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幸好你说的是不知道。”
“ㄟ?”
“要是你说不可能,那我今晚可要难过得睡不著了。”说罢,他霍地起身,伸出了手,“来,我送你回家吧。”
她微怔,惊疑地望著他。
“怎么?不想回家吗?”他坏坏地一笑,“要是你想睡在这里,我是很欢迎。”
听见他这么说,她马上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悌之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
虽然只是短暂的肢体接触,真知子却感到心悸不已。
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她心底酝酿,酸酸甜甜的,像草莓的味道……
她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他,而那天之所以会那么生气地责骂他,不完全因为她认为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而是她……她无法接受他已有家室的事实。
而今,她曾经所以为的一切都是误会一场,他没有结婚,他甚至是羽月口中尽责、对家人及弟兄都有情有义的好哥哥、好男人……
只是,这就表示她可以放心的被他吸引吗?
他一点都不觉得黑道配教师有什么不妥吗?
其实,并不是配不配得起的问题,而是这种组合真的太奇怪了。
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有著正常的职业,而他是东北的黑道龙头,跟她根本是南辕北辙……
“走吧。”见她发怔,他拉了她一下。
她猛地回过神,满脸羞红。
他笑睇著她,温柔地一笑,“再不走,我可不让你走了。”
她一惊,拔腿就往外跑。
睇著她匆匆忙忙,惊惊慌慌的美丽身影,他笑叹一记。“跑这么快,不怕伤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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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真知子没有开口,而庆幸的是……他也不是个聒噪的男人。
虽然没有任何的交谈,但气氛是平静而温暖的。
她隐约感觉到其中的变化,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没有趁她昏睡时对她不规矩,这让她对他有了另一种全新的看法。
她以为他是个不拘礼教,随心所欲的男人,但似乎他还是很懂得尊重并保护女人的。
她对黑道的印象一直是粗暴野蛮,甚至会暴力相向的,但她所看见的他,却是那种生气时宁可远远避开你,也不会口出恶言,甚至动手的男人。
“到了。”车到楼下,他询问她:“要我陪你上去吗?”
“不,不用了。”她有点娇怯地说。
打开车门,她下了车。“谢谢你送我回来。”
“应该的。”他淡淡一笑。
“你回去吧。”她说。
“不,我看你上去再走。”他眼神温柔而深情地睇著她。
她感觉到他眼底的炽热,却因为羞悸而不敢直视他。
转过身,她往楼上走去。
她感觉到他的视线还追随著她,她的身体一阵火热,像要烧起来似的……
她的心慌乱著,她的脚步也慌乱著,她甚至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上楼的,只知道当她恍然回神,已经站在住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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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真知子完全消失在他视线范围之后,悌之才准备驾车离开。
他感觉今晚他俩之间有了微妙的进展,虽然羽月这种行为实在是既无知又幼稚,但不可否认的,她确实是帮了忙。
“小妹,你总算也发挥了一点用处……”他撇唇一笑,将手往方盘上一搁。
才掉头,他就听见一声尖锐而惊恐的尖叫声。
听出那是真知子的声音,他立刻将车熄火,打开了车门,以跑百米的速度冲上楼去——
他发誓,他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跑得这么快、这么急。
冲上楼梯口,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只见真知子从其中一扇门里跑了出来。
他立刻趋前,“真知子……”
看见他,惊慌失措的真知子像是见到救世主般地扑向他。“有……有……”她连话都说不齐,只是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直觉告诉他,她屋里有“非法侵入者”。
“你待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不要!”她惊惶地抓著他的手臂,“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
她吓得花容失色,眼眶盈泪,模样可怜极了。
“不用怕,我在这里。”
“不要……”她像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般望著他。
平时倔强的她,在这个时候有著一种惹人疼借的柔弱。
他睇著她,温柔地一笑。“那我们一起进去?”
她犹豫了几秒钟,怯怯地点了头。
他反掌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进到屋里。
一进们就是玄关跟厨房,他拉著她通过厨房,来到客厅。“你看见什么?”
她揪著眉心,胆怯地指著房间,“我的房间有……有个人……”
“噢?”他走向她的卧室,开灯一看。
她的房里有点凌乱,而窗户已经打开了。不用说,她看见的人铁定是闯空门的小偷。
“他跑了。”他走到窗边,往底下一看。
她住二楼,而底下有个花台,要从二楼跳下去其实并不困难。他想,小偷可能是从这儿上来,再从这里下去的。
真知子站在房间门口,一脸惊魂未定的恐慌表情,始终不敢靠近窗口。
俤之回头看著她,“不用怕,他已经走了。”
她蹙著眉心,唇片微微颤抖,两只水汪汪的眼睛里漾著可怜又无助的泪光。
眉头一皱,眼泪掉了下来——
“真知子……”他走回她身边,伸手去拭著她脸上的泪,“别哭了……”
她惊悸犹存地抬起眼,幽幽地睇著他,“你们秋田的治安怎么这么差?”
