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认知中,男人多半是花心萝卜,要他们不近女色都难,竟然还有视女人为毒物的男人?
「这只是种形容,我的意思是他不想娶妻、不愿娶妻,压根不想定下来,所以找希望乐梅姑娘可以替他找个不错的姑娘,更要凭借妳的三寸本栏之舌好生劝他。」
福晋将事情说得容易,但是聪明的乐梅可以从她的表情中察觉出有一定的困难。
「这……听您这么形容,好像挺难的。」
「就是难才请你过来呀,若真的谈成,到时候媒人谢礼绝不曾少。」福晋笑玻Я伺钟诘馈�
「真的?嗯……」这么说,又可以往娘心中的大房于迈进一步了?虽然难,但难得有价值,「好,我试试看。」
「那太好了!」福晋这才稍稍松口气。
「但不知贝勒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她得先了解对方的喜好才能对症下药。
「如果知道就好了,这一点还需要乐梅姑娘花点心思去了解。」福晋见她听得一头雾水,继续道:「所以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乐梅姑娘能搬进王府住上一阵子,慢慢摸清楚德璿的喜好。」
「要我搬来这儿?」乐梅一脸为难。
「不是要妳马上过来,待伤势好些再来也成,行吗?」
「我……好,就这么办。」为了娘的心愿,乐梅豁出去了,「那么福晋您呢G您喜欢的姑娘是……」
「我是随意,只要是品行好就行了。」福晋为了儿子的婚事可是又气又急,还曾告诉他,只要是女人就可以。
「这样呀,好,我知道了。那么福晋您休息,找他该回去了。」乐梅扶着椅臂缓缓站起,这时候,她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
「德璿,你回来了。」看见来人,福晋立即笑着站起身。
「额娘有客人?」德璿走进大厅里。
同时间,乐梅回头一看,就在四目交接的剎那,她眸子一膛,两条腿竟不听话的打起颤来。
这男人不就是骑马撞倒她的那位霸道公子哥儿,原来他真是这王府的贝勒爷!
「咦,妳……呵,敢情妳是嫌一锭黄金不够,来我府中敲诈?」德璿并没有忘记她,她的贪财可是让他难以忘记。
「你说什么?我敲……」乐梅深吸一口气,正想回嘴,却想起他的身分,只好委屈自己,以较婉转的语气说:「对不起,贝勒爷,我可没有那样的心思,你太抬举我了。」
「喔?」德璿玻鹨欢韵另缚蠢词俏姨凸缞吜恕!�
「你们认识吗?」福晋见他们一见面就一来一往,似乎挺熟的。
乐梅一震,缩着下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德璿却道:「我不认识她,只是觉得她很碍眼。」
「德璿,额娘知道你对我请媒婆来家里很不高兴,但也不能当着客人的面这么说话。」福晋转而又对乐梅说:「妳别在意,先跟翠儿回去吧,我等妳过来。」
「扼……好。」乐梅看了看德璿,只好对福晋点头笑笑,才一跛一跛的离开。
望着她走路的模样,德璿眉心微磨,喃喃自语道:「难道她真伤得这么重?」
随即他回头闲着福晋,「额娘,妳刚刚提到什么媒婆,在哪儿?」
「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位,我央她替你挑个仔姑娘。过几天她曾住进咱们府邸,让她慢慢摸透你的喜好。」福晋自认为这是一记高招。
「什么?」德璿回头望了眼乐梅离开的方向。
「总之这回我一定要你成亲不可。」福晋得意的一笑,便在贴身丫鬓的陪同下离开大厅。
德璿坐进椅申,轻揉着太阳穴。唉,皇上交代的事已经够他心烦了,额娘为什么又要膛浑水,不让他好好过日子?
而刚刚那女孩居然是媒婆?
这其中还藏着什么诡计吗?
