顾,厌烦的摆了摆手,冷酷的威胁道,“夫人既然了解在下的为人,就应该知道,在下的心中可没有什么正邪忠奸!天下归属和富贵权势,在我这里一文都不值,如果再来挑战在下的耐性,抚我的逆鳞,合作就取消,天底下想要吃下炽天阁这块肥肉的,可不止议政王一人!”
“妾身听明白了,公子放心。”仪态万方的韩夫人忽然心头一紧,不自觉的竟被一个奴隶的气势震慑到,手指有些微颤,“没别的事的话,贱妾告退!”
“紫情姑娘留下!”凛冽的杀气渐渐收敛,灯影下的容止又恢复成了温吞柔和的常态,谦卑礼貌的摊开掌心,举到紫情面前,嘴角含着笑,说出来的话语却让人听了浑身发冷,“下奴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劳烦姑娘到她身边代为照顾几天。下奴低贱粗鄙,目光短浅,有时候难免会分不清楚是非曲直,如果主人出了事,一时惊慌失措,很可能就会误怪到贵主的头上,姑娘冰雪聪明,应该不会乐见发生这样的事吧?”
“你不要欺人太甚!”紫情柳眉倒竖,低吟一声,玉掌拍出,“夫人,他居然想要属下去充当贱婢,任那丫头驱遣?!”
“住手,听从容公子的调遣!”
“夫人!”紫情不忿的怒瞪着容止,又看了看自家夫人,恨恨的跺脚,一把夺过容止掌心上托着的墨绿色药丸,毫不犹豫地吞咽下肚,冷哼一声,不问不语。
“烈焰丹,每七日毒发一次,发作时痛入心肺,四个时辰内不解就会七孔流血而死。第七日子时之前找下奴来拿解药,可保姑娘平安无事。”容止笑笑,拱手深躬一礼,“紫情姑娘勿恼,此毒最多只需服三次解药即可清除,不会受制于人很久的。”
“混账!”紫情自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低声的咒骂,与韩夫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