“嗯?”他微怔。
“我来了以后,不是遇上流氓就是黑道,吃个饭还被拿枪抵著头……”她埋怨地瞅著他,“我怎么那么衰啊?”
“对不起。”看她如此惊吓恐慌,他稍微开了个玩笑,希望能有助于平抚她的情绪,“我代替秋田的警方向你说声抱歉。”
惊魂未定的她无法理解他的幽默,反倒气得在他胸口伺候一拳——
“你还开玩笑?你……你……”她红了眼眶,声线微颤地说,“我……我都快吓死了……”说著说著,她又掉下眼泪。
见状,悌之情不自禁地捏著她的手腕一拉,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他紧紧地环抱住她,不理会她的懊恼抵抗。
“你可恶……”真知子娇悍却也柔弱地捶打著他,“讨厌……”
她嘴里说著可恶讨厌,手也不断地槌打著他,但他强烈地感觉到……此刻的她需要他。
“已经没事了,别怕。”他耐心地安抚著她。
“谁说我怕?我……我……”即使嘴上不肯松口,但她心里明白,此刻有他在身边,她是感觉十分庆幸、安心的。
她打开房门,看见房里有人的时候,她拔腿就往外跑,她多担心有人会追出来,然后将她拉回屋里去。
当她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时,彷佛是在黑暗中看到一道强光般,温暖又教人安心。
她多么高兴他还没走,她多么高兴他在她需要他时立即出现,但……她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有著这样的想法。
因为一旦她有了这样的感觉,也就更确定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她慌了、急了,她根本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真正的感情及感觉。
为了掩饰这份焦虑及不安,她只好生气、只好嘴硬、只好……
“真知子……”悌之耐心而温柔地拥抱著她,“其实我比你还害怕……”
她一怔,疑惑地望著他。
“当我听见你的叫声时,我的心脏都快停了。”他低头凝视著她,深情而诚挚。
她耳朵一热,羞色在她颈项及脸颊上蔓延开来。“你……”
眼神一交会,他倏地端住她的脸,给了她一记热情的深吻。
他突如其来的吻令她乱了方寸,只能傻傻地怔望著他。
回过神,她试著推开了他,“不要……”
他攫住她的手腕,难忍激动地将她紧紧一扣。低下头,霸气又热情地再次吻上了她。
他的唇片带著烧灼的热力,让刚刚才吓得脸色发白的她,又红了脸儿。
当他那么热切地吻住她,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里、他的脉搏中,都奔窜著对她的渴望。
抬起眼,看见近在眼前的他,她的心跳急促到快要不能呼吸。
他唇像火焰般焚烧著她的理智及身心,她发现自己竟对他感到期待。
她不能喘气,脑子像缺氧般无法思考。“不……”她推开他,急喘著。
悌之将她锁进怀里,强烈起伏著的情绪一时还无法平静下来。
“该死……”他懊恼地低声咒骂。
真知子娇怯地望著他,眼底充满了疑惑及不安。
他轻捧住她发烫的脸颊,“我居然也有疯狂爱著一个女人的一天……”
“你……”她微微揪著眉心,激动却又压抑。
“我无法不想起你。”他深深凝视著她,幽深的眸底燃著一簇一簇的火光,“只要一闭上眼睛,你的声音、你的脸就清楚浮现,我的生活大乱,我……”
“别……”面对他直接又热情的告白,她慌了,她想逃。
“不,真知子……”他紧揽著她,张狂地吻她。
他知道此举可能会引发她的不满、抗议,甚至是厌恶,但他情难自禁。
当他拥抱著她,他就想要得到更多。
他想自制地放开她,但却怎么也说服阻止不了疯狂爱恋著她的自己。
他的唇舌探索著她、纠缠著她,像是要她也体会如他一般的火热。
一种像是快窒息了的感觉向她袭来,她既心惊,却又莫名的感到刺激且期待。
她该悍然相拒,但不知为何,她竟期待著他更进一步的索求。
当他的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她胸部时,一阵不知名的酥麻倏地窜过她的心脏。“唔……”
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她胸口,即使是隔著衣服,他还是火速地收手……
有时,他真是恨透了自己的自制。
“抱歉。”他放开了她,深深歉疚。
真知子羞赧地睇著他,看见他脸上的真诚歉意。
她以为自己会气得赏他一耳光,但意外地,她竟只是静静地望著他。
她从来不讨厌他的吻,虽然每次他总是出其不意,甚至带著点霸道,但她必须说,她其实喜欢他的吻。