※ ※ ※
乐梅又休养了近十天后, 伤势才好转些,脚踝虽然还有些肿,但至少不必人搀扶就可以走路。
至于要暂住泰尔亲王府的事,她是趁养伤的这段时间使出舌灿莲花的功夫,才终于说动娘亲答应。
来到泰尔亲王府后,她便被福晋安排住进西厢客房,虽然只是间客房,但对乐梅而言已算是十分富丽堂皇了。
才将包袱里的衣物放进五斗柜里,她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来了。」乐梅以为是翠儿,立即前去开门。
「我说媒婆,妳给我搬回去。」门一打开,站在外头的正是那个霸气的贝勒爷。
德璿一回府就听说那个碍事的媒婆搬来了,于是快步来此赶人。
「媒婆?」乐梅嘻嘻笑着,企图转移话题,「我是替人说媒没错,不过,媒婆是指年纪大点的人,我才十七,贝勒爷能不能喊我红娘?」
「红娘?」他轻谑的一笑,「好吧,红娘,妳到底走不走?」
「我已经答应福晋,所以不能走。」她在他身边绕了一圈,「贝勒爷,现在已近秋了,再过不久就要过年,娶个妻子过年是喜气。」
德璿紧玻痦勺潘肝也蝗⑵蓿暌谎财!�
乐梅点点头,状似了解地道:「难怪福晋会这么忧虑,果真难搞。」
「妳说什么?」他撇撇嘴,笑得深沈,「我看难搞的是妳。」
她别开眼,「贝勒爷别这么说,我这么做除了混口饭吃,也是为了贝勒爷的一生幸福着想,你想……」
「别废话,难道妳忘了上回在大街上我临走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一德璿微勾嘴角,漆黑的眼底射出一丝挑衅意味,「「好自为之L这四个字的意思,妳到底懂不懂?」
「贝勒爷,请听我说,在没娶妻之前,你不曾了解心中有个人是件多么温暖的事。」她往后退了一步,企图保护自己。「红娘也是份差事,既然答应了人,我就该尽心去做。」
「那妳的意思是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了?」
「小女子身分卑微,我在不在乎,对贝勒爷的影响应该不大吧?」她又干笑着,不懂为何一遇上他,她的脑袋就变得一点儿也不灵光了。
「是呀,一个敢骂我阿牛、阿狗的女人,我没将她送进牢里已是最大的恩惠,如果妳不想后半辈子在牢里度过,就别再让我看儿妳。」撂下这句话,德璿立即旋身离开。
乐梅不知所措的望着他的背影。怎么办?她若待在这儿,到时候不是得罪他,就是得罪福晋,这两个人物,她可是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细想一番后,她立刻追了出去,却不慎扭着伤处,但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喊道:
「贝勒爷,请等一下。」
「是不是想离开了?」
「我……我向贝勒爷道歉请罪,求贝勒爷别送我进牢里,我家中还有母亲等着我呢。」她急急拉住他的手臂。
他看着她所抓住的地方,「那妳就走呀。」
发觉自己的失礼,乐梅赶紧放开他,「但我既然答应了福晋,就不能走。」
「没关系,额娘那儿我会跟她说。」他冷冷的回道。
「什么?」天,他不能断了她的财路!乐梅叉上前跨出一步,却突地哀哀大叫出声,「啊……」
「妳怎么了?」德璿瞪大了眼。
「脚痛,脚又痛了。」她一张脸紧皱着。
远远闻声赶来的翠儿,乍见贝勒爷在此,立即曲膝行礼,「贝勒爷吉祥。」
「起喀。」他的眸子仍注视着此刻蹲在地上的乐梅。「妳看看她吧。」
「是。」翠儿赶紧过去将她扶起,「乐梅姑娘,妳可能是脚伤未愈,又走了太多路,我扶妳回房歇着吧。」
「对不起,我这一拐,说不定又得躺个几天。」乐梅故意这么说,暗示德璿她这阵子是没法子离开了。
「好,我会跟福晋说的,妳别放心上。」
说着,翠儿将她扶进房里,让她躺在暖炕上。
「乐梅姑娘,妳还好吧?」
「呃……比较不疼了。」乐梅边说边往门外瞄。不知德璿贝勒离开了没?
「那我这就去请大夫来为妳看看脚伤。」翠儿说着便离开房间。
见翠儿将门关上,她才重重吐了口气。正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她突然看见有道黑影映在墙上。
她惊愕的回头一看,没想到竟然是德璿,「贝……贝勒爷,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呀?怎么还没离开?」
「我如果离开的话,就中了一个丫头片子的诡计。」德璿挑起眉,徐徐坐在床沿。
「你要做什么?」
他这举动太暧昧,吓得乐梅赶紧从暖炕上坐起,「你:
「查看妳的伤。」
「啊?」那轻松的几个字却让她心中微颤,她赶紧收回两条腿。
※ ※ ※
「别以为妳那点伎俩就可以瞒骗得了我。」德璿突然用力按住她藏在被子下的两条腿。
「你……你不能这样。」她吓得杏目圆瞠,却怎么用力都移动不了双腿。
「要检视妳的伤处,我不亲眼看看是不行的。」他邪笑着轻哼,同时将手伸入被中,抓住她的脚踝往外一拉。
「啊 」乐梅捂着嘴尖叫,就怕将外人引来,那会更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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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一摔,可以捧成这样?」
「找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急促的说道,一双眼却提防的直眨着。
「妳真以为妳有本事可以劝得了我,让我要个女人进府?」德璿阴郁的眼神里满是对她的不悦。
「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专长。」听他这么问,乐梅赶紧打起精神,「要不然咱们来赔上一睹?」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险,哪有甜美的果实?
「打赌?」
「对,打赌,请贝勒爷给我半年的时间,我保证让你要个仔妻子进门。」乐梅例开嘴笑道:「如果输了,我立刻是人,外加将那锭黄金还给你。」
「半年?妳打算在我府邸白吃白喝这么久?」他嗤声一笑。这女人又想耍什么手段让他上当了?
「半年太久吗?那五个月?」乐梅见他脸色愈来愈难看,于是改口,「那贝勒爷说吧,多久呢?」
「最多不超过三个月,就这样。」说完,德璿便站起身。
「天,打了对折呀……」半年变成三个月!
「不愿意?」
「不,当然愿意。」至少她有三个月的时间不会被赶走,也不曾动不动就被「好自为之」这四个字威胁。
「那妳记住了,时间一到,我半个时辰都不留。」冷冷地笑睨了她一眼后,德璿便步出房间。
此时,乐梅紧绷的心神才得以松懈,但是一想到他那邪恶的挑衅笑容,她不禁又打了个冷颤。
天,这笔生意她到底该不该接呢?
都怪她,说话、做事之前为什么不先动动脑子,才会闯了祸,这笔生意要谈成,可说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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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身为大清国「步军翼卫」的佟佳德璿,目前掌管步军营二分院。
步军营与军机处分别位于北京城两侧,乃北京城的两大军事机关。
当德璿一步入院内,便询问守卫的士兵,「泽亚回来了吗?」
「还没有。」
「如果他回来了,告诉他我正等着他。」德璿吩咐后,直接进入内室,处理每天均堆积如山的公事。
大半天过后,有脚步声趋近,他立刻听出是泽亚回来了。
「有消息了吗?」他连头都没抬地问。
「有部分消息。」泽亚拱手回报,「据说那名会演奏三迭落梅的姑娘,名字就取了其中二字。」
德璿抬头想了想,「不可能叫三迭,那是落梅啰?」
「如果是谐音呢?」
「谐音?」德璿的眸子突地一玻В改闶撬道置罚俊�
「没错,就叫乐梅。」
「老天,该不曾是她吧!」住进府邸的那位麻烦红娘,不就是叫乐梅吗?
「贝勒爷指的是?」
「最近我额娘忽然安排一位媒婆住进王府,她的名字就叫乐梅。」德璿揉了揉眉心,「不过不可能是她,绝不可能。」
泽亚听了后不禁笑了,「这当然不可能了。」
「你又没见过他,为何断言不可能?」德璿笑问。
「媒婆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而我们要找的姑娘不过是十七岁呀。」
泽亚这话一出口,倒是今德璿更疑惑了。
那个红娘的确说过她十七岁,事实上,他正怀疑以她这个年纪,这般信赖,莫非她有什么通天本事?
德璿冷哼,「就是这么巧,地正是十七。
「天,既是如此,需不需要属下去调查一下?」既然有这么多雷同之处,这条线索可不能放弃呀。
「如果你想见她,下午随我回府你就见着了,但你肯定失望。」这些卷牍还真是让心烦意乱的他看不下去。
「听贝勒爷这么一说,我已迫不及待了。」泽亚虽然是德璿的下属,但两人私交甚笃,「看您的样子,好像对那位姑娘很头疼?」
「这么明显吗?」
「没错。」泽亚几乎失笑,「让媒婆住进府邸,真是福晋为了您的终身大事所做的妙事。」
「妙事?你这形容词用得还真恰当呀。」这个泽亚,是不是太久没让他数落,愈来愈没大没小了。
「贝勒爷可知道她有哪些家人?」这一点很重要。
「我没问。」德璿利落的丢下这两个字,随即又想到,「好像听她提过有个母亲。」
「母亲?那会不会是十八年前美人铺的人?我这就替贝勒爷问去。」
「何必多事?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眼里只有金元宝,小气又大胆的丫头,不会是那位会奏上一首好曲儿的姑娘。」瞧她恐怕连怎么拿琵琶都不会吧?
「听您这么说,我更想见她一面。」
「我说你会失望,劝你别去得好。」
「这……」但泽亚却想,如果真是她,他们就不用再四处追查了。
「瞧你,不让你去还心痒痒呢,那就去吧。」德璿挥挥手,摇头轻笑。
「真的?」泽亚立刻拱手道:「那么属下先行回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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