他的唇温暖而热情,他的双手强劲又坚定,而他的胸膛总给她一种难以形容的安心……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更没想过给她这种强烈感受的男人,竟是一个黑道龙头。
她压根儿没想过自己会遇上他这样的男人,也绝对想不到自己竟也爱上了他。
是的,她爱上了他,即使她不愿意承认。
而此时,他沉默又深情地凝视著她,像是看透了她心里的所有想法。
她心虚地低下头,不让他发现她的真正感情。
“我为自己失控的行为向你道歉。”悌之懊恼地一叹,“我刚才……”
“不要说了!”她打断了他,转过身去。
“真知子……”见她背对著自己,他以为她生了气。“非常抱歉,我现在就离开。”
真知子依旧一言不发地背对著他,不知想著什么。
“把门窗关好,我……走了。”说完,他转身要走。
“不!”突然,真知子焦急地转过身来。
他一怔,回头看她。
她脸儿羞红,无助又懊恼地睇著他。她唇片歙动著,像要说什么……
她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但她开不了口求他。
他浓眉微微一叫,神情肃然地看著她。“不要说那句话。”
她一顿,疑惑地望著他。
“我不想留下来。”他声线低沉而沙哑地说,“我快不能相信自己的自制能力了……”
她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就因为知道,所以她不能开口要求他留下来陪她,除非她有那种心理准备。
她咬著唇,眼眶微泛泪光,坚决地将脸一别。
悌之最后睇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第九章
梳洗完毕,吃了早餐,真知子准备到学校去。
一走出门口,就遇见了隔壁的欧巴桑。
“长冈小姐,你要上班啦?”欧巴桑亲切地问。
“是啊。”尽管神情有点疲惫,真知子的笑容还是百分百满分。
“对了,刚刚我经过时,看见你门口坐了一个很高大的男人。”欧巴桑说。
她一怔,“咦?”高大的男人?难道是……
“我问他是谁,在做什么,他说他是你的朋友。”欧巴桑续道:“我看他好像是在外面坐了一晚,有点鼻音呢。”
听见欧巴桑这么说,真知子心里真有点激动起来。
他一整晚都没离开吗?在跟她说了那些话后,他还是因为不放心而在门口坐了一夜?
他的用心用情让她感动,让她挣扎,让她不知所措。
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融化、在动摇、在转变,然后一点一滴地在她体内扩散开来。
第一堂课下课,羽月就跑来为昨晚的事向她道歉。
她明明很气羽月做了那种蠢事,却发不了火教训她一顿。
一整天,她的脑袋里都是他。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手、他的温度……
终于,她明白他所说的那种感觉。那种只要一闭上眼睛,对方就会出现的感觉。
放学后,她一个人闷闷地走出学校,准备回家——
“长冈老师!”突然,羽月从她身后轻推了她一把。
她回头,淡淡地一笑。
“老师,我送你回家。”羽月拉著她的手,往路边等著的轿车走去。
她一怔,“送我?”
“是啊。”羽月抿唇一笑,“是哥哥交代的,他说老师的脚踏车被他弄丢了。”
“可是……”
“来嘛!”羽月一脸“拜托你”的表情,声音软软地说:“我现在是将功赎罪耶,做不好,哥哥会修理我的。”
此时,阿捻下车为两人打开了车门——
看见鼻青脸肿,活像个猪头似的阿捻,羽月跟真知子两人都吓了一跳。
“阿捻,你……”羽月惊疑地瞪大了眼,“你是怎么啦?”
“小姐还好意思问?”阿捻一脸哀怨地说,“都是小姐害的。”
“关我什么事?”羽月无辜地瞅他一眼。
“当然关小姐的事。”阿捻忍不住抱怨著:“会长知道药是我给你的,他气得海扁我一顿,要不是渡部先生担保我,我早完蛋了。”
知道阿捻是因为那件事被悌之海扁,羽月露出歉疚的表情。“对不起嘛……”
“对不起?我就知道我早晚有一天会被小姐害死……”阿捻哀叹一记,“两位快上车吧,我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站在这里很丢脸的。”
闻言,羽月飞快拉著真知子坐进车里。
真知子本还想拒绝,但看见被扁得鼻青脸肿,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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